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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持酒平天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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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的满月宴过后, 许怀谦是彻底没了自己的私人时间。

边境,缙朝和藜族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光是陈诺出生到满月宴的这些日子里, 边境都爆发了几次大大小小的战争。

很过分的一次是, 一次交战过后,藜族趁着缙朝大军疲惫不堪的时候, 在河道的上游投毒,致使边境十几个村落中毒, 因中毒而亡的百姓多达几百人之多。

昌盛帝怒不可遏:“这藜族心思如此歹毒, 这是发展得早, 要是发现得晚, 他们要这样残害多少百姓?”

缙朝疆土辽阔, 周边小国不少, 藜族是昌盛帝最为鄙夷的一个。

实在是藜族使得这些手段都太下作了,完全不把人当人看,若是任由他们这般发展下去, 藜族的人还以为缙朝人好欺负呢。

“今我缙朝国内百姓太平安康,而边境百姓却苦不堪言。”昌盛帝在朝堂上痛心疾首道, “若不大军压境, 全面抗击藜族,藜族是不会消停的。”

说罢, 他威严的目光扫向朝堂:“朕欲御驾亲征,可有爱卿愿随朕前往?”

这事,昌盛帝已经筹谋很久了, 户部最近也在调集粮草一事, 且许怀谦和沈温年还给昌盛帝详细安排好了御驾亲征的事, 现在昌盛帝这么一在朝堂上提出来。

一直在沉寂在朝堂上, 对文官们的斗争当看不见的武将们,纷纷站出来了:“臣等愿随陛下前往边境,收服藜族!”

“好!”昌盛帝见朝堂上下一心,心中颇为欣慰,现在的朝堂终于一点朝堂的样子了,当朝宣布:“朕在外征战期间,太子监国,都察院左都御史蔺华容和户部左侍郎许怀谦协同太子监国,其他诸卿也要做好自己份内之事,莫让朕在外,还为朝中之事担忧。”

“臣等谨遵圣谕!”

昌盛帝安排好了一切事后,定下了十二月,五十万大军开拔。

许怀谦作为监国大臣,又是户部侍郎,每天头都忙得晕头转向的。

“许大人——”

“许大人——”

“许大人——”

户部的活简直不是人干的,许怀谦下了朝刚一踏进户部,就有一堆人拿着账本、账簿向他找了过来。

“这些都是大军开拔,需要的东西?.52GGd.”许怀谦接过他们递过来的账本,一一查看,再逐一向他们询问。

“是,这些都是户下面核算出来的数目,许大人,你查看过后,没有问题的话,就印章吧。”

户部的任何东西开库调集前,都需要许怀谦印章,许怀谦印过章后,他们拿着有许怀谦印过章的账本,这才可以去仓库,把东西从仓库里取出家。

“先放着,等我看完了,你们再来取。”五十万大军所需要的东西,不是几个账本就能说得清的,那可是好几摞的账本,就算知道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给他找事,许怀谦也不敢掉以轻心。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行军打仗的事,后勤可不能拖后腿。

下了朝,许怀谦就埋在一众账本里,拿着算盘逐一仔细核算,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地方。

因为是三品大员的缘故,他现在终于有自己独立的办公署了,把门一关,就算是尚书大人找他,也必须得敲门才行。

古代有没有摄像头,许怀谦才不委屈自己老老实实的做账,直接取了一张纸出来,画了个统计表,用阿拉伯数字填写,什么数据一目了然,哪里出了错,也能以最快的方式找出来,不会因为账本太多,算着算着就不知道算到哪里去了强。

不过即使有统计表,把这些账本看完,许怀谦整个人也是头晕脑胀的,每看一摞,就怀念一下后事的计算机,哪怕现在给他一台最原始的计算机,他都能把它当宝贝!

等许怀谦把账本全部统计完,他被这杂乱而又庞大的数字,弄得眼花缭乱,吐了好几回,人都瘦了一圈。

但这还没有完,他还得去库房将这些东西检验一遍后,才能在这些账本上印章,让底下的人把这些东西取出仓库。

户部的仓库,那就不叫仓库,这简直就是一个库城,在里面行走那都是要用马车的,不然从这个库房走到另外一个库房,可能天黑都走不出去。

“许大人,你请查看。”户部只管钱粮,钱好办,只要没有差错,用银票结算完全没有问题。

官制的银票在那家钱庄都能使用。

但粮草可就说好了,若是下面的人心眼子稍微坏一点,他印了印章,他们完全可以偷梁换柱,以次充好,一百石米是粮,一百石糠也同样是粮。

许怀谦进了户部的库房,每个仓库逐一查看,就怕里面混着有不好的粮食。

“五年前的盛北都把户部的粮食掏干了。”许怀谦拿帕子捂着口鼻,一个库房,一个库房查看钱粮的时候,户部尚书魏鸿彩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许怀谦身边,“现在的粮食都是后面补充的,每个仓库里的粮食都是我看着入库的,绝对出不了差错。”

“嗯。”许怀谦看了他一眼,抓起把粮食看了看,朝他颔首。

他也发现了,户部的这些粮食都“很新”。

这种新不是新米的新,只是比起放了几十年的陈粮来说,新鲜不少。

“这些粮食放在这里,若没有意外,就永远不会出库么?”虽然魏鸿彩说了没有问题,但许怀谦还是认认真真地把这些粮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嗯,这些粮食都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轻易不能动弹。”对于许怀谦的问话,魏鸿彩耐心给他解释。

他对这个原本可以当阁臣,却非要跑来他手底下当个三品侍郎的许怀谦,内心很是复杂。

他以为五年前,他和其他几部联手把许怀谦赶去盛北的事,等许怀谦回朝后,他必定会报复回来。

但是许怀谦没有,甚至来了他手底下也是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事情,没有搞事情。

一时间,让魏鸿彩不清许怀谦究竟想干嘛,两人只能这么不尴不尬地处着。

“我觉得,魏大人还是多用点心好。”许怀谦身体不好,库房里的灰尘大,他不得不拿帕子捂住口鼻,魏鸿彩不来找他,他都要去找魏鸿彩了。

“嗯?”魏鸿彩乍然听到许怀谦这话,愣了一下。

“魏大人,你不觉得这些粮食堆在这里太浪费了吗?”许怀谦说着还拿空着的一只手,指了指库房的角落,“况且,库房并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地方,你看,那边的洞,明显是老鼠洞。”

“这些粮食放在这里,长年累月的放着,的确是跑不掉,但是这些老鼠偷也能偷不少走。”

许怀谦在库房里走了一圈,找到一堆受潮而发霉的粮食,“况且,这些粮食放久了,口感好不好不说,受潮发霉等问题,避免不了。”

“我看过户部的账本了。”许怀谦自从自亲在户部当侍郎之后,上班第一天就把户部基本上都账本扫了一眼,做到对户部有个大概的了解,“虽说户部现在比起以前来阔绰不少,但还不是一样要精打细算。”

全国都在修桥铺路,这不是几千万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还有一系列的改革措施,都需要钱粮的维持,就算现在的税收比起以前来户部的账面上已经能够达到□□千万两的盈收,到花出去的钱也成比例在增长。

每年把该花的钱一支出,户部如今还是入不敷出。

许怀谦以前就建议过户部,不能把目光只放在税收上,还是多想想其他办法,奈何户部的人就跟榆木脑袋一样,除了搞良田、赋税以外,就是关税、盐税这些东西了。

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东西,他们是一点都看不见。

许怀谦指着库房里发霉的粮食说道:“要是能把这些损失也通通避免了,每年也能减少不少开支吧。”

魏鸿彩皱眉:“可这些入库的粮食,都是要登记在册的,若是要动的话,得重新登记在册不说,要是有个意外,我们该从哪儿拿粮食来填补?”

魏鸿彩不赞同许怀谦这个动库房粮食的建议,粮食在这里,就算是烂了,发霉了它都在这里,可他们要是动了,一旦遇上事,拿不出粮食来,他这个户部尚书可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也不一定是要把这些粮食拿出去置卖减少放久了的开支。”许怀谦摇头,“这么多粮食一放出去,肯定会对市面上的粮价有所波及,我也没说要把粮食拿出去置卖,魏大人先不要着急。”

开什么玩笑,就户部这一个库城的粮食放出去售卖,市面上其他粮店就不用做了,只要官府能比粮价低个一文半文的,喜欢屯粮的百姓都要疯抢。

何况因为有蚯蚓肥的缘故,缙朝国内大部分地区的田地粮食都在丰收,现在市面上的粮价已经跌了很多了,再跌下去,粮食商人们就不用干了,完全没有盈利嘛。

魏鸿彩也不傻,许怀谦这样说,肯定有他的主意了:“那你的意思是?”

“置换?”这是许怀谦在查看户部账本的时候,内心构造出来的一个想法,“户部给官员发放俸米的职田,每年不是要产出许多粮食么?”

“把这些堆积久了的粮食与官员每年要发放的俸禄置换掉,这样就能保证库房里的粮食永远都是新鲜的,还不用重新把粮食登记造册。”

反正,许怀谦也观察过了,户部给官员发放的俸米,大多数的官员也并不怎么哎吃,他们更喜欢去市面上买口感更好的其他大米吃。

这些俸米发下去不是售卖了,就是留着给家里下人吃。

趁着这批粮才放五年,掉价掉得不是那么厉害,口感上还算过得去,正好是置换的时候。

要换成那种陈年旧粮,想必就算是给官员发上双份的俸米,官员们也不会同意。

魏鸿彩想了想,许怀谦这个计划的可实时性,越想越觉得可以。

户部掌管着钱粮,还管着官员俸禄的事,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这么多,每年发出去的俸米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若是把他们用来与库房的粮食置换,完全可以隔两年置换一下,这样官员们拿到手的粮食也都是新鲜的,库房里的粮食也新鲜的。

“我待会儿就交代人去办。”魏鸿彩觉得可行后,兴奋了起来,库房里的粮食这么多,每次一有损耗,他们就要取出来,重新填补新的进去。

这填补的数字长年累月的积攒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现在把这个数目省下来,又能做更多的事了。

“对了,魏大人。”许怀谦见他的意见被上司采纳了,勾唇笑了笑,说出自己的目的,“既然要置换粮食,这些坏掉的粮食,就不能要了对吧。”

“差不多。”魏鸿彩颔首,这些坏掉的粮食,倒也不是不能说不能要,就是取出来低价卖给一些养殖户,让他们拿去养殖,由于畜牲们也不是很喜欢吃这些坏掉的粮食,价格都跟低廉,可以说是半卖半送吧。

许怀谦跟魏鸿彩说:“那我取一些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用途,更为户部节省开支。”

“取吧,取吧。”魏鸿彩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只是一些坏掉的粮食,就算许怀谦不给他打招呼,拿走了也没人说什么。

看完粮仓,又拿到了一些坏掉的粮食,许怀谦准备回去爽快的印章了。

魏鸿彩心思复杂地拉住许怀谦:“许大人,五年前的事,你就真的一点都不计较?”

这事在魏鸿彩心里压好久了,他觉得他要是不找许怀谦坦诚布公的说清楚,他心里不得劲。

突然被魏鸿彩拉住的许怀谦:“???”不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个啥?

“魏大人,你只是妒忌贤臣。”这事,许怀谦该怎么说呢,“你本性也不坏,我那个时候,年轻气盛,懒惰又爱出风头,你看不惯我,是正常的。”

再说了,他去盛北的事,也跟他们这几位尚书没有关系,否认昌盛帝和阁臣们将计就计的计。

没有他们从中作梗,最后他也是要去盛北的,所以这事也不怪他们。

妒忌贤臣的事还不大?魏鸿彩奇怪的靠着许怀谦。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许怀谦觉得魏鸿彩大惊小怪,领导给他穿小鞋,他还能指望领导去死啊,何况这种妒忌的事,在职场上屡见不鲜,要每个都计较计较不过来的,“我也有我的缺点啊,好吃懒做,不然当年我夫郎用钱聘我当赘婿,我哪能屁颠屁颠的就答应了。”

“你要是好吃懒做,天底下就没有好吃懒做的。”魏鸿彩觉得许怀谦吹牛,他可是连昌盛帝都觉得尽职尽责的好贤臣。

许怀谦不在朝的时候,每年沈北税收增长的时候,昌盛帝可都是要把许怀谦拖出来,夸了又夸的。

简在帝心,这几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

“真的。”许怀谦见他不信,特别认真地给他说,“我特别好吃懒做,在家能不做事就不做事。”

不止在家,偶尔工作上的事清闲一点,他也是能不做就不做。

“你说你贪财好色,我都觉得比你说你好吃懒做强。方”魏鸿彩看他这认真的样子,明显不相信的甩袖走了。

“真的呀,不信你去问翰林院的人,我当年在翰林院里可懒了。”许怀谦见他不相信,还追着给他解释。

魏鸿彩走得更快了,翰林院这摸摸多年来,就没有出过许怀谦这样勤快的好不好,仅在翰林院半年,就办了多少好事。

安慰他,也不用用这种诋毁他自己的方式。

魏鸿彩老是老了,但脚步飞快,许怀谦这个病秧子跑都追不上他,最后只得垂头丧气的作罢:“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说得都是真话!”

上司走了,许怀谦无奈,只得继续回户部先把手头上的事做了。

刚做到一半,房门被敲响了,许怀谦把他的统计图收了起来,装模作样的拿了本账本出来查看:“请进。”

“师兄!”章秉文拿了本账本,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干嘛?”许怀谦现在看到账本就害怕,一看到他手里也那了账本,就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不会也是来找他看账的吧。

“没事,没事,就是找你叙叙旧。”章秉文也第一次干这种事,紧张得不行。

“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许怀谦指了一堆账本,这些全都需要他印章的。

“没事,我这个也很快。”章秉文把账本递给许怀谦,“你戳个章就好了,很快的。”

许怀谦看了他一眼,接过一看,全是要铁的数据,眼睛一花:“……”

“这么多,我得算算。”许怀谦翻了一眼,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数目,那种作呕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这些我都算过一遍了,绝对没有问题。”章秉文朝许怀谦笑,“就是数目很大,毕竟,这次大军开拔,兵部需要的兵器不少。”

“这不应该是兵部的事么,怎么跑到你们工部去了。”许怀谦还是相信章秉文的,他坑谁也应该不会坑他这个师兄,但许怀谦看到账本后面的数目,人都是麻的,要这么多的铁?

“他们忙不过来,就都丢给我们工部了。”章秉文也不隐瞒,“师兄,你戳章吧,早点戳我们工部也能早点开工。”

对于昌盛帝要出征的事,许怀谦都不含糊,他拿了印章正要盖戳的时候,又在铁的数目下面,发现了一行,钱的数目。

“等会儿,这怎么还要钱啊?”许怀谦指着那行小字问章秉文。

“造这些兵器也辛苦,不得给下面的人多拨点钱么——”章秉文就知道,他师兄没这么好糊弄。

但没办法,工部的那群人知道现在户部侍郎是他师兄后,个个都催着他来要钱,可能觉得他来要比其他人好说话些?

许怀谦:“……”

“师兄,戳嘛,你们户部现在应该不差这点钱?”章秉文看着许怀谦,循循善诱。

“户部没钱。”刚查验过户部账本的许怀谦,对户部的金钱了如指掌,是真的没钱。

有钱他去抠粮库里的那点粮食啊?

“不可能。”章秉文摇头,“师兄,你每年给户部上交好几千万两银子的,怎么可能没钱。”

“真没有。”许怀谦抿唇,“钱一入库,就要调去兴修水利和修道路,你们工部这几年都成用钱最大的部门了,你们会不清楚?”

“那户部不还有盐税,关税,等等一系列的税收嘛。”章秉文觉得户部不可能没有钱,定然是他师兄骗他。

“你每个月的俸禄,还有军队的俸禄,以及一些日常的朝廷开支。”许怀谦微笑地看着章秉文,“你觉得,这些开支,是从哪儿来的呢?”

章秉文还是很想把这事做好的,他觉得工部要的这点钱真不算什么:“那肯定也用不完,不至于这点钱都批不出来吧?”

正说着,许怀谦的门又被扣响了,正愁怎么把章秉文给支开,听到这敲门声的许怀谦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忙道:“请进。”

他希望是下面来找他汇报工作的人,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把章秉文给支走了。

结果门外同样进来拿着账本的段祐言,许怀谦:“……”

许怀谦问了声:“你也是来要钱的?”

“嗯呐。”段祐言也没有不好意思,“大军开拔,我们太医院的药材不够,找要点钱买药材,小文也在这里?”

“我也是为了这事来找师兄的。”章秉文颔首,“师兄变小气了,一点点钱都不拨了。”

在盛北的时候,他记得,师兄可大方了,要钱给钱,要铁给铁,连他说修运河,师兄也毫不犹豫就修了,怎么回了朝,掌管着这么大一个户部,一点点钱都拨不出来了?

听到章秉文的抱怨,许怀谦扶额,他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阁臣不当,非要来户部?

还特麽全都是熟人局。

自己坑自己!

许怀谦气吐血的同时,决定也不给章秉文好日子过,指着刚从库房里搬出来的粮食说道:“你们两个搬着这些粮食跟我走。”

段祐言和章秉文:“嗯?”

“这趟若是顺利,你们要的钱就批了,要是不顺利,你们就回去自己想办法吧。”许怀谦抠门抠了这么多年,他不相信两位好友会不清楚,他要是不想给钱,谁也从他手里拿不到钱。

“搬搬搬!”章秉文一看有希望,立马动力满满,一百多斤的粮食袋子,一下就搬了起来。

段祐言也是,这会儿也不管自己是从三品的太医院院使了,许怀谦一让搬麻袋,也跟着扛了个麻袋跟许怀谦走。

许怀谦哪儿也没去,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家。

“小妹也没养鸡鸭鹅什么的,师兄搬这些坏掉的粮食回来做什么?”章秉文扛着粮食走了一路,这会儿全身冒汗,气喘吁吁,见到许怀谦回了家,不解地问他。

“少说话,多干事。”一进家门,许怀谦就让他们两个把麻袋给扛去后面的小院去,他则转悠到前厅,准备偷摸看一眼老婆孩子。

结果刚一踏进去,他就听到了自家儿子的哭声,还有小妹拿着拨浪鼓哄他的声音:“糯糯侄儿乖啊,不哭不哭,你爹爹阿爹待会儿就回来了,不哭不哭,姑姑带你玩拨浪鼓,鼓鼓鼓,你看好不好玩。”

但孩子并没有被拨浪鼓的声音吸引,还在哭。

“这样不行,再哭下去,嗓子都要哭破了。”王婉婉在边上急得团团转,“要不去把人叫回来吧。”

许怀谦就是这个时候进门的:“怎么了?”

看到许怀谦两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这孩子醒来没有看到你们,又哭又闹的,奶也没喝。”

“阿酒出去了?”许怀谦没有看到陈烈酒,自然而然地把糯糯给抱起来,放在肩膀上哄了哄,“好了,好了,爹爹这不就回来吗?”

感受到许怀谦的气息,嗓子都快哭哑了的糯糯小朋友,这才不哭了,只是轻轻的抽噎。

“就走了一会儿。”王婉婉也无奈,“还是等他睡着了才走的,他说他去看一下医馆就回来,谁知这孩子醒得这么早。”

有了钱,陈烈酒拿着钱就出去和盛云锦建医馆去了。

由于他们手上的钱也不是很多,两人步子也没有迈太大,打算先在京城和盛北这两个地方先建两家医馆看看,要是经营得好,这才往其他地方铺展开来。

糯糯这孩子离不开人,陈烈酒一般也不怎么往外跑,只有实在需要他的时候,才出去。

要是这孩子听话一点,不这么黏人,陈烈酒完全可以在外面放开拳脚。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一想到陈烈酒被孩子给圈住了,许怀谦拍了拍他的屁股,又气又急,“爹爹阿爹都有事,就不能乖乖在家呆着,非得这么黏着人,嗯?”

“伯伯,弟弟也是害怕,你别打他。”陈千帆小朋友看到许怀谦打陈诺,心疼死了,弟弟除了看不到爹爹阿爹的时候,其他时候都很乖的,拉臭臭和尿尿都会哼唧。

家里尿片都洗得少。

但糯糯小朋友一点都不感受不到疼,感受到他爹爹又在打他屁股,以为是他爹在逗他玩,不仅不哭了,还笑。

“没事,他欠打。”许怀谦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等他不哭了,看着他哭得小脸苍白的脸蛋,向陈小妹问道:“厨房还有羊奶吗?”

“有有有,给他热着呢,我给你端过来。”陈小妹一听许怀谦要羊奶,赶紧去厨房端了一碗过来。

许怀谦抱着糯糯,给他喂了奶,又抱着他把奶嗝给拍出来了,这才把他递给陈小妹。

“没睡,你一走,他又要哭。”陈小妹抱着孩子,整个无措,这孩子只要没睡,眼神就离不开许怀谦和陈烈酒。

“没事,我今儿不回衙门了。”许怀谦让她抱着跟自己走,“我就在后面小院做些事情。”

“哦。”陈小妹一听,这才松了口气,抱着看到许怀谦就笑个不停的糯糯,跟许怀谦去了小院。

在小院看到段祐言和章秉文,她惊喜地叫了声:“段大哥!小文哥!”

“宝珠!”章秉文看到陈小妹惊艳了一下,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可真没有说错,现在的陈小妹越长越好看了,每次看到都会有一种很特别的情绪涌上来。

陈小妹没有注意到章秉文的情绪,抱着糯糯,向他们打招呼:“糯糯,给段伯伯和章叔叔问好。”

段祐言和章秉文,糯糯也不是第一次见了,看到他们也给他们笑,笑得口水直流的。

“他还小,你抱远一点。”段祐言看到陈诺,不苟言笑的脸也笑了笑,不过想到他和章秉文刚抬了坏掉的粮食,指挥着陈小妹站到角落去。

“好。”陈小妹看到他俩身上脏兮兮的,主动抱着糯糯走到一个风吹不到角落里,让糯糯看着他爹。

只要他能看到许怀谦他就不哭,乖得让人心疼。

许怀谦也不管他,真不知道一个男孩子,怎么生得这么娇气,一会儿看不到爹就要闹。

只有陈烈酒知道,他这是随了许怀谦,加上孕期没有许怀谦的安抚,他又天天念叨的,一出生还没有安全感导致的。

陈烈酒也没有办法,那会儿许怀谦要回京,他怀孕的月份太小了,不敢上路,就寻思等他大一点才回来,结果也没有赶上。

自知理亏,陈烈酒每次都是等他睡了才偷摸出去一会儿,一回来,看到小妹抱着糯糯在看许怀谦干活,过去把糯糯抱了过来:“我来吧。”

“啊!”看到陈烈酒的糯糯小朋友格外兴奋,意外的叫了声,手也挥舞,脚也蹬的。

“啊!看到我就这么兴奋啊?”陈烈酒看到儿子这样,哭笑不得,“真是跟你爹一模一样。”

“哈哈。”也不知道糯糯小朋友在开心什么,反正他到了陈烈酒怀里,特别高兴,还笑出了声。

“嘿嘿。”陈烈酒抱着他,也跟他笑了笑,然后把他面对着许怀谦,“看看爹爹在做什么。”

“爹爹在酿酒!”看到陈烈酒回来了,许怀谦朝他挥了挥手,没有过去,随即听到老婆的话,赶紧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

这是许怀谦在看粮食的时候想到的,之前缙朝没有粮食,朝廷严禁民间酿酒,地方上的酒都是果酒没什么度数,就算偶尔有粮食酒,都是兑了水,度数不高的。

现在缙朝的粮食不那么紧缺了,许怀谦觉得可以粮一些用粮食做的高度酒出来了。

正好这里要打仗了,若是能把酒精折腾出来的话,也能少死很多人,虽然酒精不是最好的消毒水,双氧水才是。

“师兄要酿酒啊?”章秉文一听许怀谦搬这些粮食回来,是要酿酒来兴趣了,“早说嘛,这个我会!”

在工部任职这么多年,章秉文可是学了不少东西。

许怀谦听他这么一说,立马问道:“蒸馏酒也会?”

“会一点。”章秉文颔首,说着像是想起什么,说着便往小院外走,“师兄,我去工部取台蒸馏机过来。”

“要台好的,回头坏了,户部报销!”许怀谦一听他这样说,立马加了一句。

这下章秉文的脚步更快了,只要师兄能给他们工部批款,工部啥都拿得出来。

“但你这粮食都是坏掉的粮食,酿出来的酒应该不能喝吧?”章秉文走后,段祐言看着那几大袋子他们搬回来的坏粮食,蹙眉。

“谁说要用来喝了。”许怀谦看着他笑,“你个当大夫的,不会不知道,酒除了用来喝以外,还能用来治病吧?”

段祐言一愣:“你是说用这些坏掉的粮食,酿造一批医用酒?”

“对啊,户部的粮仓里堆着一堆这样的粮食。”许怀谦颔首,“卖也是贱卖,不如想办法,发挥它们的最大价值。”

“这可得好好挑挑。”段祐言一听许怀谦这样说,看着他们搬出来的粮食,拿手去挑,“得把坏的都挑出来,留一些稍微好的用来酿酒。”

“我知道,我就是试试能不能行。”许怀谦跟着段祐言一块挑粮食。

没多久章秉文取了蒸馏机回来,几个下人合力把它抬进小院,架在小院里,章秉文就问了许怀谦一声:“师兄,你想怎么酿?”

“你先拿我们挑出来的粮食酿造一锅出来看看。”许怀谦也不懂这个酒怎么酿,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等酒酿出来了,他还得看看这个酒的度数,要是度数高才可以。

太医院已经有了医用酒,不过酒的读书都不高,四五十度左右,叫烧刀子,听段祐言说,这已经是度数最高的酒了。

但许怀谦记得医用酒精,最好得七十五度才行,有章秉文在,看看他们三个臭皮匠,能不能实验一个提纯蒸馏机出来。

反正都用的不是什么好粮食,也不算是浪费。

酿酒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酿出来的,晚上,许怀谦和陈烈酒给孩子洗澡。

“等一下,我给他编一个帽子,防止水进到耳朵里去。”陈烈酒都快把孩子放进浴盆里去了,许怀谦眼疾手快地拿帕子,给糯糯编了个帽子,戴在他脑袋上,捂住小耳朵。

糯糯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对有爹爹阿爹的亲子活动,格外的兴奋,戴上小帽帽以后,坐在浴盆里,又是蹬腿又是挥手的,笑得可开心了。

“安静一点。”许怀谦拍拍他的小脑袋,“让爹爹阿爹给你把澡洗了。”

“嘿嘿,哈哈哈。”糯糯听不懂许怀谦在说什么,只知道许怀谦给他说话了,笑得更开心了。

“等他玩吧。”陈烈酒见他开心,没有阻止,“也就这两年可以玩了,你看阳阳才三岁,婉婉就给他请了夫子上门来教学,我们要不要也这样。”

“可得了吧。”许怀谦看到儿子弄他一身水,摇了摇头,“就咱儿子这个黏糊劲,我估计,三岁都还没断奶,还学习?能离开人就不错了。”

太卷了。

官二代也卷。

前几年刚出生的几个孩子,现在都在读书识字,灿灿更惨,听说段祐言已经在教他背《千金方》了,以后子承父业,继续行医。

许怀谦:“……”他会啥啊?他啥也不会,他现在所拥有的都是站在时代前沿的见识,并不是自己的东西。

所以他没有什么好让儿子所继承的,就让他快快乐乐的先长大再说,说不准他长大了,自然而然就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也是。”陈烈酒给糯糯搓搓小手手,又搓搓小腿腿,有些发愁,“但他这样离不开人也不是个办法,我出去一小会儿都能哭个死去活来。”

“阿谦,要不我不开医馆这些了,就在家里专心带他?”陈烈酒给许怀谦商议。

许怀谦一口否决了:“不要,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你不能为了任何人放弃,就算是你亲生的儿子也不行。”

“那怎么办,你也带不了。”陈烈酒更愁了,没孩子也愁,有孩子也愁,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

“谁说我带不了了。”许怀谦洗白白的儿子抱出水,示意陈烈酒拿帕子过来给他擦干净,“小心点他的肚脐。”

小宝宝肚脐最脆弱了。

“我明儿就把他带去衙门办公。”陈烈酒天天在外跑的,不适合带糯糯,许怀谦觉得他在官署风吹不到,日晒不到,最合适带娃了。

陈烈酒惊疑地看着许怀谦:“不好吧,官署连个热奶的地方都没有。”

许怀谦觉得这都不是事,只要有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没事,弄个炭火炉子就行了,正好冬天了,点着炉子也暖和,等到明年天热起来了,他就差不多可以吃辅食了,就不用喂奶了。”

陈烈酒担心这个:“那官署的人不会说什么吧?”

“能说什么?”许怀谦好笑道,“一个奶娃娃还能偷朝廷机密啊?”

“也对。”陈烈酒没有忘记他家阿谦现在可是很受宠的,笑了笑,“那今年你们官署别买炭了,我免费送一批,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用了我的东西,就没有人说你们爷俩了!”

“行。”许怀谦欣然同意,虽然户部不缺这点炭,但陈烈酒有这个心,也能堵住一些嘴巴多的人。

“现在你开心了。”解决了糯糯小朋友黏人的问题,陈烈酒低头看着儿子,“以后你爹能天天带你了,还哭不哭鼻子了?”

“啊哦!”糯糯小朋友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见两人看着他,也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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