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番外三
谢疑上次出差之后没多久, 当年暂时没有了重要的行程。
双双交接完工作后,两个人就开始度假了。
这次他们的度假地点在选一个气候宜人的国家, 不是什么热门旅游城市, 是适合慢慢居住的那种。
国内今天的夏季尤其热,他们决定在这里住上一个月,避开七八月份的气温高峰期再回来。
七月份, 国内热的能把人蒸熟, 对这个国家而言却刚刚进入春天,甚至还带着一丝冬天刚离开的冷峻料峭。
空气中都带着凉爽的味道。
当地有着大片的草原和农牧场,绿草如茵,房屋基本都是红白油漆上色小别墅, 景色清新得简直像是油画。
比起快节奏的大都市,这种地方才能称得上享受生活。
只是也有坏处,这种生活节奏慢、人口密度低的地方,物流和各种生活便利产业没有国内那么方便, 想买点东西都不好买,要开车一两个小时才能到大商场, 而且吃东西还不一定齐全。
什么下单半小时就送到家门口的外送服务,就更不存在了。
但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
在他们抵达之前,谢疑就雇人提前准备好了常见的生活用品, 从食材到药品到各种生活用具, 一应俱全, 基本不用再出去采购。
苏知看到仓库里像是小山一样多的东西,只能无语,他甚至看到了猫爬架之类的宠物用品, 这也过分齐全了。
谢疑真是太擅长浪费了。
谢疑绝大多数时候都很听他的话, 只有这个毛病, 怎么说都不改,他不愿意让苏知吃一点点苦头。
在这里住下之后,两个人每天也不干什么,他们并不执著于游玩的过程,这次更像是换个地方生活一阵子。
只要心情闲适放松,那这就是一趟很好的旅程。
谢疑有时候会远程处理一些工作,花的时间不多,忙的时候也三四个小时。
苏知就更没事了,他在谢疑工作的时候就看看剧,或者看点乱七八糟的书籍,学一点可能有用但大概率没什么用的新知识。
谢疑弄完工作了,就跟他一起看。
现在他被苏知带的也开始看那些没什么营养的网络热播剧了,谢疑有时候还会一本正经地点评两句,把苏知笑得眉眼弯弯。
吃饭的话大多是自己做,这地方的特色饮食是烧烤,在草地上架起烤架,配上新鲜的肉类和酱料,往往整个过程连烤带吃带收拾要花费两三个小时。
如果是大型烧烤,更是从很早就要开始准备,有些肉要用多种手段料理上十几个小时。
在这种生活节奏很慢的地方也算一种娱乐活动了。
供人们发泄多余的精力。
非常有现充气息,一看就和苏知这种咸鱼格格不入。
但是没关系,谢疑一个人可以处理好所有事,他只负责吃。
烧烤这东西吃多了上火,所有也不是经常吃,隔几天做一顿,他们平时大多还是吃中餐,都是谢疑做的。
想动弹的时候,两人就直接出门逛。
这里的风景非常好,随处都是可以欣赏的景色,他们住着的屋子前方几十米处就有一条小溪,从草地中穿过,像是森林童话场景。
再走远一点就有好几家农场和牧场,都是当地人经营的。
这地方的农牧业非常发达,是特色产业。
苏知和谢疑今天准备去一家农场,离得不远,绕过小溪再走几百米就到了,是他们暂住的这个小别墅的邻居家开的。
前几天他们做烧烤的时候邀请了邻居,共同吃了一顿饭,因此稍微熟悉了一些。
邻居就热情地邀请他们去自己的农场玩,请他们摘果子吃,最近有些水果正在成熟期,是刚上市的新品种,还很稀罕。
反正也没事干,他们答应了。
去的时候带了一点自己做的手工饼干,是谢疑给苏知烤的小零食,做多了,苏知吃不完,正好顺手拿去当礼物。
近年来,不用再耗费那么多时间在工作上后,谢疑在厨艺上的进境越来越快,已经会做很多小零食,贤惠得完全不符合他的霸总气质。
但每次他没什么表情地站在料理台前的时候,又奇异的很融合。
苏知不喜欢做饭,但他莫名对“看谢疑做饭”这件事有些兴趣,经常会在附近围观,他手机里存的还有谢疑穿围裙的照片。
流传出去大概又能登上热榜头条。
到了农场。
邻居乐呵呵的收下饼干,说:“谢谢,谢谢,你可真能干。”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谢疑说的。
说实话,他第一次看到隔壁住进来两个新面孔的时候,其实不太敢接近。
主要是因为这高个子的男人长得太凶了,一米九多,体格穿着衣服看倒不算很夸张,因为长得高甚至称得上一句颀长。
但他一看就知道那副身躯下蕴含的力量。
他从前在专业场所当过教练,分得清哪种是花架子,哪种是真的能几拳打出人命。
这人一看就是后者。
光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中偶然不经意流泻出来的,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漠然,就足够令人避讳。
直到那天他看到这个高大男人,被个子比他纤细很多的另一个青年指挥着在清洗一个除草机。
两人不知道说了点什么,青年忽然有点恼怒似的,伸手毫不客气地去掐他的脸颊,把男人冷漠的面庞都扯得变形了。
相比他的同伴,这个青年的体型真是纤细,浑身都没有什么肌肉,竟敢伸手去挑衅男人。
这画面未免过于触目惊心。
但令人诧异的是,被掐了脸的高大男人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温驯地低下头让青年掐的更顺手一点,然后——趁着姿势在他白皙的脸颊上偷了一个吻。
然后另一侧的脸颊也毫不意外地被掐了。
男人的皮肤还算白,被掐出来的两个红印子顶在脸上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十分明显,有点滑稽。
他顶着这两个印子继续清理除草机。
邻居防备的心理一下子就放下去一大半。
一些生活经验告诉他:比较顺着伴侣的男人,本性都不会太差。
之后,他看到两个人在院子中准备烧烤的时候问了句需不需要帮忙,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熟悉起来。
邻居要忙活农场的杂事,没办法一直陪着他们,带着他们逛了一会儿,手把手告诉他们怎么摘,留给他们一个篮子就离开了。
苏知和谢就自己去摘,他们没摘多少,更多的是在看农场里的风景,满目的翠绿让人心情很好,这附近都是农场,他们站在缓坡上能看到隔壁的种的大片农田,整体地排列着,田地中翠绿的小芽刚冒出头,清新活泼。
临走的时候,邻居拜托给他们一件事:“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们方便帮忙把我的狗带回家吗?”
苏知:“可以呀,在哪里?”
谢疑在旁边不发表任何意见。
邻居把他的狗牵过来。
是一只纯黑色威风凛凛的大狗,只在下巴、胸前和四肢处有少量黄色,两只耳朵尖尖立着,脑袋修长挺直,眼神深邃又坚定,自带压迫感。
看见陌生人也丝毫没有心虚气短,更没有,只是沉稳地和苏知对视。
它体格精壮,胸口和四肢肌肉虬结匀称,看上去很有力量感。
一股十足的凶悍气息。
苏知竟然从一条狗的眼中看出威慑。
苏知轻轻地“咦”了一声,他认了出来:“这是一只杜宾。”
邻居还以为他害怕,连忙解释说:“是的,我知道他的长相有点凶,不过请别担心,他很听话,听得懂人的指令,我把他亲手交给你们,他就会把你们当做朋友。”
“而且,”邻居说着从旁边翻找出来一个东西,熟练地解开金属环扣,给狗狗戴在嘴巴上,重新扣住:“别担心,我准备了止咬器,给它戴上这个,它就无论如何都咬不到人了。”
苏知:“好的。没有,我是想说,它长得很帅。”
不知道是不是苏知看错了,在他说这只狗狗长得很帅的时候,那根垂在身后一动不动的尾巴忽然轻轻晃了一下。
邻居露出灿烂的笑容:“好的好的,小帅哥,谢谢你的夸奖,如果它能听懂一定会很高兴的!它喜欢长的漂亮的人……到时候你们把它拴在我院子的横栏上就可以。”
然后又热情地告诉他们,他晚上回家的时候会再带一些水果回去,当做帮他带狗狗的酬谢。
于是苏知和谢疑就这么接下了这个顺路带邻居的狗狗回家的任务。
回家的路上,苏知一直在打量这只杜宾犬,见它走路的步伐沉稳干练,每一步都是相同的距离,像是经过训练一样,随着走动的步伐身上的肌肉微微起伏。
看着很凶恶,资料上这种狗喜欢撕咬、有一定攻击性,不过这样被牵着走倒也不反抗,时不时和苏知对上视线,尾巴微妙的晃一下,没有别的动静了。
黑色的止咬器扣在它嘴巴上,很显眼。
谢疑在苏知第十几次侧头打量这只杜宾时,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总是看它干嘛?”
苏知:“以前没见过。”
这种烈性犬是国内的城市禁养犬,他从来没有实际见过,有点新奇。
而且他觉得这只狗的气质……十分眼熟。
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苏知后知后觉意识到谢疑语气中的异样。
他惊诧道:“谢疑,你不会在跟一条狗吃醋吧?”
谢疑:“……”
他垂眼把牵狗的绳子收紧一些,往后拽,让它走在偏后一点的位置,让苏知的视线不方便看到它。
杜宾低沉地“呜”了声,像是威胁,谢疑淡淡扫过去,它没再吭声。
苏知把他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欲哭无泪:“别欺负人家,它只是一只狗狗。我们刚吃了他主人的东西,你不要对它那么凶。”
谢疑抿紧唇瓣,面上的不愉快更明显了些,却还是依言把绳子重新放松。
……
很快回到住处,他们按照邻居的交代,把杜宾拴在邻居院内的一棵树上。
当地很盛行养宠物,几乎每家都有猫狗,猫和比较娇小的狗狗基本都是在院子里半散养,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很少有偷窃宠物的。
拴在院子里就行。
狗狗被拴起来之后蹲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苏知起身之前,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它肌肉紧实的颈侧。
杜宾歪头看他一眼,嘴巴上的止咬器蹭到蹭到他的手腕,没有拒绝,沉稳地被他碰了一下。
苏知的视线又在那个止咬器上停留片刻。
明明是凶猛的品种,却被这样矛盾的束缚住,很奇妙……
苏知没有很过分,他稍稍摸了一下就站起身,这次,他终于很明显地看到这只狗狗背后的尾巴摆动起来,幅度很大。
原来不是他的错觉。
他笑了笑,说:“再见,小狗,你在这里乖乖等你的主人回来吧。”
邻居拜托给他们的任务完美解决,但身边的另一个炸弹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亲眼目睹苏知摸了那只狗,走出邻居家院子的时候,谢疑的神色已经冷得像是想把这条狗炖了。
其实他也知道和一条狗争风吃醋很无理取闹,正常人都不会较真地真的和一只动物计较,但他控制不住。
他对苏知的占有欲强到连一只动物都会警惕排斥。
这是他天生的劣性根,卑劣、自私,难以理喻。
就在他,苏知忽然拍了下他的手臂,认真地跟他说:“谢疑,狗狗是别人家的,我们就是牵它一小会儿,它有自己的主人。”
谢疑看向他。
苏知这两年稍微长开了点,比他们去雪国那年多了点成熟,体重也在谢疑坚持的投喂下稳定在一个比较满意的数字,但他天生体型偏瘦,长了肉用眼睛基本看不出来,要亲手上去揉捏才能感受出来。
只有谢疑一个人能感受的到。
不等他回答,苏知顿了顿,眼睫颤动两下,声音清亮柔软,紧接着说:“……那你也有我,对不对?”
谢疑一时没反应过来,略愣怔地和他对视。
这里光线好,显得苏知琥珀色的眼眸澄澈清透,谢疑在其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正在浅色的瞳孔当中,仿佛被认真地盛放进其中的世界。
没过几秒,他反应过来,俯身飞快拥住苏知,喉结滚动,干渴地“嗯”了一声。
然后俯身径直吻住他。
“唔……”
公开场合,苏知紧张地推推他,然而谢疑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按在他腰背的手掌掐得很紧,激动到把他的唇瓣咬得微疼,唇舌挤进来,没有放过每一丝角落。
地广人稀、四下无人,只有一只黑色的杜宾犬,微微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不远处两个人类的动作。
嘴巴碰在一起很激烈的样子,是在打架吗?
它警觉地“汪”了一声,试图警告那个给它很危险的气息的人,因为带着止咬器动作幅度小,声音略沉闷,不够有威势。
苏知完全被另一个人的气息攫取,没注意到这点微小的动静。
……
两人回到家后,睡了个午觉,国内有一通紧急电话打过来,谢疑去处理了会儿工作,那边气氛有点严肃,不想影响到刚睡醒还迷糊犯懒的苏知,他走去院中接电话。
回来的时候,发现苏知不见了。
他刚想去找,看到苏知从仓库的方向走出来,神色有些奇怪。
他问:“去仓库干嘛?”
苏知糊弄他:“就是去看看。”
谢疑没在意,他看着苏知的嘴唇。
此时苏知的唇瓣殷红,比平时要稍微丰润一些,像是被人反复含着啃咬过一遭一样,唇角有一点伤痕,微微破皮,是刚才在外面被他亲出来的,看着有点可怜,但同时也吸引人更深地碾上去。
谢疑的眸色又骤然翻涌起晦色。
下午没有任何事,他们今天会有很长的时间……
苏知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踹他一脚,警觉道:“想都别想,昨天刚做了两次,我累了。 ”
他有时候很疑惑,谢疑是永远不会累的吗?精力真的太旺盛了。
好像一只追着肉骨头跑来跑去、永远也不会累的大狗狗。
想到自己在仓库中找到的东西,苏知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他好像有点心虚,凑近些,放软了声音,主动用带着伤痕的唇瓣在谢疑唇角亲了亲,“真的累了,你听话一点。”
谢疑抿紧唇角,看着不甘不愿,最后还是“嗯”了声,被一个吻安抚下来。
……
这晚,睡觉的时候。
灯刚关上,苏知忽然摸索着摸谢疑的脸颊,在他眼睛上盖了一层什么。
谢疑下意识什么去摸,发现是布料的触感。
苏知在他眼睛上系了一条领带。
谢疑:“知知……?”
苏知的动作并不强硬,或者说,他强硬不起来,天生就不是对人干坏事的料,他最大的力气也就那么点,谢疑随时可以轻易制止他作乱的举动,把他反过来压制住。
但他没有动作。
因为苏知说:“不许拿下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指尖还有点抖,可见在紧张。
谢疑把手放下来,安静地等苏知把他的眼睛盖严实,打开灯。
随后,手腕也被系住,固定到一旁。
最后,有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挨上他的嘴边,压得略紧,随后,“咔哒”一声,锁扣绕过脸颊两侧在他脑后合上。
谢疑:“……?”这是什么?
他脑海中迅速转了几个猜测,但一时间没确定。
做完这一切,苏知终于把系在他眼睛上的领带扯下来。
眼前重见光亮,在视觉的辅助下,谢疑终于看清了自己脸上戴着的是什么东西。
那竟然是一个止咬器,一个给狗带的止咬器。
和今天那只杜宾犬戴的同款。
纯黑色,冰冷的金属材质。
甚至连大小都差不多。
谢疑:“……”
他被现在的状况怔在原地,难得像是被震住了,一时间没有发出声音。
苏知呼吸稍快,面上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做坏事,他的脸颊浮起潮红,眼底有一层湿润的水光,白天被咬伤的唇角还带着伤痕,他自己用牙齿又反复咬了几下,显得更明显。
这幅样子,简直不像他对别人干坏事,反倒像现在被压住手腕带上止咬器的人是他一样。
苏知打量谢疑现在的样子。
谢怡的脸颊被止咬器的边缘仅仅压住,脸颊微微压得变形,止咬器由几条金属横栏弯曲组成嘴套的形状,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冷尖锐的金属光泽。
他的眉眼明明桀骜深邃,眸中泛着危险的光,此时客观上却被这样冰冷的金属束住。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危险的矛盾感。
苏知的神经一下子就被点燃起来。
他在筹划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象过这个画面,此时真的亲眼看到,还是有点过于冲击。
像一只被钳制住的大型野兽,虽然很凶悍,但已经带上镣.铐,高大又凶猛的野兽,沦落到被人类为所欲为的境地。可以随便对他做出在这头野兽自由时不敢做的事。
苏知还在朝他感慨:“没想到这里真的有这东西,真是什么都有,我们又不养狗狗,你说你找的人准备这个干嘛?”
他说着说着又眨眨眼,自己回答道:“不对,也不是没有狗狗……”
他看着谢疑,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分明。
上午帮邻居牵狗回家时,苏知觉得那只杜宾的气质跟谢疑有些相似,于是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看到那只狗狗戴着止咬器的样子,更是情不自禁地联想了一下。
然后这个念头起来,就很难熄灭。
他想着连猫咪玩具都准备了,那么狗狗的用品或许也会有,就尝试去仓库找了一下。
还真给他找到了。
苏知一开始觉得谢疑让人准备这么全很浪费,现在倒是觉得还不错。
真的什么都有,方便他了。
谢疑:“知……知……”
因为嘴旁压着止咬器的边缘,苏知怕他挣脱,压得很紧,导致谢疑说话很困难,嘴巴张合的幅度不能太大,基本只能发出短促的音节。
苏知的心脏重重跳动了一拍。
他看着这样的谢疑,小巧的喉结滚动片刻。
身为男人,他有时候也是想欺负谢疑一下,而不是总是被谢疑完全压制。
每次都是他比谢疑狼狈,苏知偶尔也会有点叛逆心理。
苏知在他胸口重重拍了一下,小鸟得志、扬眉吐气地说:“坏狗狗,乖一点。”
他要报复谢疑那次被谢疑忽悠着安慰了一整晚的账。
让他看得到吃不到。
苏知后退撤开。
他蓦然想起来更之前一次,在医院病房的浴室中答应了谢疑主动帮他,但最后没有继续下去的那件事。
这两年间,谢疑没有再要求过他。
苏知偶尔觉得也可以帮他一下,他从很早以前就不介意了,但谢疑不主动要求,他上赶着好像也有点奇怪,就一直没说。
谢疑的神色此时已经不能看了,他眉间的邪恶和阴郁几乎喷薄而出,好像只要他得以被放开,就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把眼前故意引诱耍弄他的猎物撕碎。
苏知对上他的视线,微妙地怂了一下。
可想到谢疑现在还被锢着,奈何不了他,胆子就又鼓起来了。
苏知伸手摸了下谢疑的下颌,软声说:“别激动,就给你奖励好不好?”
谢疑身体僵住。
谢疑透过止咬器的间隙,难以置信的看着苏知。眼眸中翻涌着有如实质的黑雾。
苏知说的很好听,说是奖励,实则更像是戏弄。
蔫坏蔫坏的。
苏知内心隐藏了很多年的那点小小的恶劣因子全被勾了出来,谁说小鸟坏起来不会咬人呢?
谢疑眼中渐渐浮现出血丝,眼底一片凝沉晦暗,像是最凶暴的深海,涌动着深不见底的旋涡。
领带只是布料,对他而言并非无法挣脱。
他只是在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自己不要弄坏苏知给他系上的东西,指节僵硬到几乎痉挛,手臂上青筋鼓出,脉络狰狞可怖。
苏知第一次切实地理解了为什么谢疑那么喜欢欺负他。
他去洗手间洗漱,回来的时候,看到谢疑微抬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谢疑喘息很重,像是世上最穷凶极恶的野兽一样盯着他,喉间滚出一声沙哑的音节。
苏知心虚地把眼睛撇开。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又不可能把谢疑这么压制一辈子,松开后他不会被折腾死吧?
“……”
不管怎么说。
一直被狗狗欺负的羽毛湿漉漉的小鸟,今天难得凶悍起来一次,狠狠“报复”了一回大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