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不是他
若松竹一搭在柜台前撑着头看着走过来的安室透, 尝试引出一个新的话题：“波本，你不好奇我此行的目的吗？”
安室透：“不好奇。”
说完就和若松竹一擦肩走过去。
安室透已经走到了拐角处，停下来问了一句：“不跟上来吗？”
突如其然就被冷漠对待的若松竹一略微有些不适应地把手从口袋里重新掏出来, 跟上去。
“……你真的不好奇吗？作为临时的搭档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哦。”
若松竹一稍稍把身体前倾看着安室透。
“如果你想说的话, 我不会阻止你说。”
安室透又瞥了一眼若松竹一摆过来的袖子。
“算了。”若松竹一直起身, “虽然搞不懂你们突兀的态度和行为，以及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收回和安室透对视的视线，把目光投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像是在回忆什么的样子。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若松竹一冷静地想。
“你们两个，我猜，这些特殊的行为都和以前的我有关？”
若松竹一把肩膀上稍微滑下去一些的外套重新拉上。
“如果是这样, 不，肯定是这样。出于我本人诚挚的忠告……你们不需要这么做。”
“当我醒来的时候就一直经受老师的教导, 他从来没有提起过我曾经的事。不过我实在认为这不过是多此一举, 如果是已经忘记的事情……”
“——就让它一直忘记好了。”
如果我能忘掉它且再也没有想起来，那就是不需要被记住的事情。
一厢情愿地在自己身上投注一些之前的感情, 若松竹一并不想要这样的特殊待遇。
从他们的眼神中能看得出来, 他们先前应该是很要好的搭档, 可是现在的苏兹酒并不是。
若松竹一想。
就算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面对同一个事件，都会有做出不同选择的可能。
如果他们看到自己表现出的反应，和他们印象里该有的反应不一样，又会怎么想呢？
失望、愤怒, 还是谴责？
若松竹一什么情绪都不想要看到。
他不想要面对来自别人的失望。
所以。
一开始就要拒绝掉。
若松竹一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
“波本。”声音虚无缥缈地好像从另一个地方传来一样，再落到安室透耳朵里，“我说的, 应该已经够清楚了吧？”
安室透走在若松竹一后面, 刚好能够看清他的所有举动。
“我不是他。”
“……啊。”安室透轻笑, “确实，我一直……一直都只是在和你说话，只是现在的苏兹酒。”
可是不管再怎么变，若松竹一依旧还是若松竹一。
“那边的门已经打开很久了，我们走吧。”
若松竹一没再看安室透。
安室透拉着门把手，等到若松竹一走进去了才转身关门。
如果若松竹一说话的时候，没有那些他早就熟悉的、代表了正在说谎的小动作就更好了。
还有，说那些刻薄的语言的时候，要记得对上别人的眼睛啊。
.
他们两个人进去的地方就是雪莉酒之前所在的工作场合。
“这里竟然没有什么人吗？”
安室透环顾了一圈。
“是。”若松竹一点头，“是她的私人办公室。”
在安室透印象里，涉及叛逃人员的一切资料和物品都会被专人重新调查一遍，调查结束之后才会对叛徒的行为划上终点决定去处。
这个终点对往常所有的叛逃人员来说，都是意味着死亡。
不过近些日子来倒是变化了不少。
在组织内部，有些成就稍微高些的叛逃人员在调查之后并没有见到他们的尸.体，安室透虽然还不太清楚这些人的动向，但是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至于像雪莉酒这样的，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移交给处理叛徒的琴酒反而是被关押起来的行为……
抛开琴酒本人的任务时间冲突不谈，确实有个人的研究成果在里面。
若松竹一走进去后就没再理过安室透，后脑勺对着他就直奔办公室的电脑去。
“boss的任务，是让你来查关于她的资料吗？”
若松竹一尽管在心里再不想回答波本的提问，出任务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合格的搭档：“如你所见。”
“我对她叛逃的动机并不关心，只是来查看之前A药数据的真实性，看她有没有在叛逃前篡改数据。”
若松竹一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窗口被一个又一个打开，没几秒就又□□作者阅读完关闭掉到下一个，速度很快。
办公室内部在调查完成前都是保持原封不动的摆设，也是安室透观察的好时机。
安室透无可避免地看到在电脑桌前工作的若松竹一。
就连在这一方面，他都成长地很快。
当初空缺那几年的情报果然不得不更令人担心了。
“篡改数据？”安室透顺着若松竹一的话往下问。
“对啊。”若松竹一说，“在这之前，我看到行动组好像都是拿A药当作是毒药来使用，被喂下去吃的所有人员名单都有具体清单记录。”
“不过很遗憾，在这些清单里，A药确确实实很好地完成了自己作为毒药的使命呢。”
若松竹一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敲键盘的动作，看得出来一边回答别人的问题一边工作这件事情，他已经很是熟练了。
“嗯？”
若松竹一的动作在看到另一项任务进程的时候突然顿住，发出疑惑地语气词。
“怎么了吗？”
“工藤新一……”若松竹一有些迟缓地摇了摇头，“将‘状态未知’改成了‘死亡’，有第二次修改的痕迹。”
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时，安室透也有些意外地看向电脑的屏幕。
“是工藤新一？”安室透仔细想了一下工藤优作那边好像并没有太大的举动，“你确定吗？”
事关自己的独子生死一事，工藤优作应该不至于如此冷静地毫无动作才对。
所以工藤新一他应该还活着。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重新看了一会若松竹一的神情，心下思忖。
不管这个隐情如何……总之现在也不能真的让若松竹一发现什么不对劲。
安室透走到椅子边上，靠近了若松竹一：“二次修改也正常，是她亲自批阅的吗？”
等到若松竹一点头之后，安室透继续说：“以我处理情报的经验来说，这些上传数据都有一定的延时性和误差，更不用说是药物的研究了。”
“如果雪莉酒她让别人来处理上传修改，确实可以从这里入手探查一番。但是她亲自修改的话，不必担心，是正常操作。”
“……哦。”听安室透说话的时候，若松竹一敲键盘的手都逐渐慢了下来，最后等他讲完，才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应和了一声。
好复杂的关系。
“你们搞情报的……都这么麻烦的吗？”若松竹一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找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
出于礼貌，若松竹一把单独指代安室透的主语“你”换成了“你们”。
当然不是。
但是这次安室透得心甘情愿把这个黑锅背下来。
“……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