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天色已晚, 万籁俱寂。
两只蚊子悄无声息地飞进客人们的房间里。分别在塞伦和梅蒂的手背上叮咬了一下。
这种蚊虫实在太过无害，梅蒂完全没发现异常。
塞伦却睁开了眼睛。
几秒后，他从自己的衣领中拎出一条项链。
上面赫然挂着亚瑟赠与他的那枚戒指。戒圈内的魔纹散发着微光。
这枚戒指一直保护着他, 让他从未暴露纯人类的身份。
在另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里, 一只干瘦的手拢住了飞回的蚊虫。细细看去, 那蚊虫竟是金属质地的人工造物。
他手中的两块魔石开始发光，一块是大地的色调。另一块在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变化后, 呈现出不纯净的灰色。
“都是有着肮脏血统的兽人。”旁边的少女搭话, 赫然正是那个“先知”。她脸色阴郁, 不复圣洁的模样。
不用检测影的血统，孩子们已经试探过，他明显拥有魔能。
那个干瘦的老人说：“既然不是我们的同胞，那就趁早处理掉。只是要问清楚他们如何得知的这个地点。”
少女说：“据说那个黑头发是来寻亲, 他们觉得这里是他的家乡。简直荒谬，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
“寻亲？”那个老头子迟疑了, 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们还说了什么？”
“还说起一个金发碧眼，叫作‘玛德琳’的人……”
“玛德琳？！”老者瞪大双眼。
他压抑着心中的惊涛骇浪, 说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我明天亲自去见一见他们。”
“好的。”少女恭谨应下。
第二天, 先知将一位身形枯瘦的老者介绍给塞伦一行人。
看到这个老人的第一眼, 林成实就认出了他。
而这个老头看到塞伦后，立刻注意到他重新戴回手上的戒指。
老头面露激动之色, 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手上的戒指，能不能给我看看？”
塞伦褪下戒指，递给他。让老人能够摩挲戒环内部的铭文。
老头神色恍惚, 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你应该是我的外孙。”
“诶？！外孙？”这种神展开把梅蒂和影都震惊了。
林成实有一瞬间, 想要认下这个误会。看看这种有趣的展开会把剧情导向什么方向。
不过理性考虑，这种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了。
塞伦说：“我不是你的外孙。”
“非常遗憾，我只能带来你的女儿和外孙的死讯。玛德琳夫人是自然死亡，亚瑟却是被强盗所杀。”
梅蒂这才反应过来：“什么？这个爷爷是亚瑟的外公？那他就是玛德琳婶婶的爸爸？”
完全不明状况的影保持沉默。
老爷爷被突如其来的信息搞蒙了。
他消化了一下塞伦的话，然后就像是任何一个刚刚得知女儿死讯的老人，显得非常悲伤：
“是的，玛德琳是我女儿的名字。她年轻时太过叛逆，离家之后一去不回……谢谢你们为我带来女儿的消息。”
老人的眼中仿佛有泪光闪烁：“这枚戒指既然是我女儿的遗物，不知能不能割爱？我愿意将它买下来……”
老人的演技看得林成实想笑。
于是塞伦真的没心没肺地笑了，他说：“当然不行。”
“谢谢……咦？”老人的面容僵住了。
塞伦说：“这枚戒指对我意义重大。想要它，你要与我进行等价交换。”
梅蒂本来眼含迷茫，不过塞伦的这句话她听懂了，塞伦是在用这枚戒指向老人要好处！
即使梅蒂一直对塞伦言听计从，此时也不禁生气：“塞伦你怎么能这样，这是亚瑟的外公呀。”
塞伦平静而温和的目光停留在梅蒂的脸上，他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枚戒指的价值。它能颠倒乾坤，保护一个种族繁衍生息。假如它背后的秘密曝光出去，又能倾覆整个世界。”
此时，塞伦没有佩戴那枚可以隐藏血统的戒指。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割破手指。
他握住一块魔石，魔石倏然接触到他的血液，开始发出莹白色的光芒。
那光芒灿烂夺目，却比不过梅蒂和影脸上的震惊。
塞伦偏偏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在他那张艳丽的脸上，显得有一丝魔魅：
“很抱歉，在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时机告诉你们真相。只是如果再不表露我的身份，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就要将我们全部挫骨扬灰了。”
“是吧？我的同胞们？”塞伦看向亚瑟的外公，和“先知”少女。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一变。
“……拿下他们！”不知从何处涌现出无数护卫。他们身穿古怪的皮衣，手持武器，与村民们朴素的打扮截然不同。
简直就像是古装剧片场里闯进了现代警匪片剧组。
这些人的衣服上闪烁着奇怪的铭文，训练有素地包围了他们。
影第一时间想要躲进影子里，却意外失败了。
“魔能……用不出来。”梅蒂攥紧拳头，害怕地发抖。
兽人并不习惯抛弃魔能战斗，丧失了魔能的兽人双拳难敌四手，只能任人宰割。
影和梅蒂很快被控制住。
没人去管塞伦，他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以‘先知’魔能为借口，用一个村子当哨站，确实很有想法。”塞伦笑了笑，“如果真是误入的旅人，肯定要被你们骗过。”
“你们根本不能预知，倒是有手段可以‘望远’吧。我们在山脚下时，你们就发现了我们。为了分辨我们是误入还是有备而来，你们用这个伪装成‘先知村’的地点对我们进行试探。”
“……如果你保守这个秘密，也许我还能让这两个肮脏的兽人无所知地离开。即使你是我们的同胞，现在也保不住知道秘密的外人。”“先知”阴森地说道。
塞伦轻松地背着双手：“建议你们不要急着杀人。他们中有鲛人国的王族，王室知晓我们的行踪和目的地。如果不想承担一个国家的怒火，最好别去轻易伤害他们的性命。”
塞伦锐利的眼神又看向亚瑟的外公：“我猜你也不是真的想要那枚戒指，可以将它还给我吗？”
“如果你担心的是上面的魔纹……我并非对此一无所知。”
亚瑟的外公阴沉着脸，将戒指递给塞伦。
既然塞伦知道魔纹的存在，这戒指不过是个可以批量生产的道具。
他此时不再伪装成一个慈父，倒是真实了很多。他想要那枚戒指，确实不是出于对女儿的怀念，只是不想魔纹的秘密流传出去。
正如塞伦所说，假如魔纹的秘密被曝光，确实能够颠覆整个世界，也会为纯人类带来真正的灭顶之灾。
塞伦用绒布擦了擦，才将戒指珍惜地戴回手指上。
他说：“我说要与你交易，可不是空穴来风。你一定很在乎玛德琳夫人带走的那批书籍吧……至少，我猜您很在乎《雪地里的龙爪印》。”
老人眉头一抽：“看来你知道不少事情。”
“那本书早已被强盗洗劫，不知所踪。但是我背下了它的全部内容，可以默写给你。”
老人不动声色地问：“你又有什么要求？”
塞伦平视着这个干瘦的老头：“让我进入属于我们同胞的家园，允许我浏览所有您有权浏览的知识。为我提供学习魔纹的材料。”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里存在着真正的‘先知’村，绝非外面这个这样粗劣。我该称呼您什么？城主还是陛下？”
听了塞伦的要求，老头哈哈大笑：“不愧是我们的同胞。兽人永远不会知道，魔能不过是遵循本能的兽性。只有魔纹才是真正的财富，当你拥有超越凡人的知识，便能自称为‘先知’！”
“我是先知之城的城主赫尔曼。我可以为你开放所有知识的权限，期限一个月。不允许携带任何记录信息的物品。能学到多少，看你的本事。”
赫尔曼城主不怀好意地笑着。
即使是出生在先知之城的纯人类，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参透魔纹的奥妙。
一个月时间，赫尔曼不觉得塞伦能学会什么。
“将这本书写给我，作为宝贵知识的交换。”
梅蒂已经傻了：“塞伦，那我和影呢？我们被抓起来了耶。还有你们都在说什么呀，什么魔纹？什么书？”
“至于这两个兽人，带回城里等候发落。”赫尔曼将梅蒂的声音当成耳旁风。
梅蒂被带走的时候，还在执着地去看塞伦。她看到了塞伦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却觉得那双美丽眼睛的主人变得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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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恩》最新一话更新后，彻底引爆了整个论坛。
标题：{卡密降临，颤抖吧读者们！}
【我想象了很多次塞伦掉马的情景。
我觉得要么就是作为搞笑剧情，轻描淡写就过去了。要么就是梅蒂生气几天两人又和好了。我甚至想过弗朗西斯又卷土重来把塞伦抢走，梅蒂再英雄救美，真相大白。
然而小林老贼说我还是太天真了，我男主就要一边掉马一边背刺队友！别人掉马自己遭殃，男主掉马别人遭殃，就问你们怕不怕！】
【怕了怕了，我服了，每当我觉得塞神已经够冷酷无情了，剧情就告诉我他还能更无情。】
【这还是少年漫画吗？？】
【我就很难过，感觉好不容易影对塞伦有点队友情，然后就遭到背刺。这应该是影第一次交朋友，求影的心理阴影面积。】
【影还好了，他本来心里就对塞伦有怀疑。梅蒂才是最惨的吧，她多信任塞伦啊，最后那个对视我都心碎了。塞伦好温柔，但这温柔要人命啊！】
【塞伦：“梅蒂，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草，楼上笑死我了，突然出戏。】
【梅蒂这次应该真的心冷了，之前墓葬篇那里我就觉得不妙，不会又要开始经典决裂？】
【我就奇怪塞伦怎么会这么对梅蒂和影？即使是利用，他应该还需要梅蒂的武力和影的空间？没必要就这么当成弃子。】
【难道那个什么魔纹那么重要？塞伦觉得值得用梅蒂和影来换？】
【不不不。肯定不可能真的卖队友啊。塞伦好不容易搞来的王冠还在影的空间里嘞。顶多是权宜之计。盲猜下一话塞伦就该拳打脚踢赫尔曼，积极营救小伙伴。】
【可是搞这么一出有必要吗？既然早知道先知村有问题，明明可以连夜跑？
塞伦的行动实在让我云里雾里，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只知道他布了很多局，干了很多大事。但目前还是搞不清楚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漫画不是说了吗，为了学魔纹？】
【可是学魔纹之后呢？总有个目的吧。】
【终极目的还是复活亚瑟吧。不知道学魔能是不是有什么帮助。塞伦太谜语人，连失忆这种大事都憋着没说过。】
【有一定悬念很有趣，但是太故弄玄虚我就很害怕最后谜底很搞笑，然后烂尾完结。】
【不会的，小林老贼虽然喜欢发shi，但是在剧情逻辑上从来没出过问题。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草蛇灰线，狂埋伏笔再一个个回收。】
【确实，你们没发现这里已经回收了一个伏笔吗？提示：《雪地里的龙爪印》（截图.jpg）】
【卧槽！！！我才发现！】
【！！！塞伦提到那本书的时候我还迷惑，这是什么新加的设定，之前有提到吗？原来在最前面就出现过了。】
【原来是那个时候塞伦在看的书！当时梅蒂问起来，塞伦还扯什么密码之类的。】
【城主的女儿带走了珍贵的密码，塞伦看到后背了下来，现在用来和城主交易。妙啊，全串起来了。】
【我算是服了。塞伦和小林老贼的记忆力都挺好。】
嗯？读者觉得塞伦太故弄玄虚了吗？
林成实托腮，好像确实如此，比起那些将“我要成为火X”，“我要成为海X王”之类的目标整天挂在嘴边的主角，塞伦似乎很少解说自己行动的目的。
主要是一开始塞伦也没什么符合漫画主角身份的目标，误打误撞，居然连载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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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实再一次进入神恩大陆。
“这就是进入先知之城的道路。” 赫尔曼城主将塞伦带到一个悬崖的边缘，指着那万丈深渊说。
“骗人的吧！”即使被抓，手上戴着枷锁，梅蒂还是控制不住地吐槽。
林成实无语地看她一眼，这孩子心也太大了。
他对这条道路的存在心知肚明，明明也有其他前往先知之城的通道，赫尔曼却偏偏选择了这一条。
除了给他一个下马威，恐怕也有保密上的考虑。因为这是一条只能进不能出的单向路线。
悬崖边的风声猎猎，吹动了塞伦的衣袍。
守卫们压着梅蒂和影跳下悬崖，梅蒂的尖叫声很快湮灭在云层下。
塞伦见此，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赫尔曼，也毫不迟疑地一跃而下。
天空，真是美丽啊。
塞伦几乎没在空中调整姿势，他轻轻张着双臂，仅仅随着重力自由落体。
毫无防护地跳崖，这可是一生仅一次的体验。
很快，他感到下坠的速度变缓。仿佛他变成一片羽毛，被空气柔和地托举，缓缓落下。
很快，他的双脚就接触到坚实的地面。
林成实感到意犹未尽，甚至想要回溯时间多来几次。
头顶上的天空已经与刚才的那片天空不同了。
林成实清楚，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刚刚的悬崖下，而是被某个魔纹阵法传送到了这里。
这是先知之城，人类的城市。
这个城市不在地面之上，而是藏在地下。
它由无数个支离破碎的区块组成，又通过神奇的空间魔纹拼接在一起。是万年智慧凝结出的结晶。
魔纹，是的，魔纹。
这部漫画终于要正式引入魔纹这个新概念。
在《神恩》的世界观中，神恩大陆由兽人这种智慧生物统治。他们拥有各种各样的魔能，并且认为魔能是神明恩赐的产物，通过血脉代代流传。
对于兽人来说，他们生来就拥有人型又拥有魔能，并且认为自己的族群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但林成实清楚真相不是这样。
在林成实的设定中，万年以前，神恩大陆确实存在神明。一个名叫能之神，一个名为智之神。
当时的大陆上，也有两个智慧族群，分别是魔兽和人类。
魔兽们信仰能之神，能之神为他们的血脉赐予魔能。只要他们的血脉绵延不息，魔能就会永远传承下去。
于是魔兽天生就会使用魔能，只需要跟随本能，就会变得强大。但他们终其一生，只能使用自己血脉中觉醒的那一种魔能。
人类信仰智之神，智之神赐予人类的血脉使用魔纹的力量。
人类经过学习，可以通过魔纹向自然界索取魔力。
魔纹需要常年的学习、感悟，有些强大的魔纹还要消耗大量资源。但是人类可以通过学习，不断掌握新的能力，而不被局限于特定魔能。
在魔兽与人类经年累月的战争后，人类战败了。毕竟魔纹的力量更适合在和平年代缓慢发展，而魔能更适合战争。
随着战争的落幕，能之神和智之神从此不知所踪。
人类沦为二等公民，魔兽认可人类形态的轻盈和美丽，决定与人类通婚改良基因。
于是兽人就这样产生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兽人被魔兽认为是更先进的种族。因为他们拥有人形和兽形两种形态，既能在人形时保持冷静和智慧，又能变为兽形解放战力。
因为这样的理念，魔兽和人类代代通婚，魔兽的血统和人类的血统完全混杂在一起。
殊不知，人类的血脉对魔兽而言，其实是一种诅咒。
魔兽的魔能来源于血脉，随着人类血脉的混入，他们的魔能越来越弱小。
以前的魔兽生来就有魔能，现在的兽人，还需要等待“觉醒”的时机。
而且许多兽人已经无法兽化。像梅蒂能够让肢体熊化，鲛人族能够化出鱼尾，已经是血脉较为纯粹的例子。
那么，兽人能够使用魔纹吗？
可惜，智之神的祝福仅仅指向纯粹的人类。
兽人想要使用魔纹，需要付出巨大代价，这代价也许是财富、宝藏，甚至是生命。对于兽人而言，魔纹是得不偿失的东西。
几万年过去了，神恩大陆已经很少人知晓魔纹的存在。虽然世上还存在一些使用了魔纹的物品，但是大多数兽人不知道他们的原理，只认为是某种能力独特的宝物，甚至将它们与鲛人国的神之泪这种神话产物混为一谈。
先知之城，是神恩大陆上唯一还有完整魔纹传承的地方。万年前战争中，有一群人类拒绝魔兽的统治，一直隐居、传承、繁衍至今。
这里是纯人类的诺亚方舟，也是纯人类为自保设下的囚笼。
为了人类这个族群的存活，为了保住城市的秘密，先知之城限制城中所有普通居民的出入。
流落在外的纯人类一旦进入这个城市，会被强制纳入为其中的一员，终其一生无法离开。
塞伦来到这里，不亚于与虎谋皮。但是进入先知之城是实现他计划必不可少的一环。
“欢迎来到先知之城，我的孩子。”
到了自己的地盘，赫尔曼肉眼可见变得自信。他志得意满地带着塞伦参观这座城市，并且粗鲁地挡住塞伦看向梅蒂他们的视线。
他们正立于城墙之上，俯瞰整个城市。
先知之城是超现实的蒸汽朋克风。
整个城市仿佛一座巨大的古铜色的机器，无数齿轮在其中鳞次栉比地运转着。道路曲折如管道，汽车模样的交通工具在路上行驶。配备着枪支的护卫队按部就班地巡逻，像是输入了特定命令的循环语句。
没错，他们有枪支。塞伦的那把小手|枪还藏在腰间，和他们的武器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围绕城市一圈，甚至还有一条火车路线。
万年来科技树的偏差，已经让先知之城与外界产生了巨大差异。
塞伦看着这景色，依然面不改色。
现代人不会为区区蒸汽朋克动容。更何况这地方根本就是他本人设计的。
所以他依然还能冷静地与城主谈判。
“我希望你能保护我朋友们的安全。”
塞伦得保障一下梅蒂和影的生活待遇，省得读者骂太厉害。
赫尔曼呵呵笑：“放心吧，你随时可以去看他们。”
塞伦心里冷笑，你现在有求于我，当然这么说。恐怕一旦拿到那本书，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