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30（二合一）
姜姜朝走廊的的深处走去, 那声音断断续续，微不可闻。
越往里走，灯光越暗。
霍亦横生怕被落下, 他亦步亦趋的跟上，时不时回头看。壁灯静静亮着, 墙上挂着的画白天看很优雅, 到了夜里就显得分外恐怖。
尽头, 是一个落地的相框。
里面是一副抽象的画, 各种斑斓的颜色，深黑、墨绿、暗红搅和在一起。
“在这后面。”姜姜说道。
霍亦横靠近了一些, 他凑到相框左侧，忍不住用手触碰。
“嘶——”
一阵电流传来，他的身体蓦地一颤！
“有封印……”
他抱着手, 向后退了两步。确定不会再被电后，他开始翻自己随身背着的黑色斜包。
“等等啊, 我有传送符。”
传送符是用灵力制作的，可以将人瞬间送去意念之中想去的地方，当然有距离限制。这个东西金贵着呢, 不过霍亦横小时候出门就习惯一带一大把。
他拿了两张, 递给姜姜一张。
两个人捏着白色的符咒，下一秒，身体从走廊上消失。
他们进入了相框后的地界。
漆黑的地下密室，长长地台阶一路向上。两旁静静燃烧着蜡烛，随着他们的到来, 那些异动都消失不见。
姜姜随手拿起一盏红蜡烛，她照着台阶，缓缓朝上走。
上去之后, 是一个空旷的类似于教堂的地方。
没有座椅，只有一张红毯一路蔓延。
前方摆着一副黑色棺材。
霍亦横脸色微白，他加快脚步，紧紧跟在姜姜身后。
姜姜来到棺材旁，上面没有盖子，她可以一眼就看到里面的情形。
一只毛茸茸的小兽蜷缩着身体，躺在冰冷的棺材里，瑟瑟发抖。
听到声音后，它的耳朵耷拉下来，尾巴挡住脸颊，朝里面缩了缩。
姜姜轻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小兽听到女孩的声音，它圆圆的耳朵轻轻颤了下。慢慢露出一只湿漉漉的眼睛，又害怕又委屈的看着她。
姜姜看到它身上大小不一的伤痕。
额头上，有着红色的灼伤印记。原本白色的毛发沾满灰尘，体型和家猫差不多大小。
霍亦横也走了上来。
“真是战灵？”
他只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但没听到哭声。
姜姜说的时候，他半信半疑。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的主人是谁？”霍亦横环顾四周，偌大的教堂没看到半个人。
小兽的脖子上，有一个黑色项圈。另一边拴在棺材上。
它能活动的区域只有这么大。
如果有人来，它没有藏身的地方。如果被鞭打，也只能缩在角落不动，默默流泪。
它眼角发红，应当是哭过很多次。
姜姜双手搭在棺材上，她眼睛垂落，视线从它的耳朵一路滑到尾部，随处可见的伤痕触目惊心，她的心也开始一点点的抽疼起来。
“姜姜，你还好吧？”霍亦横担心的问道。
姜姜声音里带有一丝哽咽：“我……觉得难过。”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战灵在遭受这样的痛苦。这也许只是冰山一角。
霍亦横没有姜姜那么心思细腻，不过他看到小兽惨兮兮的样子，也很气愤那个施暴者。尤其，这个施暴者还是它的灵主，更加让人恨不能把他揪出来，一顿狂揍，让他也尝尝被暴打的滋味。
小兽是通人性的。
当它看到女孩泛红的双眸，瑟缩的身体逐渐松开。
它能感觉到，女孩在担心自己。
并且知道她是一名召唤师。
小兽抬起小脑袋，轻轻地“叽”了一声。似乎在安慰她。
它颤颤地站了起来，缓缓靠近，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脸。
多么善良温柔的小兽啊，明明它自己一身伤痕，却还是想要温暖人类。
姜姜一下子没绷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在它的世界里，战灵和召唤师本就是一体。
小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泪水浸湿，它抬起小爪子揉了揉脑壳。
霍亦横手足无措，他没有带纸的习惯，身上也不装手帕。没办法，最后只能将T恤拉高，给姜姜擦脸用。
“你的灵主……是谁？”姜姜问道。
小兽“叽”了一声。
姜姜：“南掌灵？”
她又问：“打你的人是他吗？”
小兽摇了摇头。
“叽叽。”
它又缩回到棺材一角，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眼角挂着一滴泪。
姜姜听到了一个类似代号的称呼。
“X109？”她慢慢收敛目光。
霍亦横是听不懂战灵的语言。
他从姜姜的话里判断了一些事，狠狠地锤了下棺材：
“看它身上积压了那么多旧伤，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到底谁啊，这么丧心病狂？”
“不管是谁，都跟南家脱不了关系。”姜姜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神愈发坚定。
“霍亦横。”她问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要干一件大事吗？”
“记得。”
姜姜：“我要让柴风重返四大社的位置！”
霍亦横愣住。
简简单单、甚至是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的一句话，这里面的内容却如此劲爆！
“我来参加新秀赛，就是为了让召唤师大放异彩。我希望……大家可以重新认识这个职业。”
魁首的奖励是附属品，姜姜的初心从未变过。
她想要改变召唤师目前尴尬的位置，想要从根底解决召唤师无法缔约的难题。
自从来到南英市，姜姜逐渐找到了理由。
对召唤一族来说，南英社就是那个毒瘤，不把南英社剜去，召唤师一族最终会走向灭亡。
霍亦横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唾液，他喃喃道：“四、四大社啊……”
南英社成为四大社，已经三百年。
不过，他们确实是从姜家手上抢到的这个位置。
到了姜姜这一代，追溯源根，想抢回来也理所当然。
更何况，他们还撞到了这档子事。
南家处处透着诡异，私底下肯定还藏着不少肮脏龌龊的事，只可惜他们常年盘踞在南边，根深蒂固，霍家虽不怕南家，却离得太远……
事出紧急，霍家到目前为止也提供不了什么太大的帮助。
霍亦横掏出手机，想给管家打电话。
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他是想着，联系管家多带点人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倒好完全联系不上。
霍亦横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姜姜，我们会不会被关在这座古堡里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多小时，如果你没有出现在现场的话将视为弃赛。”
“从一开始，南家就让我们俩单独住这边，看来就是不想让你去参加比赛！”
“要真是这样，他们也太卑鄙了！”霍亦横气得咬牙切齿。
这种可能性极大。
姜姜看着小兽身上锁着的铁链，有着强劲的灵力加持，除了契约主以外旁人都解不开。
“霍亦横，我得去比赛。”
姜姜站了起来：“你留在这里，守着朏朏。等察觉到它脖子上的链子松动，就用传送符带它来找我。”
“……啊？我一个人吗？”霍亦横紧张了起来。
他，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地下教堂。
就像是拍恐怖片一样，太可怕了。
“可以吗？”姜姜看向他问道。
霍亦横看到她黑漆漆的瞳仁，倒映着自己略显忐忑的脸，这一刻他没办法开口拒绝，因为他知道，这是掌门之令。
他的神色逐渐认真了起来。
“可以！保证完成任务！”
姜姜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嗯，麻烦你啦。”
把朏朏交给霍亦横，她百分百放心。
小兽知道她要走了。
它可怜兮兮的“叽”了一声，似是挽留。
姜姜想伸手摸它，但是感觉到它本能的后缩，她收回手，声音轻柔：“朏朏，等我。我会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顿了顿，她补充两个字：“永远。”
她今夜一定会解掉这灵链，将朏朏永远带离南家。
不止朏朏，还有更多战灵。
姜姜离开教堂。
她一走，整个教堂就变得更空旷。霍亦横立即来到棺材旁，恨不能钻进去躺在里面，至少感觉有东西遮挡才安全。
一想到某种“东西”，少年脸色惨白。
小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这个人类怎么比自己还胆小？
姜姜原路返回，古堡上层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偶尔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蝉鸣，比赛应该已经开始预热，观众们早已入座。
和霍亦横猜测的一样，整个古堡都被“封印”了，外界接收不到她传出的讯息。
“南掌灵，看来你非常不想让我参加比赛。”
姜姜呢喃道：“你在害怕什么？”
她来到门前。
巨大的门紧闭，这是唯一通往外界的路。
“哈……”姜姜朝掌心哈了哈气，她尝试用灵力震碎这扇门。
当掌心打上去，大门毫无反应。
她沉默片刻，打算召唤战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三米多高的巨门，就这么平平无奇的打开了。姜姜走到门旁，看到外面背对着古堡而站的少年，很眼熟。
“……林词？”她记起这个名字。
姜姜见过林词两次，都是在三水镇。
第一次，他代表南家前来“收购”柴风社。
第二次，他代表南英社来参加三水山狩魔任务。
她记得少年是灵器师，擅弓箭。
林词背对着古堡，他手里还握着金色钥匙。
“我的任务，是将你关在里面，直到天亮。”
少年握紧钥匙。
他挣扎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将她放了出来。这古堡有特殊结界，从里面即使是战灵，也未必能冲出来。
“你，救过我一次。”林词的声音略微干涩：“就当是报恩了。姜掌门，请吧。”
比赛快开始了。
再不去的话，就要被视为弃权。
林词的内心很矛盾，他身为南英社的一员，掌门之令不可违背。可是，第一次去三水镇的时候，姜姜召唤出一位极其恐怖的“战灵”，那个时候不是姜姜的话他说不定已经死了。姜姜让他捡回了一条命，今夜，他想把这份恩情还回去。
新秀赛，她的表现十分惊艳。
惊艳到林词觉得魁首只能是她。
“谢谢！”姜姜没做过多停留，她朝外面跑去，同一时间獙獙被召唤出来，载着她低空飞行。
古堡的大门敞着。
林词坐到台阶上。
夜凉如水，不管明天他将面对什么样的惩罚，都认了。少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想到三水山的那次任务，真好啊。
大家都在一起。
南家庄园，北部，建了一座角斗场。看年限大约有两百年的历史。可以同时容纳几万名的观众。
入场票早就卖光。
此刻人声鼎沸，尽管是黑夜，无数颗灵珠将角斗场照亮。
“比赛的顺序出来了。”观众席上，有人拿着手机，大声道：“第一场，浩然社的陈师雨对战自由人孟新君！”
“他们之中谁赢了，就会进入到下一场对决，对手是姜掌门！”
“快下赌注！晚了就来不及了！”
众人纷纷拿起手机，将珍贵的票投给他们认为能获胜的选手。
运气好的话，可以靠这个赚到一大桶金！
陈师雨和孟新君都是巅峰级狩魔人，孟新君已经向大家证明了他的实力有多可怖，而陈师雨因为小组赛里排在最后一位，只打赢了一场，就拿下比赛。
相较之下，更多的人觉得孟新君获胜的几率大，支持孟新君的人越来越多。
裁判宣布选手上场。
陈师雨和孟新君都走了上去。
观众们在等第三位进入决赛的选手，柴风社掌门姜姜。
可是，却一直不见人影。
原本热闹沸腾的角斗场逐渐安静下来，裁判又一次呼喊姜姜的名字，始终不见她来。
这……
选手席上，叶小渔直接站起身，左顾右盼。
姜掌门呢？？
红衣女握住她手腕：“小渔，坐下。”
叶小渔很着急，她后悔没有鼓起勇气去问姜姜要联络方式，不然还能给她打个电话。
“姐姐，我去找一下吧？”叶小渔压低声音说道。
这场比赛对召唤师来说多重要啊！
自从新秀赛举办以来，召唤师从来没有冲进过前三的位置！更不用说成为夺冠的热门人选！
“已经不用了。”红衣女下巴微抬：“喏，她来了。”
姜姜走到上角斗场。
裁判的声音里也带了一抹笑意：“好的，各位观众，我们今晚要进入决斗的第三位选手——姜姜，她已经走到大家面前。让我们为这三位选手鼓掌！”
角斗场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正前方，有四个特殊的位置，分别坐着四大社的掌门。
南殊荣镜片下的双眼微微眯起，他上半身前倾，死死地盯着完好无损登台的姜姜。
——她竟然出来了？！
将比赛场地搬到南家庄园，就是为了赛前将姜姜禁锢起来，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弃赛。
等魁首决出，众人离场，他再慢慢地让姜姜成为自己的俘虏，为自己所用。
若是驯服不了她，便毁了她！
右手臂不自觉的颤动起来，南殊荣蓦地笑了两声，这时场上的欢呼声极高，没有人听到。
他抬手捏了捏腮帮，靠着椅背，脸上又恢复了以往温文尔雅的笑意。
好像，他比任何人都更看好姜姜一样。
如果问起理由，大概是，他们都是召唤师？也是一位前辈，对后辈的美好期许。
“姜掌门，请先在这边等候一下。”
候选席上，除了姜姜还有一些工作人员，他们忙着现场事宜，直播画面正式切了过去，镜头对准了角斗场上的两位选手。
姜姜坐在椅子上，有人端来一杯热茶。
她接过，礼貌道谢。
不过，她并没有喝茶。
这里是南家的地盘，搞不好茶水有毒。
比赛正式开始。
陈师雨，来自东方浩然社，青年穿着浩然社异闻社的黑色制服，淡定的站在场上。他看着对面的孟新君，本届获胜的超高人气选手，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场不合，他眉头微蹙。
其实，这一次的决赛他很期待和“姜姜”碰面。
谢琳和罗文昊从三水镇回来，都提到过这位姜掌灵，连罗文昊那么心气傲的人都暗暗的称赞了她两句。
陈师雨听说了姜姜缔约饕餮的事迹，光是想到那一幕都觉得热血沸腾。
更何况是在场亲眼所见的谢琳和罗文昊。
他的视线落到了一旁姜姜的身上，可惜了，一直没机会去跟她打一声招呼。不过，等结束了再去正式认识一下也不迟。
想要和姜姜比赛，首先，得打败眼前这个叫孟新君的人。
陈师雨的手上，银色双刀缓缓出现。
孟新君的年纪与他相仿，身上有一股令人反感的邪气。他双手环胸站在原地，微微抬起的头颅，仿佛在用余光瞥视对手。但因为其之前漂亮的15场战绩，没人觉得他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好。
“陈师雨，弃权吧。”孟新君勾了勾唇角。
他很高，但是很瘦，皮肤苍白完全看不到一丝血色。就像是病了很久的人，或者……僵尸。
说话的时候，声音沙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不太正常。
陈师雨懒得跟他废话。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他的身影立刻冲了出去——
孟新君一步也不退，他稍稍抬了下右眼皮，周身刮起一道猛烈的风！
这风……
姜姜露出了错愕的神色，她蓦地站起身，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茶水溅在她棕色的鞋子上。
姜姜的右手慢慢捏紧衣服，胸膛剧烈起伏。
——孟新君！
他身为人类，为什么用出的是战灵的灵力？！
怎么可能呢？？？
姜姜捕捉两人的身影，孟新君屹立在疾风之中，嘴角始终噙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很看不起陈师雨，觉得他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宏伟的角斗场上刮起了一道龙卷风，空中挂着的无数个灵主猛烈摇晃，光芒忽明忽暗。
众人看到那个站在场上的孟新君，他犹如风之领主，倨傲的藐视众生。
陈师雨就好像是一只不起眼的老鼠，根本不配站在他面前。
“风……风……！”姜姜念着这个字，她急得抬起脚想要冲出去，就感觉到黑暗中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冷静。”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姜微微张嘴，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周围工作人员在忙着转播场上比赛，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姜姜认出了身后的人。
“余秋？”
男人松开手，他向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
“怎么了，这么着急？”
姜姜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回头看向余秋，男人站在黑暗处，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孟新君是人类。”姜姜说道。
余秋：“对。”
姜姜：“可他使用的力量，是战灵的。”
余秋笑了笑：“对。”
“为什么？”姜姜不解：“这不是普通的战灵的力量，而是——”那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余秋打断了她：“实验体，孟新君是南家最成功的实验体。代号，X109。”
“X109……”姜姜想到了蜷缩在棺材里的小兽。
原来是他！
孟新君，表面上是自由狩魔人，实际上背后的靠山是南家。
“打赢他吧，姜掌门。”余秋抬起左手，一颗白色的灵珠缓缓飞到姜姜身前。
余秋：“这里面有南家所有秘密。”
姜姜双手接下这颗灵珠，她怔怔的看着，不一会儿，身体开始颤抖。
她看到了太多、太多的画面，一个又一个的战灵苦苦挣扎——
南殊荣！！！
姜姜的双眸露出了愤怒之色！
她身后的角斗场传来观众们的欢呼声，他们在庆贺孟新君赢下比赛。
“姜掌门，你可以先准备一下，很快就轮到——”前来汇报的工作人员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阵风从面前吹过，姜姜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角斗场中。
裁判愣住。
他没想到姜姜这么快就出来了。
场上，躺在地上的陈师雨身负重伤，他模糊的视野里看到了少女的身影。
她一步步走到自己身旁。
孟新君轻松打赢比赛，他看到姜姜后，脸上的笑容愈发讽刺：“哟，这不是姜家的掌灵人吗？这么迫不及待的上来送死？”
“昨天你的比赛我看了，一个尊级的战灵，就算一阶进化又怎样？它昨天不过就赢了一场比赛就那么得意，如果你现在再召唤它——友情提示，我可不保证它能活着回到虚界。”
比赛不能杀对手，那杀个战灵有什么问题？
战灵这种东西，不就是拿来杀的吗？
孟新君一如既往的嚣张。
现场大多数的观众都紧张的看着姜姜，他们虽然觉得姜姜输定了，但是，也不想看到比赛中战灵殒命……而有一些看比赛就是为了找快乐的，听到孟新君的话眼睛一亮，他们巴不得比赛再血腥一点！
陈师雨被医护人员抬走之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姜姜，小心……他的力量很诡异……”
姜姜微微颔首。
孟新君极其刺耳，姜姜转过身，正面对向他。
青年见少女双眸暗藏怒火，他心底一阵愉悦，放肆大笑起来：“来啊，召唤出你的战灵！我看看够不够我塞牙缝！”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少女身后的夜空升起一团黑雾。
一道巨大的虚影屹立在她身后！
没有结印，甚至连名字都没喊，她的战灵直接被召唤了出来！
是计蒙吗？前几天刚打赢一个巅峰级神拳师的龙头怪，很多人都见识过它的力量。
但是……
感觉不对！
这次出现的战灵，气息更加压抑、狰狞、恐怖！那种极为凶煞的气息刚出现的时候就震碎了上百颗照明的灵珠！
这、这是个什么怪物啊！观众席上有人想站起来逃跑！
孟新君原本桀骜的神色逐渐变得错愕，这股力量太过可怕，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应姜姜召唤而来的战灵，它的全貌逐渐浮现。
场上，所有人都听到了它充满戏谑的声音——
“狂妄小儿，你看我，够塞你的牙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