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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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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反转?!!婆式村里的人一出大山就会遭殃, 7号说的是真的吗?!】

【这也太魔幻了吧,莫非他们一村子的人都被诅咒了?】

【好吧收回之前的话,这些村民也是可怜人, 如果知道自己一出生就活不长久,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好吧!】

【……】

顾之桑话音落下,直播间内外的人都满怀震惊和质疑,会堂里几个负责拍摄和监工的工作人员也面面相觑;

他们就是节目开拍前进山找寻婆式村、征求村长婆婆同意拍摄的一批人, 对这个村子的传闻略有耳闻。

婆式村在大山周边的山民口中, 是一个被不详笼罩的村子;

它和里面的人都被山神厌弃了,神明不再保佑他们,只要进了这个村子就会遭遇祸事!

早些年的时候还有外村人和婆式村娶嫁通婚, 结果娶回家的婆式村媳妇不是还没回门就死了, 就是忽然生了病, 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血崩一尸两命, 闹得喜事变丧事。

那些嫁入婆式村的外姓女在家里当闺女的时候,一个个健健康康能跑能跳,嫁入婆式村当媳妇后, 也是要么染病、要么三四十岁就去了。

久而久之周围的村子都说这婆式村定然是祖宗造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山神惩罚了, 他们不再同婆式村的人嫁娶, 近些年更是连来往都没有了。

但饶是在附近生活了几十年的村人, 也不知道这个村子里外出的人都遭了横祸,他们节目组的人更是连点风声都没听说过, 顾之桑竟然连这都能看出来吗?!

一直绷着脸的婆式村村民, 此时也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顾之桑, 半晌最右边的中年女人忍不住开了口, 操着一口乡音极重的蹩脚普通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之桑:“‘相’术告诉我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他的一生, 无论是亲缘福祸还是富贵生死,都显化在你们的脸上。”

节目组征求了村长婆婆和其他村民的同意后,让她说出她看到祸事。

于是顾之桑道:“穿蓝衣服的大娘,你的命理中一共有三条子女线,都是男性,但你命门处已经显化出了三条细细的纹路,伴随苦闷郁结,说明这三个孩子都已经去了。”

“前两个孩子年龄差很近,应该是前后年出生的,他们关系不错,却在八九岁的时候双双溺亡。两年后你第三个孩子出生了,一直还算健康地长到大,然而去年秋天他决意离开了村子和大山,两个月后意外去世。”

“我的三个娃啊,为什么就我这么命苦?!”她刚刚说完,那蓝衣大娘就哭嚎出了声:“都怪我没阻止老三往山外头跑,是我害了他啊!”

她今年已经四十九了,在婆式村里算是‘长寿’的,然而生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早夭,去龙湖戏水的时候溺死了;

老三的到来让她稍有宽慰,逐渐忘记了前面两个孩子死去带来的痛苦。

谁知道半年前他看了些什么外面来的书、被从外面来考察的人一通忽悠,和村里的一群年轻人非要闹着出山,说与其在山里等死不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蓝衣大娘劝服不了三儿子,心里也带着些许侥幸心理:万一儿子出去之后就能摆脱早死的命运呢?

于是她仅剩的儿子就走出了大山,在工地找了份工作,每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快活:

'姆妈,山外头的世界比电视里头的还精彩,等我攒了钱就给你买个智能手机,给你拍外头的照片。挣大钱了就在外面买楼房,带你搬出山窝窝!’

这么孝顺的三娃,却在走出大山的第三个月横死在工地,被脱了套索掉下来的钢板直接砸在身上,连尸骨都收捡不全。

外头的警察联系到她的时候,她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差点就随三个孩子去了。

如今一直藏在心底的伤心事被顾之桑点出,蓝衣大娘情绪崩溃。

哭声渐小后,顾之桑继续说道:“再说婆婆你这个徒弟,从面相上来看她是并蒂莲双生一体的命格,也就是说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只是她们之间的联系已经断了,说明那个女孩子现在也已去世了。”

大巫的徒弟一把捂住嘴,眼睛里有泪光,哽咽道:

“没错,我姐姐也在出山的人里,她晚上的时候在城市里一个交叉路口被车撞了,那个司机跑了到现在都没抓到,我想出去查清楚这件事情,但是……”

无论是父母还是师父,一听说她也要出山都严肃反对,还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姐姐被运回山里的时候就只剩下装在桶里的骨灰。

她爹在门口抽了一宿的旱烟,“这就是咱们的命,谁走出山里都得遭殃,你姐姐偏偏不听。”

而除了会堂里的两户,顾之桑还说出来她在看祭祀时看到的其他几户人家,都是面相上有儿女缘,但都已经断掉了;

这些也都被在场的村民证实,都是家中有离山者却死在外面的年轻人的家庭。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荀以顷也是瞪着眼一副不愿意相信,却无法反驳的样子。

【绝了顾之桑,谁再说她不会玄学真就是小聋瞎了!!】

【太惨了太惨了,这个蓝衣服的大婶儿三个孩子都死了,她得多绝望啊!】

【简直细思恐极啊兄弟们,你们看看这一个屋子里站着的村民,没有一个是家里最近没死过人的!上山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为啥这村子后头的山上坟包包看着都那么新,感情都是才葬下去不久的!!】

【所以说这次又是顾之桑说得最准吧?桑姐牛B赢麻了!!】

弹幕哗然间,视线一直紧盯着顾之桑的村长婆婆冷笑一声,道:

“这么多年了,来我们村儿里装模作样看风水、查地质的人一波又一波,竟然都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眼力高!”

闻言荀以顷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是一梗,这老太婆,是在内涵他吧?!

“外面那些庸人说我们村子被诅咒了、被山神娘娘厌弃了,简直是目光浅薄得可笑!”村长婆婆哼道:“我们祖辈被冠以山神娘娘的姓,世世代代都是大山的守护者,怎能和那些凡俗血脉相提并论!”

“守护婆山就是我们婆式村的使命,我们本来好好地生活在自己的地方,你们这些外向人非要来打扰我们,蛊惑我们村里的年轻人。”村长婆婆冷声说道:“他们那些不懂事的娃娃背弃山神娘娘,得到的后果就是大山给予我们的惩罚!”

节目组和镜头后的观众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村中人一看到他们,还有摄像师扛着的机器,就面露痛恨要喊打喊砸。

在他们眼里,是外乡人把知识和外面世界的精彩传入了大山,他们口中的学校教育、带来的书籍和电视机,把山里的年轻人的心都弄得浮躁了。

年轻的孩子不再愿意一辈子守着大山,他们非要走出去看外面的世界,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惹怒了山神娘娘降罪于他们。

村长婆婆:“所以我们不欢迎你们这些外乡人,你们也别再在村里的娃娃面前搬弄口舌鼓动他们,若是让我知道了,定然不会轻饶你们!”

这时还在抽噎的蓝衣妇人也面露恨意,看着节目组众人道:“你们快点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村子的安宁了,也别再带坏我们的孩子了!”

【天呐这些村民真的好愚昧,在现在这个知识改变命运的时代,竟然还有人有这种思想??】

【楼上少见多怪了,越是落后的山里越觉得读书没用!他们觉得靠着山里水里的物资就能生活,读书就是浪费时间,这样的地方其实并不少。】

【就算一辈子不出去,村里的人只能活到五十岁也很不正常吧??!】

【……】

顾之桑忽然抬眼:“婆婆这是不打算解决了?”

村长婆婆一顿,眯起浑浊的眼睛:“那你你说说,你有什么方法能解决。”

“之所以村落位于风水宝地,却显化了贫穴,难道婆婆真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顾之桑冷声道:

“一穴双用遮掩天机,活人给死人镇基,这本就是风水中的大忌!村里的这些人都是你的乡亲、后辈甚至是亲缘,难道婆婆你宁愿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走上‘宿命’所归的老路,也不愿意彻底破解掉禁锢你们族群的枷锁吗?”

她这话说得三分明白,在场的村民和直播间观众根本听不懂,但从村长婆婆骤然变换的神色,以及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能隐约明白她的意思:

村长婆婆似乎是知道婆式村的‘诅咒’该如何破解的?

看到几个村人的目光看了过来,老妪面色阴沉,瞪了顾之桑许久,才缓缓说道:

“老婆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完她撑着拐杖,在徒弟的搀扶下站起身,“我乏了也不想管你们要拍什么东西,今天太阳落山了,娟子会给你们在后山收拾出几个没人住的院子,你们歇一晚明天就赶紧离开吧。”

待村长婆婆走后,会堂里就剩下几个村民和节目组的人面面相觑。

主持人大刘兢兢业业念着收尾词:

“各位观众朋友,本期下半场的集体赛到此结束,根据导演组和网上实时投票,目前排名前四的选手分别是7号顾之桑,2号白慈,1号荀以顷以及9号禾芈涂,这四位选手就是本期《灵事》的四强选手,让我们恭喜他们!”

“至于淘汰的名单根据大众投票,也已经出现了三位候选人。”

毫无疑问本期的淘汰人选,要从三名根本就没找到婆式村的选手里出,最终被投出去人是5号富二代。

大刘道:“5号选手对于这个结果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5号苦兮兮道:“没什么好说,我确实是来玩儿票的,我只能说屏幕后的大家没这个胆子就别来作死,这些玄乎的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弹幕全都在嘻嘻哈哈:

【5号简直就是搞笑人,他走了我看节目的乐趣降一半。】

【他现在这幅样子简直和我去了鬼屋出来后一模一样,又菜又爱玩儿!】

【5号是节目组请的托儿吧哈哈哈,演的很好下次别演了。】

【现在选手们和导演是要下山吗?不会真要在这个村子里住吧??大家注意安全啊!】

本期节目宣布结束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关闭了摄影机,开始拆除会堂里的其他临时搭建的设施。

之前在村长婆婆身边那个叫娟子的年轻女人一脸冷漠,说道:“你们跟我走吧。”

现在已经是八\九点后,夜里的山中非常黑,立刻下山既不安全也不现实,尽管众人心里总觉得在这村子里住下很别扭,但还是暂住下了。

或许是因为过于疲惫,节目组的人不知不觉便昏昏欲睡。

睡梦中的李成河感觉自己猛地拍了几下,骤然惊醒,一睁眼就看到木板床头站着一个身形纤细的人,给他吓得心脏一颤。

“顾……顾大师?”他一脸茫然。“你在我床头做什么?”

顾之桑不知为何没有去睡觉,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神情有些奇怪,“来之前你们是怎么和那个村长交涉的?”

李成河:“就、就和她说我们想拍点探访他们村落的节目,她是同意了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没告诉他们是直播吗?”

“这倒没有……”

顾之桑有些无语,她单手成扣状,口中喃喃念着:“因威尚圣,无极至尊尊,立久十七,话儿飞升。将百千万……①”

“顾大师你这是在做什么?”李成河有些慌了。

然而下一秒顾之桑并起的指节在他胸口几处穴位快速点刺着,念咒的声音也陡然变大,“……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无量度人。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①”

他只觉得一股锥痛从胸口生起,随着腹部被戳,张口就要呼痛;

声音还没出口,胃中便觉阵阵恶心向上翻涌着,喉咙缩了两下他‘哇’地一声呕出一滩腥臭的酸水。

李成河觉得口中又苦又涩,但脑袋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却消失了,他定睛一看,月光照射在地上的呕吐物中,竟然有一截小手指那么粗的肥软虫子,正在苦水中蠕动扭曲!!

这玩意儿是从他肚子里吐出来的!

那一刻恶心、害怕、毛骨悚然等等情绪都涌上他的心头,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挪开视线,来不及说话跌跌撞撞扶着墙角,抱着肚子干呕起来。

半晌李成河两眼发直,扭过头时看到顾之桑用细细的树枝挑起那虫子,放进了不知道从哪儿找的玻璃缸子里;

他根本不敢看那缸子,强忍着恶心颤声道:

“顾大师,这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会在……我肚子里?!”

顾之桑目光幽冷,“这是‘蛊’。”

蛊虫在湘城一代最盛,但也并非只有那边有,这种虫子往往会根据用途不同,选用品种不同的五毒放以瓮中,让它们互相残食;

最后存活下来的那只,就成了‘蛊’。

而再将‘蛊’放入同一器皿中自相残杀,反复多次养出来的就是‘蛊王’,这种虫子往往需要用血液、阴气、活虫等物来喂食,一只小小虫蟊害死人命自古以来都是常有的事情。

“蛊?!”李成河忽然想到下午禾芈涂说的,那个村长老妪是个‘巫师’,能用蛊虫吊着她徒弟的命,自己无缘无故肚子里多了条蛊虫,是谁下的手已经很明了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干?村里的人砸坏了我的相机,我都没让他们赔偿,不愿意让我们来拍摄就别答应啊!”

李成河又委屈又崩溃,只觉得这一期节目他是吃力不讨好,还差点赔上了自己的小命!

顾之桑轻咳一声,“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我道破了那老巫想要掩藏的秘密,她怕我泄露出去。”

为了苦苦掩盖的秘密,那老妪选择杀人灭口,并且手段残忍毒辣,直接给节目组的每一个人都下了蛊!

顾之桑的体内体外都有修行而来的‘气’护体,蛊虫贴近皮肤的一瞬间,她就感应到了,起床再一看其他工作人员都昏昏欲睡,就知道他们都中招了。

只是那老巫师从没踏出过大山一步,见识短浅固步自封,她自以为节目组扛着的摄像机和之前那些进山拍纪录片的人一样,还需要剪辑再发布出去;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直播’。

节目组的婆式村之旅,早就被上百万观众在线观看,相关的热搜现在还在网上挂着。

就算他们真的被蛊杀于深山,警方也会直接找过来。

李成河:“您发现她什么秘密了?!”

“这婆式村根本就不是什么守山者,他们是从古传至今的守陵人氏族。”顾之桑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们脚下踩着的,应该是一座皇陵大墓。”

李成河:?!!

“先报警吧。”顾之桑说着,拨通了警方连线,电话那头的接线员接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市公安局,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顾之桑:“我在婆山中发现了一座规模大保存完好的墓群,初步估计应该是六百多年前的帝王墓,需要官方接手处理。另外举报婆式村的村长用蛊杀害游客,企图杀人灭口,请警方尽快抓捕。”

接线员:??

他听得怀疑人生,什么墓群、蛊虫的,这人肯定是在编故事报假警、浪费警力!

然而紧接着他就听电话那头的女声道:“我并不是在开玩笑,你可以往上报,你的上司里总有够级别知道这些事的。”

接线员皱着眉,这里毕竟是南省边陲,的确有许许多多神秘的传说,其中就有关于婆山大墓的传闻。

犹豫片刻他还是将信将疑,拨通了上级的电话。

很快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往上传输,而接线员也接到了紧急问话……

——

听到不得了的惊天秘闻的李成河满肚子疑窦,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顾之桑一个接着一个地用刚刚施展在他身上的《除秽咒》,给那些因蛊虫作祟而昏迷的人除蛊,被催吐出来的虫子都收集在玻璃瓶中,看着很是渗人。

就在这时他们住的小楼外门被敲响,来人是一脸焦急的白慈,看到顾之桑和其他正在干呕的工作人员,他松了口气:

“你也发现了,我那栋楼的人没什么大问题。”

那些蛊虫根本就没能近他和其他人的身,就直接没了,都被他的刺猬吃光了。

顾之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在少年避开视线后道:“还有一批人住在最南边吧,我现在过去。”

白慈:“我也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南边的独楼,发现这里静悄悄的,顾之桑一脚踹开大门往里走,看到披着棉帛站在床边的青年时微微眯起凤眼。

禾芈涂揉着眼睛,状似被声响惊醒的样子,带着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顾之桑:……

“他们被下蛊了,你不知道吗?。”

禾芈涂面露震惊,“怎么会这样?我都没有发现,可能是那些蛊虫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气息,自动避开我了吧。”

这个解释实在牵强,作为一个学巫玩儿蛊的他没发现屋里进了蛊虫,顾之桑是万万不相信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感受到了,却没有出手阻止更没有帮忙。

只见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被蛊虫放倒的人。

像荀以顷这种正派人士,对这些阴损招数根本没有防备,竟然也中招了。

她只打通了荀以顷的一个穴道,对方就自己把蛊虫逼出来了,原是他在蛊虫入体的瞬间就发现了,一直在封锁穴窍以免被入侵更深。

意识到自己被顾之桑救了之后,荀以顷神情僵硬:“谢谢……”

那边白慈也逼出两个人身体中的蛊虫,直接被他脚边巨大的刺猬一仰头吞了;

到了最后一人时,因为时间拖延得太久他情况不是很好。

蛊虫这种东西一开始只有头发丝那么大,一旦进入人的体内,就开始吞噬人的生机和血肉,不断膨胀变大;

那大巫所用的蛊,就是异常凶狠贪吃的种类,两三个时辰就能把一个大活人吃空。

清醒过来的其他选手也知道情况严重,黛西面色发白,“现在怎么办?”

顾之桑眉头皱紧,“虫子现在在他的心脉,不好强行催出,会损害他的心肺器官。”

荀以顷猛地站起身,“我去把那个老巫婆捉来!”

就在这时,一直慈眉善目不争不抢的老僧人双手合十,说道:“且让贫僧试一试吧。”

他走上前来撸起袖子,顾之桑这才看到他的手臂皮肤是坑坑洼洼的,那老僧划破了自己的手臂放在那昏迷之人的胸口,顿时淙淙血液顺着他手指流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腥甜。

“这是?”其他人从没见过这种手段,但顾之桑却有些惊讶。

相传如来佛割肉喂鹰,以身饲虎,将慈悲道修行到了极致,最终立地成佛。

此僧所修的禅道就是慈悲道,属于苦行僧人的一种,需要修心锻体,是种非常艰难且苛刻的佛门功法;

就连她也只是在上辈子时见过一次,没想到《灵事》节目组中竟然有这样的佛修。

老僧的血滴到那人的胸口后,不多时那处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鼓包,一只拇指粗的大虫从中爬了出来,贪婪地吸食着僧人的血滴。

顾之桑眼疾手快直接将其挑起,封在玻璃瓶中,自此所有人体内的蛊虫都被除掉了。

她反手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箓,夹在双指之间,一扬手符箓便在她指尖燃烧起来,塞入瓶中后把里面的蛊虫烧得‘噼里啪啦’挣扎不断。

婆式村最靠近祠堂的主屋中,传出一道尖利而痛苦的嘶喊,听到动静的村人套上衣服冲了进去,就看到床上的村长婆婆半边身体栽倒在床下,吐了一大口心头血。

“婆婆你没事吧?!”

村长婆婆神情怨毒,她没想到自己的蛊竟然这么快就被全部捉了出来,还被直接绞杀,“是他们……别让他们跑掉了!”

他们氏族的使命、保护了一辈子的祖地,绝不能被人给毁了!

村民咬牙切齿道:“是那群外乡人伤了您?我就知道不该让他们进来,我现在就召集村民捉了他们!”

很快,村子每家每户都亮起了灯,一听说外乡人伤了村长婆婆,村里上百户的家庭都冲了出来,拿着榔头斧子往这边的小楼涌来。

节目组这边,加上工作人员他们一行人也不过三十余人,在一群拿着武器、气势汹汹的村民面前,根本占不到什么优势。

听着外头渐渐靠近的声响和斥骂声,李成河等人面露惊惶,“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这些村民一点道理都不讲,根本和他们说不通!”

黛西冷笑一声,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不用怕这些人,谁还不会点巫蛊之术了!他们敢过来,我就让他们尝尝替身蛊的滋味!”

替身蛊是挪威巫蛊派系中的一种巫术,女巫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所有伤害到她自己身上的伤口,都会转移到另一个的身上。

也就是说黛西捅自己一刀,对面的村民身上就会出现一个刀口,若是她扭断了自己的脖子,那对方就会直接断颈而死。

顾之桑眉头一皱,伸手挡了一下,“巫术都有反噬,没这个必要。”

她略一沉吟,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叠黄纸。

外面的村民还在气势汹汹地走近,叫嚷着要让他们出来,里面的顾之桑还在手持剪刀不紧不慢地剪着一叠厚厚黄纸。

她剪出一叠人形的纸帛,而后闭上双眼将纸包裹在手心中揉搓,“天授神威,撒豆成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②”

说完一股生气便从她的体内源源不断流至掌心,她猛地抬手一扬,手中的人形黄纸洋洋洒洒。

这是奇门遁甲中的一种术数,相传古时候军中有一名奇人,名叫马殷,他抓起一把豆子一撒,就变成了百万阴兵打败了敌军。

这种术法确实存在,但威力却被大大夸张了,也不仅仅是豆子才能成兵,这其实就是用施术者的‘气’去填充那些充当躯壳的物品,让它们短暂地‘活过来’。

施法者能力越强,可以驱使的‘豆兵’数量越多,威力也就更大。

屋外,操着乡话的村民正在商量着直接破门而入,就听‘砰’地一声巨响,小楼的门和窗从里面猛地推开。

紧接着他们就见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个长而扁平的‘人’手脚僵硬,脸上五官粗糙模糊,从门里窗户里源源不断地涌出,在黑夜月光下格外阴森诡异。

有胆小的村民对上那些直勾勾的眼睛,连看都不敢仔细看,跌跌撞撞往后退着:“鬼!有鬼!!”

纸人兵的数量实在太多,看着又太可怖,在此起彼伏的惊叫中,那些欺软怕硬村民一哄而散。

风一吹过,小楼门前哪有什么鬼魂,一张张巴掌大小的人形黄纸被风吹得呼呼啦啦,在空中打着圈……

——

后半夜,大量带着手电的官方人员终于找到了婆式村。

他们把那些村民从家里叫起来、控制住的时候,不知为何这些村民一个个面如土色,直说村子里有恶鬼。

经历了惊魂一天的节目组工作人员们,在看到熟悉的警徽警服后,终于放松下来,激动得都要哭了。

其中有一名身着风衣、蓄着半长发的中年男人叼着烟,走到顾之桑面前打量一番。

他伸出手正色道:“你好,我是官方特殊部门——灵组的成员:顾学春,是南省分部的部长,是你说在婆山找到了大墓?”

顾之桑‘嗯’了一声:“就在这个村子的下面。”

“你确定吗?”顾学春皱了下眉头,婆山有可能的地方他们都看过了,一无所获,而数次经过这个村落时都没人怀疑墓穴在这下面,因为这个村子周围的土壤风水实在是太差了。

一个帝王的陵墓,怎么可能建在这种风水上?

就在这时,有警员扣着神色萎靡的村长婆婆走了过来,她一看到顾之桑,脸上就流露出怨恨的神情:“你这个女娃要害死我们全村人吗?你会遭报应的!!”

顾之桑扯了下嘴角:“我会不会遭报应不清楚,但你已经被反噬了。说实话啊老太太,我觉得你挺可怜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之所以寿元亏损、体虚病弱无法出山,都是因为你当宝贝看守着的那座墓么。”

顾学春脑海中灵光一现,好像抓到了什么:“守墓?”

“没错,他们应该是匠人后代,守陵人氏族。”

古时候皇帝修建墓群,一旦动工便旷日持久,会挑选上好的匠人进入墓穴修建墓陵,为了防止他们偷偷跑出去,朝廷会派人把他们的亲人儿女都聚集起来生活在一起。

往往墓穴一修就是十年以上,修好之后,为了不泄露墓穴中各种机关和构造,那些匠人会被直接坑杀在墓中陪葬。

有一些心肠比较冷硬的帝王,坑杀匠人后也并不放心,他会把这些匠人的后代亲族赶到陵墓四周居住生活,成为墓穴的守陵人世世代代看守皇陵。

一开始‘大巫’的存在,就是为了忽悠这些匠人后代,给他们洗脑让他们不要想着逃跑。

就这样这群人慢慢地在陵墓周边形成了一个村落,扎根生活。

每一代的‘大巫’都会挑选出弟子传承衣钵,告诉弟子皇陵的存在,也只有‘大巫’才知道他们真正的使命。

顾之桑看着村长婆婆道:“如果仅仅是守陵也就罢了,可惜你们祖先碰到的帝王并非善人,他知道这座山的龙脉异常兴旺,山水环抱形成宝穴,后世的风水师和盗墓贼一看就知道,这里埋着一个皇帝,为了在死后魂归地府不被掘坟,他想出了一个藏匿风水办法:一穴双墓,用活人的生气给死人镇基。”

听到这儿,一旁的顾学春猛地瞪大双眼,嘴里叼着的烟头差点掉在地上。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村长婆婆心里有些慌,她听不懂顾之桑在说什么,但她隐约觉得那会是她承受不了的话。

从小她的师父就告诉她,他们是守陵人,也是守山人,这就是他们一族的使命,绝对不能违背。

若是违背了使命,就会遭到报应!

对此她深信不疑。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那些走出大山的孩子再也没能回来。

顾之桑:“宝穴之下有阴宅墓群,为了遮掩真正的穴气不被发现,穴口的正上方需要加盖一层明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婆式村的祠堂就在东北方向。这样在风水穴位上盖以阴阳双坟,就能扭转穴口周围的气场,表面上看起来此地风水不佳地质贫瘠,实际上这都是假象,真正的龙气都沿着被掩盖的穴口流入了地底的坟墓!”

“而明坟若是没人供奉,久而久之就失去了效果,所以为了让这个遮掩天机的幌子一直存在,就需要一直有活人用自己的生机供奉。”

“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胡编乱造!”村长婆婆尖叫道。

咂摸着烟嘴的顾学春皱着眉头,在心中叹了口气,觉得这个村里的人着实可怜。

顾之桑语气平淡:“你们村里每一个出生的新生儿,都要举行仪式来给他们祭祀祈福,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所画的那些祈福的咒符,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福咒。那是一种专门用于沟通连接皇陵的魂锁,你每一次自认为的祈福,其实都是在把那些孩子的生机和命理献祭,同这个皇陵连接在一起,成为明坟遮掩天机的养料……”

“你闭嘴!!”

其实顾之桑相信,村长婆婆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的,因为她虽然是‘大巫’,但从血脉上看,却是从这些守陵人后代中选出来的。

从不知道哪一任开始,那些守护着皇陵秘密、不断把新生儿当成祭品一样和皇陵连接在一起的大巫,就成了这些可怜族群的后代。

他们一代一代地传承着,把亲人朋友送上祭坛,被这座大墓抽干了气机和寿元。

一旦“祭品”远离了墓穴的范围,就会因为违背了祭约而遭到反噬,以各种方式横死。

顾之桑:“是你亲手把这些村人,送上了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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