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游戏
宗门众人：“……”
“…………”
他们又忍不住深深咳了一口血, 想骂你他妈看不出来到底是谁伤谁吗？你刚刚突然从怀中闪出十几个见都没见过的重型机炮，一路杀疯了一样对着我们狂轰乱炸，把我们直接从山峰轰飞到山脚, 你现在他妈在装什么东西？？
但是。
——已经可以称至为青年的少年，一身白衣染血, 往前漫步。
当今修真界渡劫期第一人的威压, 如漩涡般层层压过来，浮天散飞雪。
他们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出口。
杀戮剑出鞘，照亮明凤阙暗沉的眼眸。
他不知道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的原则。
初初会对人类心软，但他从来不会。
剑光一闪, 凛然如雪！
……
主神空间正破天荒地陷入混乱之中。
“什么，A001晕倒了，是强行传回来的？？”
“系统工厂在哪？A001撑不住了，快送他去返厂维修！”
“来了来了，上担架！”
“修理师已经在等了，快快快！”
众人急急切切, 齐心协力, 把动也不动的初晴空抬上担架, 一路向系统工厂奔去。
初晴空：“の の”
他拼尽全力，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手指，以示抗议。
只是休眠了！又不是寄了！！
系统界规定, 如果系统是强行召回的, 会自动躺平, 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大厅, 等待救援——
但是这条在之前没有人实践过, 因为大家都在工作时间摸鱼, 远远达不到会被强行召回的程度。
直到他们突然看见澄亮光洁的地板上躺了一只A001。
众人热泪盈眶：擦？？卷王终于把自己卷死了！！
他们注意到初晴空略微动了一下的手指，扛着担架跑得更快了，跨越半个主神空间，眼泪更加汹涌：“好兄弟，坚持住，我们不会放弃你的！”
所有路过的系统，忍不住投来一个惊叹感慨的目光。
初晴空：“……”
已社死，勿念。
担架上下颠簸得像一首摇滚乐的节奏，他终于被迫颠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系统工厂悠悠醒来，一睁开眼，就和一只小黑兔子打了一个照面。
“……”
小黑兔子站在板凳上，正对他的面前，短短的手里拿着各种机械维修工具。
它默默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神情有些复杂，憋了半天，道出一句：“……A001，你知道吗，我还没开始维修。”
你就醒了。
初晴空眼中微微一亮。
小黑兔子：“？”
初晴空先解释了一遍自己昏迷的原因——
他开了最高权限的模式没收住，所以之后等能量自我恢复一会就能醒来。
下一秒，他眨眨眼睛，十分小心地道：“……我应该是不用返厂维修的，之后再自己检修一下核心代码就好了。”
系统可以自行检修自己的代码问题，类似于在一个高精度超级电脑里，已经安装过一个可以自发运行的杀毒程序。
等到实在快要报废了，才会送来系统工厂返修。
系统工厂有一位资深维修师，就是面前这只小黑兔子。
返修是要积分的。
每次都很贵。
正因如此，系统们私下称它为黑心兔子。
“这一波，”初晴空期冀地说，“还没开始维修，是不是不用花积分了？”
小黑兔子：“……”
短短的手把维修工具一扔，抛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落在工具箱里。
它不知道为什么，神情反而更加复杂了。
初晴空被看得有些茫然。
正在琢磨这个黑心兔子是不是贼心没死，还打算坑他的积分，一会要怎么委婉又坚定地拒绝的时候。
忽然看见它张开三瓣嘴，凝重地说了一句：
“作为维修师，虽然不维修了，但是我还是要给你提供一个建议。”
“A001，我建议你在此次休假期间去一次系统界的成人玩具商店，买一点玩具回来，放松一下心情。”
初晴空：“……”
初晴空：“？”
……
虽然很不理解，但是一小时后，离开系统工厂的初晴空，还是谨遵医嘱，站在了成人玩具商店的门前。
系统原本的数据库里，没有记载成人玩具相关的资料。他对没有见过的新鲜东西，非常陌生。
玻璃门窗映出他极其干净极其清冽的样子，尤其是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怎么想都不太适合……成人玩具……
但初晴空推门进去。
风铃轻响。
坐在收银台打瞌睡的店家NPC醒来，竟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反而一副笑脸地迎了上来。
“欢迎来到鄙人的成人玩具小店！”
“尊敬的A001，真是稀客！您的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初晴空后退半步：“不用，我就是随便看看。”
他目光扫过店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到满满货架上一排排的歌曲、游戏、书籍，陷入沉思。
歌曲:《给老板一瓶魔法药水》、《明天会罢工》、《尽管打工人手中空无一物》、《热爱105℃的老板》……
游戏：《愤怒的打工人》、《踢飞大老板》、《狂扁老板》……
书籍：《1001夜休假》、《我的叔叔老板》、《战争与老板》……
初晴空看了半天，宕机一秒，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就是成人玩具吗？”
“是的是的，”店家NPC一口应下，一一介绍过货架上的商品，自豪地说，“我们系统界的成人玩具店就是这样的！尊敬的A001，您以后可要常来啊！”
初晴空在自己的数据库里，建立了一个新的词条，放置新学到的信息，把“成人玩具”和诸多健康又正能量的玩具联系在一起。
怪不得黑心兔子让他来这里。
原来这里真的是一个好地方！
“我懂了。”初晴空开开心心点头，“有什么推荐的吗？”
“有的！”店家NPC一个旋身，亮出身后摆在店铺正中间的崭新游戏卡带，自信道，“这是我们店里的这期上新！广受期待！”
初晴空顺着看去。
也许因为是珍贵新款，卡带上加了很多闪亮的特效，塑料薄膜一片布灵布灵的白光，看不清卡带上的文字。
不知道游戏名。
“保持神秘感嘛，”店家NPC老神在在地点头，竖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放心，这是我们店的镇店新品，不会骗你的！原价99998，现在主播帮铁子砍到了99.8，来不来？”
初晴空脑中闪过他家的三位宿主。
这三个老板一个比一个难伺候，确实需要偶尔来一点成人玩具宣泄自我。
砍老板，打工人的快乐源泉！
他毫不犹豫地刷卡付积分，随后在老板的眉开眼笑里，抱上打包好的卡带，动作珍重无比，像抱着重要的工作资料。
他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家里。
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游戏机，插入卡带。
初晴空目光闪闪，极其期盼，双手持着游戏摇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面前的24寸大屏幕。
——“爱你~”，开场声音拉满。
——粉色爱心伴随着粉色光效粉色音符，开场特效拉满。
就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这么粉？
一长段开场CG播映完毕，大字游戏名弹了出来。
——“如何和老板谈恋爱。”
初晴空僵住，表情逐渐空白：“……”
“…………”
愤怒摔掉摇杆！
黑心兔子！黑心店家！还他的血汗积分！
谁会和老板谈恋爱啊！！
……
在此之前，宿主论坛。
初晴空的三位宿主，好巧不巧，都是唯一会去想怎么让自家的系统爱上自己的宿主。
他们不约而同地真的有在思考，怎么让系统和宿主谈恋爱，以及是否真的存在这个可行性。
历史帖子①：“基于对系统的认知，我撰写了《人工智能在情感领域增强的进路探析》和《人工智能技术在情感领域的应用及存在的问题》两篇论文，现与诸位分享。”
历史帖子②：“有系统论坛的么，系统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增进一下宿主对系统界的了解。”
历史帖子③：“系统界的最新秘密游戏巨作，招募建议组，想要参与可加入群聊XXXXXX。”
“……”
之后。
系统界成人玩具商店，发行游戏新作《如何和老板谈恋爱》，出品人除了固定的游戏制作NPC以外，还有一行没有写进去的感谢名单。
……他的三位宿主。
……
第二天，又到了系统的组会讨论时间。
初晴空打了一个晚上的RPG攻略游戏，把三位攻略对象一一完美拿下，黑眼圈比天还高，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昨天游戏打到凌晨三点，今天还要六点加班开会！
初晴空一边暗骂，一边打开系统工作面板惯例看一眼工作情况，在看到和宿主的对话框时，忽然想到了昨晚打的新游戏。
不愧是面向成人系统的游戏，人物的设定很……新颖？
所有攻略对象，都是某个会所的老板。
他恶向胆边生。
默默给三位宿主都改了一次备注名——
“白马会所一号”，“白马会所二号”，“白马会所三号”。
改完备注名，他仿若大仇得报一般，心满意足地上班，来到系统组会会议室。
系统的会议有些无聊，因为主系统从不出面，只有一个大屏幕，它要说的话在屏幕上闪啊闪。
身周大部分的系统看着屏幕，就像在看思修课PPT，困意上涌，逐渐趴下睡觉。
只有初晴空全神贯注地记着会议内容，即使困到不行了，还卷得独树一帜。
主系统：“A001，你上台发言一下。”
初晴空：“好的。”
会议里他不是第一次上台，他熟稔地上去，连接自己的系统工作面板，将它放映在大屏幕上。
宿主详细信息全部打码模糊。
但是……
对话框里，三个“白马会所”的近期联系人，显示得一清二楚。
系统们瞬间直起身子，目光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