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2022.6.8
高长松抱着废弃黄纸垂泪, 原来我不是平平无奇的画符小天才,呜呜。
为方便画符,他还特意打了张高桌, 站着画,唐这朝代, 虽有桌形,却无桌名, 《宫乐图》与《六尊者像》中皆画有一长方桌。
陈子航双手背于腰后, 绕桌逡巡, 其悠游自在的模样跟鼻尖冒汗的高长松形成鲜明对比。
“画符是让你更熟悉符箓的体。”只要不外出, 陈子航就仙气飘飘的,“若无法将雷符倒背如流, 你怎知如何顺着那符文灌入灵力?碰见圆润弯钩需多些,灌进符窍时要小心翼翼。用心画符,连背后的雷神相都要倒背如流, 方才算熟悉了符箓。”
“这过程中又学了结构,又了解了走向, 此外,黄纸到哪都能买, 雷符之价却不可同日而语,你生得那双眼, 自会比他人看得清晰, 是合该练画符的。”
高长松听他说着, 却不回哪怕一字,他怕自己说话就分心了, 就画不出来了, 这要的集中力实在是高, 他只感自己将灵力搓成细丝,又缓缓地控制着量放出,他不断回忆自己“眼”中所见之景,那笔墨的粗细,灵力与墨汁的混合比例等等,真一点也不能错。
高长松:脑子学会了,手没学会。
在他凝神静气画符时,种田系统却传来无声提示。
“精神力up”
“精神力”
“精神力突破15”
“个人面板打开”
“注:宿主可看精神力低于自己主体的个人面板”
两个时辰转瞬而逝,高长松一滴也不剩了,俯在桌面上,陈子航观他画出的四张雷符,面露欣喜之色,他将那些符箓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我从未见过第一次便能成的,还是4张。”此时他终明白,掌门师兄口中“灵宝派的希望”究竟为何,哎,有这样的新血,他们怎愁不崛起?
此刻陈子航忽然感到身上的重担,掌门师兄您放心,我定为门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他们培养出来。
累瘫的高长松此时还推辞道:“只是4张罢了,二师叔您不用吹捧了。”他甚至有些忧虑地想,我实在是太弱鸡了,一个下午才画这点,如果是翠兰的话,一定刷刷刷印无数张吧。
唉!想到这他就要叹气了,身为哥哥,也不能太拖天才妹妹的后腿啊,要更努力一点才行。
似感应到他不再画符,耳边终传来“滴滴滴、滴滴滴”的提示音。
疲惫的高长松点开面板,随后被堆积如山的邮件倾倒了个满。他阅完后立刻打开人物面板。
高长松(level.9)
性别:男
年龄:15
体力:8
灵力/妖力:12
悟性(道/佛):13/19
力量:10
耐力:7
敏捷:6
精神力:17
看到悟性那一栏,高长松略有些无语。怎么办呢,他也不想如此啊!
入佛是万万不行的,绝对不行,他可不想斩断三千烦恼丝。
净尘:其实……我们也有俗家弟子的。
他难得产生兴趣,开始一个个人看过去,陈子航不用说,精神力比他高,是肯定看不到的,只能看见他的等级是level47。完全的普通人,比如帮工于朗,大部分数值都在6-7,精神力与悟性很低,只有2-4。
三个妹妹中,高香兰的三力(体力、力量、耐力)相较她这年龄格外高,都能与自己一拼了。高玉兰的比较平均,精神力是她的突出项,目前已有13了。高翠兰除了灵力跟悟性两栏都平平,她的灵力高达10,而道家悟性是恐怖的19,跟自己的佛家悟性有的一拼。
高长松头疼,自己还真适合当和尚呢!可他是绝不会屈服的!
……
修炼虽好,俗家的事也不能忘,哎,若修炼能摆平大多数事,他何苦困于乌斯藏的国籍呢!
越是在这人妖鬼神共存,修士当道的时代,条条框框就越多,否则怎能在此世道中保国泰民安,令百姓安居乐业?
高长松先去高氏布坊同货郎头头的赵德斌相会。
货郎也就是散户,你说他们是商人,那是抬举了,这群人往往是只在附近几个城镇间流窜,于大城池买些好的,之后又走街串巷、深入乡间得去叫卖。
这赵德斌较寻常散户更有些想法,他团结了五六个货郎,共组了个买卖布匹的小团体。昌都的几家布坊都只认他们,不愿将色泽浓艳的好料子留给散户。
自打高长松家的染坊开了,这赵德斌便时常上门走动,他知高长松家有仨妹,常带些女子爱的小玩意来,惹得高长松也很欢喜,待那靛色布有富余时,便都给他出去卖。
赵德斌最会处理人情往来,一来二去跟高长松越发亲厚了。
这回高长松去昌都,第一个想起的便是他,等赵德斌回来后就跟人说了这事,他听后当然一口答应了,还说:“想不到十二郎竟是个锐意进取的。”
说这话时,他颇为欣赏,大有自己跟高十二郎是一类人的意思。
这也不怪他,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有农本思想,喜欢守着一亩二分地的祖产过,古格镇周围一辈子未去过昌都的大有人在,没见金沙楼与顺德楼挣得盆满钵满,那东家却不愿再拓别的产业嘛。
高长松也不觉得自己跟赵德斌很像,可场面话谁不会说,于是二人哥俩好地说了好一会儿,约好时间后话别。
……
高长松正欲往家去,不想却有看见在路边吃茶的净尘。
净尘(level.39)
高长松:。
不知怎的,他看净尘一边吃茶一边看街景,竟觉得他与做软垫上啃饼的白仙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能是他们此刻都又呆又可爱吧。
净尘看见高长松便招呼道:“十二郎。”你观他坐姿,之间净尘后背挺直,眉目清正,尊臀又收紧了仅占坐具一角,他那坐姿,只能用优雅来形容。
高长松突然问:“净尘大师会弹古琴吗?”
净尘:“略懂、略懂。”
高长松:完了,更像无花了!
哎,可净尘大师比无花善良多了,是真的妙僧。
净尘因知高长松身怀慧眼,对他难免更关注,而且他其实没放弃劝说高长松入佛门,只是他人太好,从未逼迫他人说什么。
聊着聊着,不知为何就谈到了唐即将举办的水陆法会,高长松笑道:“这唐王欲举办的水陆法会真是声名远扬,连您都知道了。”
却听净尘道:“也非传入我耳中,只是有僧从唐而来,请我趁着水陆法会一同去辩佛法罢了,我想这也很好,就答应了。”
高长松感叹:“原来如此,哎,不瞒您说,我听来只觉羡慕,以我之身份无法随意出入乌斯藏进唐国,我学的是唐国的正音雅言,可这么久却未踏上唐国的土地。”
净尘闻言,甚至没犹豫,他对高长松道:“若你想跟我同去水陆法会,我是能带你去的。”
高长松:?!!
你说什么?这是能随意许诺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