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17.
听说没有证件不能出去乱走，小鸟不疑有他，霍云延把他独自留在家里，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开始想。
让他打开监控看看小羽毛在干嘛。
看到了，小家伙一会儿变人，一会儿变鸟，自己在卧室里玩得不亦乐乎。
“……”
司机师傅从镜子里看到霍先生的笑容，震惊，霍先生笑得也太灿烂了，是什么内容这么好笑让他也看看。
不可能，监控里的内容，霍云延这辈子都不会跟第二个人分享。
一是他独占欲强，二是涉及小羽毛的隐私。
霍云延办完事抽空去了趟公司，见到他的人都对他侧目，觉得今天的霍总格外容光焕发，浑身上下洋溢着喜悦。
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人生四大喜，金榜题名肯定不是，霍总早就过了追求学业的阶段。
他乡遇故知也不像，霍总的朋友都在公司里天天见面。
那就只剩下洞房花烛夜和久旱逢甘霖，鉴于霍总是个单身主义者（全公司都知道他躲催婚躲到南方来），前者再次叉掉。
所以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事，能让霍总产生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其实这么猜也没错，小羽毛的到来对霍云延来说就是一场洗涤心灵的甘霖，点亮了他冷清的生活。
当霍云延被哥们问：“发生了什么好事？全公司都在好奇你今天怎么了，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
霍云延摸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站在他面前的傅少珩说：“有，现在更明显了。”
“不是吧，你发生了好事竟然不跟我们说？”江烨以对方的性格猜，“跟公司有关？”
“不是。”霍云延却否认，而且不告诉他们答案，只说，“是生活上的事。”
“那就是跟小羽毛有关了。”二人简直太了解他了。
霍云延笑了笑没有吱声，他没打算告诉任何人，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接受能力强，同时也要看小羽毛的意思。
想到这里，霍云延心底又阵阵心疼小羽毛，在这个世界，小家伙是异类。
除了养大他的主人，不会再有人真心接纳他，毫无保留地去疼爱他。
这也意味着，小家伙不会过上普通人该过的生活，比如上学工作，结婚生子，甚至出门交好朋友。
接下来对小羽毛实行的教育，也要仔细再仔细去考虑。
霍云延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就重了，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一种负担，只会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
患得患失的心情，难以描述。
霍云延下班回家，搬了一堆文具，书本，画册，还有各种各样的益智类娱乐工具。
工作人员帮忙搬了好久才搬完。
最后一部分，霍云延亲自拿进去时，看见少年盘腿坐在地毯上，低头玩着棋盘上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子。
腮帮子鼓鼓的，不是闹情绪，是嘴里含着一颗糖。
这画面太宁静美好了，霍云延都不忍心打破，为什么会有这么单纯可爱的存在，光是看到就能让内心生起爱护之情。
“小羽毛，会玩吗？”
自己一个人在家呆了大半天，能够陪他玩棋子的人都没有，想想就孤单。
“会啊，有说明书。”
“我来陪你玩。”霍云延轻轻叹息一声，看了看时间还早，“我们玩一局，然后去吃晚饭。”
关注力一直在棋子上的小羽毛，终于抬头看他，给他一个满意的笑：“好呀。”
通过下棋，霍云延得知，小羽毛聪明着呢，根本不用他让棋。
“真聪明，奖励一颗松子仁。”自从养鸟后，霍云延习惯在口袋里放一些零食，下棋下到高兴处，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剥了给对面送过去。
沈惊鹊十分习惯吃霍云延剥的松子，二话不说就凑过去吃。
霍云延的手指碰到少年柔软的嘴唇，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他不由就是一愣，感觉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妥……再去看小羽毛，对方吃得高高兴兴。
也是，小羽毛很单纯。
“你是不是把我当爸爸？”霍云延对于跟小羽毛聊天充满兴趣，他想知道对方的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不是。”少年毫不犹豫地说：“我只有一个爸爸。”
那就是他亲爸爸。
霍云延脸色立刻变得酸溜溜，他就不懂了，这臭小鸟为什么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么执着？
“可是我把你养大。”他就更好奇了，追问小鸟：“不是爸爸那是什么？”
只见一向心直口快的小羽毛，罕见地出现了装聋作哑的状态，回避问题说：“该你了，你走哪一步？”
霍云延养他又不是一天两天，马上敏锐地察觉到有问题，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不问你了，免得晚上睡不着觉，哎。”付出了太多的霍先生唉声叹气。
小鸟继续装傻，并不理会对方卖惨，他两只手指头捏着玻璃珠子，两颗珠子碰在一起，发出脆脆的声音。
谁又舍得怪他呢？
家里厨师被通知有客人将常住，以后做菜的菜单也要按照客人的喜好来准备。
厨师就想着那究竟是一位怎么样的客人，能够让霍先生这么迁就。
吃晚餐的时候就看到了，是一名钟灵毓秀的少年，给人的第一印象，灵气逼人。
和少年对视一眼，看看那张不染一尘的脸，喜欢的心情油然而生。
厨师有些好奇，平时霍先生都跟小羽毛一起吃饭，这个点小羽毛早就在餐桌上走来走去了，饿了还会用爪子抓住餐具敲盘子。
不过通常是跟霍先生发脾气故意捣蛋的时候才会这样做，平时还是很有礼貌的小鸟。
今天没有看到小羽毛，倒是惊讶地发现，霍先生照顾少年吃饭的态度，和对待小羽毛一模一样。
更令人惊讶的是，少年给人的那种又调皮又惹人喜欢的感觉，也和小羽毛如出一辙。
搞不懂搞不懂，厨师干脆放弃思考。
“好吃。”面对满桌的丰盛晚餐，沈惊鹊左手筷子右手勺子，忙碌得不得了，有时候霍云延还会夹给他。
有这么个饭友陪着，霍云延也多吃了一碗饭。
“小……惊鹊，问你一个问题。”霍云延差点喊出小羽毛的名字，现在厨师还在西厨做甜品，他说，“你这么大个孩子了，按理说要自己睡一间房间，不过你自己决定，你要是害怕，可以继续跟我住。”
这全取决于小羽毛自己的意思。
当然霍云延是希望在自己眼皮底下，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及时知道。
这么大个孩子当然要有自己的房间啊，小羽毛毫不犹豫地选择：“我自己睡一间房。”
霍云延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可以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就提醒道：“你自己住也不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凡事都要有节制。”
沈惊鹊疑惑：“不是你跟我说，这里是我的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霍云延：“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别装傻。”
房间家里有现成的，霍云延晚上亲自到隔壁，给他收拾出来。
小羽毛有了自己的房间，开心得不得了，马上就在床上打滚，看书，玩电子产品。
这块iPad他当鸟的时候就有了，但是iPad能玩的东西很少，沈惊鹊扒拉霍云延的手，眨着眼睛说：“我能不能买大件的呀？”
撒娇要买东西的样子，太可爱了。
“什么大件的？”霍云延坐在他床上，马上就要睡觉了，帮他收拾满床的东西。
小鸟的拆家能力很强，没想到变成了人更强。
霍云延天天跟在屁股后面收拾。
“电脑……手机……这些等等。”沈惊鹊略心虚，自己什么事也不干，天天花钱。
虽然霍云延有钱，再来三只小羽毛也花不完，但总觉得自己这样不好。
“这些呀，可以，我还以为你要超跑。”霍云延摸摸他的头，然后迎上一双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左眼写着超，右眼写着跑。
霍云延哭笑不得，赶紧对他说：“快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一站起来，发现小羽毛拉住自己的衣服，霍云延以为对方还在想超跑，只好说道：“你又不会开车，等你考到驾照再说，要是考到驾照，过生日就送你。”
小羽毛的生日在初秋，真考驾照完全来得及。
不过就算买了，霍云延觉得自己也不会让小羽毛出去开，顶多在这个别墅区里转转看风景。
殊不知小鸟不是想超跑，只是想跟他说点掏心窝的话，谢谢他这么好~
虽然沈惊鹊没有把他当爸爸，但是重要的程度，跟爸爸一样。
都是很重要很重要，放在心里的人。
霍云延离开这间房间过后一小时，过来突击检查：“小羽毛，还不睡？”
正在打游戏的小羽毛，头也不抬地敷衍：“马上……”
他正在玩一个多人游戏，认真得不得了，把霍云延看乐了，以及怜悯小羽毛的队友，对面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队友是只鸟。
打完意犹未尽的游戏，小羽毛终于要睡觉了，可是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这屋里没有霍云延的气味。
想到分房睡是自己提出的，他决定再坚持一下。
过了5分钟还是不行，少年爬起来偷偷溜到隔壁房，但其实霍云延也没有睡，房门被拧开的瞬间，他那颗记挂的心，终于稳稳放下。
小鸟可是很爱面子的，霍云延知道自己最好装睡。
他以为这样小家伙就会感激他。
第二天早上，霍云延问：“你怎么过来睡了？”
小鸟一点都不心虚，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肯定是你抱我过来的，我昨晚明明自己睡的。”
霍云延沉默了，这个回答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对此他只想说一句，做人不能太小鸟。
“那我今晚把门反锁。”他嘴上说，逗逗小羽毛。
“随便你。”小鸟若无其事地说，央求霍云延，“不过你要等我进来再反锁。”
霍云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