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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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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临近天亮时于景渡才回王府。

他没再补觉,而是直接洗漱更衣,准备进宫。

因为皇帝要求他往后每日都要去早朝。

“殿下。”黎锋也早早起来了, 他打发走了殿内伺候的人, 亲自帮着于景渡将朝服整理好, 而后取出了一封信呈给了对方, “常将军来的信。”

于景渡接过信打开看了看,神情没什么异样。

“夋国人还是那么闲, 隔三差五就要到我军面前挑衅一番。”于景渡将信递给黎锋,黎锋很自然地接过看了看。

“又是狄猛。”黎锋道。

这个狄猛是夋国的大将军, 年纪不大, 但十分勇武。

据说他自从军以来从无败绩, 当然那是遇到于景渡之前。

自从于景渡开始带兵之后,他就接连吃败仗,后来和于景渡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此人还扬言, 说要取了于景渡的脑袋当酒壶。

结果当时放完话之后不久,就在战场上险些让于景渡一枪挑开了肚子。

“这厮做梦都想杀了本王,如今本王在京城, 估计给他急得够呛。”于景渡冷笑道。

“他们会不会趁着这个当口朝边军开战?”黎锋问。

“该来的总会来,这人不死,边关不会安宁。”于景渡道, “等太子被废的消息传到夋国, 他且得蹦跶呢。”

黎锋拧了拧眉,不禁有点担心。

他们殿下好不容易才从边关回来, 就不能安安稳稳过过太平日子吗?

但于景渡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异样, 仿佛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

当日的早朝上, 有人朝皇帝提了立储一事。

大概的说辞就是, 太子被废,如今储君之位空悬,需得尽快立储,才能保社稷安稳。

皇帝对这话表示了赞同,还象征性地征求了他们的意见。

朝臣们一个个说得义正词严,最后说来说去也就是宴王堪当大任之类的。

就算有不看好于景渡的,这种时候也不会当着他面拆台。

更何况从太子被废之前,皇帝的态度就很明确了,一直对宴王颇为看中。

有心人甚至在去年于景渡的冠礼时,就已经看出了点端倪。

再加上私兵营一案是宴王殿下亲自办的,皇帝的态度早已是明摆着的了,朝臣就算不赞成,也不会糊涂到和皇帝唱反调。

更重要的是,于景渡如今在朝中连个对手都没有。

其他几位成年的皇子,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行动上没有表现出要争储的意思。毕竟要想做储君,除了皇帝看中之外,总得在朝中有点建树和人脉,才好服众。总不能一个皇子安安分分什么本事都没有,突然有一天跳出来就能做储君吧?

就拿于景渡来说,他过去的二十年里,的确一直在蛰伏,从未表露出要争储的意思。甚至在去年他回京之前,在百官的心里,他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更别说他冬天还病了那么一场,险些丢了性命,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资格和太子争的人。

可他胜就胜在有军功,那都是实打实拿命换来的。

所以太子接二连三出事之后,他顺理成章地就成了下一任储君的不二人选。

而朝中其他的皇子,别说是军功,就连在朝中能将差事办漂亮的都没有。倒未必是他们无能,而是皇帝此前认定了太子,不想让他们生出非分只想,所以没给其他人在朝中立足的机会。

只有于景渡,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大概也是皇帝最欣慰的事情之一了。

立储之事,最终也没个结论。

于景渡对此倒也不例外,太子刚被废,此事暂缓也是情理之中。

但依着皇帝的做事风格,应该也不会等太久。

下了早朝之后,于景渡便去了一趟福安宫将朝服换了下来。

这处宫殿是此前他进京之后暂住的地方,如今他虽然回了王府,但皇帝却没让人动这里,那意思于景渡若是愿意,随时还可以回宫里住。

这在及冠的皇子中,可是独一份的殊荣。

“殿下,江少卿求见。”宫人来报。

“让他进来。”

宫人闻言忙去传话,不多时江继岩便进来了。

他先是朝于景渡行了礼,而后便开门见山地道:“属下听闻陛下只是将四皇子圈禁在了东宫里,暂时连让人挪出去的打算都没有?”

“皇后病重,总不好将人赶去守皇陵吧?”于景渡道。

“可四皇子此前便一直被圈禁在东宫,这么一来废了和没废又有什么区别?”江继岩不忿道。

于景渡一挑眉,“当然有区别了,废了才能重新立储。”

“殿下。”江继岩道:“您从前不在京城不知道,陛下对太子……一直都颇为纵容。他如今是犯了大错,陛下也确实是动了真怒,可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日子久了万一陛下的气消了呢?”

“况且宫里还有个皇后,到时候母子俩联手,还愁陛下不心软?”江继岩看起来对皇帝这安排是真的挺有意见。奈何他这个身份连朝皇帝上折子进谏都不方便,毕竟对方知道他是于景渡的人。

所以他没法子,只能干着急。

“此事你我都无能为力。”于景渡道:“他囤了私兵是犯了大忌,但他的兵毕竟没有动,陛下再气也不至于真将人打杀了,来日在史书上落个杀子的名声。”

“那此事就这么算了?”江继岩问。

“除非他做出逼宫这样的事情,否则陛下不会杀他的。”于景渡道。

江继岩叹了口气,只觉心中十分烦闷。

但他心里也知道,此事除了忍着别无他法。

“对了,江继岩。”于景渡忽然正色道:“你比本王还要大一些,怎得一直没有成婚?”

“我……”江继岩茫然地看了一眼黎锋,那意思殿下今日怎么了,怎么会问这个?

奈何黎锋也很茫然,并没能给他什么解释。

“属下自在惯了,身边又没有父母帮着张罗,自然就耽搁了。”江继岩道。

“哦,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江继岩拧眉瞥了他一眼,表情十分复杂。

“没有最好。”于景渡道:“改日让人张罗个品茶会或者诗会什么的,邀请一些京城的名门贵女,届时你也相看相看,说不定有哪家姑娘就能看上你。”

“殿下您……怎么开始操心这个了?”江继岩一脸崩溃。

他爹都没催他呢,宴王殿下这也不知道是唱的哪出戏!

“没什么,看你孤零零怪可怜的。”于景渡说罢也看了一眼黎锋,“还有你。”

黎锋:……

又关我什么事儿?

于景渡收拾好就出了福安宫,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黎锋朝江继岩一耸肩,那意思他也不知道他们家殿下这是怎么了,随后便快步跟着于景渡走了。

“殿下,回王府吗?”黎锋跟在他身后问道。

“去一趟御书房。”于景渡道,“今日早朝上那么热闹,本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大好吧?”

黎锋一想这道也是,这种时候刻意避嫌反倒有点虚伪,倒不如大大方方在陛下面前晃一晃,显得坦荡点。

两人离开福安宫之后,远远便看到了正在园子里追蝴蝶的八皇子。

小家伙一眼就看到了于景渡,连蝴蝶都不管了,迈着小短腿哒哒地便朝着于景渡奔来。

“三哥!”八皇子扑到于景渡身上,抱着他的腿就不撒手,奶声奶气道:“我好想你。”

于景渡俯身将他抱起来,“想三哥就让人来福安宫传个话,三哥会去找你的。”

“真的吗?”八皇子问。

“三哥不骗人。”

八皇子闻言当即十分高兴,“三哥你去哪儿呀?”

“去朝父皇请安。”于景渡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八皇子连连点头。

于景渡闻言便抱着他朝御书房的方向行去。

“三哥。”八皇子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问道:“你要成婚了吗?”

于景渡闻言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而后示意黎锋将照顾八皇子的人都打发了。

“涔儿,告诉三哥,你听谁说的?”于景渡问他。

“翠珠说的。”八皇子道:“三哥要做太子……做了太子就要成婚,会娶漂亮嫂嫂……三哥,你要做太子吗?那太子哥哥呢?”

八皇子年纪太小,对朝中的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旁人说什么他便听什么。

而以于景渡对成嫔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这么不知分寸,朝八皇子说这些。这话是谁说的,又是什么目的,就值得玩味了。

“黎锋,你去朝成嫔娘娘传个话,将涔儿今日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她。”于景渡道。

后宫的事情他一个王爷不好插手,既然是成嫔宫里的人,由成嫔去处置反倒更稳妥。

“殿下就不怕是……”

“不会是她。”于景渡道:“你照我的话去办便是。”

黎锋闻言便领命去了。

于景渡之所以不怀疑成嫔,一是因为对方和自己的母妃有渊源,所以他觉得对方不会那么蠢。

教唆八皇子说这样话,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对八皇子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还会得罪于景渡。更重要的是,八皇子如今太小,成嫔就算有野心,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就露出端倪。

所以于景渡几乎可以肯定此事与成嫔无关。

“三哥……”八皇子虽然年幼,但心思却很敏锐,当即就觉察到了于景渡的情绪变化,“我是不是说错了?”

“涔儿。”于景渡认真地朝他道:“这件事情不可以乱说,否则让人听到,会给三哥带来麻烦。父皇也会因为这个不喜欢三哥,明白吗?”

八皇子一张小脸登时变得有些苍白,像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

他其实并不是很懂这里头的道理,但他三哥这么说,他就知道自己这话肯定是说错了。

“不怕,三哥没有生气。”于景渡耐心哄道:“三哥知道你很乖,往后这宫里的人朝你说的话,定要记得问问你娘亲,不可轻信于人知道吗?”

“嗯,涔儿记住了。”八皇子忙乖巧地点了点头。

于景渡抱着他去了御书房。

皇帝见到他们兄弟俩一起过来,稍稍有些惊讶,但眼底很快就染上了笑意。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皇帝笑问。

于景渡将八皇子放下朝皇帝行了个礼。

八皇子也规规矩矩跟着行礼,那架势看着跟个小大人似的,很是可爱。

“回父皇……儿臣在追蝴蝶,遇到三哥……”八皇子答道:“就来了。”

皇帝朝他招了招手,八皇子见状忙走到他身边,随后便被皇帝抱起来放到了腿上。

“这一堆折子,都是立储的事情。”皇帝看向于景渡,“你近来做得不错,朝臣们对你都很信服。”

“场面话罢了。”于景渡道。

皇帝看向他,忽然想起了一事,笑问:“听说你去了你皇伯的园子里赏花?”

“是。”于景渡道:“皇伯朝儿臣发了帖子,儿臣不忍驳了他颜面,左右闲着无事就去了。”

“赏花宴上不少名门贵女吧?”皇帝问,“可有看中的?”

于景渡适时露出一副略有些别扭地神态,支支吾吾道:“儿臣只顾着赏花了。”

“在朕面前还这么拘着?”皇帝笑道:“你若是没有看中的,那朕可就替你做主了。”

于景渡闻言很快露出了一个慌乱的神情,略有些着急地道:“父皇!”

“急了,看来是真有看中的?”皇帝问他。

“父皇,儿臣能不能朝您求一件事?”于景渡单膝跪地道。

皇帝抱着怀里乖巧的八皇子,道:“你看看你三哥,好好说着话就跪下了。”

八皇子也不接茬,只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好奇地看着自家三哥。

“什么事起来说。”皇帝道。

“父皇,儿臣的婚事能不能让儿臣自己做主?”于景渡问。

“那你先告诉朕,你是不是有看中的人?”皇帝问。

于景渡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儿臣昨日在皇伯府中见到他,觉得他和旁人都不大一样。”

“怎么不一样?”皇帝问。

“他……长得好看。”于景渡别别扭扭地道,“比旁人看着都好看。”

他这话说得十分讲究,因为要让皇帝误以为他们是一面之缘,所以他只着重提了对方长得漂亮一事。这样一来,皇帝就会下意识认为于景渡口中提到的人是昨日在赏花宴上刚认识的。

而且长得好看这样的形容,也会让皇帝默认对方是个女子。

这样一来,容灼就彻底被摘出去了……

“是哪家的姑娘?”皇帝道,“你说出来,只要她家世尚可,朕便可以替你们指婚。”

于景渡适时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情,“儿臣尚未确定心意呢。”

“哈哈。“皇帝哈哈一笑,“你倒是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儿臣想再等等,求父皇体恤。”于景渡道。

皇帝一点头,“行,婚姻大事确实急不得,不过朕可提醒你,此事不可拖延太久。最多等立储之后,你的婚事也就该提上日程了。”

“是。”于景渡忙道。

皇帝印证了先前的猜测,心情似乎不错。

他逗着怀里的八皇子玩儿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朝于景渡道:“过两日段府有一家商铺开张,他们在西大营的事情上也是出了力的,届时你可以去走动走动。”

“一个商铺而已,儿臣找人送份贺礼便是。”于景渡道。

“你可别小看一个商铺。”皇帝道:“如今京城不少人都知道段家与你走得近,不知道多少人都想套近乎呢。届时你去走一遭,既能让人觉得你没什么架子,又能借机与京城的勋贵们多熟悉熟悉。”

若是换了太子,这种场合打死他估计都不愿意去。

在他看来,和商人走得近有失身份。

但皇帝却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一切能利用的人都值得结交。

尤其于景渡在京城根基不深,曾经又颇有凶名,此番多走动走动,也有利于扭转他在民间的狠戾形象。

“父皇,什么是开张?”八皇子问道。

“开张就是一间铺子开门接客。”皇帝道。

八皇子拧着小眉头思索半晌,“什么是铺子?”

皇帝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小儿子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宫呢。

他一笑,朝八皇子道:“让你三哥带你出宫去长长见识吧,看看什么是铺子,什么是开张。”

八皇子闻言眼睛一亮,下意识带着询问看向了于景渡。

“是。”于景渡应道。

八皇子听他答应,当即高兴得不得了。

皇帝心情也不错,他很乐见于景渡与其他兄弟能走得近一些,手足之情深厚,将来兄弟阋墙的可能便会小很多。

于是,到了段家商铺开张的这日,于景渡果真带着八皇子登了门祝贺。

今日来商铺道贺的人极多,商铺门口光是记录礼单的人都安排了不止一个。

一来段家在京城本就有些名望,二来他们搭上了宴王,宴王又是未来的储君,所以段家的地位都跟着水涨船高了。

就连以往那些素来瞧不上商人的朝臣,也有不少托人送了贺礼过来。

不过再多的宾客和贺礼,也及不上于景渡亲自登门来得震撼。

在场的许多宾客得知宴王殿下来了,都惊讶不已。

“我就说我们家和宴王熟,你们还不信呢。”段峥得意地朝人显摆,“这回总该信了吧?不止宴王殿下,就连八殿下都来了呢!我们家商铺开张,一次来了俩皇子捧场,你说气人不?”

“你别光吹牛啊,有本事引荐咱们认识一下宴王殿下啊。”有人开口道。

“想得美!”段峥道:“宴王殿下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高攀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走神的容灼,“你看我们家小灼,跟我亲弟弟一样,就这他和宴王殿下都不熟呢,别说你们了。”

和宴王殿下“不熟”的容灼尴尬一笑,起身出了花厅。

没想到他刚出来,便在廊下看到了怀里抱着八皇子的于景渡。

这是容灼第二次见他抱着八皇子了。

于景渡气质冷冽,看起来不大像是会带孩子的人,也正因如此,他抱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时,那样子看着还挺有趣的。

那一瞬间,容灼甚至晃了个神。

因为八皇子与于景渡是兄弟,五官有几分相似,乍一看容易让人生出两人是父子的错觉。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容灼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因为他和于景渡在一起,便意味着两人没有做父亲的机会了。

他其实对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执念,哪怕曾经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时,他也没憧憬过要做父亲,因为这份责任太大了,他不认为自己能承担得起。

但尽管如此,他心中还是难免有一点遗憾。

尤其是看到可爱的八皇子之后。

“漂亮哥哥!”八皇子看到容灼之后眼睛一亮,朝于景渡道:“三哥,是漂亮哥哥,快看。”

容灼反应过来这小家伙是在叫自己之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宴王殿下,八殿下。”容灼朝着两人行了个礼。

这地方人多眼杂,于景渡也没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只淡淡应了一声。

“没想到殿下亲自拨冗来道贺。”容灼道。

“本王原本不大想来的,这是陛下的意思。”

“哦。”容灼应了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想和于景渡说的话太多了,但没有一句是能在这种场合说的。

“容小公子别来无恙啊。”于景渡又道。

容灼莫名从他这话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当即心虚不已。

少年不像他那么沉稳,生怕自己表现不好漏了陷,索性找借口溜了。

“三哥,漂亮哥哥怎么走了?”八皇子看着容灼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解道。

于景渡伸手在他鼻子上一捏,“你这张嘴倒是甜得很,张嘴闭嘴就知道夸人漂亮。”

“三哥也喜欢漂亮哥哥对吗?”八皇子问。

于景渡闻言一怔,心底不由一沉,暗道怎么这话也有人朝这小家伙说?

旁的事情他都能淡然处之,但此事牵扯到容灼,他就没法冷静了。

上一次的事情,他让黎锋给成嫔传了话,对方寻机将自己整个宫里的人都清洗了一遍,想来应该不会有人继续在八皇子面前嚼舌根才对。

怎么今日对方竟然连他和容灼的事情都猜到了?

于景渡越想越不安,脊背都隐隐冒出了冷汗。

“涔儿,谁告诉你三哥喜欢漂亮哥哥的?”于景渡压低了声音问道。

八皇子冲他一笑,凑到他耳边道:“过年的时候……我看到你一直盯着漂亮哥哥看,嘻嘻。

于景渡:……

这小子记性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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