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二周目, 二十一
程卿对于叶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在情绪忽然崩溃的这瞬间，是林颂一直在温柔的陪着她。
他只是将她拥入怀中, 却从来不问她原因。
深知她不喜欢把这些事说出口, 也从不把忧郁悲观的神情挂在脸上, 林颂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陪伴。
叶母强势心狠, 程父又过分善良，更不用提她从小到大都是在给叶家的双生子做跟班，众多因素让她在叶家吃过很多苦。
而从小经历的一切又给她无形中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让她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脆弱模样, 很容易让人怜惜她。
林颂轻轻叹气，凝视着怀中的女孩, 程卿缓缓抬起头, 发现少年的表情比自己还要严肃，忍不住笑了。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难受？”她湿润干净的眸子直勾勾看他，那双眼睛漂亮, 又温柔。
林颂还没说话, 程卿忍不住笑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 “林颂，我不会离开的。”
只要从游戏中脱离出去, 程卿以后就可以用“正常的攻略对象”这样的身份进入游戏了。
到时候她一定专心攻略林颂，和他走到HE结局。
林颂表情显得更加温柔：“好。”
他的手指在程卿脸上蹭了蹭：“那我们先去就上去, 好吗。”
少年的嗓音低沉温润，不见平时那股疏离与冷淡, 仍旧是理智而从容的, 只是对她才有这份独一无二的温柔。
“嗯, 你可是我们班班长啊, 如果被他们知道你在这里陪我不上去的话，他们肯定会怪我。”
“不会，他们应该习惯了。”林颂笑了笑。
全班大概都知道自己喜欢程卿，唯独她在不该装傻的时候装傻，偶尔需要他的时候好像才会留意到这份感情。
不过……这是他自己选的，当然没有指责女孩的理由。
每次被她用这样的目光注视，他就知道自己无法拒绝程卿的任何要求。
更何况，林颂相信程卿对他也是有些许好感的，否则也不会这样默认他的亲近。
林颂和程卿同时出现在包厢，班里大部分的人这时候也都到了，看到他们两个人，难掩兴奋。
少年生的很好看，五官深刻，又英俊的无可挑剔。
个子高，身材也很出众。
今天他穿着黑色衬衫跟长裤，腰身劲窄而有力，长裤包裹着线条修长的长腿。
在他身旁的女孩也同样的柔美漂亮。
程卿无疑是拥有顶尖容貌的美人，但她的五官并不十分的锐利，透着抹脆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所以……和身旁冷静从容的少年格外般配。
今晚的二人无疑是同学们视线中的焦点。
“班长？你怎么和程卿一起来的？”
“程卿你没跟叶临还有叶霁过来，我好不适应。”
“你们两个该不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吧？”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林颂恢复了平日里处变不惊的样子，唇微微抿了起来：“只是路上遇到了程卿，所以我们一起上来的。”
他和程卿在班里人缘都很好，只是简单的解释，就没有人再继续追着问更多了。
刚进来聊了两句，就分别被各自的朋友拉走了。
程卿跟着女孩们一起来到靠近露台的地方。
早在上个循环里，她就经历过这件事，悄悄打量一番，程卿发现同学们除了穿着上的细微差别，几乎和上个循环没有不同。
包厢是两面环绕的沉浸式屏幕，灯光带出种迷幻的蓝黑色，头顶巨大的造型吊灯吸引眼球，轻工业风十足，典型受少年人喜欢的风格。
在包厢另外一侧，还有个室外露台，刚好可以将深市的夜景收入眼底。
穿着香槟色无袖闪钻连衣裙的女孩朝她走来，在她身侧坐下。
女孩递过来了饮料，说道：“程卿，叶临今天不来吗？”
程卿看了眼，发现是上个循环里向叶临告白过的女孩。
她摇头，带着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哦，我今天是自己出来的。”
“是吗……”女孩难掩几分失望，只不过良好的家教让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礼貌与优雅。
女孩很快收起失落的神色，笑着问道：“程卿，你也打算出国吗？”
“我啊，还没想好呢，也许吧。”
“那你知道叶临会去哪里吗？”女孩的表情看起来真诚的不得了，脸上的温柔又是那样的明显。
程卿实在不忍破坏她的幻想。
难道要告诉她，别看叶临是个外表看起来矜贵傲气的富家少爷，实际上是个掌控欲极强，最喜欢看别人受不了求饶的神经病吗？
看她没说话的模样，女孩自顾自开口：“他要去宾大，对不对？”
程卿支吾了下：“嗯。”
噩梦般的回忆。
她想到叶临，已经条件反射性的手脚冰凉。
在费城的豪华高层公寓内。
他的手掌按住她的腰肢。
客厅的玻璃幕墙反射着窗外城市里的灯光，俊美而年轻的男人丝毫不顾怀里的女孩泪眼朦胧的模样，轻笑了声，俯-身在她耳边：“累了？我还没玩够，卿卿。”
那副英俊的面容，还有浑身令人难以抗拒的十足贵公子的气场，的确很令人着迷。
但这不过是叶临喜欢表现在外人面前的模样罢了。
实际上的他……令程卿畏惧不已。
“程卿，程卿……？你怎么了？”一旁的女孩看她脸色苍白，担心的扶着她的肩膀：“我扶你出去休息一会儿吧？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我刚才只是有点晕车。”程卿编了个理由，女孩听完后，才如释重负的笑了下。
她指尖紧捏着小包：“其实，我知道叶临喜欢你，但是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情告诉他。”
“我不觉得他喜欢我。”她老老实实低下头，“可能是因为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吧，我只能说也许他和你想的不一样，并不是那么的完美。”
“真的吗？”
女孩掩唇笑了笑：“你知不知道，高二那年的运动会叶临受到学校处分的事情？”
“我知道，他跟人打架了。”
“打架的理由你清楚么？”
“可能只是他被那个人惹生气了吧。”
“的确是这样，可是让他生气的原因，是因为那个男生在你表演节目的时候说了关于你的很难听的话，所以叶临才会跟他打起来，你能想象吗？叶临在我心中一直是完美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凶狠的威胁对方。”
女孩顿了顿，继续：“而且，那个男生马上就被.他强制转学了。”
她看起来似乎很羡慕叶临对程卿这样独一无二的特别。
程卿：“……”你对他滤镜也太重了吧？
没人比程卿更了解叶家的双生子。
在漂亮又英俊的五官下，是令人害怕的习惯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欲.望。
他们甚至不允许程卿单独离开他们的视线。
之所以会教训那个男生，大概率只是他在侮辱自己的同时，顺便挑战到叶临的权威了。
现在之所以处处受制，是因为他们暂时无法反抗他们的妈妈，一旦他们长大拥有更强的能力……程卿心跳忽然加快，但她很快安抚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程卿把脑海里这些令她不愉快的想法抛开，她侧头在包厢内看了圈：“对了，诗诗呢？”
上个循环，秦诗诗可是最早来到同学聚会现场的女孩，这会儿在一片嘈杂声中，她竟完全找不到她。
“诗诗说是去接男朋友，现在堵在路上了，应该快到了。”另个女孩抬高音量告诉她，顺便朝她们招手：“这边自拍好合适，你们快来！”
程卿点点头答应，走过去在用自拍杆高高举起的镜头下摆出各种可爱的姿态。
正拍着，包厢门被一直在服务他们的专属管家从外面打开，穿着辣妹V领钉珠小礼服的女孩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内，她皮肤又白，身材又高挑，露背的礼服又心机又大胆，长腿也在明晃晃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比起女孩这幅甜辣又漂亮的模样，身后跟着她走进来的少年本来应该是黯淡的。
最初，由于包厢内灯光昏暗，还看不出少年的模样，只有他身上那件深市附中蓝色的夏季校服格外瞩目。
他似乎有些不安，在这样的场合下很局促，始终低着头。
有人调侃：“秦诗诗，你口味够可以啊？找了高中生做你男朋友？”
“你能跟学妹聊天，我不能找学弟陪我出来玩？”秦诗诗回怼，“这是我弟弟，不是男朋友。”
她回过头，看着身后急促的少年：“他们都是我同学，性格不差，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别搭理。”
“嗯。”少年缓缓抬头。
那瞬间，少年惊艳的容貌也随之露出。天生比别人浅淡些的深琥珀色的眼珠，五官清隽，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好看。他微微出声，打了个招呼，就连声音都是澄澈的，没有变声期的沙哑，很好听。
“我叫江曜，现在在附中，马上就是高三了。”少年眨了眨眼：“学长学姐好。”
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容貌。
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
低头的时候，少年的长睫毛也跟随落下，一看就是不怎么出门，只知道专心学习的好学生。
连本来想难为他一下的男生都怔住了。
面对这样的好学生，仿佛找他麻烦都是件格外过分的事情。
最先调侃秦诗诗的那个男生爽朗的笑了笑：“嗯，那你别紧张，随便玩，我们这里今天要的都是低酒精的饮料，你和不了的话就让管家帮你拿个果汁过来。”
“谢谢学长。”江曜很礼貌。
秦诗诗把他带到了女孩这边，他也是微微扬起脸，校服的短袖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少年不算多么瘦弱，隐藏在校服下的躯体挺拔，细碎的黑发落在额上。
少年身上是一股清爽的薄荷味道。
“学姐好。”
女孩们远要比男生们热情的多。
尤其是小学弟那双偏浅色的眼睛剔透好看，跟猫儿眼似的，又很礼貌的打招呼，一下就被女孩们包围住。
他好像有点不适应女孩们的热情，白玉似的耳垂有点红，但还是仔细的回答每个人的问题，认真的模样就跟在参加考试一样。
就……很像是每个青春期梦境里会出现的，挑不出任何缺点的完美校草。
干净，通透，明亮。
即便会害羞，但也只是因为很少跟女孩接触，一看就是醉心于学习，不谙世事的纯情高中生。
……如果他不叫江曜的话。
程卿并不确定眼前这个少年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攻略对象。
“程程。”秦诗诗来到她旁边，亲密的贴过来，她今天打扮的跟漂亮的小鸽子那样，脸颊被腮红自然的带起几分红润，眼眸比平时似乎更加明亮，骄傲，美好。
“诗诗……最近好久没有跟你见面了，你都不来找我玩啊。”程卿试探着开口：“是不是在陪他？”
“嗯，算是吧。”秦诗诗大大方方的承认，“他在距离我家不远的那个商场一楼的甜品店打工，我有次去买东西看到他，当时店里没什么人，我看他在做作业，刚好还是我那年参加竞赛做过的题目。”
秦诗诗动了动眼神，“反正，暑假我也过得挺无聊的，就找他出来陪我玩。”
这是程卿万万没想到的。
如果面前的少年真的是秦诗诗正在恋爱的对象，那她要攻略的话岂不是抢对方的男朋友吗？
这种事是程卿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
她再次迟疑着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少年。
漂亮的下颌线条。
浓长的睫毛下是浅色的眼睛，就算不说话，那双眼睛也专注认真的看着对方。
他其实很受瞩目。
在学校里也可以想到人气有多高。
“对了，程程，你猜我们隔壁是哪个学校在聚会？”秦诗诗神神秘秘的，她声音不大不小，又恰好是在大家聊天声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开口，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吸引住了。
“谁啊？难道是培优班的？”
“才不是，是附中的学生，周竞你们总知道吧？”
原本还在跟好友玩台球的林颂视线马上落了过来，其他人对周竞的印象大概只有“状元”这个万众瞩目的头衔，但是在林颂这里，周竞就是他潜在需要消灭的情敌，他不得不注意。
正说着，他们包厢的门被敲开。
秦肆明显是被好友们推进来的。
他踉跄了好几步，但也不妨碍那利落干净的眉眼微微扬起的笑意，少年本就身材高大，又是很潮酷的那种穿法，成功地让包厢里的人投去目光。
秦肆刚进来，身后那些附中的人就在不停起哄，仿佛要看什么一样，激动的不行。
“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然后要来你们包厢找个人。”秦肆倒是一脸的坦然，目光只掠了一圈，就停留在了程卿脸上。
肆无忌惮的笑了笑，他快速走过来，在所有人目光里看着程卿。
当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候，秦肆眼底少了几分逗弄的情绪，认真开口。
“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短暂的寂静后，全场哗然。
“又是来追程卿的？”
“可是……程卿不是和附中的状元……我记得周竞直播说过喜欢她。”
“哇，林颂的眼神好吓人，是不是有修罗场可以看了？”
程卿还没有回答，林颂自台阶上下来，将她牢牢地挡在身后：“游戏玩完的话，你们可以回去了。”
秦肆挑眉，“我跟她告白还没等到她回复呢。”
他歪头，叹气，唇角向上扬起无奈的弧度：“程卿，抱歉，我其实想晚一点再告诉你的，但是我没想到玩游戏我居然输掉了，只能在这种时候告诉你。”
附中的人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们顿时挑眉看着实验中学的校花，八卦的氛围在两所学校的学生间蔓延。
程卿：“……”她不会在这个时候答应的。
秦肆的告白出乎意料，似乎又在意料之内。
对于这样的少年，告白简直是像吃饭一样简单自然的事情，只不过交往后这股好感能维持多久就不一定了。
毕竟，他对程卿更多的是好奇和征服欲，也许有好感，但远还达不到攻略要求的“喜欢”的程度。
就算达到了亲密二级，大概率也会被判定失败。
如果说，顾霆这样的疯子让她攻略起来还有点难度的话……秦肆这样的入门级别还是轻轻松松的。
如果让秦肆死心塌地喜欢她这件事都做不到的话，她还不如死心干脆就回到双生子身边好了。
包厢内的灯光有点暗，程卿微微垂着头不说话。
她脸上流露出受了伤的神色，眼眶也红了红。
程卿抿着唇，忍着眼泪，就像脆弱易碎的人偶，孱弱又可怜。
“我……我不知道你在玩游戏。”程卿语气一顿，低着头就从林颂身边离开，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包厢。
秦肆愣了下。
女孩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我明明也喜欢你，但是你怎么可以在这样的场合用这种不尊重人的方式来找我。
他一时有点茫然，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想要去找女孩道歉。
……
走廊内，周竞还在曾经和程卿相遇的拐角处耐心等待。
抬起手腕，黑色的腕表上指针慢慢地走到了八点半。
他的兔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那本故事书一样，一只莽撞但是可爱的兔子跑了出来，撞入他的怀里……
周竞在洗手间门口等待着。
在外人看来，周竞是个看起来完美自信，但却不那么好接触的人。
他总是能够完美的处理好任何事情，也能博得他人充分的信赖。
可他自己对于别人，哪怕是朋友，也不会过分亲近。
并不是刻意冷漠对方，只是单纯不喜欢和人走的很近，周竞比起和朋友们相处，实际上更加喜欢独自一人，做数独也好，摆弄天文望远镜也好，从未想过自己生活会走进另外一个人。
现在，他只想迫不及待的将程卿带入自己的世界。
上次的他，有些过分的自大和傲慢。
这次一定要给兔子留下好印象。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隐约的抽泣声让周竞的唇角勾起自信的笑容。
他正要从拐角处现身，却又敏锐的捕捉到了女孩那若隐若现的声音后还有别人。
周竞侧身，躲在了走廊那巨大的粉红熊身后，目光顺着声响看过去。
出现的女孩果然是程卿。
她穿了条和周竞记忆里完全不同的裙子，精致透白的小脸带着泪痕，显出几分柔弱，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周竞马上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
“程程，等我一下。”
周竞踏出的脚步在听到熟悉的朋友声音时，停住了。
他并不是看不清，追上来的人是谁。
秦肆半张脸隐进黑暗里，就在距离程卿不远的地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游戏让你这么难过。”
“你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程卿声音很轻，“我只是一想到也许你对其他女孩也是这样的，我有点难过。”
周竞：“……”
秦肆朝着程卿的方向走进，深邃含情的双眼看着她：“程程，你和其他女孩不一样，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很喜欢你，但是你不一样。”
别说躲在暗处的周竞，就连距离她这么近的秦肆口吻也小心翼翼的。
不是没见过女孩哭过。
可是哭的这么漂亮的……只有她。
周竞眯眼打量着秦肆，之前他就知道秦肆和程卿的关系，不过那时候他很肯定程卿的目标是自己，秦肆是她拿来刺激自己的工具人。
为了好友着想，他不想立刻走出去揭穿，只希望程卿能够毫不留情的拒绝秦肆。
程卿鸦黑般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没听秦肆的解释，从走廊另一边离开。
“程程——！”秦肆拔脚要追，被从拐角处走出的周竞拦住。
秦肆有点懵：“周哥……？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做什么？”
周竞语气不佳，他的声音不缓不慢，隐含着不悦：“你吓到他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秦肆解释，忽略了周竞脸上已经消失的笑容，他有些苦恼的皱眉：“我不知道她会哭，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女孩，她好奇怪……有时候很坚强，有时候又很柔弱……”
周竞打断了他：“秦肆，她有男朋友，你不要再找她了。”
“是谁？”秦肆好奇。
是他。
但是他不可能立刻告诉秦肆。
这种奇妙的嫉妒和冲动，让周竞忍不住开口：“记住我的话，离她远点。”
“不就是男朋友嘛，让他分手不就行了？”秦肆不以为然。
却破坏了周竞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
“不可能。”他咬牙切齿，但很快，露出一个自信浅笑：“你要相信我，在你和她的男朋友间，她不会选择你的。”
……
程卿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
她觉得气氛差不多酝酿到位了，只需要回家等秦肆的道歉就可以。
从电梯出来，她撞到了江曜。
程卿不想攻略秦诗诗的男朋友，所以只是避开了，忽略了少年礼貌的朝他笑着打招呼。
“学姐。”江曜注视着她，低声开口：“我……我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我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你可以带我回去吗。”
他垂眸看着程卿，等了许久，才听到那句淡淡的“好。”
走廊装着闪烁的电子灯，还有主色调灯也是蓝色，头顶是蔚蓝色的星空，像是哈利波特电影里随时会看到星星的走廊，尤其是隔音效果非常好，几乎听不到其他包厢的声音。
江曜本来是走在程卿身后的，只是当他们转身的时候，对面高清的投影巨幕忽然发出声响，少年便不受控制的抓住了程卿的手。
他微微蹙眉，闭了闭眼眸：“对不起，学姐……我有点害怕。”
“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
少年唇边的笑容一闪而逝。
仿佛还是礼貌的好学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