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过去的青鸟
似乎是考虑到小林青鸟即将和白鸟泽众人一同前去参加IH全国联赛, 日向很贴心的第一天就中断了补习，说是在学校里找到了愿意教授他们的人。
洗漱完毕的小林青鸟打了个哈欠，看着手机里滴滴个不停的信息界面, 死鱼眼点开。
……果不其然，又是日向和伊藤的双重轰炸。
嗯……之前还以为他们两个性格这么相同, 估计会很聊得来，没想到见面后也只是平平常常的保持着相识关系。
但是……这两个家伙一起轰炸我短信的样子, 让他几乎认为他俩绝对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就算不是，也起码隔壁床！
深吸一口气，善于内心吐槽, 面上不露声色的小林青鸟一板一眼的回复着两人的信息。
不知是不是那日说的有点儿多，导致这两个人没事就鼓励自己两句，他都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误入了什么“青鸟夸夸群”之类的神秘组织。
……就算是他, 总是被这样无厘头的热情夸奖……
咳，多少也是会感觉到不好意思的。
大概是因为这两个人夸的事情都不敷衍, 几乎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伊藤】：哇！青鸟君你的国语笔记好整齐哦，抄写的时候我都不忍心翻了！
【伊藤】：不愧是排球超赞的小林青鸟大人！
【你】：……不，我想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能够翻阅它。还有请别这么称呼我。
————
【日向】：炸药先生！/偷看
【日向】：炸药先生好帅！今天我们看了前几天白鸟泽对战青城的那场比赛, 探讨了细节, 现在正在看炸药先生自己的那部分集锦, 炸药先生在三分四十六秒的那个起跳好帅啊！/星星眼
【你】：……不, 就算日向你精准到秒, 我也不知道你观看的到底是哪个视频。
更不知道我的起跳有什么好看的。
他耳根微微发烫, 嘀嘀咕咕的说着。
但是……这种真实的感受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在赛场上一举一动的感觉……还挺奇怪的……
之前是伊藤, 现在又多了一个日向吗……？
不、不对！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
刚刚日向说的不是“我”，而是“我们”, 那也就代表着……
乌野全员都在看比赛上我的集锦？！
被、被一群主角盯着自己比赛？！即使是回放、也够让人崩溃的了。
要知道，平时比赛连普通的观众一直盯着自己的都没有（并不是），现在居然要被这个世界的关键的主角团仔细分析——！
他面目呆滞，果断的扔了手机，关灯，躺下，盖被，一气呵成。
……黑夜中，那双棕褐色的眼眸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今晚，还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想着。
片刻后，白日学习和训练的疲惫感袭上全身，不知不觉间门，他恍恍惚惚的沉沉睡去。
在梦中，他短暂的当了一次自己的“主角”。
————
坐在前往东京的车上，小林青鸟靠窗而坐，身边是激动的无法安分下来的五色工，身后是牛岛若利和天童觉。
胡乱动弹的五色工和叽叽喳喳的天童觉都成为他在长途汽车上安眠的巨大障碍。
无奈的睁开眼睛，他看着窗外的风景，车道拥挤，汽车的行进速度也不快。
他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身边像长了虱子一样坐立难安的五色工，脑中不自觉的开始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参加大型比赛时的场景——
嗯，细节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紧张的脸都僵住了，还因为面部管理得当被主角们推出去做记者采访的人选。
从那以后，他只觉得也没什么比参加大赛还要被主持人采访，从而让自己的“大脸”在身后的超高清显示屏上出现更让人痛苦的了。
……往事不堪回首。
仅仅只是想起，小林青鸟都有些小腹疼痛。
果然，第一次的紧张已经深深的刻在身体DNA里了，即使只是想想，都会引起一阵不得了的反应。
他连忙打住脑海中的设想，现在这种情况可不会给小林青鸟机会解决个人问题。
要他在人数众多的公交车内，在同学们和教练老师的眼前要求停车，去解决生理问题的话，他真的会从此逃离地球，此生不会再步入这个已经社会性死亡的地方。
似乎是胡思乱想起了作用，他的肚子只是短暂的刺痛了两秒，就安分的平静了下来。
看着窗外的景色，他终于忍无可忍的看向身侧身体紧绷的五色工，狭长的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写着嫌弃：
“……你身上长蛆了？”
五色工猛然一愣，讷讷的看着小林青鸟，反应过来对方指的究竟是什么事后，妹妹头被热气激的飞扬起来，脸颊也立刻一片火热：
“我、我……！”
显然，让他承认，自己是因为过于兴奋才露出这副表情还是有些为难这个别扭少年了。
身后的天童觉凑上前来，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盯着小林青鸟那张帅脸：
“欸——青鸟酱一点儿第一次参加大型比赛的感觉都没有呢……”
“果然还是在国外没少参加这种全国性比赛啦？”他歪着脑袋看着小林青鸟，过近的距离让他默默的向后仰了仰脖子。
——这家伙，脸都贴到自己的下颚线上了。
说话的热气都扑到自己脸上了。
小林青鸟记忆中原主还在M国时，确实没少参加过这种比赛，也完美的符合一个少年排球天才的人设，在十一一三的时候就拿过几次青少年组的冠军。
“算是吧。”小林青鸟含糊着，在天童意犹未尽的“欸——”声中，果断转过头去，做出一幅观赏窗外景色的模样。
天童笑眯眯的坐回座位上，瞟了一眼身边沉稳的牛岛若利，以及对以前的比赛不甚在意的小林青鸟，忽然扬了扬眉毛：
“欸？！反正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来看看青鸟酱以前的比赛视频吧！”
什么？！！
小林青鸟这下子坐不住了，猛地转过头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对着自己比出两个“耶”的天童觉。
……这什么大型社死现场？！虽说那是原主不是自己，但是无论如何都是顶着同一张脸的吧！！
他想要严词阻止，不料身后的濑见英太率先开口：“好啊！一起来看吧！”
“嗯，我也很好奇青鸟以前的比赛。”后排的大平狮音没感觉到小林青鸟的崩溃情绪，附和着说道。
“白布呢？”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白布贤一郎，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嗯。”
小林青鸟听见后方成员的一致同意，不禁有些五雷轰顶，不用侧目，他都能感受到身边五色工炙热的目光。
连坐在另一旁的山形隼人和川西太一都是显露出极大兴趣。牛岛若利表情不变，但是那直直看向车前大屏幕的表情也彰显了他的想法。
就当他打算让鹫匠教练出马，让他们放弃这个念头的时候，一抬头，却看见顾问老师面带笑容的用手机向车最前方的大屏幕上投着屏——！
“……老师？！”小林青鸟震惊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找到了视频的顾问老师。
——你到底是在哪儿找到小林青鸟小时候比赛的视频的啊？！这种国外几年前的比赛视频你都能翻到？居然还准确的知道原主打过什么大型比赛……
“嗯？”顾问老师疑惑的看了一眼小林青鸟，后者顺着他的目光，看见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闭目养神的鹫匠教练已经双目入炬的盯着大屏幕。
……最好的希望也磨灭了。
他放弃的躺在座位靠背上……反正打球的是原主也不是自己，自己就当是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家伙好了！
旁白：这是自我催眠。
于是，无论小林青鸟再怎么不情愿，都和众人一起将目光投向了车正中央清晰的大屏幕——
光芒一闪，解说员激情的声音响起，不愧是民风热情的M国。场下的观众座无虚席，连旁边的摄像机都架的满满的。
身旁的五色工呼吸一滞，似乎已经感同身受的紧张激动起来。
……你共情能力未免太强了点儿……小林青鸟无声吐槽。
随着解说员用英语说下长长的一段话，选手入场了——
“快看！是小青鸟！”
……“小青鸟”是什么称呼啊？！
在镜头中，小林青鸟的脸在队伍中十分突出，虽然是墨蓝色的短发，在一众金发碧眼中也是十分明显。
后者棕褐色的双眸在对上镜头的那一瞬间门扬了扬眉毛，比起现在略显稚嫩的脸庞倒是将攻击性展露无遗。
看着那张脸上酷拽的表情，小林青鸟并不知道自己时不时面无表情是也会是这副模样，现在的他只感觉有些牙酸。
在天童的大呼小叫中，比赛开始了，最先发球的是小林青鸟。
他一脸轻松写意，丝毫没有半分被万众瞩目着的压力，随手抛起排球，纵身一跃下，轻描淡写的扣下——
“啪——！！”声音比起小林青鸟现在的闷重略显清脆。
但无论如何，这一球穿过重重人影，击落在对方球场上。
鹫匠微微点头：“发球时临时发现姿势力道不足，立刻转向了技巧性，不错。”
果然，那一年的小林青鸟还没有现在这种用最简单的技巧直接碾压对手的实力，偏重于运用头脑和综合能力。
看得出经历了系统的训练，理论很足。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养成现在这样单靠蛮力，毫无理论的坏家伙的。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当时还在国中的小林青鸟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天才”。在己方成员实力并不算强悍的情况下，他几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击破了对方的一道道防线。
摄像也十分懂得谁才是赛场上的亮点，镜头屡次将特写放在了小林青鸟帅气的脸上，那张脸上的不屑与轻蔑几乎要化为实质。
这小子……不可一世的表情真让人火大！小林青鸟看着那人，愤慨的想着，然而身边响起了一阵出乎他意料的话语：
“……好帅！”
他微微一愣，侧目看向身边的五色工，后者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内，那早已经接管比赛，满脸无趣的“小林青鸟”。
那眼中闪烁的光芒让人难以移开眼睛。
小林青鸟微微沉默，他知道，五色工说的不是原主的长相和表情。
他说的是那种“称霸球场”的实力。
那种无人能挡，球场称王的，整个场地内的，“绝对王牌”。
小林青鸟看着屏幕内的墨蓝发色的少年站在领奖台上，举着奖杯，居高临下的看着镜头的样子。
嗯，确实还挺帅的。
不过这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