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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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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计划, 谢原扮作豪商,聂荣和聂晴扮作左右手,豪商的体面就算是有了。

原本他是不打算带上霍岭, 想让他好好养伤, 可霍岭坚持同行, 拦都拦不住。

最后,霍岭和久良一道扮作护卫, 为谢原这个豪商再添一份体面。

要进入商会打探消息,不能一蹴而就, 从潞县来的路上,谢原结识了几个年龄相仿的富商子弟,言谈之下得知,他们都是来寿州商会谈生意的。

大周并无朝廷官营的商会, 这种地方大商带头的组织, 说到底还是为了商事活动。

通常情况下,有头有脸有本钱的大商途径这种地方商会, 都会以拜会为名登门, 去扩建人脉。

运气好的, 还能当场再促成几单生意。

到了约定的时辰,谢原领着众人去与刚刚结识的几个富商子弟汇合。

都是富贵人家出身, 人在旅途自然要低调内敛, 财不外露, 可一旦出席这样的应酬场合, 排面顿时拉满, 香车宝马, 华服玉带, 举手投足间富贵逼人。

很快, 一行人抵达商会门口,相继递上名帖。

霍岭就站在谢原身边,眼见着商会的人拿出了一个小本子登记名帖,竟有点心虚。

他绷着嘴型同谢原低语:“不会有问题吧?”

谢原脸上保持着淡定表情,侧首回道:“不是你说这身份一定没问题,你还心虚害怕?”

旁人看起来像是他正在与仆人吩咐什么。

霍岭:“身份绝对没问题,就是怕短时间之内筹备不够会露馅。”

谢原:“既来之,则安之。我已派人探过这商会的位置地形,也布置了人手接应,若有什么意外发生,至少能脱身。”

霍岭闻言,这才放心:“大人深思熟虑,在下佩服。”

……

“姐姐。”聂荣悄悄碰了一下聂晴的胳膊,“这个李郎君到底是什么来头?”

聂晴顺着聂荣的话,悄悄看了一眼正与几个青年谈笑风生的谢原。

相较于旁的富商子弟,他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度,从容内敛,既英武又儒雅。

他性子并不外放,做的比说的多,可遇到这样的场合,依然能谈笑风生,应对有度。更别说他一个行古董生意的商人,冒充起做车船转运商时,竟看不出丝毫破绽。

十道诸州,水陆横纵,仿佛都刻在他心里,信手拈来,不免让人怀疑他古董商的身份是否也是一种伪装,从而琢磨起他真正的来历。

“别瞎猜了。”聂晴自从知道谢原成婚之后,便收起了那些旖旎心思,一心只想找到二妹,“他若真的来历不凡,于我们来说是好事,打起精神,别想些有的没的。”

聂荣闻言,轻轻叹了一声。

他们三姐弟从小撑起家业,阅人无数,且聂晴曾遇人不淑,对男人的警惕心极强。

所以,当聂晴对这个李原另眼相看,聂荣立马就看出来了。

可是,姐姐这么骄傲强势的一个人,最恨三心二意的男人。

李原再好,也已是别人的夫君,他若对聂晴动了心,反倒会惹她厌恶。

总之是无缘了。

这时,商会的人正好登记到了谢原一行人。

看到名帖上所写,对方忽然一愣,抬眼看了看他们。

霍岭当时就咯噔一下。

不是吧,还没开始就露馅了?

聂家姐弟不明所以,只能极力保持冷静,不露出马脚。

相较之下,谢原反倒是最淡定的那个,他坦然迎上对方的目光,用眼神发出询问。

有什么问题吗?

商会伙计冲谢原等人搭手一拜,说了句“稍等”,然后找来一人低语两句,那人进去没多久,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就出来了。

登记名录的伙计冲管事说明了情况,管事的目光朝谢原等人扫了一眼,面上始终含笑,而后点了点头,将伙计挥退,亲自过来冲谢原作拜。

“敢问贵宝号可是行内那位赫赫有名的青葵夫人的商号?”

谢原微笑颔首:“正是。”

管事客气一笑,又问:“敢问阁下是青葵夫人的什么人?”

谢原:“正是家母。”

管事眉梢一挑,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未逃过谢原的眼睛,他负手于身后,轻搓指尖,霍岭就站在谢原身后,看到这个动作,心下一沉。

情况有异,准备脱身。

然而,管事并无发难之态,反倒客气相邀:“原来是青葵夫人的公子,您里面请。”

谢原看了眼身后的人,霍岭等人也都看着他,似乎在等他拿主意。

谢原淡然道:“你们去把把车停好。”

三人当即明白过来,谢原是要让他们在外面,自己进去一探的意思。

这怎么行!

就算他仗着自己功夫了得也不能这么冒险。

“公子不必劳心。”管事笑道:“来者是客,这些都有下人安置。”

说着示意一旁,只见商会早已安排了停车的伙计帮着安置往来车马,确保此处新路畅通,不至于拥堵。

“公子请。”管事客客气气朝里抬手,谢原颔首一笑:“有劳。”

霍岭和聂家姐弟也不想让谢原独自进去冒险,二话不说紧随其后。

谢原见状,只能无奈默许。

云城商会背靠云城最大的酒楼,是由寿州五户大商共同组建管理,这酒楼东家也是商会最有话语权的大掌事。

商会所在的阁楼与酒楼云廊相连,可从酒楼正门入内。

云城近来本就热闹人多,每日前来拜会的商户更是络绎不绝,商会一楼的雅座几乎满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商户,交谈声嘈杂不绝,商会提供茶水点心,供他们随意扩散人脉促成生意。

二楼是与寿州本地有生意往来的商户局,受到的待遇更高些,环境也更清雅。

三楼则是招待贵客之用,谢原一行人直接被引上三楼,请到了一间精致安静的房间。

“贵客请稍后,掌事即刻就来。”

谢原说了句“有劳”,便带着人入房内静候。

对方刚走,霍岭瞬间散发出江湖人的警惕,检查门窗,查看所有可以脱身的路径,同时监听外面的动静。

聂荣和聂晴是生意人不假,但若他们自己来这样的地方,顶多上到二楼,最多还是在一楼交际谈生意,所以聂荣好奇的打量起周围。

八卦镜,生意经,招财树,玉貔貅,精致讲究的布置,里里外外都显出财力。

“李郎君。”聂晴更在意谢原:“可是有什么不妥?”

谢原摇摇头:“还说不好,只是感觉罢了,也可能是多心。”

他扫过几人:“你们方才不应该跟着进来的。”

聂晴却道:“我们也不能放你一人进来冒险。”

谢原:“既来之,则安之吧。”

聂晴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郎君。”霍岭走过来,指了指四面的窗户:“这窗户构造有些奇怪,似乎有机扩。”

聂荣道:“有机扩也不奇怪,你们瞧这房中布置,若真来了贼,损失可就大了。”

谢原:“别自己吓自己。”

片刻后,有伙计进来送糕点茶水,能上三楼的贵客,奉上的自然都是最精致昂贵的水食,东西刚放下,又有人进来了。

房内几人立刻警惕,纷纷退回到谢原身边。

“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走了进来,扮相富贵,满脸推笑,十分和气。对方自报家门,是商会的掌事之一,何东。

谢原微微一笑,抬手还礼。

这时,一道清朗的笑声随后响起,一个年轻男子跟在何东后面走进来,他身穿紫袍,手摇折扇,俊逸潇洒,瞧着与外面那些富商之子无二。

“何掌柜,这位就是青葵夫人的公子?”

青年用折扇点了点谢原的方向,好奇的询问。

何掌柜干笑两声,“是。伙计已查过名帖,确然是青字号。”

“有趣。”青年摇着扇子,意味深长的看向谢原:“不知这位郎君说的青葵夫人,是哪一位青葵夫人?”

谢原应对自如,反问道:“擅营车船转运,受行内称道的青字号,还有第二家吗?”

青年直勾勾盯着谢原,悠悠道:“有啊。”

对方话音刚落,四周忽然响起落栓的沉声,霍岭和聂家姐弟寻声望去,暗道不好。

这房间的窗户全都被锁了,门口还堵了人。

青年收扇子,在掌中轻轻一敲:“而且这么巧,就在这里。”

对方摆出这阵仗,分明是发现了他们的破绽。

聂家姐弟不可思议的看向霍岭,你们不是说这个身份十分保险吗?

霍岭心中一万个不解。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这个身份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且不说青葵夫人这个身份有多特殊。

单说这世上还有人敢打着青葵夫人的名号招摇撞骗,不要命了吗!?

谢原仍是那副淡定姿态:“在下没有听错吧?还有青字号的人在贵宝号?诸位的待客之道,在下可以不追究,只是这打着青字号招摇撞骗之人,诸位敢请出来与在下对峙吗?”

青年眉梢一挑:“正有此意。”

谢原盯住青年:“阁下又是什么人?这位何掌柜尚未发话,阁下的话倒是很多。”

何东闻言,忙道:“这位是……”

“我能是什么人?不过是受邀来此,一个好管闲事的热心人。早闻青字号在行内的传奇,青葵夫人更是一位神秘莫测的奇女子,本以为今日有机会一睹真容,没想到撞上这样一场好戏。”

青年看向何掌柜:“何叔,还是将青葵夫人请来这里,请她亲自发落吧。”

青葵夫人?

谢原神色一凛,侧首看了眼霍岭。

霍岭脸上是同样的震惊。

若非霍岭曾独自杀上北山,同长公主问责,他都不知道当年长公主曾以“青葵夫人”的名号在商市经营过一阵,商人走南闯北,见闻广博,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对象。

如今这青年说,将青葵夫人请来,请的必然不是长公主,难道……

聂家姐弟不明真相,心中忐忑至极。

眼下这个情况,硬碰硬打斗并不明智,对方虽然称青葵夫人,可万一也是个假货呢?

再见李原丝毫不乱,他们便也跟着沉下气来,一同盯住大门方向。

先看看是人是鬼再说。

人已经去请了,不多时,伙计的领路声伴着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夫人小心门槛,就是这边。”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谢原等人屏息凝神,终于看到了从门外走进来的人——

金冠束发,飒爽的玄黑暗红劲装,行走间,腰间墨玉轻轻晃动,既低调,又奢华。

一张纯金掐丝半面面具遮住了眼,面具之下,娇颜润唇,灵眸动人。

这体态气势,这娇小个头,这胸,这腰。

是个女人,还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聂家姐弟当即对这位青葵夫人产生了质疑,并没有发现霍岭和谢原在看到来人时,全都愣在那里。

其实霍岭还好,多多少少存疑,谢原几乎是看直了眼。

同床共枕,夜夜怀抱,他闭着眼都能将那些线条描绘出来。

谢原的目光迎上对方藏在面具后的眼,在那双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怔愣。

他呼吸一滞,脑子嗡嗡作响,什么冷静镇定都消失殆尽。

在外人看来,像极了冒牌货被正主抓包的无措模样。

金色面具的女子身后跟了三女一男,戴的是纯银面具,再往后是随行护卫,戴玄铁面具,层级分明,主次有别,叫人一眼便知,她就是头头。

一旁的青年冲少女搭手一拜:“青葵夫人之名,行内无人不晓,如今竟有宵小之辈敢随意冒充,若是平常,我等随手也就收拾了,然少东家在此,还是应当交由您亲自处理。”

岁安看了一眼说话的青年,弯唇浅笑:“山郎君客气了,商会遇此事不慌不乱,还能妥帖的将人擒住,可见行事上小心谨慎,细致周到,不免令我对日后的合作更加放心。”

她一开口,谢原眼神都变了。

从惊疑不定到不可置信,最后是又气又想笑。

何东笑着揖手:“少东家言重了,商会本就是规范商事之地,容不得作乱之辈,作假之举,如今新政频发,关税加高,若青字号能在货物转运上给与惠利和方便,能得合作便是天大的幸事,哪里还敢给贵宝号添麻烦。”

岁安微微一笑:“互惠互利,何掌柜不必客气。”

说着,她眼一瞄谢原,“那这些人——”

何东看了眼身边的青年,“山郎,你看……”

被称作山郎的青年朗声一笑,目光落在岁安身上:“自然全凭少东家发落。”

岁安迎上山铮的目光,勾着唇角:“山郎君此言当真?”

山铮眯了眯眼:“少东家似乎对这人很有兴趣?”

“那是当然……”岁安含着笑,转身走向谢原。

岁安一动,身后的男人下意识伸手要拉她,又被另外一个女人拉住。

她冲男人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此情此景在外人看来,分明是紧张护主,倒也不显怪异。

片刻间,岁安已走到谢原面前,她微微仰头,明明小小的个头,气势上却拉高八丈有余。

她盯着谢原,语态天真:“……毕竟,我到今日才知,我母亲竟为我添了为这么俊俏的兄弟,仔细看看,还真是我喜欢的长相呢。”

聂家姐弟的心几乎已经提到喉咙口,两人在刚才便已悄悄挨到霍岭身边,随时准备反抗脱身。

谁曾想,谢原忽然后退一步,冲着那女人单膝跪下,他似乎害怕极了,却又在极力忍耐:“我兄妹几人闯荡江湖,也是被逼无奈,还请少东家大人大量,宽恕我们一次!”

下一刻,霍岭也跪下来,“少东家恕罪,我们再也不敢了!”

说完,他两只手同时抬起一扯,聂家兄妹猝不及防,也被拉着跪下来。

霍岭低声催促:“赶紧求饶!”

聂晴&聂荣:????

岁安轻声笑起来,她缓缓弯身,伸手勾住谢原的下巴,一点点抬起来。

男人五官精致,抬头时,显出流畅漂亮的下颌线,岁安松开他的下巴,顺着下颌线一寸寸抚上去,又从耳侧游移到脑后,轻轻按住他后颈,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强势的味道。

她一个字没说,何东和山铮却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求富贵者多好声色,应酬往来,逢场作戏,男人会的,女人照样不逊色。

岁安忽然收手,直起身:“晚宴的帖子我已接下,眼下若无其他事,我可否先行离开?”

何东和山铮对视一眼,何东笑道:“少东家请便。”

山铮抬手一拜:“请。”

岁安脸上的笑容淡去,语气一沉,话是冲着护卫说的:“全部带走。”

青字号的人离开,何东看向山铮:“此事,是否要同马爷说一声?”

山铮笑了笑:“今日客人多,何叔忙了许久,稍微歇会儿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同马爷说的。”

……

马车在城中迂回绕行,终于抵达一座幽静的小院。

谢原等人被押下马车,聂晴借着对方推搡的力道,顺势挤到谢原身边:“李郎君……”

她刚开口,一旁的女卫忽然呵斥:“不许说话!”

聂晴眉头紧皱,看了眼谢原。

谢原脸上竟无半点慌张,还罕见的冲她笑了笑:“聂娘子不必担心。”

聂晴动了动唇,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她心里隐隐不安,而这份不安,在她和聂荣、霍岭被关进柴房,而谢原却没有与他们关在一起时,上升到了最高点。

“他们不会对李郎君如何吧?”

聂荣:“姐姐,你有空担心李郎君,不如担心我们,他的武功可是我们当中最好的。”

聂晴有些烦躁:“你懂什么!”

霍岭眼观鼻鼻观心,“聂娘子不必着急,我觉得此事无碍。”

“怎么会无碍!”聂晴反驳:“那女人……”

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看的出,刚才那女人看李郎君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

聂晴阅人无数,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因好色而起的荒唐事,不是只有男人才做得出来,有钱有势的女人,手段一点也不输男人。

霍岭见聂晴一脸担忧,没忍住说:“说不定我们马上就会被请出去了。”

聂晴不知被哪个字刺激到,飞快反驳:“李郎君才不是那种人!”

霍岭木然的看了她一眼:?

……

谢原和霍岭他们分开后,由玉藻领着走向主院的卧房。

一路上,谢原什么都没问,到了卧房门口,玉藻侧身抬手,“郎君请。”

谢原扫了扫周围,低声道:“都守好了?”

玉藻:“夫人全都安排好了,这里可以放心说话。”

谢原淡淡的看了玉藻一眼,推门而入:“都离远点。”

……

房间刚刚打扫过,干净无尘,熏了味道清冽的香。

房门合上,与世隔绝,谢原像每一次寻常下值回来,一边松着衣袍,一边转眼寻找。

竹帘轻动,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站定。

窗边的斜榻上,少女玉体横撑,单手支头,脸上还带着那张赤金面具。

她身上的衣袍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却散了长发,甩了鞋袜。

长发如瀑,玉足白嫩,她浑身上下都散着妩媚的邀请。

谢原浑身一紧,心间顿时蹿起火团。

他走到塌边,俯身下去,一手撑在塌边,一手伸过去,将她脸上的面具摘下。

谢原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是在拆一份梦中的礼物,好像稍微粗暴莽撞些,便会撞碎这个美妙的梦境,立刻醒来。

面具撤去,熟悉又思念的脸真切的出现在眼前,一颦一笑,都是真的。

怔然间,男人指尖一松,面具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铿响。

“阁下,”岁安仰头看他,声线轻软勾人:“是来求饶的吗?”

谢原眼神一沉,落在她莹润的唇上,手掌抚上她的脸,轻轻一笑,声沉略哑:“少东家,想要什么求法?”

岁安脸庞轻动,不知是他摸她的脸,还是她蹭他的掌:“那要看……你的本事呀。”

谢原喉头上下一滚,手掌顺势绕到她脑后,轻轻按住,俯身吻了上去。

秋风探窗,帘帐轻动,朦胧纱色间,两道人影叠在一起,一同滚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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