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记忆的真相
白翰飞石像很快就被运回了总部, 运送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可见亡夫三号确实已经不在白家老宅了。
但此时苏真已经没有多少注意力放在亡夫三号身上了，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白翰飞身上。白翰飞石像里有生命迹象, 白翰飞还活着, 还有比这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吗？
显然玄门的人都和苏真的反应差不多，在得知白翰飞可能还活着后全都激动的不行, 立刻把白翰飞石像送去了总部的科研部, 力求以最快速度高清楚白翰飞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种事如果是在其他行业, 基本是不能想象的。已经死去的前任领导回来了, 最难受的应该就是现任领导，以及现任领导的属下们。
但玄门不一样，他们巴不得白翰飞能回来, 最好是一切都回归到白翰飞还活着时候的状态。
以前他们觉得这个世界很危险，玄门的处境很艰难。直到白翰飞死了之后，他们才明白原来还可以更艰难。
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心里都是不慌的。因为有白主任在, 实在不行还有白主任做最强后盾, 没有什么是白主任解决不了的。
结果白翰飞一死, 他们发现白主任的葫芦仙没法解决, 沉睡的怪物让人担惊受怕, G市失踪的怪物毫无踪迹。光是维持一个表面的和平就已经精疲力竭了，还要随时担心暴雷。
如果白主任能回来就好了, 说不定她有办法重新控制住她的葫芦仙呢。
带着这样的期许，白翰飞的石像被送进了科研部。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白翰飞石像已经几乎完全石化, 只有脑子还是活的。
得知这一结果, 张灿灵一时有点无法接受, “只有脑子还是活的，这是什么意思？”
科研部的部长神情凝重道：“就是字面意思，白主任身体里的血肉神经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石头，但她的脑子还活着，活在石像里。”
得知这一结果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柳儿部长看着眼前的石像，问道：“所以……白主任她虽然不能动，但是还能有感知？能听到我们说话？”
“我想是不能的。”科研部部长道：“虽然她的脑子还活着，和我们一样，能够处理一切视觉嗅觉触摸等上面的信息，但是她的其他器官都已经石化了，根本接受不到外界的信息。她现在的状态就是什么都听不到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但是她……可能还会做梦。”
“做梦？”
“对。”科研部部长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忍的神色，“她可能还会做梦，还会梦到以前的事……”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苏真无法想象，但这应该是一种非常痛苦的状态。
“有办法恢复吗？”张灿灵问。
科研部部长摇了摇头，“如果我们能重新控制住白主任的葫芦仙，或许能恢复。只靠我们目前的手段，完全没有办法将石像恢复成人。”
“那就看着白主任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柳儿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把白主任的脑子取出来，有没有办法让她重新拥有一个身体？”
科研部部长抬手摸了摸下巴，道：“你这个想法我们很早之前就想过了，能不能用玄门的手段给一些全身瘫痪的病人换一个身体。或者是和机械结合，制造出一种半人半机械的存在。”
所有人都看着他，科研部部长耸了耸肩，道：“现在的情况就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到。别说是那些较为困难的方面，就连最基础的，如何在完全不破坏人脑的情况下，将人脑长久的保存在身体外部，我们都做不到。”
在场众人的脸色都灰败起来，所以说就算他们知道白主任的脑子还活着，他们也无法做任何事情。
“但是我们还有别的想法。”科研部部长道：“虽然移植脑子，我们没有办法，但是我们可以移植灵魂。我们玄门在这方面毕竟是专业的，要保存一个灵魂可要比保存一个活生生的脑子要容易多了。”
众人立刻一脸希望的看着他，能把白主任的灵魂拯救出来也是可以的。
“但是我们还是失败了。”科研部部长叹了口气。
他这一叹，可把在场的人都噎得半死。
柳儿都暴躁了，她问：“为什么会失败？”
科研部部长脸上的痛苦不比其他人少，他道：“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过这方面的研究，但是我们发现，灵魂只有在身体里才叫灵魂。一旦离开身体就不是灵魂了，只能算是厉鬼。”
苏真有点不明白，她问：“厉鬼和灵魂的区别是什么？”
“区别很简单啊。”科研部部长道：“有思想，有感情，能交流的就是灵魂。厉鬼拥有比灵魂强大许多的能量，但相比灵魂又缺失了许多……”
科研部部长说了一大堆让人似懂非懂的话，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拿白翰飞的石像毫无办法。
现实就是如此，即便大家再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也只能接受。
张灿灵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点头道：“行了，知道了，我们还是把工作的重点放在找到白主任葫芦仙的下落上吧。那是非常危险的存在，我们不能放任不管……”
玄门高层都离开了，苏真依然留在科研部看着白翰飞的石像。
别人没有办法，但是她有办法呀。她可以用东西来和亡夫三号做交换，让亡夫三号复活白翰飞。
“唉。”见其他人都走了，科研部部长失望的再次叹气。虽然他目前拿白主任的石像毫无办法，但是他还有很多的想法，他们就没有耐心留下来听一听他的想法吗？
头一转，科研部部长看见了苏真，见苏真不仅没走，还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问：“你是哪个部门的？”
苏真一愣，道：“我是涉外管理科的科长。”
“哦，是你呀。”科研部部长道：“我知道你，你今天拿了两次一等功。”
苏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科研部部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很欣赏苏真这样年轻有为的后辈。
家苏真若有所思，他问道：“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有什么想法吗？”
“啊？”苏真有点懵，她刚才听到一半心思就飞了，哪能有什么想法？
却见老人家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苏真抓耳挠腮的想到了一个问题，“真的没有拥有思想的厉鬼吗？”
科研部部长摇头，“反正我没见到过，也没听说过。”
“那为什么呢？”苏真不明白，“为什么人死后变成了厉鬼就没有思想了？我知道有些人即使变成了厉鬼也不会伤害亲人，这难道不是有思想的一种表现吗？”
“这怎么能算是有思想呢？”科研部部长道：“这顶多只能算是生前感情的残留，就跟仇恨一样。很多厉鬼都会记得生前最仇恨的那个人，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那个人，你能说这是有思想吗？”
苏真点了点头，还是有点似懂非懂。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白翰飞的石像，问道：“白主任的灵魂还在吗？”
“应该还在。”科研部部长也看着那座石像，“我们认为活着的躯体对灵魂有保护作用，可以保证灵魂不被侵蚀成为厉鬼。白主任并没有完全死去，所以她的灵魂应该还存在。”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但也因为这样，我不敢对石像做深入的研究。万一石像出现损伤，因此破坏了白主任的灵魂，我就是玄门的罪人了。”
苏真点了点头，心说还亡夫三号靠谱点。只是召唤亡夫三号的动静太大，她不能在总部做，也不能在张家做。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召唤亡夫三号，然后让亡夫三号复活白翰飞。
苏真想着就准备走，刚准备走就听见科研部部长用感慨的语气道：“如果有更多的怪物给我做实验就好了。”
苏真一愣，“怪物？”
“是啊。”部长老头看起来非常遗憾，“我一直想知道，怪物到底有没有灵魂。但是总部的怪物太少了，不仅少，能给我用来研究的怪物更少。如果有足够的怪物给我研究，我或许能搞清楚灵魂为什么会变成厉鬼……”
说起怪物苏真想起来了，她问部长，“您对K市怪物有研究吗？”
“当然。”部长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遗憾，“可惜为了安全考虑，我们只能对K市怪物进行一些很表浅的研究。”
知道他有研究就好了，苏真又问：“那您一定看过很多关于K市怪物的资料把？”
“不是很多，是全部。”部长道：“所有有关于K市怪物的资料我都看了好几遍。”
这就行了，苏真激动的问：“那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您知道当年K市怪物事件之后，玄门是怎么安排那次事件中幸存者的吗？”
“这个呀，我当然知道。”虽然部长对这个不是很有兴趣，但还是回答了苏真，“当时亲眼见过怪物的普通人不少，为了不让这件事造成恐慌，玄门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改变了那些人的记。”
苏真：“怎么改变？”
“用灵异呀。”部长皱眉道：“咱们玄门有一个人，他的葫芦仙能改变人的记忆，他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苏真捏紧了拳头，心说我怎么把这个人忘了？上次她潜伏蝴蝶组织做卧底的时候还和那个人合作过。
苏真问：“那记忆被改变后还能恢复吗？”
“不知道。”部长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