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就在郭导把自己头上最后一根倔强的毛熬秃之后, 两位神秘嘉宾的采访赶上了先导片的播出，作为彩蛋放在了先导片的片尾。
播出当天，舒棠果然爆红了。
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 从开播开始，舒棠就凭借着强大的人格魅力, 占据了热搜榜的半壁江山。
她的人气一骑绝尘, #人间福娃#、#孤寡判几年#等词条蹭蹭往上爬，粉丝刷刷涨, 但是，最别具一格的, 还是#人间理想是白发杀马特#这个热搜。
这背后，当然也有营销鬼才的发力。
舒棠实在是太真性情, 简直是嘴炮发射机，小嘴一张，全场救命。
但是也留下了很多可以被黑的话柄, 比方说择偶标准领先人类三百年、过于懒惰、大小姐脾气把人使唤得团团转啦。
为了避免金主被嘲笑眼光不好、被抓住其他黑点不放, 小秦直接剑走偏锋。
于是舒棠点进去一看, 热门：【美女, 脑子不好】
舒棠：？
营销鬼才小秦发来消息：老板, 你看我做的对么？
舒棠：？？
紧接着，热搜开始走向离谱的方向：
#舒棠厨神#
#舒棠颠勺半米高#
#舒棠泳圈天才#
最后一个热搜, 终于引起了路人的逆反, 怎么？你难道还是国家游泳队的沧海遗珠？人家冠军都不敢这么营销, 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
然而点进去一看：
【我真的会谢！为什么会是真的游泳圈！】
【救命, 她套着泳圈怎么游那么快, 是左脚蹬右脚、螺旋上天那种么？】
【画面感有了！】
……
如果忽略大家对她游泳姿势的臆想, 舒棠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当即让营销鬼才放出她的28套写真铺天盖地宣传她的美貌。
舒棠爆红了。可以值得诟病的就是那个换信的骚操作，但是因为【只要想到是舒棠，一切就合理了起来】这个缘故，竟然没有产生太大的水花；
还剩下一个眼光奇差的名声。
可是别人不知道，节目组的人还不知道么？舒棠现在的cp，简直就是从那个超越人类三百年的模板上抠出来的。
先导片大红，整个节目组都很高兴，郭导牙花子都咧出来了——毕竟从开播开始，就不停地有金主爸爸打电话来要谈赞助。
唯一一个面色不好看的，就是舒明悠。
自从祝延加入了综艺开始，她就事事不顺，先是闹出了事情连累她爸，再是多次想将舒棠的热度踩下去都未果。
来上节目前，她爸爸叮嘱她了一番话。
舒明悠才知道——
舒棠手里竟然有舒氏制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对比舒明悠手里少得可怜的资产，舒明悠整整一夜没睡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一出生就得到一切？
舒明悠并不想舒棠红起来——要红也只能是黑红，最好是被全方面黑成渣渣。但舒棠一旦关注高了，她爸爸想做的事，就不好展开了。
尤其是，舒明悠总有一种：舒棠越红、越走运，她的运气就会越差，越被分薄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即将被抢走。
所以，就在听见了那个白发青年正式加入综艺的消息之后，舒明悠就立马找到了后手——怎么也不能让舒棠一个人夺去所有的关注度！
既然她不行，可以换一个能行的人来。
先导片播出到了尾声，舒明悠死死地盯着大屏幕。
为了制造神秘感，先导片的彩蛋里，两位神秘嘉宾只有声音出镜——
然而一听见声音，弹幕就炸了：
【是嘉嘉！天呐，嘉嘉竟然来了！】
【我的嘉宝！】
……
嘉嘉是粉丝上千万的大网红，人气直逼二线明星。本来这种大网红，怎么也不可能成为备选的，还是舒明悠和她有些私交，废了不少力气请过来的。
果然，自从嘉嘉出现之后，舒棠的热搜很快就被取代，大网红的战斗粉丝都冲进了直播间。
舒明悠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今天注定不能让她如愿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因为祝延的访谈被放出来了。
声音优雅、磁性，仿佛是礁石上的塞壬，先是把一干观众的耳朵都给酥得麻掉了，弹幕都停滞了一会儿。
热情的声控们发出了尖叫，屏幕一瞬间被啊啊啊给刷屏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绝世帅哥！
没多久，舒明悠就刷到了热搜上的爆。
不是绝世帅哥、也不是声控狂喜，而是#绝世小白脸#的热搜高高挂起。
接下来，先导片结束后的半天时间里，嘉嘉已经查无此人了。除了还有一个买来的热搜，其他的全被舒棠和她的小白脸给刷屏了。
小白脸的发言直接爆红出圈，把《恋爱进行时》推到了一个不属于恋综的高度。
一夜爆红不过如此，甚至因为那厚颜无耻的发言，火得出了圈。
在某站，《霸道保安》横空出世；女性论坛里：由某恋综来818那些著名的凤凰男……
因为节目组明确提供了信息：小白脸就是舒棠的自带cp。
听说小白脸完全就是舒棠择偶标准，全网都炸了。
舒棠就是标准的人间富贵花，漂亮得天怒人怨，虽然很作很小公主，可是谁能不承认舒棠自身的条件好呢？
一恨海棠无香，二恨美女不长眼！
总言之，话题度是上去了。
还把《恋爱进行时》炒到了一个本不应该有的高度。
就是，嘉嘉已经查无此人了。
小白脸保安和大小姐大红大紫、c位出道，小白脸发言已经红到了老年人论坛。
嘉嘉一个美妆区大网红也要叫一声：恐怖如斯！
就是花了三千万请人，企图把舒棠的热度给盖下去的舒明悠：……
舒明悠：我的钱！我的钱！
*
郭导一边高兴节目出圈，一边怀疑人生，也不知道在老年人论坛、中年知音狗血故事论坛齐齐c位出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郭导远远就看见了那对爆红的小情侣回来了，外面风风雨雨，他们俩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
下午的时候，舒棠和祝延一起出去，办个了a国的身份证。
a国了出了名的移民地区，比较混乱，这里有钱可以做到很多事，审查也不严格，只要有当地的房产证就可以补办。
深海之主的蓝眼睛混血感十足，说是当地人，也很有说服力，于是没有太费事就办下来了。
就是拍身份证照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
别的倒是没什么——
就是当地的工作人员精神状况遭到了一点暴击。
第一次拍，大叔一看，照片里：没人？？
大叔以为是机器故障。
第二次拍，照片里这回有人了，当时更害怕了——没有脸啊！
大叔惊恐的视线转到了这两人身上。
舒棠紧急把神给拉了出去。
——其实，神的容颜是不可直视的。
就像是从前的那神像一样，无法被探知、无法被记录。
贺家手里有一张，可能是留在世界上唯一的一张照片，五官却也是模糊的。
若要问别人，祝延长什么样？人们可以回答出来：白发、气场强大，美丽，可是却回想不出来他的五官。
只有舒棠是例外。
——因为只有她，神愿意给她看见真正的样子。
最后，舒棠拉着长发的神明又回来了。
大叔瑟瑟发抖，就连舒棠说，“我和他一起拍”都没有反驳。
——这回大叔拍出来了人像：
一头银白色长发的神明，俊秀而禁欲；身边的舒棠笑得像是枝头的海棠花。
大叔看见有人了，松了一口气，就是……
“怎么怪像结婚照似的。”
男俊女靓，还挺有夫妻相的。
现在的p图技术早就可以把另外一个人p掉，问题不大。身份证照片拍完，a国这边比较快，要一周才能寄回去。
可是就在送走这两个人之后没多久，那个高大的青年又回来了。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台上敲了敲。
“照片。”
银白色长发的神明，将那张本应该被p掉的双人照，放进了皮夹里。
*
身份证的问题经历了一点小波折，顺利解决了，谁知道一回来，他们俩就突然间火了。
神的新手机是和舒棠一样的情侣款，也可以刷围脖，但是神基本上不用，联系人只有舒棠孤零零的一个。
舒棠知道是节目组的手段，此前也签了合同同意了节目组的营销，可是舒棠知道流言伤人。
舒棠忍不住问起的时候，神对舒棠说：
“亲爱的，很有意思。”
舒棠：？？
从前很多人视海神为怪物、邪神，想要他死的不在少数；骂神草菅人命、不配为神的，也有骂神毫不作为、心狠手辣的，那些“怪物”、“异类”的声音，贯穿了两千多年的生涯。
满头白发的神明被排斥、被厌恶，也任由戾气和自厌无尽生长。
可是这一次——
有人骂神小白脸、吃软饭。
神微微侧目，眯起了灰蓝色的瞳孔，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兽类，并不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冒犯而感到暴怒……
还有点儿些微的愉悦在生长。
像是甩着自己的尾巴一般，神眯起了眸子。
于是路过的郭导就听见了小白脸用那极好听的嗓音问道，
“亲爱的，我可以靠你吃饭么？”
舒棠果然很快乐地回答道：“当然了，想吃多少都可以！”
别说养大尾巴鱼了，她都开始思考水族馆了！
人鱼果然心满意足，耳后的鱼鳍收了回去，在她身边的样子有种无言的占有欲，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兽，不动声色地圈紧了自己的喜欢的宝物。
然而这一切落在了郭导的耳朵里：……
郭导：怎么突然感觉有一股茶味远远飘了过来？
郭导：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