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道雷霆
负责审讯的女警对于面前混混的破口大骂无动于衷, 她吩咐旁边坐着负责笔录的警察：“记得把这段也如实写进去。”
“你还有别的想说的吗？”
“凶手明明是吉野顺平那家伙，”混混的声音恨恨, 他不懂为什么警察不去问嫌疑最大的人, 反而在自己这里浪费时间，他可以发誓，除非他梦游了不然根本不可能杀人, “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 您不去问凶手，再问我我也不知道别的啊。”
“你为什么说他是凶手呢？”
“呃…藤本也欠他钱了，欠的比我还多，他的嫌疑肯定比我大啊。”
“你确定是欠不是抢？”
“……”
“杀人的罪名可比校园霸凌重多了，小朋友你要想清楚哦, 剩下的人可没借过钱给藤本，伊藤翔太说自己是富二代根本不在乎那些钱, 所以目前确实是你的嫌疑最大。”
她说这话当然是骗人的，但是众多学生之中只有这一个好唬的，别的学生都不太怕警察。
那个被指认为凶手的吉野顺平更是一脸无辜，其实她是愿意相信人不是他杀的，但是警察嘛最重要的就是拿证据说话，破案不可能靠第六感。
“是, 我们之前是对吉野……同学有点误会，但是我们……”
之后的辩论在女警听来毫无意义, 在之前她就知道这些学生是什么样子, 可惜不难把人关警局多住几天。
……
“我和他并不认识, ”雷电影坐在嫌疑人的椅子上, 把对面的警察看得直冒冷汗, “今天他无故挑衅我也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被挑衅的人不是我。”
‘如果真是我做的，他连灰烬都不会有机会留下来。’
这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对面的警察问话声音都有点变调，他觉得自己才是坐在对面被询问的那一个。
“咚咚——”
房间的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的是老熟人川上警官，他打了个招呼：“笔录可以暂停了，这些记录将作为秘密档案封存，雷电影小姐请跟我来吧。”
就在刚刚他们已经查到了，餐厅内除了那盘有毒的菜，其他的东西都不含任何毒素，很奇怪的现象，因为不管怎么下毒，总是会使用到工具的，但是他们却没有在餐厅中找到这样的东西。
考虑到在场的人有特殊情况的原因，他们请示了上面，之后的调查将会和上面派下来的专业人士一起进行。
说是上面派下来的专业人士，其实也就是咒术界高层这边和上面有所合作，派下来协助调查的咒术师而已。
“找到凶手了？”从餐厅出现未知咒灵起，这件事就变得复杂了起来，现在警察将这件事调查的权力和未知的人共享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她不会惧怕异世界中的强者，但这种麻烦事还是能少则少的。
“并没有，现在就是要大家聚一起讨论一下凶手问题的。”川上警官说这话的时候也挺别扭的，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他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他自己是不认同这些话的，凶手只能是由证据指认出来的，商量谁是凶手算怎么一回事？
但那个上面派来的专业人士态度坚定，一定要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共同商议还说什么这是对神明的尊重，也能保证调查过程公开透明。
这种鬼话也就骗骗傻子了，他觉得那个人看起来可像是什么好人。
“不用感到愧疚，有些事情不是普通人可以改变的。”雷电影微微颔首，迈步走出审讯室。
川上警官有点楞，仔细一想，他一个普通人确实改变不了上面的想法，没想到还被一个年轻小姑娘给安慰了，多少有点丢人，川上警官老脸一红，继续去下一个房间通知，带路的事则由其他警察负责。
……
来人是一个中年人，经过他的自我介绍，在场的人也都知道了他来自禅院家，负责这次的调查。
“高层特意派鄙人来当然是为了显示对雷神大人的重视，”禅院家的咒术师微笑着如此说道，他眼周的皱纹在他笑的时候格外显眼，令他外表的年纪比实际年纪还要大上几岁，“不过如果凶手就出在这……中间，鄙人也是不会徇私的。”
禅院说的话令雷电影一阵皱眉，她：“废话太多了，开始吧。”
‘虚伪。’
冠冕堂皇的话她根本懒得听，她当时就坐在那里和她一桌的人的动向她都很清楚，这些人没有机会杀人，不过看对面禅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还挺好奇对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首先呢，经过我们的调查，死者藤本祱，死于中毒，但是死者身上且有毒的食物里有极淡的咒力残秽，由于量太少的缘故并不能辨别出是哪位咒术师留下的。”
“所以在场的咒术师都是有嫌疑的，当然不包括我，我毕竟才刚到不久。”禅院小小地开了个玩笑，但没有人接他的话茬，他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往下说。
“如果凶手能在我找到前自己自首最好了，不然被我找出来的话，咒术界那边肯定会判死刑的，如果是未成年再加上自首，是可以稍微判的轻一点的。”
“那还有可能是普通人本身留下来的，”伏黑惠有不好的预感，或许是因为对禅院家印象极差的缘故，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怀好意，“普通人只是不能储存咒力，他们本身是可以产生咒力的，只是无主的咒力会逸散在空气中，因此诞生咒灵而已。”
“身上的咒力残秽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伏黑同学，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伏黑惠皱眉，他思考了在场的未成年，愕然发现最有可能成为禅院口中‘凶手’的竟然是虎杖悠仁。
‘御三家为什么偏偏来的是禅院……’
如果是五条家的人，给五条悟打个电话基本上就能解决了。
他倒是不担心虎杖悠仁，也不担心自己这边，他担心的是川崎市的警视厅，作为有幸见过那惊天一刀的人，他清楚对面真的敢对虎杖悠仁下手的话，绝对会遭雷劈，到时候警视厅大概率会变成废墟。
他现在就希望对面能拎清楚，不要犯蠢。
“那么请诸位展示一下自己的术式，”禅院抬手做出邀请状，“因为之前警察已经搜查过餐厅了，里面什么带毒的都没有，所以合理怀疑是诸位利用术式的毒素做的。”
“雷神大人就不用了，我很愿意相信不是您做的。”
雷电影冷眼看着他像跳梁小丑一样的表演，她大概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了。
‘试探底线，真有意思。’
人类啊，说到底还是不愿意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平时供奉是一回事，真的有神明出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开心世界上有神明出现的。
“我倒是不知道有人能瞒过我去下毒了，”除非提前准备好并通过身体接触下毒，不然一旦使用特殊方式都会被发现，“你最好能找到真凶。”
“当……当然，”禅院发现自己被这气势压得喘不过气，额上冷汗直流，但是回想起上面的吩咐，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不会让雷神大人您失望的。”
至于这凶手是不是凶手他就不知道了，只要逻辑上没问题，那被指认的就可以是凶手。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先后展示了术式，经过鉴定术式是没有毒的。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雷电影不觉得这个人没有后手，在看见悠仁和惠的术式时他一点惊讶都没有，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来配合调查的这个人也没想着能现场坐实哪个高中生是凶手，他的目的单纯是把这件事拖下去，能栽赃陷害最好，不能就一直拖，至于剩下的就是高层的心思了和他没有关系。
他随意开口：“不一定，这不是还有一个吗，雷神大人，我听说这位同学和死者是有矛盾的，按照普通人的理论他可是第一个应该怀疑的人。”
“他不是咒术师，他只是一个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按你刚刚的说法，不是咒术师的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呃……”现在把这句话收回还来得及吗？
“我…这，那不一定，万一他是咒术师只是比较弱所以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
禅院家的咒术师企图多说点给自己挽尊，因为考虑到胡搅蛮缠拖时间的需要，他来的路上甚至顺手抓了只蝇头。
“可是这位大叔，之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顺平就看不见旁边的蝇头，他怎么可能是咒术师。”虎杖悠仁也觉得眼前这个人不靠谱极了，拿着一些推论就试图在他们中间找出所谓的凶手。
“那万一他是装的呢，虎杖同学你不要上当受骗了。”禅院还在嘴硬，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能不能把这两个人卷入这次风波还得看上面的人，嘴硬也是为了给自己挽回一下尊严。
说着，他拿出一个蝇头丢到了吉野顺平面前。
吉野顺平在蝇头被丢过来的时候进行了一个不明显的躲避动作，但在场的都是些眼神极好的，当然能看清这一动作。
一时间房间内一片沉默，吉野顺平打破了这寂静，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我竟然能看见？”
他伸出手戳了一下，蝇头被他戳地往后飘飞，吉野顺平一脸懵逼，他之前确实羡慕过虎杖同学，但是他都想清楚了自己就是普通人，当一个普通人也挺好的。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