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今日中秋，文学城全体编辑祝愿读者们，团团圆圆，平安喜乐！
——《江湖文学城》企业文化册.节选
楼外楼的手艺自然不用说，龙井虾仁鲜香，叫花鸡滑嫩，莼菜汤爽滑，除开西湖醋鱼和宋嫂鱼羹带多了酸口她不太喜欢，最后的西湖牛肉羹都被金江江夸了一番不愧是西湖经典。
花满楼对这些菜已经很熟悉，动筷时候不多，倒是发现金江江不爱酸口菜以后，体贴问道：“要不要再点几道菜。”
金江江喝了一口茶清清口，鼓着脸摇头，咽下了茶水才开口道：“吃不下什么了。”
她吃的也不少了，除开酸口的菜不喜欢，其他的都吃光了，她打趣道：“倒是你们杭州人，是不是都喜欢吃醋，这西湖醋鱼和宋嫂鱼羹都酸的掉渣了。”
她原本以为西湖醋鱼是糖醋口的呢，结果是纯酸，汁里除开醋就是姜末，噫……吃不惯吃不惯。
花满楼轻笑：“也许杭州人是爱吃醋，不过我并不是杭州出生，只是喜欢西湖风景，所以才定居此处。”
对哦，花满楼家是江南首富，但起家似乎在苏州那边，要不怎么说苏州富商多呢……金江江眼眸随意的瞟向窗外风景，楼外楼盛名就是因在西湖边上，风景宜人，令人心旷神怡。曾有宋代作者吟诗——山外青山楼外楼，酒楼也因此得名。
金江江看着西湖微动的波面，耳边传来花满楼轻轻的声音：“金姑娘似乎也不是京城人。”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怕这个问题让她觉得不愉快，但其实也没什么不愉快的。
金江江笑了笑，放下手上茶杯，侧眸道：“对，我是关外长大，也就今年才来了中原。”
之前上官飞燕故意提到魔教之名，花满楼也不是聋子，自然心有疑虑，不过他倒是体贴，特意等吃完饭了才开始问。
可真是个温柔的人。
金江江心中感叹，与他对视，虽然他眸中没有倒影，但他望着你的时候，仿佛就是在认真的与你对视。
他轻声问道：“关外是什么样子的？”
金江江漫不经心的回想一下，“我所处的关外位置，没什么好样子，大部分地方都贫瘠，是中原的繁华所不能比拟的，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那边的人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所以，无论是人还是土地都极为恶劣。”
关外这个词很短，但地方其实很多，秦汉时期关外是指潼关之外，后随着朝代更迭，又指山海关，总之如今只要是关隘之外非中原之地，都叫可以叫关外。
关隘不同，外面的地方自然也不同。就像玉罗刹的西方魔教也在关外，但他们在西边，而东方魔教在东边……好像说了一句废话。
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东方还比西方贫瘠许多，所以当她带着魔教人去了京城以后，那些本心中还有些不太服气的底层人员慢慢也变得老实了起来，没有谁适应了繁华便利的生活后，还想回到贫瘠没有人烟还危险到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地方。
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但身为魔教教主，有时候这点背景也确实让人苦恼，想瞒是瞒不住的，索性摆烂吧。
金江江想到这里，便直接对着花满楼笑道：“更何况……关外还有魔教。”
“魔教之人，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偏偏关外自由，他们没了钳制，更是行事张狂，作孽不断。更有甚者，偷偷来到中原也不会收敛，这大约也是中原门派对魔教如此警惕的原因吧。”
“不巧，我正是从魔教长大的，京城的书坊也是魔教据点之一。”
花满楼思酌半响，在京城时，闲来无聊的陆小凤对说书有了兴趣，经常拉着他去书街，说书楼中吵闹，耳力敏锐的花满楼便经常坐在窗边休息，在窗边他可以听见对面文学城中金江江时不时训人的声音。
她很少离开文学城，但那些手下们并不算安分，有一次还有被砸了一篮子鸡蛋的商贩找上门赔钱，她似乎也没生气过，只是踹了手下屁股一脚，让他去赔钱。
偶尔兴致来了，一群人凑在一起嬉笑怒骂，活的恣意而真实。这样一个地方，说是魔教据点，她是魔教之人，花满楼有些存疑。
可现下，对方竟自己承认了。
金江江笑道：“你怎么不说话，怕了吗？”
花满楼抬眸，“怕倒也不怕，毕竟你看起来不像魔教之人。”
金江江佯装凶恶语气道：“哈，我不像？你又看不见，你知道我不像？我魔教之人最喜欢欺负你这样的小瞎子，见一个吞一个。”
花满楼表情顿了顿，感觉自己似乎被欺负了，但好像又没有，他想了想，缓缓道：“……那，我好怕？”
金江江：“……啧，你的表情好敷衍。”
花满楼微笑：“是你先开始敷衍我的。”
好嘛，两个人直接一起摆烂了。
两人对望一眼，然后噗嗤一齐笑出了声。
金江江笑了半响，才缓过劲，咳咳两声，语气稍稍正经道：“我可没骗你，我确实是魔教之人，为了这点破事，文学城外面盯梢的就有两波人，生怕我出去杀人。”
预计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增加。
花满楼若有所思，明白了为何书街上总有些视线来回打量的原因，不过他在京城待了许久，这些人到现在也只是盯着而已。他摇头笑了笑，心中忽的安心了一些道：“想来他们是什么都没盯到了。”
否则江湖上也不会风平浪静，半点风声都没有。
金江江挑眉忽而恶劣道：“现在没盯到，可不代表以后没盯到，毕竟我们可是魔教，现在不杀人，不代表以后不杀人。魔教杀人，向来是随心所欲，不分昼夜。”
花满楼抬眸目朝金江江，似乎不明白她说这番话的意思。
而金江江还在言语极力表示她文学城内部凶恶，她本人之危险，放在现代心理学评估，简直是十年狂躁病反社会人格份子，妥妥的凶徒一枚啊，这样的人在江湖那得多危险，更别提还是在京城这样重要的地方，指不定哪天暴起，就改朝换代了！
花满楼：“……？”
花满楼都被她说懵了，不知道她为何如此说自己。
然后金江江话音猛一收，笑吟吟着倒了一杯茶：“所以，你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内部盯梢，如此方能掌握第一手消息呀！说实话，我们江湖文学城，还缺一位账房先生……”
花满楼的心算能力，打从济南知道以后，她便馋的不行。只是花满楼不缺钱，她也没机会拉人入伙，但这会机会不就来了吗。
此言一出，花满楼似乎反应过来，“……账房先生？”
金江江热络的坐在花满楼身边，双手奉上一杯热茶语气温柔道：“文学城员工包吃包住，年底双薪，福利满满，节假日还有礼品！当然我知道花家富贵，又在京城，七童从小必然是锦衣玉食，宽阔宅院。可没关系，你若是有意，我给你申请独家员工宅院，就住在我隔壁，独院豪宅，纵享园景！你若是想继续养花，也是很方便的……”
花满楼被这一段砸下来还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员工招聘，他犹疑的接下茶杯道：“金姑娘……”
金江江反手顺着茶杯握住了他的手，“加入文学城，就是一家人，叫什么金姑娘，叫我总编就是了。当然，我与七童如此熟络，不必如此生疏。”
她极其热络笑道：“叫我江江就是了。”
花满楼微微侧头：“……江江？”
“哎！”金江江快速应下，又迅速道：“花花，那我就当你答应这事了？”
花满楼眨了眨双眸，似乎被这个新鲜称呼惊讶到了……不过唔……当账房先生吗？他顿了顿，轻笑摇头，倒是也算一个新鲜体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