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订阅比例不够百分之60, 此为防盗章阮云荔像得了“开学”综合征，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灵魂已经不知道飘向哪里去了。
阮家白天没有人, 所以两人在客厅里。
郑文诗进门后, 熟门熟路地换好了拖鞋, 环顾一圈后, 道：“你爸妈上班去了？”
保姆早就给郑文诗倒好了水，因而阮云荔没站起来迎接。
他缓缓应了一声：“啊, 对。”
郑文诗了解他有多懒，恨铁不成钢, “我每次来你家, 你爸妈不是在忙就是在忙, 也不知道你爸妈这两个工作狂，是怎么养出来你这条咸鱼的。”
阮云荔还挺谦虚，“投胎技术好。”
“啧, ”郑文诗无语了一下，“明天早上的飞机，你收拾好没有？”
阮云荔道：“大概, 收拾好了吧。”
郑文诗被噎了一下，“虽然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个水上城市，但也要做好防晒, 紫外线无处不在, 要是你晒黑了，接戏比现在还得再难点, 知道吗？”
阮云荔一顿, “还接戏？”
说完后,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喝了口水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我知道你不喜欢拍戏，”郑文诗沉默了一下，“但你现在还能写歌吗？如果你……”
“没有啊，我对接戏没有异议，”阮云荔慢吞吞打断她，“我也挺想赚钱的。”
郑文诗小心翼翼观察了他片刻。
在发现阮云荔面色如常后，她逐渐放下心，“行，那你上节目后注意保护自己。”
阮云荔点头。
“多带点糖。”
阮云荔再次点头。
“记得离易朝远一点。”
阮云荔习惯性点头，头点到一半，忽然顿住。
“必要的接触肯定没办法避开，”郑文诗看着他的眼神多了点怜惜，“第一期的节目马上就要播出了，咱预知不了观众的反应，但离易朝远点总没错，你总不想被他的粉丝给手撕了吧？”
阮云荔果断比了个ok的手势。
*
隔天节目拍摄，导演发现，易朝和阮云荔之间的气氛又冷下来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交流本来就不太多。
现在直接一句话都不说了。
多日不见，正常人都该打个招呼，这两人就和没看见对方似的，往摄像机跟前一杵，像两块不会动也不会呼吸的木头。
导演：……他不理解。
这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滋味吗？
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人家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两个是几日不见记忆直接清空？
副导演也叹了口气，“这也太愁人了。”
她因为上一期，还想浅浅嗑一下这俩人来着。
*
车上，阮云荔捧着水杯，头往后仰，闭着眼睛假寐。
易朝就坐在他的身边。
从家里到国外目的地的这段距离，基本上都要独处，一般来说，比较无聊的内容节目组就不会拍了，可这个节目组不放过任何能制造话题的机会，所以摄像机还架在他们面前。
易朝拿着手机，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片刻后，他关闭手机，往阮云荔的身上瞥了一眼。
原本只是想瞥一眼就收回，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放到阮云荔身上后，就一直没能挪开。
阮云荔的姿势很放松——这个人也就在察觉到有危险的时候才会紧张一下，其余时候一直从容的很。
放松的姿态，令他手中的杯子摇摇晃晃，时刻有掉下来的危险。
由于仰着头，洁白的面部一览无遗，纤细的脖颈彷佛谁的一只手就能握住。
他的嘴巴属于比较小巧的，薄唇，红润。
易朝又想起来那个手电筒。
曾经被他塞进这张嘴巴里的手电筒。
等没有摄像头的时候，找机会要回来吧。
*
直到快到达目的地，阮云荔和易朝才说了第一句话。
阮云荔挡了易朝的路，发现后，让开了身子。
易朝对着他道：“谢谢。”
阮云荔道：“不客气。”
态度都挺谦虚。
副导演已经傻眼了，“上期录制节目的是他们两个人，是他们本人，没错吧？”
导演道：“也许不是呢？”
“有道理，”副导演赞成道，“可能上期来录制的人是替身，现在才是他们本人，所以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监视器中，两人不远不近地走着，按照节目的指示去找剩余的同伴。
导演道：“我头疼。”
副导演道：“我也疼。”
导演道：“等等，阮云荔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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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镜头中，阮云荔原本落在易朝的身后，慢悠悠走着。
但他走着走着，忽然间，发呆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几次看着易朝的背影欲言又止。
片刻后，阮云荔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又看了看易朝。
然后他抬起头，开始大步往前走，拉近了自己和易朝的距离。
副导演差点没忍住叫起来，“肯定是这几天没见面，稍微有点尴尬，你看，他现在应该是想易朝聊……”
“聊天”的“天”字还没说出口，就卡在了她的喉咙里。
镜头里，只见阮云荔和易朝的距离越拉越近、越拉越近，在两人即将接触到时——
阮云荔一个大跨步，超过了易朝，走在了易朝前边。
导演和副导演：？？？
易朝：“……”
易朝一顿，“你干什么？”
“你不懂，”阮云荔语重心长，三缄其口，“我只是比较想当明星。”
而不是当明星他拿包的助理。
易朝：“……”没听懂。
副导演结结巴巴道：“这是……自爆吗？”
这两人的关系简直扑朔迷离。
本来以为，他们把有绯闻的两个人邀请到节目上，通过他们的眼睛，肯定能看出来这俩人有没有猫腻。
没想到啊！
这两人的关系马上要成为悬案了！
但阮云荔虽然反应慢，却并不蠢。
所以很快，他就接上了下一句：“我决定了，选你当导游。”
易朝：“……”
正&副导演：“……”
吓死了，手中的瓜都差点掉了。
易朝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神情终于发生了点肉眼可见的改变，他的头微微后扬，上下扫视着阮云荔。
他道：“我拒绝。”
“导演说，被选中的人没有拒绝权力。”阮云荔慢吞吞道。
易朝一顿。
既然上了一个节目，拿了片酬，就要遵守一个节目的规则，这是一个平等的交易。
他缓缓道：“你去选别人。”
他的缓慢，和阮云荔的慢还不是一种慢。
阮云荔从动作到语速，都透着一股软软的，很好欺负的感觉；易朝则是慢条斯理的冷漠。
“哦，”阮云荔道，“你也没有命令我的权力。”
易朝：“……”
他气得勾起唇角，笑了一声。
工作人员：完了完了，不会要打起来吧！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反倒是易朝先退了一步，他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行。”
阮云荔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选择易朝，是因为易朝的咖位和多年以来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易朝在外的形象一直是安静沉稳类的，咖位也大到令人不敢得罪，估计选择他的人不会少。
“不过，”易朝又道，“你选择了我，我凭什么选择你呢？”
阮云荔一顿。
副导演这会儿已经快被阮云荔给征服了，甚至开始道：“哈哈，你管那么多干啥，故意为难人家！”
阮云荔道：“因为我有权利选你，而你没权利拒绝。”
易朝：……好答案。
这答案就连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给整懵了，随后就都有点想笑，彼此对视了一眼。
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阮云荔是这种性格！
就连易朝都要在他的面前吃瘪。
关于阮云荔，最出名的就是他极差的路人缘，还有令人不忍直视的演技，这人混到粉丝都不怎么出来帮他说话，因为帮他说话就要一起挨骂。
很多不明真相的人看了，甚至会疑惑这些人对于阮云荔的恶意。
现在《旅途上的你我》的工作人员，在看见阮云荔后，更加不能理解了。
明明还挺好玩的！
易朝这次连笑都不笑了，冷冷地盯着阮云荔，工作人员眼见他隐隐有要发火的意思，正想出面干涉，就听见易朝道：“行。”
行。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
符泽方自认为协调的比较快，这才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已经与节目组一半多的嘉宾见过了面、聊了两句。
《旅途上的我们》每季都是邀请七个人。
上一季就三个男生，四个女性，为什么说是女性，因为里面不仅有年轻点的女生，还有年过半百的前辈。
这一季的话……
刚刚符泽方交流了三个嘉宾，三个都是女生，这个应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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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泽方揉了揉笑僵的脸，对着跟拍的镜头道：“这可真不是个轻松活，你们节目组记得给我加钱。”
相比较于阮云荔，他对着镜头就轻松很多了。
礼貌地敲响了最后一扇门后，门很快打开。
“你好……”符泽方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僵在了门口。
他和屋内的阮云荔四目相撞。
阮云荔回了他一个分外无辜的眼神。
符泽方：“……你动作这么快？不对，你这是才见了一个嘉宾吧？！”
他再一扭头，看见了易朝。
然后，他的眉头挑了一下，脸上微妙的神色一闪即逝。
估计也没想到易朝能来。
易朝压在他的头上已久，他和易朝的关系，有点像以前学校里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符泽方很快收敛了那一瞬间的卡顿，对着易朝道：“你好，久仰大名。”
易朝是认识他的。
所以他点了点头，态度不冷不热。
符泽方知道他的性格，也没放在心上，反倒是对着阮云荔道：“我们两个聊天，你不回避一下？”
其实他在面对阮云荔时，态度随意，却能看出来关系近。
亦或者说，他想和阮云荔关系近。
可惜阮云荔慢熟，“这里有空调。”
符泽方这才看见他捧着一杯枸杞茶，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了空调上。
他又想笑了，顾念着在易朝面前，憋了回去。
妥协道：“行吧，你想在旁边就在。”
他对着至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的易朝，礼貌道：“我刚刚才从别的嘉宾那里知道，原来我和云荔在大房间里的时候，你们就在主屏幕上看着我们，那任务你应该也清……”
旁边的工作人员似乎想起来什么，连忙道：“泽方，易朝已经被云荔先选了，你不用和易朝谈了。”
符泽方一愣。
他对着喝茶的阮云荔道：“原来这不是你见的第一个嘉宾？你动作比我还快？”
阮云荔清咳一声，“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没错……”
“他动作比你快？”易朝忽然轻笑一声，说不出的嘲讽。
符泽方也反应了过来。
他无语地看了眼阮云荔，“别告诉我你直接就选了他……”
阮云荔再次清咳，喝了口茶以掩饰尴尬。
符泽方：“……”原本还想仔细挑一挑嘉宾的，是他低估了阮云荔的懒惰。
*
在阮云荔的影响下，符泽方也尽快确定了候选人。
导演都没想到，他们进入下一个环节这么快。
原本预计他们要在选人的环节上耗费一两个小时，结果现在一个小时不到，就解决了，其中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阮云荔还在摸鱼！
导演有点头疼，“告诉他们，可以给自己拉票了。”
关麦后他直接道：“这阮云荔，搞得一点话题都没了！可算知道他为什么是收视毒药了。”
副导演一听，有点不乐意了。
她现在是真觉得阮云荔好玩，对待阮云荔甚至产生了护犊子的心情，“我觉得不会啊，这不挺好的。”
导演：“……”他看她就是被阮云荔的那张脸给迷惑了。
*
游说的环节，需要选择人了解导游候选人的优点，两人配合默契，给剩下的嘉宾好感，才有可能游说成功。
符泽方选择了个大姐姐型的女明星。
这个女明星叫沈绘容，圈内圈外的风评都很不错，属于很会照顾人的那种。
她也很愿意成为导游。
在看见沈绘容的瞬间，阮云荔接着扭头看向易朝。
阮云荔：……失算，早知道选人的时候不那么武断了。
瞬间后悔。
现在的局势，明显不利于他们。
符泽方很会做人，又是个自来熟，沈绘容脾气好，包容心强，两者组合起来，简直已经写好了“胜利”两个字。
而他们这边。
易朝是被阮云荔强制选过来的，本身就不怎么想配合，内部就出现了问题。
外在条件的话，易朝不喜欢说话，阮云荔说话慢，听他说话的人也得有点耐心。
如果真的去比较。
他俩都不是惜败。
是惨败。
在看着沈绘容和符泽方两人进入其他嘉宾的房间时，阮云荔扭头道：“我们很有可能不会赢。”
易朝脑门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原来阮云荔也知道他们赢不了。
“对不起，擅自把你拉进来。”阮云荔直视着他的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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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朝忽然一怔。
阮云荔的皮肤常年雪白，嘴唇却红彤彤的，除了犯低血糖时会一下子血色全无。
由于刚刚喝了不少的水，他的嘴唇上，泛着一层水光，有点像涂了女生的玻璃唇釉，他垂下眼眸，看起来真的有点可怜、和愧疚的样子。
易朝道：“没……”没关系。
“要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去吧，”阮云荔含蓄的提议，“反正也赢不了了。”
易朝把那句话咽了回去。
收起多余的同情心吧，易朝面无表情地想，尤其是阮云荔，不值得的。
导演看见阮云荔又想摆烂，血压都升高了。
他一时间顾不得导演的身份，开了工作人员的耳麦：“你们告诉阮云荔，他再敢偷懒，我直接把惩罚给他！”
副导演肚子都快笑疼了。
*
易朝不是摆烂的性格，导演又明令禁止了摆烂。
阮云荔只好接受了现实。
他把易朝想象成了商品，把自己想象成了推销员，而那些嘉宾就是客人。
推销员一般都是怎么推销商品的来着？
“试一试，他绝对好用，如果不好用的话……”阮云荔卡了一下。
商场里的推销员可以说包退款。
他可以说什么？
导游选出来就是选出来了，总不能选出来后退货吧？
阮云荔道：“不好用的话，就不好用吧。”
说完他有点后悔。
这是一个推销员该有的态度吗？太不应该了。
而易朝：“……”
他们面前的是个小姑娘，二十刚出头，叫付心宜，在圈内也没什么名气，不过脾气很温和，听见阮云荔这么说后，脸有点红，含笑道：“……不好用？”
她脸红，一个是因为阮云荔的话，一个是因为阮云荔的脸。
以前在热搜上看，确实会觉得有点麻木，可近距离接触后……真的是毫无瑕疵！
美是有冲击力的，付心宜短暂的被阮云荔的美给冲晕了。
阮云荔毫无察觉，还认真点头，“但肯定好用。”
易朝忍无可忍，拉过阮云荔，想让他闭嘴。
他拉人的时候有点仓促。
完全忘记了自己不喜欢和别人接触这件事。
他的指腹碰在了阮云荔的胳膊上，感觉到了一阵冰冰的凉意，还有柔软而有弹性的人类皮肤的质感，一股陌生感和头皮发麻感从大脑涌向四肢百骸，令他迅速松开了手。
阮云荔疑惑地看向他。
易朝是影帝，表情管理也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水平，他面色分毫未改，镇定道：“我来说。”
阮云荔虽然有点不相信他。
但偷懒的事情，他怎么能错过呢。
于是阮云荔把舞台交给了他——反正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结果，当易朝走近付心宜时。
付心宜却对着他道：“其实你们可以放心，我肯定会投你们的。”
阮云荔忍不住“啊”了一声，表达了他的疑惑。
“因为，我是易老师的粉丝，”付心宜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就是我有个……小愿望，等投票完之后，易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
易朝的签名千金难求，因为他几乎不签。
很多明星会开线下的签售会，新作品上线的时候需要宣传，也会四处签名，甚至在路上被路人给认出来，机场被认出来，被迫无奈也会签。
易朝不办签售会，路上被认出来直接走人，不喜欢粉丝去机场接机，更不会签名。
也就新作品上线时，会稍微签几个，但签的不多。
导致有段时间，二手平台、追星软件上，易朝的签名卖到了十万多。
被易朝发现后，直接发微博训斥这种行为。
由于言语过于严厉和不近人情，甚至有些私生粉直接脱粉回踩。
而正常的粉丝，则变得老老实实，没再助长过这种歪风邪气。
付心宜要是粉丝的话，应该也知道这件事。
她见易朝没说话，又连忙摆手道：“当然我不是必须要……”
“没关系，”阮云荔看向易朝，小声道，“写俩字儿而已，你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对吧？”
易朝：“……”
这就是粉丝和非粉丝的区别了。
最终易朝也没说好还是不好，付心宜是个腼腆的姑娘，刚刚能提那个要求出来，已经鼓了很大的勇气，在见到没希望后，也是很体面的笑着送两人出了房间。
阮云荔看着关上的房门，彷佛看见了这一票从冲他们挥手说再见。
果然，他还是非常讨厌这种明明努力了，事情却还是搞砸了的感觉。
*
接下来的两个嘉宾，态度更是暧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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