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那只二级最后被黑川深人命令留在学校里，和章鱼一样，乖乖待在自己的出生地。
他不想身边一直跟着这种东西，只是每次他去学校，这东西就会很自觉地蹭到教室外守着，呆头呆脑的往教室里探。
倒是吉野顺平还挺喜欢它的，经常会满校园地找到它去逗它。
有次他还自制了一根超大逗猫棒去逗它，被黑川深人撞见，直播间看见后满屏的弹幕都在吐槽。
【顺平是真的把它当小猫小狗了啊……】
【好大的逗猫棒，万人请求顺平出制作教程，上传到YouTube上播放量绝对不低】
【槽点太多一时间不知从何吐起，还有前面的你的重点也太怪了】
【用逗猫棒逗咒灵，这是我能不付费看的场面吗】
学校的事暂且不提。
半个月来，港口黑手党这边稳步前进，森鸥外已经让黑川深人独自掌管一道交易线，个别时候会让他同中原中也一起出任务，如系统规划的一般缓慢渗入内部。
它精打细算，美滋滋地准备等不久后的Mimic事件搞一波大的。
另一边——
自打系统知道黑川深人能“驯服”咒灵后，它就一直开启着咒灵搜索雷达，只要附近出现了三级以上的咒灵，它就会第一时间拽着黑川深人前往。
系统在这个过程中仿佛体会到了收集宝可梦的乐趣，并且十分上心，还非常贴心的为黑川深人记录了每一只被收服的咒灵的具体位置、等级、能力甚至还有模样。
这些天下来，横滨以港口黑手党为中心的方圆一公里内恐怕都没有几只正常的咒灵了。
勤劳的系统！它就是黑川深人最忠实的事业批！
只是偶尔，会听到一些奇怪的传言，比如此时此刻——
“喂，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本牧码头那边事故变少了很多。”
“那边不是出了名的多事故吗？”
“是这样，可是最近那边的事故次数好像已经归零了。”
“诶——这是什么原理，突然被神眷顾了吗？”
系统的重点被刚刚这段话吸引过去，它的耳朵竖了起来。
本牧码头……不是那只章鱼在的地方吗？
下一秒，这些讨论声的主人在看到黑川深人时立刻收了声。
总部的这群人与先前与他共事过的底层成员不同，对于他更多的印象是“最近被首领看好的新贵”以及“中原准干部的新搭档”。
这代表着他今后的地位必然不会低，一个个立刻恭敬地低下头等他走过去，整个氛围安静又窒息。
黑川深人从港口黑手党总部出来，狠狠记住每只咒灵位置的系统还在困惑刚刚那几个人聊的话题，不过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所代替，它的咒灵雷达响了。
“深人！”
系统喊住黑川深人，对方微微顿了顿步子等待它的后续。
它的声音充满活力，跃跃欲试：“东边一千米处有只一级，快！过去拍它一巴掌！”
黑川深人：“……”
黑川深人不想搭理它了，他是对咒灵感兴趣，但不是什么都能入眼的，系统最近找到的那些都太弱了一些，连能比得上之前那只章鱼的都没有，还非得每次都要让他过去摸一把，说是积攒力量。
说实话，很无聊，而且异能力扭转过的咒灵对他的态度都黏糊糊的很恶心，还有不少总想跟着他回来，麻烦死了。
“深人！深人！那可是一级诶！”系统不死心。
“太弱了，找到特级再喊我吧。”他冷酷无情地说道。
系统简直要哀嚎，哪里有那么多特级咒灵啊！可下一秒它又精分的觉得不愧是它的宿主，特级以下都看不上眼！
如果是距离近一些的话黑川深人或许还会去，只是他常去的几个地方，例如港口黑手党的宿舍楼、总部还有学校，这几个地方基本一百米内都没有咒灵，系统一直很奇怪是怎么回事。
只有黑川深人大概能猜测到，估计是那群咒灵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就跑得远远的了，学校那只还是因为当初是咒胎，一出来就碰到能看见咒灵的他，根本来不及察觉危险以至于跑路。
系统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想不到这种地方来。
天色渐晚，黑川深人从便利店应付的买了份晚饭直接回了港口黑手党的宿舍，在门口迎面撞上刚从外面回来的松下优尔和山崎伊。
“深人！”
他们这些天很少见到黑川深人，好不容易碰到他显得比以往还要热情，二人一左一右上前包夹住了他。
“你最近怎么样，任务难吗？有受伤吗？”
“总部的那群人好相处吗？”
“你没有对敌人手软吧？”
“你就吃这些吗？这也太没营养了。”
“……”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黑川深人根本没办法回复。
【忍不住回想到刚刚总部里对深人毕恭毕敬的成员，这对比我会笑死】
【像TM回到家一样】
【不过深人吃的这些东西确实不太营养，他每天都是去便利店买速食应付】
【深人眼睛里的高光消失了！师父别念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我猜深人要开始摆烂了】
【黑川式敷衍学即将上场】
直播间观众猜的没错，黑川深人确实开始摆烂了，他安静地等待松下优尔和山崎伊把所有的问题问完，然后将这些问题总和为一个，语调平仄地回复。
“都还行，我饿了，先回去吃饭了。”
他一说“饿了”，他们两个就像是自家孩子喊饿着急的大人，立马不再东问西问了。
“好吧，那你先吃饭吧，下回再聊。”
“等等，深人，我那边有新鲜的水果，你要不要，我给你送一些过去。”
“不用了。”
黑川深人头也不回的快步消失。
过了一会，山崎伊和松下优尔回过味来，相视一眼，怎么感觉他们的问题好像一个都没得到解答？
【不愧是你，一个还行应付所有】
【今日敷衍get√，今晚能安心睡觉了】
最近直播间这群人越来越把反派培育直播间当做下饭动画看了，弹幕的风格从一开始的乌烟瘴气恶言恶语到现在的番剧式发言。
即便如此，因为之前那些被观察者种下的果，依旧会有非常多不和谐的声音。
每当那种时候弹幕又会开始掐架，骂战升级，双方唾沫直飞，相互攻击，反倒也给恶人系统添加了不少能量，弄得系统觉得这种方式也不错。
摆脱了松下优尔和山崎伊，黑川深人回到宿舍打开速食便当准备随便应付一下今天的晚饭，屁股都还没坐热，系统又开始大呼小叫了。
“深人！刚刚我说的那个地方出现了两只一级！”
“……”
“深人！”
“……”
“深人QAQ！！”
黑川深人妥协了：“……等我吃完饭再说。”
……
……
一个小时后。
黑川深人随着系统给出的地址，找到了一间有些老旧的化工厂，四周被铁网封闭，他便直接从旁边翻了进去。
走到工厂内部，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许多地方还有黑色的污垢，看得就让人觉得浑身不适。
虽然十分老旧，但这不是个废弃工厂，这个时间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进入后，他看了一眼系统的地图，这两只咒灵的位置不在一起，工厂分为两层，一只在一层的最南边，一只在二层的最北边。
这个位置分布让黑川深人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这个位置离二层那只比较近，干脆先上到了二层，刚上去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咒灵重复念叨的话语。
“业绩不达标、业绩不达标……”
【这是什么令人心酸的社畜发言……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流水线工作就是这样，估计猝死了不少工人】
这只咒灵的模样有点像人类，眼睛空洞洞的一片黑，双足直立，肤色青白，瘦得肋骨突出，双手双脚又细又长，看起来诡异极了。
它察觉到有人靠近，在角落里做着从重复动作停止，恶狠狠地朝黑川深人看了过来。
——这个“恶狠狠”只持续到看过来之前。
接着，它浑身一抖，蹲下身子抱住脑袋惊恐地缩到了角落里，那两只空洞洞的旋涡面对着墙壁，里面盛满了恐惧。
这只咒灵的模样比黑川深人见过的任何一只都恶心，或许是有些像人类，恐怖谷效应容易让人觉得不适，他不太想用手去碰它，干脆抬起脚狠狠踩在了它的脊背上。
脊梁断裂、爆炸、重组。
不出意外，这只咒灵重组后又对着黑川深人露出了崇敬的态度，它想要靠近他，却感受到他身上嫌弃的意味，只好委屈地待在原地，用两只空洞洞的眼睛盯着他看。
黑川深人一如往常地叮嘱：“留在这里或者离开，随你，反正不准跟上来。”
随后，他不再管这只咒灵，转身前往一层。
只是还没到一层咒灵的位置，黑川深人突然听见有对话的声音。
“哇，这里味道也太难闻了。”
“鲑鱼……”
下一个拐角，四人直接打上了照面。
出现在黑川深人面前的是一名白发少年与一名带着眼镜的黑发少女，旁边还跟着一只巨大的……熊猫？
“金枪鱼！”
走在前面、率先看到黑川深人的白发少年往后退了一步，说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食物，听到同伴的提醒，另一名女生与那只奇怪的熊猫一同朝他看过来。
“咦，这里怎么还有普通市民，辅助监督不是说里面没有人了吗。”
“那群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熊猫和少女抱怨两句后，将视线继续放在面前“意外闯入”的黑川深人的身上。
“很抱歉，这里可能有危险，可以先请你离开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