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50
第50章
江惜很快就中断了和艾曼丹的通话, 艾曼丹都没能来得及询问更多。
江惜这里很快就有新的电话打了进来。
殷老先生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带着笑意:“我想他们应该来得很及时吧。”
江惜:“应该是。”
殷老先生:“那东西会到处乱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及时抓住它。”
江惜并不在意:“没关系, 跑了也可以抓回来。”
殷老先生:“嗯,就怕它会伤害无辜的人。”
江惜想了下,说:“您把手环送回来给我,我抓住它。柔兆很喜欢吃这些东西, 只要柔兆吃掉它,就没有任何的危险了。”
殷老先生应了声好。
而这会儿的艾家。
艾薰还在惊恐地挣扎, 可挣扎只是徒劳的,因为她被按得死死的。
而艾父、艾太太、艾曼丹都被请到了沙发边坐下。
说是请。
艾父觉得这更像是审问和看管。
他面对这些强悍又神秘的人, 感觉到了本能的畏惧。
但他还是竭力想要重拾起一家之主的尊严,于是他沉着脸问:“我想,把我们抓起来总应该有一个理由吧……”
没人理会他。
为首的人戴着手套, 将黄金手环从艾薰的手腕上剥了下来, 然后飞快地装进了透明密封袋, 再放进了一个盒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艾父瞪大了眼, “你们为难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干什么?”
为首的人这才缓缓直起腰, 脱去手套, 扔进了另一个黑色塑料袋中,他说:“拿去焚烧了。”
有人应声,立刻拎着黑色塑料袋出去了。
这个过程把艾家人看得更懵了。
艾父直觉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而这个大事……和艾薰的手环有关。
为首的人看了看艾薰, 冷冰冰地问艾父:“她和你什么关系?”
艾父:“……女、女儿。”
艾太太在旁边冷笑了一声。
“你的女儿偷盗了不该偷的东西, 她可能会给自己, 甚至给你们家, 带来要命的大祸。”为首的人嗓音更冷了。
艾父脸色大变:“什么?什么意思?”
他本能地转头去看艾曼丹:“你……”
艾曼丹:“这时候倒想起来我也是您的女儿了。”
艾父:“偷东西的人……”他觉得这中间可能是弄错了。偷东西的应该是艾曼丹啊。
为首的人不耐地看了他一眼:“你在看谁?我在说你的女儿偷了东西。”
艾父:“是, 这也是我的女儿。她叫艾曼丹,她……”
为首的人:“哦,艾曼丹小姐。偷东西的不是她,是这个人。”他指了指艾薰。
艾父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你瞎了吗?手环是从她身上脱下来的。”
“不,那是她自己买的。”
“我们是查到了她的购买记录,但她自己买的是个假货。这个,被她偷走的东西,是真货。”
艾父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脑中反反复复地播放着这两句话,但他识趣地没有再挂在嘴边。
“你是她的母亲吗?”为首男人转头看向艾太太。
艾太太笑出了声,她指着艾薰:“哈哈,我可不敢当她的母亲。我生不出这种偷东西的女儿。她啊,是我的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偷-情生的。怪不得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呢。都一样爱偷。”
艾父面色铁青:“你闭嘴!都这时候了,还分不清轻重!”
男人无意掺和进他们的家务事里,只点点头说:“好的,那么你和这位艾曼丹小姐没事了。”
艾父听到这里,觉得不对,他后背一紧,抬头看着男人问:“我……”
男人说:“你是她的父亲,她偷盗造成的不良后果,都将由她和她的家人,也就是你,一起来承担。”
艾父再一次傻眼了。
这么……严重?
艾太太是真的绷不住了,她又一次哈哈笑出了声。
语气里满是肆意快活。
“那么喜欢给你的私生女当爹,现在当得高兴了吧?”
艾薰从手环被扒下来之后,就感觉不到那股阴凉的触觉了。但她还没能恢复平静,就发现这一行人是冲她来的。
接下来的事态变化,让她又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她连眼泪都不敢擦,只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嗓音艰涩地说:“一个手环,会引起什么样的大错?你们……不会是骗子吧?”
是啊。
一个手环会引起什么样的大错?
艾父清醒了点,他抓起一旁的固话听筒,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男人看着他的动作,也没有拦。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等艾父报出自己的名字后,那头公事公办地道:“请配合那些同志。”
艾父放下听筒,终于意识到事情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甚至他连究竟怎么回事都还没搞清楚,这事儿就已经走到不可转圜的边缘了。
艾父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艾薰:“你真的……偷了?”
“你的每句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如果说了假话,后果由你自己承担。”男人提醒艾薰道。
艾薰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这一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是艾薰偷的。
偷了还要倒打一耙。
而他因为偏袒艾薰,自己也被拉下了水。
再想到刚才男人问他是瞎了吗。
艾父感觉到了被欺骗,被愚弄……
他站起身,走近,忍无可忍地扇了艾薰一巴掌:“你妈妈是怎么教的你?你对得起她吗?”
艾太太拍着沙发的边缘,乐不可支。
艾曼丹冷冷插声:“每次我犯错,你也是问我妈妈怎么教的我。你怎么不想一想,也许是因为你当爹当得太烂了呢?”
艾父扭头,怒视着她:“你……”
为首的男人彻底不耐烦了,一挥手,马上有人上前去扣住了艾父的臂膀。
“都带走。”男人说。
艾父在艾曼丹面前威严又强势,但在男人的面前,却根本不敢反抗。
他脸色难看地被带了出去。
紧跟着是艾薰。
这些人可不会看在艾薰委屈巴巴落泪的面儿上,就对她温柔一些。
所有被他们抓住的人,都是一样的待遇。
艾薰父女就这样被带上了车。
车窗是全黑的,车内打着昏暗的光。这种封闭又严酷的环境,让艾薰不可抑制地瑟瑟发抖了起来。
她从来不怕艾曼丹母女。
她甚至觉得很多富二代都挺蠢的。
但她终究也还是年轻,在接触到另一个更广阔更陌生的,也更冷酷的天地之后,艾薰知道害怕了。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今天之后,那些人会怎么议论她……
他们会说她是个小偷,说她被警察带走了。
艾薰这下又真的哭了起来。
不要,她不可以走向失败和毁灭……
这头的艾太太神清气爽地站起了身,她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她让佣人收拾一地的狼藉,又让厨师去重新做点小菜。
她要庆祝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艾曼丹还是一脸茫然。
这一切……和江惜有关吗?
可是……可是江惜的能力怎么会大到这样的地步呢?古德利亚王宫过生日比起来都叫不值一提了。
“你不高兴吗?”艾太太回头问她。
艾曼丹摇摇头:“高兴的。”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她以为自己还要不知道吃艾薰多少回的亏呢……结果就这么结束了,连同她的父亲都被带走了。
艾太太这才想起来问:“对了,之前我在楼上听见你说,那个手环本来是你朋友的?”
艾曼丹:“对。”
艾太太嘀咕道:“那个手环……竟然能惹出这么大事,那东西那么神奇?”
不过艾太太的心思不在这里,她急着趁艾父被带走,要准备下面怎么给自己铺路,所以只简单问了一句,就匆匆上楼打电话去了。
“哦对了,替我谢谢你那个朋友。”
“我知道,妈妈。”
艾太太一走,艾曼丹就迫不及待地给江惜打了电话。
“那个手环……是怎么回事啊?”艾曼丹迟疑地问。
问完,她又觉得不大合适。既然手环那么重要,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秘密,不适合被外人知道呢?
江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先问:“人走了吗?”
艾曼丹:“走了。”
艾曼丹顺着往下说:“江惜,谢谢你。是不是你特地安排好的人来救我啊?”
江惜:“他们一直都跟着艾薰。”
艾曼丹:“难怪当时手环丢了,你也一点都不着急。……我不管,反正就是你救了我!江惜,你帮我大忙了!真的!你都不知道当时的场景……”
艾曼丹激动得要命,但她想到江惜平时一脸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她就没敢太啰嗦。
艾曼丹及时阻断了倾诉的欲-望,大声说:“我现在要来水城,我要来找你。嘿嘿。江惜,这要是放在古代,我都要和你义结金兰了。我为你抛头颅、洒热血,都不在话下!”
她一口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时间不早了,也免得再打扰江惜。她还得想办法去请假,还得买票呢。
哦对,还有……
艾曼丹实在太高兴了,又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把今天家里发生的大喜事,讲给了朋友听。
只不过她隐去了一些关键的细节,只说艾薰因为偷东西被警察带走了。
她的其他朋友听完,也忍不住感叹:“可算把这祸害给收拾了!一直拿她没办法……”
“是啊。”艾曼丹一边感叹地应着声,一边想着要带点什么礼物去给江惜。
第二天一早,艾曼丹就离开了东城。
艾太太接下来忙得很,也没什么功夫管她。
这边艾曼丹走了。
那边高二三班,杨中旭才刚刚结束病假回到了班级。
自从上次和江惜打赌输了,他不得不承担起生日宴的其它所有费用之后,杨中旭再回国就生病了,一连请了很久的假。
班上的同学都对他嗤之以鼻。
“赌是他自己打的,自己输了,兑现完承诺,居然还开始装病了。怕丢脸一开始就别打赌啊。”
杨中旭感受着其他同学鄙视的目光,有苦说不出。
他是真的病了。
而且……是被吓病的。
连着上完了两节课,杨中旭实在难以忍受了。他私底下找到一个平时和自己来往还比较多的同学,悄悄和对方说:“江惜很奇怪……”
“哈?”那个同学一脸莫名其妙。
“兄弟,不是我说,你也太输不起了。输给一个女孩儿是很丢脸,但也不至于背地里说人家奇怪吧。”同学撇嘴。
杨中旭急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江惜这个人很诡异!我是被她吓病的!”
“……哦。”
“你们难道就没好奇过吗?江惜,那么纤弱,年纪也不大,是怎么抓住那个通缉犯的?那可是个国际通缉犯啊!”
“纠正一下,当时江惜身边还有个程冽呢。”
“程冽有那么厉害?你要说是宫决还差不多。至少大家都知道宫决打架很厉害。”
“没准儿是程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那个通缉犯说服了呢。这方面他一向很厉害的。”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信啊,为什么不信?你新闻看少了吧你。之前还有个少女被拐卖,最后反把人贩子给卖了的。世界这么大,稀奇的事多了。”同学摆摆手,已经有点不耐烦听他说下去了。
杨中旭语塞。
“可是、可是……当时我躲在后面,亲眼看见,江惜就说了一句话,对,说的是一句古文,然后程冽帮她翻译了。再后面,那个穷凶极恶的通缉犯突然就四肢着地,真的像狗一样,一直跟在江惜的后面,程冽还拿了东西拴那个通缉犯……那一幕……很诡异,很可怕。一个正常的人,突然就这样了……”
杨中旭说着说着,自己就又打起了寒噤。
只可惜,还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我还哈利波特呢。”同学嘀咕了一句,“为了给自己找回脸面,也不用编这样的借口啊。”
杨中旭急躁地跳脚:“江惜不是人,根本不是人!怎么就没人信我呢……”
艾曼丹这会儿都下飞机了,当然也不知道杨中旭在班级里到处散播江惜不是人的消息。
不过就算知道了,艾曼丹的第一反应也是要帮江惜遮掩起来。万一是童话故事里的什么美人鱼啊、小精灵之类的,被抓去做实验怎么办?
这会儿江惜刚起床慢吞吞地吃完早餐。
殷老先生给她来了电话:“那东西跑了,手环又空了。你下午应该能收到手环。”
江惜:“好。”
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
因为目前她实在没看出来,那些幻想生物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这边挂了电话,柴老师就来找她了。
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和江惜呆在一起的时间足够长吧,柴老师现在身上也多了点从容的气质。她身上再难找到一点窘迫和沉默的味道了。
她笑起来,眉眼也多了光彩。透出了一点与年龄不符的朝气。
人在顺境的时候,如果再用金钱养起来,从气色到气度都会自然而然地改变。
柴老师现在就是这样。
哪怕她仅仅只是沾了一点江惜的光。
“早餐吃完,我们要去和射箭队的人汇合。”柴老师拉开椅子坐下来说。
江惜喝掉了牛奶,站起身:“我们走吧。”
柴老师:“不再吃了吗?”
许秘书说:“应该不太合江小姐的口味。”说完,他就拿着笔记本记了下来。
这……也要记?
柴老师更觉得自己太没见过世面了。
许秘书问:“江小姐还要来点别的吗?”
江惜:“不用了。”她擦了擦嘴,准备先去见队员。
江惜跟着柴老师一块儿下了楼。
柴老师还惦记着她没怎么吃早餐,犹豫过后还是在楼下的小超市买了点零食,往江惜兜里塞了塞。
江惜没有拒绝。
柴老师见状也就松了口气。
嗯……江惜有时候好像很挑剔的样子,但有时候又好像一点也不挑,格外好养活。
射箭队的其他队员一早就到了。
他们早早入选了国家队,在一起训练了好几年,自然彼此都很熟悉。
只有江惜这个替补是完全陌生的。
“欢迎一下我们的新队员。”教练推开门,当先走进去,然后才把江惜引了进去。
本来热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了。
大家齐齐转过头,朝江惜看了过来。
“年纪好小。”
“真的能拉动弓吗?”
“长得好精致。”
他们短暂的震惊过后,此起彼伏地感叹了起来。
“有点眼熟。”还有人这么说。
但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毕竟江惜虽然上过几次新闻,但并非是什么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射箭队的队员长期埋头训练,对外界的很多八卦消息的了解,也相对比较滞后。
江惜走进门,和他们打了招呼。
“好了,你们一起聊会儿,大家彼此熟悉一下。”教练说完就走了。
教练还没怎么把江惜看在眼里。
毕竟江惜的名额是突然插进来的,哪怕只是个替补呢,也来得太突然。教练没见识过她的本领,当然,就算见识过,也不会太惊奇。国家队里的能人太多了。
柴老师见状,露出了犹豫之色。
教练让他们自己说话,其实就是培养队内感情。
所以她也不太方便留下来。
江惜能不能和他们相处好呢?
念头从柴老师的脑海中掠过,不过很快她就觉得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了。就算江惜和他们相处不来,她也没办法代替江惜啊。
柴老师干脆放下心,也大大方方地先离开了。
其他人一走,队员们就开始做自我介绍了。
“彭娟,21岁,拿过三次省运会冠军……”
“成义峰,22岁,拿过一次世界锦标赛亚军……”
他们都会提及自己曾经拿到过哪些荣誉,甚至还有人会说到自己更擅长蒙古弓还是反曲弓或者复合弓……
很快就轮到了江惜。
“江惜,17岁,拿过东城青年少射箭比赛冠军。嗯,没有了。”
青少年射箭比赛???
一听就很野鸡。
大家呆了呆,半天才回过神:“你没有别的经历?”
江惜:“狩猎算吗?”
大家惊了一跳,连忙说:“狩猎是违法的。”
江惜说:“我的是合法的。”
大家估摸着那可能是射个家养鸡什么的……
这也不算经历啊。
不过这里能被选进来的,都各有本事。谁也不担心江惜一个替补的会抢了他们的位置。
再看她年纪小,又长得精致乖巧,话也少,自然就起了点照拂的心思。
“不要有压力,就当见世面啦。”年长的彭娟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
江惜点头,问:“击剑队的人来了吗?”
“啊?你怎么好奇这个?……应该来了吧,不太清楚。让橙子帮你问一下?他和别的队交流比较多。”
江惜露出了点礼貌的笑容:“谢谢。”
“别客气。”
江惜想了想,把兜里的零食掏出来给大家分了。
彭娟哈哈大笑:“这像不像是来拜山头了?”
其他人也觉得挺像的。
而且越看江惜,越觉得她像是一只乖巧漂亮的小白兔。
零食是柴老师挑的,里面当然没什么不能吃的东西。
大家简单吃了点儿,该训练的就得去训练了。
这边的气氛和省队完全不一样。
江惜倒是很喜欢,一直待到晚上才回酒店。
当晚她就见到了艾曼丹。
艾曼丹高兴得不得了,一心想和江惜一块儿睡觉,好讲点悄悄话。
但被大巫无情地拒绝了。
艾曼丹也不生气,估摸着江惜应该是从来没和人亲密到这样的地步过。
第二天彭娟来接江惜,说要带她去击剑队玩儿,艾曼丹也不好打搅江惜办正事,就乖乖留酒店等了。
“击剑队的都长得挺帅。”彭娟咂咂嘴说。
说完,又觉得和江惜说这个不太合适。呃,还没成年呢。
射箭队的男队员不满了:“咱们就不帅了?射箭的时候也还是有两分英姿在的嘛。”
彭娟翻了个白眼:“你们也就三分姿色吧,多看两眼就腻了。”
江惜听着他们互相损贬,觉得也挺有意思。
只是还不等走到击剑队那边去呢,江惜终于收到了程冽的消息。
【我在水城了,你在哪里?】
江惜在彭娟的指导下,把坐标发给了程冽。
“是要等朋友吗?”彭娟问。
“不是,是翻译。”
“哈哈,你带个翻译干什么?”
“我不会英语。”
“哦哦,我英语也烂。不过还得努力学啊,万一将来站领奖台上,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多给国家丢脸啊……”
江惜听到这里,不由思考了一下。
万一她将来也领奖的话,能带着程冽吗?
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学鬼画符。
大家东拉西扯地聊着天,陪着江惜等人。
没聊上太久。
一辆出租车到了近前,车门打开,程冽快步走了下来。
“卧槽!你这翻译好帅啊!比击剑队的还帅!”
程冽没想到江惜身后还站了好几个人,他的步子顿了一下,然后才又重新迈了出来。
“迟了一点,抱歉。”程冽说。
江惜:“没迟到,很及时。”
比赛都还没开始呢。
她都还没准备好去偷听外国击剑队的阴谋呢。
江惜还要去击剑队,她看了看明显一身风尘仆仆的程冽:“你先去酒店?”
程冽:“不用。”
彭娟马上说:“一起去呗。晚上还可以一起吃个饭。”
其他队员立马开口:“你也不问问人家多大年纪,万一和小江一样还没成年呢。”
彭娟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不过大家还是一起往击剑队去了。
击剑队的关注度算是比较高的,因为这两年击剑队出了太多英姿飒爽的帅哥美女。在比赛中,夺走了不少观众的目光。
他们一到击剑队住的地方,就看见了记者。
他们提前给击剑队的人说好了,所以很快就有人来接他们进去。
“新队员啊?”击剑队的人看了看江惜,又看了看程冽。
“小姑娘是,另外一个不是。”彭娟解释道。
“哦哦。”击剑队的咧嘴一笑,“我还在想呢,要都是你们的新队员,今年肯定换你们上热搜了,风头得被你们抢光。”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推开门进去。
里面坐着不少人。
“叶哥,射箭队的过来找咱们玩儿来了!”
领路的人话音落下,江惜也看清了里面坐着的人。或站或坐,大都身姿挺拔。里面还混进了个……嗯?宫决?江惜缓缓地眨了下眼。
宫决的目光一下也落在了江惜的身上,然后又仿佛不经意地从程冽身上擦了过去。
这会儿网上已经有人在传照片了。
【今年击剑队和射箭队的帅哥好多啊】
【哎等等,好熟悉啊。这是江惜吧?】
【哪个江惜?】
【呃,就是元煦最感激的人,元煦粉丝最恨的人。】
【想起来了!那个马术比赛里的小姑娘对吧?!卧槽,她去参加世运会啦?这么吊!】
此时的人们还不知道,江惜会站在射箭的靶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