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在警校贴贴的日子…
毕竟还是在食堂这样的公共场合, 架最终并没有打成。
被松田阵平他们按在地上的几个人，听到若松竹一说“揍他们”时就开始慌了，扭头之间看到周围走来两个一看就不是学员样式的男人, 急忙朝他们呼救。
此刻的食堂周围环境很是嘈杂, 几个人在的地方却都自发空出了一片区域来。
松本清长咳嗽了一声,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公共场合，算什么样子？”
松田阵平几人皱眉, 地上的人却有些洋洋得意起来：“我就说过……”
“我骂的是你们几个！”
“在学校快要半年了，一点正确的品行都没学会吗？是让你们来这里来学习日后如何当一名警察，而不是学着怎么当个混混——！”
几个人脸都白了。
松本清长或许并不算什么知名人物, 但在想要毕业之后进入搜查一课的几人眼里, 这段话就算是对日后的职业生涯进行了重重的一击。
若松竹一重新抬了抬帽檐, 仰头把稍微有些飘到睫毛前面遮住眼睛的卷发往脑后捋了捋，伸手抓了一把前面几个同期的衣袖。
“猪排饭。”等到几个同期都回头看过来，若松竹一就扭头指了一下整整齐齐的六份饭，“再不吃可就要凉了。”
凉了就不好吃了。
诸伏景光几个人完全能听懂此刻的潜台词。
“我们可是在帮你讨回公道嘛，没想到有个白痴只想着猪排饭。”
松田阵平无趣地松开底下拽着的人的领子, 走过来端走自己的那一份。
“才不要和笨蛋说话。”若松竹一接过诸伏景光递过来的水, 也不看后面的那些闹剧。
松本清长和公安高层目送几个人事不关己一样离开，完全不管之后的摊子。
松本清长无奈地摇摇头。
公安高层倒是仍然有些怀念地看着，在几个人同形时更显瘦弱的金发背景。
也许多年不见的老友看到这些也会有些安慰吧？
说来惭愧，要不是重新再见到若松竹一的样子, 自己都快忘了曾经好友的模样了，对吧？
——若松谷酒。
一个确保完全保密的封闭房间里。
“我依旧可以肯定, 这项计划完全可以重新进行。”公安高层对着通讯器沉声道。
“尽管被保护人并没有做出正面的答复。”他掀开眼前的档案袋, “我们都能从他下意识的行为里推断, 他完符合我们的计划目标。”
“理智上短暂的拒绝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没有说明, 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毕竟当年的那一场实验很成功。
通讯器里沉默之后重新传来声音，夹杂着轻微的电流，人声也稍微失真，声音稍显低沉。
“贝尔摩德呢？”
“……您也知道，她始终还是组织成员。”高层停顿之后继续说道，“她已经离开了本国境内，去往了欧洲。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是吗？”
档案袋里曾经封存的纸张被彻底带了出来，照片周围还泛着点黄色。
金色头发的女人靠着身着一身深黑色制服的黑发男人，两个人微笑着看向镜头，怀里还抱着一个金发金眼的小孩，小孩手里举着从父亲头上摘下来的制服礼帽，眼睛是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笑得很是明媚。
其中温馨的气氛甚至可以透过照片，让每一个看到这一张照片的人会心一笑。
依稀可以从小孩身上看见日后的影子，也许像个小太阳一样漂亮开朗——如果没有出现那场意外的话。
“再次重申我的意愿，我依旧肯定，被保护人的行为值得我们的冒险。”
“毕竟我们都知道，他们曾经都是怎样的人。”
通讯器里的声音依旧沉默。
“不要感情用事。”
“……是。”
就算是若松竹一，也终于受够了食堂里的各种炸物和高热量食品——连食堂阿姨的关怀都不能让他继续下手了！
这节课结束之后就是午餐的时间，中午之后他们几个人都没有课。
若松竹一听得犯困，把脸贴着桌子，朝诸伏景光小声说话：“景光——”
讲台上的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地授课。
穿着蓝色衣服的诸伏景光手里还捏着笔，见状也扭头轻声问：“怎么了——”
若松竹一：“好饿——”
若松竹一：“但是不想吃食堂——”
诸伏景光：“嗯……出去吃？”
若松竹一贴着桌子转转头：“想吃景光做的——”
另一道声音插入两人的轻声交谈之中：“我说，你们这样说话不累吗——”
若松竹一沉思，煞有其事地点头：“确实有点。”
若松竹一斜着眼睛看边上：“啊咧咧，这不是卷毛笨蛋吗？”
声音还带着点幸灾乐祸：“上课还开小差？”
台上的老师眼看快要下课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们。
松田阵平卷了卷手边的餐巾纸，揉成一个球就往若松竹一头上丢。
不愧是松田阵平，卷纸球一下就正中脑门，啪地一下滑到若松竹一手里。
刚好在这时下课铃就响了。
若松竹一立刻跳起来想要砸回去。
诸伏景光好笑地拦下想要当众斗殴的两个人：“想吃我做的吗？反正接下来也没课，找到地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萩原研二：“能做饭的地方吗？那简单，最近不是总有出租那种……棋牌游戏卧室厨房一起的房间嘛，去那玩六个人也刚刚好。”
“支持。”降谷零点头，“之前也早就想和hiro学做饭了来着。”
若松竹一开心点头：“全票通过，那来击个掌吧！”
众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击掌，但还是随着他的意愿拍了一下。
——紧接着就趁松田阵平伸手过来的时候把纸团扔回去。
若松竹一高兴地跳了一下：复仇成功，计划通！
……原来打得是这个心思。
…
胡萝卜、洋葱碎、土豆块……各色的食材都被切成块整整齐齐放在边上。
放调味料也是有顺序的。
降谷零身前围了块围巾，如临大敌般看着眼前翻滚的料理：“料酒、七味唐辛子粉、白醋、芹菜、酱汁……？”
诸伏景光擦汗：“……是砂糖、盐、醋、味增。”
“……还是我先来吧，zero你看着我怎么做。”
“好吧……”降谷零想要解开身后的围巾。
却早就被在身后等着的若松竹一眼疾手快地抢先，没几下就解开了绑着的蝴蝶结，伸手往前像拥抱一样绕了一圈：“zero，低头低头。”
若松竹一的身高和其他几个人比起来并不算高，就算伸手也还是有点勉强，不能把脖子上挂着的一起摘下来。
降谷零只好顺从地低下头。
若松竹一就踮起脚把围巾摘了下来，走了几步递给诸伏景光。
“竹一你也不要这么迫不及待吧！”降谷零看了一眼锅里卖相并不算太好的食物，心痛地谴责了一下，“第一次学做饭没做好也很正常……”
若松竹一眼神心虚地往边上飘。
“好啦zero，要来看我怎么做，还是和他们一起到外面等着吃？”
“竹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生的还不能吃！”
两个人一起被赶出了厨房。
没有了外力因素干扰——尤其是没有了像是见到新鲜事物一样东摸西摸的若松猫猫的干扰之后，午饭就很快做好了。
咖喱煮好的颜色很好看，嫩白的米饭之上浇了满满一层咖喱，看上去就像是快要融化的冰激凌蛋糕一样。蒸腾的热气在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好吃——”若松竹一眯起眼睛，“不愧是景光！”
其他几人早就顾不上说话。
诸伏景光好笑地看着眼前几人，从厨房端出来红豆馅的鲷鱼烧——早就做好的半成品，处理起来比料理倒是方便许多。
他把这些放在若松竹一前面。
“给，之前说好的。不过时间实在来不及处理甜点……下次如果还有机会……给你做新的。”
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
若松竹一也不想太多，就是很高兴地抬眼看着他：“那就说好了啊——”
几个人很捧场地把桌子上的饭菜全都处理干净。
房间里的设施确实非常完善，客厅的沙发也足够大到让他们几个人以自己喜欢的姿势躺着休息。
几个人横七竖八歪在沙发上，吃饱喝足之后的愉悦心情，包括这段时间的悠闲都让几个人此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闲聊。
“乐器？”
他们几个人不知道谁扯到了这个话题上。
“景光和小降谷还会弹贝斯吗？——好厉害。”萩原研二支着沙发，“我也好想学，在联谊会上弹这个一定很威风。”
“干脆也当作消食好了。”诸伏景光站起来，“这里竟然还摆放一些乐器。”
“……真的有贝斯。”
诸伏景光拎了两把过来，手上拿着一把，另一把笑着递给降谷零。
“真的要弹吗？”
“难得出来一次，也算是尽兴嘛！”诸伏景光低头调试了一下手中的贝斯。
窗明几净，客厅之外的阳台上绿植葱葱茏茏，阳光正好，白云也悠闲地躺在其上。
降谷零接过幼驯染递过来的贝斯：“那就……我第一天学会的《故乡》？”
躺在沙发上的几人见状也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想好好听一次演奏。
若松竹一蹦起来，去找自己的包，掏出了一只从没见过的新的紫灰色的智能手机。
若松竹一干脆直接站在沙发边上，手机相机里刚好能拍到视野中心的两个人，背景是明亮的天空，松田阵平三个人也都在边上，自动调焦的饱和度设置地刚刚好，仿佛有呼之欲出的温柔之意。
“准备好啦——”他调成录像的模式，朝两个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一定会是难忘的回忆……呢。
可能连若松竹一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听到两个人演奏出的贝斯时，此刻的脸上有多高兴，是少见的全部都是轻松和惬意的笑容。
“话说回来……竹一你手机不是被没收了吗？”
走在路上仍旧回味刚才音乐的人突然想起来。
还在偷偷摸摸藏手机的若松竹一立刻激灵一下，结果被拽住逃不走。
只好坦白：“被上交的时候就偷偷溜出去新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