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柏哥发疯进度IIII10%
"我陪你回去。"柏回青站起身就要回房间收拾东西。
"不用, "尤游垂下眸子，抿了下唇，声音不大, 却格外坚持，"我回去以后估计会跟演出团住在一起，柏哥你一起回去岂不是会很无聊。"
柏回青皱眉问:"是关于坏天鹅的事情吗？"
尤游顿了下, 摇头:"不是, 坏天鹅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老师说, 刚好要回去，我一起说了就好, 是我自己的节目有问题。"
垂眸, 柏回青细细打量着男孩脸上的神色，认真中带着点焦急, 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像是突然涨潮的堤坝, 让人不安。
也许是事情来的太仓促，让他毫无防备, 柏回青只能这样去安慰自己。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尤游抬眼, 和柏回青的视线对上，露出一个略带遗憾地笑容:"早上，我一直在想怎么跟你们说，怕坏了大家旅游的心情。"
这个时间点是他早就想好的, 这样就能把他早上过分刻意的闪避圆过去。
"不可以中秋后再回去吗？"柏爸爸问。
尤游沉默，中秋是假日的最后一天, 等到中秋, 那他就没有必要捏造理由离开了。
当然, 让他着急离开的理由中，最重要的就是周衢的存在，他担心周衢会对柏家人说什么奇怪的话。
他很清楚，周衢从始至终针对的只有他一个人，只要他不在这里，周衢必然不会去招惹柏家人。
"哎呀，你是不是傻，要是能中秋后回，老师会这个时候叫孩子们回去吗？小游你要回去就去，不用担心我们，"柏妈妈插.进对话中，开口缓和气氛，"很快就寒假了，你要是有空还可以跟着我们一起旅游的。"
"对啊对啊，后面有什么好吃的，我买了让弟弟带给你！"柏言走上去拍拍尤游的肩，以示安慰。
"对了，一会儿让弟弟带你去买点月饼带回去给老师同学吃。"
尤游看了眼在场的人，笑了下，点点头:"好的，那祝……叔叔阿姨姐姐，还有……柏哥，玩得开心。"
说到最后，尤游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怕不小心流露出喉间的哽咽。
气氛加持的情况下，没有人注意到这点小小的细节。
出门的时候，尤游带的东西很少，行李箱空了大半，但是走得时候，行李箱差点关不上。
大多都是旅游途中，柏回青给他买的，大到衣服鞋子，小到饰品零食，将他的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
"我陪你回去，你就正常排练，"柏回青站在门边，视线锁在尤游身上，"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呢？"
背对着人，尤游咬着唇，手指不自觉地颤了颤:"真的不用，为了演出效果，我们排练是不可以看的。"
柏回青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只这么站着，看尤游把东西一件件收进行李箱，然后合上。
"咔哒"一声，箱子上锁，尤游站起来，缓缓呼出一口气，拉着行李箱转身。
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相遇，尤游扬起笑脸:"柏哥，你怎么了啊，我不就是提前三天走吗，三天后我们就又可以见到了啊！"
话虽没错，但柏回青的情绪看上去还是不好。
半晌，他低低出声:"可是分开的这三天，我想你怎么办？"
尤游站在柏回青面前，微微仰头，笑道:"没关系啊，我们还可以语音视频，三天而已啦。"
在认识尤游以前，柏回青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放不下一个人的时候，光是想到这个人要离开自己的视线，看不到摸不着，他就焦虑得恨不得自己是块口香糖，可以直接黏在这人的衣服上。
"可是……"
"柏哥，我要赶不上飞机了！"尤游出声打断柏回青的话，脸上还是笑盈盈的模样。
柏回青倏地沉默，视线黏在尤游的脸上，高大的身躯挡着门丝毫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尤游笑着叹了口气，松开拎着行李箱的手，摊开:"柏哥，抱抱？"
最后一次，就当是告别吧，以后大概是不会再有了。
柏回青的脸色稍霁，伸手将面前的人抱进怀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事情在影响，尤游总觉得柏回青今天的拥抱也不同于以往，充满了占有欲。
灼热的手紧紧揽着他的腰，像是要把人揉碎在怀里，呼吸又急又重，显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我会给你打视频！"柏回青的声音很低，钻进尤游的耳蜗里，带起一阵说不出的痒意。
尤游用力地点点头，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垂着眼，表情沉凝。
最后，柏回青把尤游送到了机场，亲自看着他走进安检，直到人再也看不见才离开。
飞机起飞，尤游坐在窗边，看着下面绵延的温泉小镇，无声地说了句再见。
演出出了问题是尤游随口胡诌的，更别说和演出团住在一起，所以回到A市后，尤游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A大的宿舍。
现在假日将将过半，A大人烟寥寥，一路上尤游几乎没有看到几个人。
宿管阿姨见到尤游返校格外惊讶，问他怎么回来了。
尤游笑了笑，把同样的借口搬出来又用了一次，宿管阿姨听了哎哎叹气:"这些老师也真是的，都不让你们好好过个节。"
尤游只笑着没搭话，心里暗暗对躺枪的老师说抱歉，但这个理由确实很好用。
简单的和宿管阿姨寒暄了几句，又把柏回青给他塞的月饼拿出来送了，尤游这才提着行李箱回到宿舍。
宿舍的人都还没有回来，空空荡荡的，只不过离开了几天，尤游却莫名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嘲笑了下自己的矫情，尤游放下行李箱，去阳台找毛巾出来打扫卫生。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没人居住的房屋就是灰尘会很大，所以等尤游打扫完，毛巾上的颜色都明显暗了一个度。
恰在此时，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呜呜地震动起来，在空寂得宿舍里显得有些刺耳。
尤游洗了手，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柏回青打来的视频电话。
估计是算着他已经下飞机，抵达住宿地方，所以打电话过来问候。
垂眸看着手机上属于柏回青的树叶头像，尤游笑了笑，却没有接。
很快超过了请求时间，视频电话自动挂断，手机屏幕倏地黑屏，映出尤游沉默的脸。
黑屏了很短暂的时间，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还是那树叶的头像，只不过这次的申请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被对方主动挂断，然后弹出两条消息。
[柏哥:崽崽你到住宿的地方了吗？到了给我回个电话。]
[柏哥:记得吃饭，你刚走，我就想你了QAQ]
尤游抿唇，没忍住扬了扬唇角，但是想到眼下的情况，那一抹笑又垮了下去。
等了十几分钟，尤游才打字回复对方。
[尤游:我已经到啦，正在开会，等开完会吧！]
也不知道对面是刚好在看手机，还是一直在等他的回复，只这一条信息过去，手机立刻呜呜地震动起来。
尤游垂眸看着，柏回青给他回了五六条信息，大多都是叮嘱，还分享了他们今天的晚饭和行程。
最后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们俩迎着夕阳，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都穿着白色的T恤，垂下的手腕上是几乎贴在一起的黑色编绳。
[柏哥:柏言拍的，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个功能，我准备换成手机壁纸！]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照片被放大，尤游定定地看了会，眼睛微弯，长按保存加收藏。
然后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还系着柏回青亲手给他系上的编绳，他的手腕太细，哪怕编绳已经拉到最紧，对他来说还是大了一点，看上去空落落的。
摸了摸编绳，似乎还能想到当时柏回青一边嫌弃，一边跟老板说来四根的模样。
笑了下，手指捻着同心结的位置微微用力，编绳无声解开，挂在纤细的指尖，看了许久，尤游从自己的储物柜中找了找，找到一个小小的饰品盒，这是他之前买东西，老板送的，他觉得还挺好看就留下了，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将编绳小心地放进去，关上盖子，然后塞到储物柜的最里面，为了避免柏回青发现，他刻意压在衣服下，这样就算柏回青帮他整理柜里，也轻易不会发现，除非把他的衣服都搬出来。
从昨晚到现在尤游几乎都没有休息过，现下无事，沉寂的困意上涌，尤游干脆洗漱了爬上床睡觉。
天色渐沉，夜幕降临，宿舍里黑沉沉的，只能听到略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书桌上开了静音的手机无声地亮起，又熄灭，再次亮起，循环往复多次，直到坚持了一天的手机嘀嘀两声，耗尽电量关机。
"弟弟快点，"柏言拿着扑克牌，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柏回青垂着眼，视线定在手机的微信界面上，眉头紧皱，手里的牌几乎被捏到变形。
柏言探头探脑地瞥了眼，无语:"你是变态吗，给人打这么多视频语音！"
微信界面上，乍看过去是一连串的通话申请，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
柏回青掀起眼皮，薄唇紧抿，半晌才沉声道:"尤游不接我电话。"
"这不是很正常？"柏言翻了个白眼，"谁家打电话是你这样风格的！"
柏回青拧着眉，心脏的跳动忽快忽慢，这样不安的感觉从尤游说要离开就开始了，直到现在联系不上尤游彻底爆发。
"不行，我得回A市！"柏回青丢下手里的牌，拿上手机就要走。
"不是，你回去干嘛啊？"柏言连忙拽住他的衣角，拦住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弟弟。
柏回青低头，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人:"尤游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他不会不回我消息的。"
且不说他们的关系，只尤游这个人就是个很细致的人，只要收到信息就一定会回复，自从他们俩关系好起来后，尤游更是置顶了他，消息第一时间回复。
这种联系不上的情况，怎么能不让人着急。
"你现在回去了你也找不到人啊，"柏言紧紧拽着柏回青的衣角不放，深怕一不留神就让人溜了，"小游估计是睡着了，手机也没电了，你打个电话试试？"
柏回青沉着脸没说话，柏言说的是事实，他回去了确实是找不到人。
僵持了片刻，柏回青重新坐下，拿起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尤游的号码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看吧看吧，就是没电关机了！"自己的猜测被证实，柏言大叫起来，有些得意于自己的聪慧，"你就别瞎操心了，小游是十九岁，不是九岁，而且他不是和老师同学住在一起吗？"
柏回青垂眸看着黑了屏的手机没说话。
第二天，柏回青就收到了尤游的回复，果然如柏言所说，睡着了，手机忘记充电。
柏回青松了口气，没忍住又是一番叮嘱，尤游嗯嗯应着。
[柏哥:现在可以视频吗？]
尤游看着这条信息，恍惚了一瞬，赶在对面下一条信息抵达前给出了答复。
[尤游:不行诶，我现在在舞房，不方便视频。]
都不用想，他都能猜到对方此时一定是沉着脸，唇角下撇，一副不高兴地模样，就像是被皇帝冷落的妃子……
呸呸呸，尤游连忙打住自己脑子里的联想，想什么比喻不好，偏偏是皇帝和妃子！
柏回青确实是不高兴，但是考虑到尤游在忙，大概也在焦虑演出的事情，也只能压下自己的小情绪。
他不仅是对方的天下第一好，还得是一个体贴的天下第一好！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在分开的第一天，视频通话被拒绝，柏回青:嗯，我是体贴的天下第一好！
分开的第二天，视频语音被拒，柏回青:我要体贴！！
分开的第三天中秋节，视频语音再次被拒，柏回青:我是……………………我是体贴它爹！
***
中秋的那天，尤游难得出了次宿舍门，去学校门口吃了顿小火锅。
这家小火锅是明达强烈推荐的店，柏回青一直说要带着尤游来尝尝味道，但不是小火锅没开门，就是他们刚好课多没空，总之就是没能吃到。
小火锅的老板很会做生意，知道尤游是A大的学生，他未来的长期客户，就给尤游送了个蛋黄月饼，还打了八折。
秋天的A市已经开始降温，尤游出门的时候特地穿了件厚外套才堪堪挡住来势汹汹的凉风。
面前是热气腾腾的小火锅，还有回转台，几十种配菜，客人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最后的时候算签子。
尤游估着自己的食量，拿了些想吃的放进小火锅里，热气弥漫，遮住了他的脸颊。
"呜呜呜----"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尤游垂眸，收回手，把手机调成静音。
打视频过来的自然还是柏哥，也只有柏回青才会在中秋节这样的日子里，还一定要面对面的跟他说节日快乐。
尤游抿唇笑了下，手指落在红色的按键上，轻点挂断。
[柏哥:？]
[尤游:正在和老师同学聚餐吃火锅，很吵！]
拿起手机，把面前的小火锅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又把老板送的月饼也拍了照。
[尤游:老师送的月饼，哈哈，看上去很好吃。]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是尤游已经能想象了，毕竟他也差不多。
结束一段关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难免要经历剧烈的戒断反应，现在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长长的叹了口气，尤游按灭屏幕，胃口顿消，随便吃了点，然后付钱离开。
老板大概也没想到他一个眉清目秀的大男生，竟然才吃这么点儿，痛心疾首地看着他手里的月饼，估摸心里在滴血，大过节的还做了个赔本买卖。
国庆假期结束后，A大如同冬去春来的河水，“哗啦”一下破冰，翻涌着充斥整条河道。
学生出现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嘈杂的人声漂浮在上空，这个沉寂的学校，再次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柏回青回到A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柏妈妈本来是让他在家里睡一晚上再回学校，反正他第二天上午也没课，时间非常充足，但这个提议被柏回青直接拒绝了。
他也不回去放东西了，直接拎着行李箱，打车就去了学校。
抵达学校是夜里十一点，宿舍已经到了熄灯时间，老旧的宿舍楼在黑夜中如同匍匐的怪兽，只隐约显出轮廓，冷风尖啸，刮得人脸颊生疼。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尤游，柏回青的心情就无法抑制的高昂，若不是尤游不肯告诉他是在哪里排练，他早就忍不住回来了。
见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宿管阿姨也难得没有和他聊天，只笑着拍拍他的肩放他进去了。
“嘎吱－－”
怕宿舍里的人睡了，柏回青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宿舍里一片漆黑，阳台的窗帘被拉上，一丝光亮也无。
把行李箱贴墙放好，柏回青从储物柜里找出洗漱的工具，悄无声息的钻进阳台，飞快将自己收拾完毕，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爬上床，柏回青侧耳倾听了一下，分辨出宿舍里有两道呼吸声，一轻一重。
完全不需要思考，柏回青就知道轻的那道是尤游的，尤游睡觉很安静，甚至有时候睡觉的时候是什么姿势，睡醒了也还是什么姿势。
在旅游的那几天里，早上醒来，尤游都会窝在他的怀里，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又软又乖。会拖着绵软的声音跟他说柏哥，早上好。
想到这，柏回青一直吊着的心脏蓦地柔软下来，渗出丝丝缕缕的甜。
熟练地伸手去抓隔壁的护栏，想要探身偷偷看一眼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但是指尖却触碰到一点奇怪的东西。
柏回青抬手，顺着往上摸，是一块布料，有些滑，面积还不小，直到他站起来，几乎要摸到天花板了才摸到了这布料的顶。
虽然408也没人用，但是柏回青还是猜到了这是什么，同时，雀跃的心情猛然一坠。
蚊帐，还是遮光性质的蚊帐。
这种蚊帐和帐篷差不多，将床铺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可以说是保护个人隐私，建立个人空间的最佳利器，尤其适合宿舍这样的群居环境。
柏回青：“………………”
此时已是秋天，蚊虫几乎没有，在这个时候安装蚊帐，那只可能是为了隐私。
脖颈上的青筋跳了跳，明明很黑，但柏回青却像是能看到那个将他和尤游隔开的屏障。
心里充斥着巨大的荒谬，柏回青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想要将蚊帐里的人叫醒，问他为什么要装这玩意儿的冲动。
重新躺回自己床上，柏回青整个人都绷得像是一张弓，只要一松手，就会射出利箭，顷刻见血封喉。
清晨，熟悉的闹铃声响起。
眼睛还没睁开，尤游已经下意识伸手要去关闹钟，手却碰到一层阻碍，混沌的脑子卡了下，这才想起，是了，他装了蚊帐。
下一秒。
本来还准备再睡五分钟的尤游蓦地睁眼，这个闹铃的声音是柏回青的，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出去旅游，每天他都会听到。
所以……
柏哥回宿舍了？
还就在他隔壁，他……发现自己装了蚊帐的事情了吗？
出于一种乌龟心理，尤游默默拉高了被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算了，今天还会不去早课了吧，假装睡过，这样至少就不用和柏哥面对面，哪怕一开始就知道避不开，但尤游还是不想这么快去面对。
然而天不从人愿，对方似乎是发现他已经醒了，头顶的篷布被人拍了两下，不重，但硬是吓得尤游颤了颤。
“崽崽，醒了吗？”
柏回青的声音像是没睡好般，又低又哑，如同蕴着雷电的云，带着风雨欲来的低气压情绪。
尤游咬着唇，没吱声，对方也不再说话。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尤游心虚，率先败下阵来。
拉开蚊帐的帘子，在转身之际，尤游扯了扯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对上柏回青的瞬间绽出一个带着惊喜的笑来：“柏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柏回青的视线落在尤游的脸上，又看向多余的蚊帐，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装蚊帐？”
尤游抿唇，把早就想好的理由说出来：“我想在宿舍练下压腿，但是当着明达和赵路的面，我觉得……嗯，不好意思。”
像是为了印证这话，他的脸不经意间红了红。
柏回青心口紧紧揪着的手倏地放松，他就像是得到死缓的死刑犯般，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缓缓露出一个笑：“这样，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什么？”尤游面露好奇。
柏回青笑着摇摇头，在他蓬松凌乱的小卷毛上揉了揉：“没什么，我今天上午没有课，我陪你去上早课？”
尤游眨眨眼：“我今天不在学校上早课，要去彩排。”
“那我陪你去彩排！”柏回青毫不犹豫道。
尤游一笑：“可是我们彩排不让人看诶！”
柏回青：“………………”
“那我在门口找家奶茶店等你，没有奶茶店就便利店，”柏回青退而求其次，“等你彩排完了，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这下轮到尤游沉默了，半晌，他才说：“不了吧，让你等着太辛苦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等了，”柏回青打断他的话，笑了笑，“怎么突然跟我客气起来了？”
尤游没了办法：“……那好吧。”
他想要不经意间疏远柏回青，在这点点滴滴中让柏回青去适应，他不想太突然，怕伤害到柏回青。
只不过，柏回青的敏锐比他想象中的强了太多。
也许他得再想想办法……
柏回青垂眸，视线落在对面人的身上，一直扬着的嘴角倏然落下，幽深的眼眸中略过一抹几不可见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