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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寡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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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啊啊啊啊, 有毛病啊,吓死我了!!】

【你弄就弄啊,这样吓人做什么, 我差点被虾尾了!】

【沧桑叼烟,从头追到尾的观众表示这是基操, 毕竟这是个恐怖生存游戏,你们以后会习惯的。】

修很白, 笑起来露出森森犬牙, 倒吊着的面孔即使俊美英俊, 阴影打在他的脸上, 在昏暗的室内,也达到了某种视觉恐怖效应。

至少吓得林招云都忘了哭, 张着嘴神色茫然,心跳都像是停了一瞬似得。

不过在几秒后,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似得“砰砰砰”乱颤, 眼泪也就不由自主地掉出来。

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人。

林招云这样想。

他性格一直都很软,却要被投放到这个奇奇怪怪的无限世界, 然后又是个老倒霉蛋,什么事都做不好。

就像是现在, 他被一言不发的调弄。

对方故意等了那么久,不出声也不动作, 让他躲在床底担惊受怕。

然后再突然出现, 像是那种恐怖片, 吓得他哭出来。

修从床上趴了下来,跪在床底边伸手, 却接到了滚烫的眼泪。

愣住片刻, 下意识地收回手将泪水放到舌尖沾了沾。

林招云反应过来, 转身向爬到另外一侧,很快就被修捏住脚踝,从床底拉出来。

他来不及叫喊,或者说什么话,就被修裹挟着摔到床上。

虽然并没有很大力,至少没摔疼。

“哭那么凶做什么。”

修居高临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脸那么小,又白又软。

漂亮的睫毛上沾着泪渍被压塌变得没有那么卷翘,鼻头和脸颊都沾着水渍,被他自己带着灰尘的手指头揉得脏兮兮,一塌糊涂。

可怜得要命。

林招云被他几乎是半抱着,搂到怀里,陷到软塌塌的褥子中。

像是海藻般的细软略微有些长的细发铺散在脑后。

修用指腹去撩林招云濡湿黏在脸颊的发丝,极快的心跳暴露他急躁亢奋情绪。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拉着,有点像是傍晚太阳即将落山那样,灰蒙蒙。

修那张俊美的脸庞更显悚然。

尤其是现在林招云被他裹着半搂着,柔软的身体被死死地制着,漂亮白皙的脸哭得红得粉的乱成一团,身体无法动弹,只有一双大眼可以左右摆动。

眼泪朦胧了视线,修看起来更恐怖了。

修上身往前压了压,声音里裹着一点点笑意,又像是在半哄着那样:“小嫂子,听到那些话还敢跑到我房间?”

“是听不懂,还是故意的。”

修制着对方,说完这话就感到对方的身躯急促地颤了一下,睫毛更是乱颤起来。

不说这个还好,说了林招云更是怯了。

修和伊莱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修如果只是吓唬他,凶他,林招云反倒只有那种恐惧的害怕。

但他这样说,就加上一层别的什么。

林招云惊慌无措飞快别开眼,身体细碎地挣扎起来。

体质上的巨大差距无法逾越。

只能让他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上多了几个被扣带、金属装饰、纽扣硌到的红印子。

修单手就扼住了他的一边腕骨,摁到头顶,强迫着他仰起头来。

而且没挣几下,林招云就没体力了,气息不稳地急促喘起来,连被挣扎时踢掉鞋子的粉白脚尖都蜷了起来。

“文件,衣服口袋,枕头下面,还有翻了柜子。”

“你想找什么?”

修一边说一边凑近,林招云吓得用另外一只手心去挡,反被扼住手掌。

修的掌心贴到了他的手背上,摁压在自己的口鼻上。

林招云听到令人发麻的深深地吸气声,掌心被濡湿,甚至隐约听见了吞咽的声音。

他脸上一阵红白,脊背与后颈上激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说话啊,小嫂子。”

修把林招云的手移开,但是没有松手,就这样抓着他的手握在手心,慢慢地把揉。

“我、我很想奥斯汀……”

握着林招云的手倏然紧了一分。

男性好战的基因几乎是刻在骨子里,掠夺是他们的天性。

更不要说是眼前本来就是整个欧洲大陆令人闻风丧胆的四人之一的,修。

修有个外号就是笑面虎,笑起来人畜无害,不像是伊莱那种阴晴不定杀戮成性,又不像是爱德华冷漠苛刻。

但他会笑着做出很残忍的事情。

被自己裹挟在怀中的漂亮美人,带着哭腔说想念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还是他最想要取代的对象。

没几个男人能够受得了。

修笑了。

忽然动手在林招云的贴身衣物上摸索寻找什么,惹得林招云颤叫着蜷住身体。

在他的裤袋里找到了一张照片。

那是林招云之前在修的书籍时在夹页里找到的。

照片上面有修、伊莱、爱德华以及奥斯汀,怀特站在他们的身后。

是他们的合照。

这张照片里的奥斯汀,比和林招云合照里看起来更加冷酷。

冷漠的薄唇抿着,不可一世,看着让人感到害怕。

“想要大哥的照片?”修指尖夹着那张照片,咧开嘴角笑,眼角略微往上吊,怪异到让人悚然。

整张脸在笑着,但愈加阴森可怖。

如果是熟悉他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逃离,因为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征兆。

偏偏林招云不知道,他心中正着急编不出像样的理由。

林招云垂着眼角,急切地点点头:“嗯,想要照片……”

修偏不如他愿,轻轻一掷,照片就被他扔远。

“据我所知,小嫂子一开始不愿意,哭着闹着要跑,被抓回来几次,有一次弄得满城风雨,奥斯汀大发雷霆,所有人战战兢兢,不过快要逃出城,又被奥斯汀抓回来。”

“奥斯汀绝对不是仁慈的人,他是怎么惩罚你的?”

“嗯?”

林招云神情躲躲闪闪,睫毛跟着一起颤。

他的神情给修的感觉就是,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场景,所以才会有这幅表现。

修的呼吸变得很快,冰凉地打在林招云的脸上。

“现在小嫂子冒着会被我弄得风险来找照片,就像是你很爱奥斯汀,又是怎么回事。”

“是装的?还是……”修掐住林招云的脸,小脸被他的掌心握住大半,粉粉一片的小脸上惶然一片。

慢慢凑近发红的耳廓:“被他搞熟了。”

“现在不习惯了。”

林招云表情先是迷茫,然后是一点点的顿悟,再然后就是又气又羞。

但是又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憋得满脸通红。

林招云这个样子比刚刚被吓得哭起来的摸样更为生动,看得修眼角直跳,舌尖直舔犬牙。

林招云和奥斯汀相处时会是怎样?

这样逆来顺受但又格外的勾人,漂亮得不管是做什么表情都好看,怕得要命说不出话但哭着都诱人。

加上对他们致命吸引力的味道。

这样怎么能控制得住。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修的想象。

他本来就是暂且回来拿东西,还是要出门一趟,只不过没想到回来一趟会有这样大的收获。

林招云连忙朝门外看去,紧张地揪住修的衣摆。

“修,你能把照片给我吗……”

“给你照片,你拿什么换?”修没去管门外。

林招云又不说话了,抿住唇。

“什么都可以?”

林招云涨红脸疯狂摇头,积蓄了勇气抬眼去看他,睫毛跟着颤了几下,才怯生生地说:“我、我会很感谢你的,修……”

噗嗤,修笑出声来。

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

笑得整个肩膀都耸起来,胸腔震动,震得贴得紧的林招云都有些麻麻的,手掌心与膝盖忍不住就去推拒。

感谢能当饭吃吗。

但是现在他确实有点事,要做什么时间都不够。

“可以给你。”

“下次、下次你再这样落到我手里,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得做。”

……

林招云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像是晒小鱼干似得,他从枕头下面抽出那张照片,再一次去看奥斯汀。

看了一会又放回去,闭上眼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睡眠。

梦再一次出现。

天气很晴朗,他陷落在草丛中,脸颊被错落的野草时不时地剐蹭,痒痒的。

正是林招云去过的花园。

四周不是漂亮得红色蔷薇,是一整片的薰衣草。

而眼前是奥斯汀。

他的脸逆光看得不真切,林招云拼命想去看,却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庞慢慢凑近、凑近,薄唇落在他的唇角、鼻尖、脸颊然后吻上来。

再然后只感觉到湿汗、高热与颠倒的天空。

画面一转,薰衣草被铲除,自己皱着眉说不想闻到那个味道了,然后随口说:“要种,蔷薇,红色的蔷薇……”

奥斯汀说“好”。

再次听到了奥斯汀的声音,林招云不可自控地头皮发麻,四肢五骸都有了那种酸麻感。

然后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声音也越来越远,画面慢慢地淡出视野。

……

林招云缓缓醒来醒来。

房间灰蒙蒙透着一点昏暗的灯光,林招云不敢关着灯睡,所以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天花板繁复的巴洛克花纹,脑海里仍旧是梦境里的场景。

呼吸又那么快,伸展了一下四肢,那种酸麻的感觉才逐渐褪去。

一直站在一旁的怀特见林招云从梦里醒来,才敢发出声音:“您怎么醒了。”

林招云惊了一瞬,反应过来是怀特,又放下心来。

怀特半跪到床边,握住林招云的手,给了他手背一个贴面礼,林招云慢慢平息自己的呼吸,睁大眼好一会才回神去看他。

“怀特,我想见见奥斯汀。”

怀特有一秒钟的疑问,然后明白过来。

林招云带着一点点恳切,声音轻轻的:“我听说他的躯体被保存在冰窖中,我还想、想看看他,就一会……”

“您又梦到先生了?”

林招云稍微朝怀特那边翻了个身,去看他闷闷地回答:“嗯……”

怀特唇线拉长:“我无法满足您的愿望。”

林招云睁大眼去看他,怀特又说:“现在先生躯体的掌控权在爱德华的手上。”

“他派人守住了先生的躯体,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连我都不被允许。”

林招云顿时蹙起眉,苦了脸:“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怀特将林招云的手放回被子中,“您要不要喝一些牛奶助眠。”

“嗯……”

怀特递来牛奶,看着林招云吮着杯壁慢慢地喝,神情失落,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

“想要说服他,可能有一些困难。”

“但是,您的话,或许可以试试。”

喝了一杯牛奶,林招云已经完全没有困意,心中有了急迫感。

他现在就想去看。

或许,能从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也真的是想去看看奥斯汀的模样。

只从梦中和没什么像素的照片里,都看得不真切、朦朦胧胧,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

时间还不是很晚,当他得知修和伊莱都没有回家,心想是个好机会,便立刻踩着自己的羊毛软拖去找爱德华。

踱步到爱德华的房门前,犹豫着伸手想敲门,但又几次缩手。

站了大概几分钟,门却自己开了,爱德华穿着稍微宽松的睡衣站在门内,他长发束在身后,他们几人都很白,是那种有些不健康的白。

手里拿着什么书,看起来正在做睡前阅读。

“你怎么知道我在……”

“脚步声,”还有味道。

“你有什么事。”

“爱德华,我想见……奥斯汀。”

“为什么。”

“我、我又梦见他了,很想他,就见一面,可以吗?”

又。

爱德华捕捉到这个用词。

就像是林招云每晚都会梦到,他亲爱的哥哥似得。

在爱德华沉默的几秒中,林招云又急切地补充:“就看一会……”

死掉丈夫的小可怜,需要别人的应允才能见自己丈夫一面,孱弱、漂亮,露出恳切急迫的神情,湿亮的眼睛抬着睫毛轻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爱德华目光落在他昳丽的眉目之间,目光又很不自控地移到他的孱弱的腰肢。

没人能拒绝对方提出的请求。

爱德华这样想。

“可以。”

林招云神色立刻变得开心起来,刚想说谢谢,爱德华补充:“我必须跟着你。”

这个附加条件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林招云点点头,达成目的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爱德华抓着的书本上,神色一凝。

“那是,我的日记本。”

爱德华目光依旧冷冷淡淡,在林招云伸手要来拿日记本时,将日记本往回缩:“明天才给你,不是约定好了吗?”

“不是要看奥斯汀?”

“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奥斯汀被放在冰窖中,本来是用来藏葡萄酒,现在葡萄酒全都清到其他地方,只用来放奥斯汀。

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冰柜。

走到门口时,林招云就感到了一阵沁骨头的寒意。

门口的守卫看到爱德华行了个礼,目光停留在他身边的林招云身上,很少人见过林招云,尤其是他穿着睡衣的样子。

爱德华皱眉,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奥斯汀不让任何人见他的小妻子。

林招云身上就穿着一件真丝睡衣,走进去两步就开始搓手,感到寒冷。

肩膀一沉,爱德华出门前披上的外套搭在了他的身上。

外套上传来他独特的有些朦胧的味道,像是某种木草香。

怀特和林招云说过,爱德华虽然不像是修和伊莱那样不按常理出牌,行为无法预测,但也绝对不是好相处的。

至少修和伊莱在他面前都要让三分,就很能说明问题。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奥斯汀有几分相似。

冰窖越往下走越冷,林招云脚尖已经有些冻麻,他时不时蜷缩一下,让它不要冻僵。

指尖揪紧爱德华的外套裹紧,前面就是冰窖内部的大门。

无数的冰块围着一个水晶棺材,奥德华打开壁灯。

林招云终于看见奥斯汀。

不是在梦里,也不是在照片中。

他穿戴整齐,就那样躺在那副水晶棺材中,闭着眼,像是只是睡着了,似乎发出声音就能将他叫醒。

眉目深邃,就像是照片里那样,即使闭着眼躺着也看起来有些让人发怵。

“奥斯汀……”

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他死了。”爱德华说。

林招云浑身一颤,直直地看着奥斯汀的脸,直到他感到身体冻麻,被爱德华带离冰窖。

回到地面,他身体仍旧没有回暖。

天气本就不暖和,秋风再刮过,身体不自禁细细密密颤抖,手指头都有点麻木了。

走到分叉口,林招云脱下爱德华给的外套,声音染着几分颤抖,竟有点像是哭腔:“谢谢你,让我见到奥斯汀。”

爱德华接过外套,外套上已经沾染上了对方独特的气味。

林招云对他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我可以像奥斯汀那样对你。”

“什么……”林招云回头去看他。

怀特说得没错,爱德华和奥斯汀有一点很像,偏执,不折手段,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强扭不甜也不会放过。

下一秒,林招云几乎脚尖离地被摁在石头墙面上,发出了很短的一声尖叫。

爱德华扼住他的惊恐的脸蛋,将他的脸掰着正对自己,他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遮住所有的光线。

“做、做什么?!”

他惊吓过度,急促的呼吸打在爱德华的鼻尖,刚刚看奥斯汀时一直紧咬的嘴唇变得糜红无比,就那样吐息着。

“我可以像他那样满足你。”

林招云睁大眼,因为害怕蜷着的指尖揪住对方的衣领。

“什、什么……”

“做到那本日记中的任何一件事。”爱德华指腹摁压到林招云的下唇,试图往里挤:“做得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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