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寂静。”这是夏油杰收服的一级咒灵, 诞生于寂静的恐惧。
其能力与名字一样，使夏油杰一切动作寂静下来，不发出任何声响, 让人无法察觉。
纵使村长与妻子合子表现地再和善可亲, 夏油杰也不会上当, 因为他是一个咒术师, 他们身上缠绕着充满恶意的咒灵，他想要忽视都难。
村长夫妻两人看着都六十多岁了，步伐却矫健得不像这个年纪的老人, 他们打着手电筒, 速度极快得朝山里走去。
没过一会儿, 这夫妻俩就抵达了目的地, 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外, 那里正站着许多人, 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其中最小的看着也有四十多岁近五十岁。
“村长太慢了，要是耽误了山神的祭祀怎么办？”人群里有人抱怨道。
这些人大多都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袍子，村长夫妇在来之前也换了同样装束，月色下, 他们就像是一群癞□□。
“好了, 还不是因为城里那个专家, 才来晚的。”村长不耐烦地说道, 脸上的厌恶清晰可见，半点不见之前友好。
“要我说，干脆就把他带来当祭品, 一起献祭给山神大人算了。”说话的村名看着有七十多岁, 布满老年斑的脸宛若恶鬼。
村长皱着眉头训斥道, “够了！那小子不能动，听到没有！”
这倒不是村长好心要保夏油杰，而是他瞧夏油杰的衣服看着就价格不菲，还那么年轻就成了专家，想来家里应该有些势力，如果在这里失踪，说不定事情会闹大，他们就会惹上大麻烦。
被训斥的老人很是不满，“你会后悔的，猿日。”
“我才是村长，志团。”
最后是村长的妻子合子打了圆场，“都是为了这个村子，不要再吵了，月亮已经出来了，咱们快点开始仪式吧。”
有了合子的圆场，村长和那名叫志团的老人倒没有继续争执下去，两人领着大家走近了山洞。
山洞的温度要比外面更低，阴冷潮湿，空气中有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夏油杰尾随其后进了山洞。
洞里随处可见咒灵的污秽，这里一定有个大家伙。
七拐八弯后，众人进入了洞穴里的宽阔处。
人工挖掘的洞穴中，有一个铁制的笼子，一对骨瘦伶仃的姐妹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
姐妹俩看到村民们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她们身上爆发出了咒力，夏油杰一眼便认出，她们是咒术师。
“我们村庄，一直平和安稳，直到这对恶魔之女的父母到来，打破了我们祥和的生活，幸得山神大人庇佑，所以我们不能忘了山神大人的恩德，更不能忘了这对恶魔之女的罪孽！”
村长率先站了出来，开始了祭祀前的演讲，“是她们招来了灾祸，她们的父母对山神大人不敬！山神大人受辱名是区区两条贱命就能抵偿得了的吗？”
村名们此刻化身为狂信徒，“不能！不能！”
“对，不能，所以我们要惩罚她们，为山神大人出气！”
“惩罚她们，惩罚她们！”
村长打开了笼子，抓着两个孩子的头发，将她们拽了出来，一脚踹在两个孩子的膝盖上，逼迫她们跪了下来，“现在开始第一项仪式，对魔女实施鞭刑惩戒。”
其他村名们也纷纷拿起了鞭子，村长打头，他用力挥舞起鞭子，朝姐妹两打去，因为过于用力，鞭子在空中发出了声响。
下一秒，村长被一股看不见的能量甩了出去，身体撞到了岩壁上，发出一声凄惨的悲鸣。
其他村民们纷纷跪了下来，连忙磕头道，“山神大人息怒，山神大人息怒。”
先前与村长争执名为志团的老人看起来胆子更大一点，他磕了几个头，见没有其他事发生，便支棱了起来，“一定是猿日这家伙祭祀一直毫无新意，有上好的祭品也不给山神大人送过来，才惹得山神大人发怒。
我提议，惩戒环节加上猿日，向山神大人表示我们的诚意！”
志团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村民们的附和，甚至包括村长的妻子——合子。
他们不顾村长的求饶，将他拖到姐妹俩的身旁，学着村长之前的动作，逼迫他下跪。
志团拿起了鞭子狠狠抽打着村长，“猿日，我之前就说过你太软弱了。”
虽然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但志团的体力却不比年轻人差，他全力以赴之下，没过一会儿，村长便被他抽得皮开肉绽。
这时一股咒力波动从山洞更深处传来，绿色的光点飘然而至，降落在了村民们身上，直接叫他们激动不已。
“谢谢山神大人赏赐，谢谢山神大人赏赐！”他们匍匐在地，虔诚地跪拜着。
“果然，山神大人早就不满猿日了！”志团双手一振，“之前都要做完所有祭祀流程才有神恩降世，如今只用鞭打猿日，山神大人就降下神恩，看来山神大人对猿日不满久已！
我提议废除猿日村长之位，由我志团来接人，谁同意谁反对。”
村民们面面相觑，最终，在山洞前第一个开口的村民站了出来说道，“凭什么由你来接任，山神大人同意吗？难道你志团行我们就不行吗？”
大家谁也不服谁，都觉得自己有希望，那嫉妒仇恨的嘴脸，使得他们身上的咒灵越发膨大，在村民们未曾见到的世界里，咒灵们汲取着他们的一切负面情绪，发出刺耳的笑声。
明显是有咒术师天赋可以看见咒灵的两个孩子，被吓得瑟瑟发抖，她们紧紧抱着对方，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处，不敢看外面。
黑暗中，夏油杰闭上了双眼，这便是他一直坚持要保护的弱小人类吗？这样的丑陋，这样的不堪，他们向无辜的小咒术师挥舞起了镰刀，他们真的值得被保护吗？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可越问越对人类失望。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这些人类令他恶心。
杀了他们吧，夏油杰看向遭受虐待已经的姐妹俩，又看着只顾争权夺利的村民，杀意在他心中翻腾，他有这个实力，随便一只咒灵就可以令这些渣滓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张开手掌，召唤出裂口女，一阵清凉突然从耳垂处传至全身，夏油杰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他刚才是在做什么？他是准备杀了这100多人吗？他为什么会突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一连串的问题浮上心头，夏油杰摸着耳垂，那是他出行前灰原雄送的耳钉，为什么这个耳钉会突然发凉提醒他？那个感觉就和他每次吞食咒灵时味觉调整器生效时一模一样。
村民的争执声越来越大，甚至动起了手来，几个刺头谁也不服谁，知道绿色的光点再次出现，村民们匍匐着叩谢他们“山神”的恩赏。
可悲村民们当做是神恩的绿色光点，在夏油杰眼里是一个又一个细微的绿色咒灵，他们汲取着村民们自身负面情绪滋养出来的咒灵的力量，咒灵们不一会儿就被绿色的咒灵汲取得一干二净。
这些绿色的咒灵逐渐变得通体雪白，原路飞回了山洞深处。
夏油杰也大概明白了村民们供奉山神的真正原因，小部分因为恐惧，大部分则是因为贪婪，因为绿色的咒灵汲取完村民们身上的咒灵后，会反哺一小部分在村民们身上，使他们产生自己变强壮了的感觉。
这才是村民们供奉山神真正的原因，这个村子的村民都有些年纪了，都恐惧死亡，他们以为可以依靠山神，来延长寿命，摆脱死亡。
“到此为止了。”夏油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村民们发现还有外人，吓得一个激灵，他们没见过夏油杰，不知道这个年轻陌生的面孔是怎么一回事。
“夏油专家？”合子皱着眉头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装醉的！”
“停手吧，那并不是什么山神，那些绿光并非恩赐，你们所感受到的力量也不过是一时的罢了，会大大损耗你们的生命力。”
“啪”一个石头朝夏油杰用力砸了过来，“不敬神明之人，其罪当诛，杀了他！”
随后是更多的石头，他们癫狂地叫嚣着要夏油杰好看，但那些石块一个也没能近夏油杰的身，全被裂口女用剪刀剪得稀碎。
“怪，怪物啊！”村民们见到这副惊恐的情景吓得喊出了声。
唯有志团眼里露出狂热的光，“大家不要怕，这个男人和魔女姐妹用有一样的力量，魔女姐妹俩能为我们提供那么多能量，那么这个男人也能提供。
我们那么多人，不要怕，抓住他，为山神大人献上忠诚！”
随着志团极富煽动力的话语落音，村民们也逐渐不再害怕，他们盯着夏油杰，眼冒绿光，就像饿狼盯着肉块那般贪婪。
夏油杰不想再与这些虫豸多言，他一挥手，裂口女的简易领域打开了，村民们陷入了黑暗中，随着诡异的提问声响起，紧接着哀嚎声此起彼伏。
“感受真正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