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病弱质子15
此时此刻安王是请不出去的。
魏章想和奚容好好温存会儿, 想搂着抱着好好的哄。
可是安王,竟是赶也赶不走。
他觉得这个样子的奚容不正常, 一定是魏章做了什么坏事。
他虽然只和奚容见面不多, 但每次都看得出奚容进退有度,知道他是个极为聪慧的人,从来不会这般靠着别人, 他像个执棋高手, 事事事要自己掌控。
怎么会如此像个菟丝花一般的全心全意要依靠魏章?
仿佛离了魏章根本活不下去了!
当然,他这个样子也是极为可爱的,软软的,娇娇的,谁见都都想捧在手心里宠着。
可是他明显自我意识不强,仿佛完全被魏章掌控在手心里的小奶猫似的, 亲亲抱抱都不是自己本来的想法。
可见在他不知道的这一个多月里,魏章是做了许许多多见不得人的事!
“魏章!你到底做了什么?容容怎么成了这样?”
奚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 若是知道自己这样,恨不得呕死, 他真正的样子,怎么可能如此依赖魏章呢?
外边的下人和侍卫在请楚凌出去,本来是客客气气的请, 因为许多下人是认识安王,知道安王和魏章是发小。
但是安王竟然要来抢奚容了, 甚至还碰到了奚容的头发!
魏章连忙把奚容护得更紧, 浑身冒着冷气喊,“还不快点把人扔出去!”
他一大喊, 几名侍卫都跑来了, 一个个都是练家子, 安王身手其实也不凡,但是几个人一起对付他,便是把他押了下去。
临走前还放了狠话,“你等着,我去找陛下!奚容可是燕国的皇子,你如此待他,还想和他成婚吗?做梦去吧!”
他说话特别大声,奚容此时此刻依旧很脆弱,很容易被吓到,楚凌又凶又冷,那声音格外刺耳,一下子把奚容吓哭了。
昨夜哭了许久,好不容易哄好了,如今又是哭了,他哭起来相当的快,竟是瞬息间已经眼泪汪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像只怕生的猫儿似的,直搂着魏章的脖子一边发抖一边喘,哽咽着呜呜呜。
楚凌眼眸睁大,愣愣的看着。
连忙说,“容容,我不是凶你……”
魏章连忙把奚容抱好,冷冰冰的盯着他,为了不吓到奚容,是压着声音威胁的,“都怪你,把容容又吓哭了,滚!他昨夜哭了一夜,再哭便要哭坏了。”
楚凌浑身僵硬,侍卫连忙把人带了出去,并且好好的给魏章关上门。
魏府的下人都知道,侯爷的小妻子娇娇气气,养得极为精细,侯爷的心尖宝贝似的,要是哭了便关着门一直哄。
那可是不准外人看的。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魏章总算能好好的哄人了。
先是倒了杯温水给奚容喝,而后从小抽屉里拿出小块的蜜饯喂。
“宝贝儿别哭了,哥哥把坏人打跑了,我的好乖乖心疼死我了……”
把那蜜饯喂进嘴里。
奚容的胃口这两天是不太好的,那蜜饯虽是吃了进嘴,但是不下咽,只是含着。
但是甜味让他稍微安静了点儿。
魏章用好几个软乎乎的棉花枕头给奚容垫着背脊和后颈上,让奚容舒服的躺着。
他哭得又软又乖,好不可怜。
魏章即使不搂抱着他,他也不会跑,也不怎么乱动,一双纤细雪白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袖袍。
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魏章简直想把他的眼泪全部舔舐干净吞吃入腹。
但是又不敢。
怕这肮脏的行为将纯洁美丽的小质子给玷污了。
甚至不敢用手帮他擦眼泪,从兜里拿出干净的手绢细细的帮他擦抹,怕手上的茧子刺疼了他。
奚容哭得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皮肤又是雪白如玉脂,鲜嫩美丽得让魏章的心一直发颤,两鬓细软的头发都被细细的汗浸得半湿,浑身被吓出了些细汗。
比之前更香了。
那股子软甜的香味仿佛从他他细软的两鬓、白玉般的天鹅颈、精致白皙的锁骨、或是被衣襟拢入的更里面散发出来,勾着人似要闻得更多。
魏章的喉咙有些干,嗓子似乎都哑了,一把又将奚容搂得更紧了点,轻轻的的吻了吻奚容细软的耳鬓。
“乖容容,哥哥给你做些点心吃。”
…………
魏章本来就会些厨艺,如今奚容病了,大夫说可以从膳食方面调养,这个月便学了学。
他从小到大,身边都没有贴身的奴仆,自小在军营里摸爬打滚,烤烧饼是六七岁就会的,而后在山野间执行任务时,抓了野鸡兔子也会烤,烤到十来岁,烤艺已是炉火纯青,还知道山间一些香料和可以做酱汁的果汁,也知道些初步的草药知识。
做饭炒菜也行,但多是重口的下饭菜,辛辣鲜咸等等,不适合如今奚容这样的身体状况。
但料理的调味平衡他早已如火纯情,如今又陆陆续续练了一个月,会些精细的手艺。
上回做了些糕点,里边杂糅了些对身体好的食物,奚容挺爱吃的。
如今奚容大半天不吃东西了,本来是回来便要给他做吃的,可楚凌耽搁了他好些时间,便连忙给奚容做东西吃。
奚容现在根本离不开他,便带人一起去了厨房。
下人们见侯爷抱着漂亮的质子殿下往厨房走了。
连忙先一步去看厨房收拾干净。
魏章这边的专属小厨房本来就很干净,如今奚容来了,便让人将摇摇椅、软垫、被褥,一起搬了去。
做糕点的时候让奚容坐在摇摇椅上玩,还给他带了小布偶和几个鲁班小玩具。
将人搂在摇摇椅上哄了哄,“哥哥给容容做小点心吃,容容在这儿玩。”
放下的时候简直是难舍难分,奚容搂着他紧紧的,根本是不放手,仿佛放了手就要被扔下一般。
魏章浑身都酥了,恨不得搂着他狠狠亲上几口,什么也不做,只这么搂搂抱抱陪他玩。
但他怕奚容饿坏了,只能轻轻的哄,“就在这儿不走,容容别担心,做好点心便陪着你玩。”
轻轻抚摸他背脊安抚,吻了吻奚容的头发,亲昵的哄了好几下,奚容才放了手。
一放手,胸口的温热马上就冷却了,怀里瞬间空荡荡的。
怕奚容冷着,连忙给他盖好了毯子。
下人们处理好了新杀的鸡。
魏章将鸡肉过水除沫,加了些温补的药材,放上姜蒜便开始炖煮。
这边开始做山药红枣糕。
先将山药和红枣蒸熟,去皮。
红枣是甜到发腻的干红枣,蒸熟后整个都鼓了起来,把那些粗糙的皮去掉,留下甜腻的枣肉,与山药杂糅在一起,不再另外加糖。
再用模具压成漂亮的小桃花形状,便是能吃了。
这山药红枣糕的甜度一般,是粘稠容易咬开的小糕点,虽不是面食,但吃两个能填饱肚子。
奚容对这个兴趣平平,也只能吃一个。
因为口感清淡,魏章给他做成了一口就能吃下的状态,保证奚容不吃完一半不吃了。
接着是做鸡胸肉糯米团。
那处理好的鸡肉刮出了鸡胸肉,大骨架在锅里炖煮慢熬,其中放了好些中和鸡汤的药材,综合在一起有些药膳的意味,但是药味不浓,待到炖煮完了再放上性寒的野香菇挑鲜和香。
那鸡汤需要慢慢的熬,糯米早就在葱姜蒜水里浸泡了三四个时辰,如今和鸡胸肉杂糅在一起,调味,放在蒸笼里蒸熟。
蒸上半个时辰,糯米和鸡胸肉都熟透了,端出来五六个,个个都蒸得软糯饱满,调味的酱汁吸收得刚刚好。
葱姜水浸泡过的糯米加上鸡肉的香味,一股子馋人的香味。
奚容胃口本是乏乏,都迫不及待吃了一个。
这是门新的点心食物,奚容第一次吃,因味道好,食材也是极佳,奚容倒是吃了三四个。
先是吃了山药红枣糕,又是吃了糯米团子,已经是有了七分饱,魏章总算放下了心。
那鸡汤便是慢慢炖煮了。
怕奚容营养不均衡,想让他吃些蔬菜,一直没找到办法,如今倒是想到了一个,不知道奚容待会儿吃不吃。
奚容吃了几个丸子,身上有了些力气,便是在椅子上摇来摇去,抱着布偶盯着魏章看,恍惚间觉得自己这样不对,摇来摇去魏章的背影在远近更替,像是在幻觉中一般荒谬。
他拿着一个鲁班玩具砸了一下魏章,正中他背心。
魏章连忙回头看他,奚容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一旁,眼睛无辜的乱晃,仿佛自己什么也没做的样子。
那一下简直砸到了魏章的心巴上,他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容容做了什么坏事?”
好可爱。
做点小坏事又装无辜的样子简直让人想把他亲哭了。
但是魏章此时此刻手揉着糯米面团,怕把奚容弄脏了,只能盯着他瞧瞧。
他把蔬菜切得糜碎,和面团揉合起来,中间放着芝麻糖心。
只是备好待会儿用的。
等鸡汤熬煮好了,再用大骨头吊汤,熬好的鲜汤调味煮丸子。
这道菜虽然看着有点黑暗,因为汤是咸鲜的,但是丸子却是甜的,可是吃起来却是意外的和谐好吃。
端上一碗洒上葱花,香味扑鼻。
那汤圆小丸子本来是甜腻腻的,那咸鲜的鸡汤煮好,吃下去竟一点也不腻。
这是魏章在边境一个老婆婆家里吃过的,当时便觉得很是惊艳,奇奇怪怪却能吃好几个。
能吃的不止是丸子,那汤也会就着喝上一碗。
以往奚容对这些汤膳不太喜欢,但如此做了一碗,竟然把一碗汤都喝了。
那一碗里的小汤圆一共五六个,这里面还揉了些蔬菜,奚容吃完之后再也不想动了。
显然已经吃饱了。
这已经是这几日吃得最多了的。
糯米团子吃完以后又间隔了三五个小时才吃的汤圆,那吃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魏章在小厨房里给奚容做食物的时候,奚容隔三差五打他一下,又是踢他一下。
不疼不痒,但是像热乎乎软绵绵的小爪子撩人一般,像是在故意使坏引起魏章注意,惹得魏章心痒痒的。
待奚容吃好喝好,又在院子里消了消食。把人带回房间洗了脸洗了手又洗好了脚,这才把那旧账翻了出来。
拿着那鲁班小玩具吓唬奚容。
“刚才是谁故意打我的?”
魏章脸色一沉,格外的吓人,奚容瞬间缩做一团,小声的辩驳,“不是我,不是我……”
他漂亮的眼睛惊慌又心虚,可爱又可怜,让人的心似面团般被揉来揉去一片的软。
又让人想逗逗他。
那可真是心痒难呐。
魏章故意板着脸,把自己的衣服衣脱,露出背脊上狰狞的伤疤。
“不是你是谁,那我背上的伤是谁打的?”
奚容糊里糊涂的,看见他背上的伤被吓住了,以为自己把魏章打成了这样。
脸憋红了脸才想出了个不成调的小理由,声音小小的还带着丝哭腔,“是、是门口的大黄狗打的,不是我……”
魏章简直要被他可爱晕了,怕再逗下去奚容可是要哭了,到时候又是难哄的一夜。
便连忙收住了吓人的表情,有些温和的哄,“那咱们罚罚那大黄狗好不好?”
奚容连连点头,“罚。”
魏章笑了笑,突然伸手去挠奚容的痒痒。
奚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轻轻挠了一下,笑得直打滚,“不要了不要了哈哈哈哈……”
魏章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也快乐的笑了起来,“那容容还敢不敢?”
奚容笑得肚子差点抽筋,“不敢了不敢了容容不敢……”
魏章一把将搂得高高的,在他纤细的手指上吻了又吻,弯着眼睛笑,“下次再敢打我,我就……”
…………
“啪!”
魏章被打了一个巴掌。
白皙纤细娇娇嫩嫩的手往他脸上一甩,响当当的。
他的脸一丁点也没红,狭长的眼垂下,想仔细瞧瞧那漂亮的小手心有没有红。
奚容懒洋洋的靠在榻上,神情冰冷,像只高傲的小猫。
“谁让你上我的床的?滚。”
过了发病的三四日,奚容意识完全清醒,许是身体越发好了些,打人和骂人都多了些力气。
魏章说:“你那几日病得厉害,怕你冷,便自作主张给你暖床了。”
奚容一听“那日病得厉害”便是气打不一处来。
冷冰冰的脸都红了起来,像是恼怒极了一般,“狗东西混账!你还敢提起!”
生了病没什么意识,脑子也不太行,傻乎乎的一直粘着魏章,像只粘人的小哈巴狗似的。
更可怕的是他还隐约记得。
记得就算了,魏章还敢提起。
他要是不算账,这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