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042章
《实习妈妈》第三期的录制就要开始了, 按理说沈韫仪应该带路煦阳去参加节目录制的。
但沈佳慧刚好从加拿大回来，想要见见路煦阳，加上沈韫仪本来这一周工作就忙, 也不想孩子再看到苏柔云, 便索性跟节目组请了假。
而节目组那边则也是对这种嘉宾临时有事的情况有预案的，准备好了临时嘉宾和孩子替补上去……
沈韫仪虽未下手对付苏柔云，但苏柔云作为一个本就靠砸钱才能上节目的素人，路清珩方面终止了路煦阳账户对她的资金投入。
这档节目又不是按照一整季签，而是按照期签的。
又有新的‘素人’想要借这档节目在公众面前展露脸面, 苏柔云自然也就被迫‘生病’, 由节目组安排的新素人和她之前的实习孩子组成实习母子组合了。
观众们固然奇怪, 但想着这是一两期而已——
他们后面说不定还会回来, 倒也不会因为一两组嘉宾放弃继续追这档综艺, 而是惯性的选择继续看下去了。
毕竟, 熟悉的嘉宾还有三对嘛。
……
而沈韫仪这边, 因为沈佳慧的回来，特意给路煦阳发了消息，让他直接坐私人飞机到她家。
但她没想到, 路清珩的脸皮居然这么厚的，他借着送路煦阳的名头居然不请自来。
作为到了一个年龄阶段特别喜欢人类幼崽, 尤其是突然发现自己家居然有人类幼崽的中年女性，沈佳慧早早就拉着沈韫仪等在沈家私人机场的休息室了。
路煦阳和路清珩一下飞机，沈佳慧当即迎了上去，一口一个心肝宝贝，激动得不行, 简直恨不得把路煦阳捧到手里供起来：“宝贝啊, 你今年都六岁了, 姑奶奶才知道你的存在啊，你妈妈居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还有个孩子啊……”
把路煦阳吓得直往路清珩身后躲。
沈韫仪把路煦阳从路清珩身后牵了出来，主动为他介绍道：“阳阳，这是妈妈的姑姑，你要叫她姑奶奶。”
“姑奶奶？”路煦阳迟疑地看着眼前保养得顶多看上去三十多不到四十的女人，很难想象她已经是奶奶辈儿的了。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细细弱弱的，一下子把沈佳慧萌到了不行。
沈佳慧一把挤开沈韫仪，把路煦阳捞了起来，态度极其热烈的又亲又抱，应声道：“诶，你受苦了，宝宝。”
“你妈妈之前都没有跟我说过，瞒得严严实实的，害得姑奶奶都整整六年没见过我们宝宝……让你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苦啊……”
她说得好像不是路煦阳一直在跟着他爸生活，而是沦落孤儿院了一样凄惨。
“好了，姑姑，他是有爸爸的，一直在跟着他爸爸生活。他爸爸又没有虐待他，你不要这么溺爱孩子，会把他教坏的。”沈韫仪看了路清珩一眼，唯恐路清珩误会，尴尬得没边，简直都看不下去这祖孙相认的热烈场景了。
没想到，路清珩这人看着高冷禁欲，脾气欠佳，居然也是个见人说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伴随着沈佳慧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立刻露出了一个标准的讨好长辈式的笑容，连露得牙齿也是刚刚好，无比热情懂事的叫人从私人飞机里拿来了，他给沈佳慧买的各种补品，化妆品，茶叶等等一系列讨贵妇欢心的礼物。
“阿姨好。”路清珩对着沈佳慧一口一个阿姨，叫得特别亲热：“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很想拜访您了，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机会。我给您带了些礼物，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我母亲去世得很早，跟父亲那边关系也一直不是很好，因此家里也没个长辈，阳阳这个孩子我也是随便乱带的，很没有经验，带得不是很好……”他将姿态摆得极低：“如果早认识您的话，相信有您的指导，我一定会把他教育得更成功一些。”
路煦阳震惊地看着他爸爸，完全没想到路清珩还有这样的一面，简直都被惊呆了。
路清珩却是面不改色，态度谦逊地将晚辈姿态端得极好。
沈佳慧听到他的声音，才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他身上，像是研究什么新鲜物种一样打量起了眼前高挑的男青年：“你就是小路吧？你一路上带着孩子坐飞机，大老远从燕京过来，辛不辛苦，累不累啊？”
路清珩态度友好，笑容乖巧：“不辛苦的，阿姨。”
“哎呦，你还叫什么阿姨啊？那显得多生疏啊，叫我姑姑啊。”沈佳慧打量了路清珩一番，觉得自家侄女的眼光还挺好，当即笑得眼睛都弯了：“你长得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我们家韫韫这几年谁也看不上！”
沈韫仪听她这么说，当即略带警告的叫了声：“姑姑！”
路清珩只是她孩子的爸爸而已，又不是她老公，叫什么姑姑啊？
“有什么问题吗？阳阳叫我一声姑奶奶，小路是他爸爸，叫我一声姑姑没毛病啊。有什么问题吗？”沈佳慧却不顾她的威胁，依然我行我素，亲亲热热的坚持让路清珩喊她姑姑。
路清珩当即从善如流的改口：“姑姑！”
沈佳慧当即应声：“诶！”
沈韫仪：“……”
沈韫仪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无力吐槽。
沈佳慧却完全忽视了自家侄女的心情，她对着路清珩便是感慨：“你都不知道呢？韫韫这孩子吧，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搁自己心里藏着从不告诉我，我都没见她谈过恋爱。”
“现在才告诉我，她不仅谈过，还生了个孩子。”沈佳慧笑着，喋喋不休：“我之前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不喜欢男的……”
沈韫仪遇上这样的场面，本来已经生无可恋，自暴自弃了，眼看着沈佳慧越说越离谱，路清珩还笑得特别灿烂，才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姑姑！”
企图制止沈佳慧。
但并没有什么用，作为沈家嫡出的姑奶奶，沈佳慧向来我行我素，她在想干什么事儿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阻止得了她。
她把沈韫仪的声音忽视得特别彻底，一路上不是在对着路清珩嘘寒问暖，聊沈韫仪小时候的事，就是抱着路煦阳狂亲。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相处和谐美好的样子。
沈韫仪简直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应该在车外面待着。
……
沈佳慧一路上都在亲路煦阳。
以至于，到了沈家大宅被从车上放下来的时候，路煦阳已经是满脸口红印了。
路煦阳从小跟着路清珩长大，虽说有个爷爷还活着，但路清珩从未允许路煦阳接触过，还明说了爷爷是坏人，家里年纪稍大的佣人碍于路清珩的脾气，也是不敢没有分寸的把雇主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一般随意揉捏，拥抱。
路煦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验到祖父祖母辈，过于浓烈炽热，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溺爱。
但这爱实在是太沉重了，以至于有点小洁癖的路煦阳有点接受不来。
在沈佳慧没注意到的时候，路煦阳默默用小胖手就是搓起了自己脸上的口红印，把脸都搓变形了，试图把口红印搓掉。
沈韫仪见状当即默默从包里拿了张湿巾给他，帮他默默擦去了脸上的口红印。
“姑奶奶的爱太沉重了，好可怕啊。”路煦阳表情无辜，小小声的凑到沈韫仪耳边跟她吐槽。
沈韫仪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觉得。”
他们母子两个一大一小，相对叹息。
皆是因为感叹沈佳慧的可怕，而达成了同盟。
但是这个同盟没多久就是宣告瓦解了，因为沈佳慧就是那种会特别溺爱孩子的家长，在知道路煦阳的存在以后，她就准备了一大堆各种孩子会喜欢的手办，玩具，还吩咐厨师做了一大堆类似布丁，雪媚娘，毛巾卷，海盐芝士等等一系列孩子喜欢的甜品。
恨不得把她前几年没给过路煦阳的礼物一股脑的补齐。
甚至还给路煦阳买了，不管沈韫仪还是路清珩都绝对不会给孩子买的最新款游戏机，一连买了好几个。
饶是路煦阳自诩成熟稳重小大人，遇到这样的情景，也是不由得像是唐僧进了女儿国。
路煦阳对上姑奶奶饱含热情与关爱的眼神，看着这些东西，眼神不由得亮了起来，他对着这些东西看了又看，但又不好意思去碰。
纠结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小声地问：“……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这些当然都是给我们宝贝的了。”沈佳慧肯定的回答。
路煦阳得到沈佳慧肯定的回答，悄悄拿眼神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沈韫仪，看她没有制止的意思，当即矜持的不自觉将胖乎乎的小爪子伸向了最新款的游戏机和飞机模型。
路清珩从踏进沈家大宅开始，就已经将脸皮厚发挥到了极致，反客为主直接奔向了沈家的厨房，势要把自己的烹饪事业进行到底。
沈韫仪扫了他们一眼，自知沈佳慧想干什么自己是阻止不了，便也随着他们去了。
反正沈佳慧也不会天天和路煦阳待在一起。
沈佳慧不仅特别疼爱孩子，还特别爱给孩子喂食。
就路煦阳在那玩玩具的功夫，沈佳慧时不时的就拿个布丁或者雪媚娘，海盐芝士之类的小甜点投喂到路煦阳嘴里去。
作为小朋友路煦阳天生就比较喜欢甜食，糖分能提升他的幸福感和愉悦感。
但是，路清珩一直讲究科学喂养，自觉小孩子糖吃多了不好，平时都很少给路煦阳吃甜的，就连早餐的牛奶里面也不让人给他放糖。
路煦阳只有很偶尔才能吃到甜的。
而沈韫仪对他这方面显然也是不会纵容的……
难得，碰到这么一个纵容自己的长辈。
路煦阳面对垂涎已久的甜食，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十分矜持，但沈佳慧一喂到他嘴边，他就张嘴张得飞快，来一个吃一个，来者不拒。
就一会儿功夫，路煦阳已经吃了五个各种品类的甜食了。
眼看沈佳慧还想继续投喂，沈韫仪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从沈佳慧手里把海盐芝士一把夺了下来：“姑姑，你干嘛呀？你纵容小朋友玩玩具也就算了，你怎么还给他吃这么多甜的呢？待会还吃不吃饭了？”
“还有你，你怎么姑奶奶喂多少就吃多少呢？不知道，小朋友吃多了甜食不好，不仅会发胖，还会有引发骨质疏松，糖尿病的风险吗？”她说着又看向了路煦阳。
她知道这孩子有主见，他如果不想吃，沈佳慧是不可能投喂他这么多的。
路煦阳吓了一跳，讷讷地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你才干嘛呢？你都吓到孩子了，我们宝宝偶尔吃一点甜食怎么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减肥吗？又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一次怎么了？”沈佳慧却显然不将沈总的威严放在眼里，护短护得厉害，直接从沈韫仪手里抢回了芝士，又是送回了路煦阳嘴边：“宝宝，别听你妈的，姑奶奶给你的，你想吃就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别怕你妈，她敢有意见，姑奶奶就收拾她！”
沈韫仪从五岁开始，就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在她眼里虽然是侄女，但和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是没有任何分别了。
沈韫仪无力吐槽：“……”
顿时知道，网络上为什么总说让老人带孩子，带太多不好了，这种隔代亲的溺爱，真的是让人消受不来。
本来她还觉得路清珩不太会养孩子，养得不是特别好。
但在对比了沈佳慧带孩子的状态以后，沈韫仪瞬间觉得路清珩带孩子是真的带得不错。
至少，从来不会随便放纵路煦阳，把他养成一个随心所欲的小胖墩，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路煦阳垂涎地看着送到嘴边的芝士，看着沈韫仪，硬是不敢张口。
沈韫仪不好说沈佳慧，只好干咳了两声，横了路煦阳一眼：“咳咳。”
让他自信体会自己的意思。
路煦阳看着沈韫仪的眼神，只好忍痛放弃海盐芝士，咽了咽口水，礼貌而客气地道：“谢谢姑奶奶，我已经吃饱了，实在是吃不下了。”
“我去玩玩具了。”
话音落下，就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再也不肯接受沈佳慧的投喂了。
“你呀。”沈佳慧不好让路煦阳听见，只好把沈韫仪拉到了一边的沙发上数落：“才和孩子相认没多久，你对他那么严格干什么？你再这么凶，孩子都该不亲你了。”
沈韫仪颇为无奈，但也有自己的坚持：“他就算再不亲我，我也不可能为了让孩子亲我，放弃自己的原则，随便纵容孩子……”
“再说了，我觉得我对他一点儿也不严格，你是没看到之前他爸爸都是怎么对他的……”和路清珩比起来，沈韫仪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慈祥的母亲。
沈佳慧听她主动提起路清珩，当即漫不经心的说：“说起来这小路吧，真的是很不错，人家也是豪门公子出身，现在还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板，态度还这么谦逊，有礼貌。”
“还会自己下厨房，我真的是从来没见过这样出身的男孩子还会自己做饭的呢？这小路啊，真是贤惠。”
她相当中意路清珩这个侄女婿。
沈韫仪想到一进他们家门，就主动进入厨房忙活烹饪事业的男人，以及自己办公室休息室里堆满的他用直升机空运过来的各种便当盒，保温桶，不由点头附和了一句：“……是挺贤惠的。”
这年头别说贤惠的男人，就是贤惠的豪门大小姐都少见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沈佳慧当即乘胜追击。
沈韫仪知道她的意思，但却仍是装傻：“什么怎么想的？”
“就是你们考不考虑结婚，给阳阳一个完整的家庭啊？”沈佳慧直言不讳。
作为老一辈，她总对下一代成家立业有个完整的家庭，有着一种莫名的执念。
但奈何她底下三个孩子，从沈韫仪到萧庭轩、萧佩佩，没有一个肯好好听她的话，她现在对路清珩印象不错，一心只想着把沈韫仪和他往一块拉扯。
“为什么要结婚，给阳阳一个完整的家庭啊？”沈韫仪不能理解她的观念：“就算我们不结婚，作为父母我们还是一样爱他，会共同抚养他长大啊。”
她都已经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多一个丈夫出来，来用以佐证她的幸福圆满呢？
沈佳慧叹了口气：“小路这个孩子不是挺好的吗？你把孩子丢给他，人家也没说什么，还带着孩子等了你这么久，你现在到底是不满意他哪里？不喜欢他哪里啊？”
因为路煦阳的加成，路清珩现在已经成为她心目当中侄女婿的不二人选了。
“没什么不满意的呀，就是目前对婚姻和男人毫无兴趣而已。”沈韫仪过惯了单身的快乐日子，现在有个孩子更是觉得自己可以跟沈佳慧交差了，完全没必要结婚。
沈佳慧看着她这样子顿时叹息不已：“我本来以为，你们三个里面，你是最让人省心的那一个，没想到你也……”
“我说，你该不会是跟你爷爷待多了，受了他的坏风气影响，也搞什么始乱终弃，彩旗飘飘那一套吧。才不肯安定下来吧。”她无奈地看着沈韫仪：“这个样子可不好，你要知道，你这个身份地位身边想要换人是件容易的事儿，但要获得一个人的真心，让人长长久久的跟你过下去，与你相互扶持，共历患难……才是本事。”
“你现在可能还是太年轻，太容易得到想要的一切了，才不懂得珍惜，和一颗真心的可贵。”在她看来路清珩这个身份地位，能为沈韫仪放下身段至此，便是再难能可贵的了。
可能沈韫仪往后余生，都未必还会碰到这样一个男人。
过去她总以为三个孩子里面，沈韫仪是最懂事，成熟的，自己的女儿萧佩佩才是最让她操心的。
但在知道，平日看似克己守礼的沈韫仪居然瞒着她早就生了个孩子以后，沈佳慧才意识到这个侄女可能在外面，和自己看到的想象得并不一样。
“我工作都忙死了，哪有时间搞彩旗飘飘那一套啊。”沈韫仪避重就轻，转移话题，戏谑道：“倒是你啊，姑姑，上上个月你不还跟我说，觉得蒋秘书很好，让我多多考虑考虑的吗？”
“现在就觉得小路更好了？你这也有点花心，变心变得飞快啊。”
“蒋秘书我再满意，你不也不喜欢他不是吗？”沈佳慧无奈道。
沈韫仪想也不想：“那我也没说我喜欢小路啊。”
“拜托你，小姐。人小路可不是我半道拉郎配过来，强行塞给你的！”沈佳慧没好气白了她一眼：“你要是不跟人家谈恋爱，还生了个孩子，都养到这么大了……他一燕京人，我一港城人，我能认识他吗？”
她觉得沈韫仪既然当初喜欢过，还喜欢到在现在这个年代，沈韫仪这么谨慎小心的人能给他生一个孩子。
那现在，培养培养，完全是可以重拾当年的感觉，旧情复燃的嘛。
这样对孩子也好啊，不是吗？
“而且，对比起蒋秘书和小路，我还是更满意小路。”沈佳慧煞有介事的对比起了自己的侄女婿人选：“蒋秘书再好，家世地位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性格也温吞了些，不像小路事业有成，出身背景也能和你谈得来，事业上对你也能有帮助……”
“最重要的是，你们还有个孩子。”
沈韫仪头也没抬：“那当初江绍谦家世背景也很好啊，你怎么就没满意过他呢？”
沈韫仪一直还挺奇怪的，当初圈子里都觉得她和江绍谦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萧佩佩还磕自己和江绍谦的CP磕得火热。
可沈佳慧却好像从未将江绍谦考虑进过自己的侄女婿备选名单里。
“绍谦那孩子，其实挺好的。但就一点，你和他都太骄傲了。”沈佳慧叹了口气，闲话家常：“两个骄傲的人是不能一起过日子的，会碰得头破血流，尤其是你这样的性子，看着温柔，骨子里却强硬得很。”
“你可能会低头，但你绝不可能是先低头的那一个，绍谦也一样。”她自认自己还是挺了解侄女的：“你的日子想要过得舒坦，到底还是得找一个愿意为你先低头，妥协的人。”
“小路这一点就很好，他虽然也骄傲，但他愿意为你低头。”沈佳慧沉声道：“你之前抛下他和孩子，还跟别人订婚了，对孩子不管不问这些年，他也一点没怪过你……”
她喜欢路清珩不是没有原因的。
沈韫仪静静听着她的絮叨，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