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小彼岸,胸口疼不疼?”
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也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小彼岸,有坏人偷了你的肋骨。”
本就冷的身子又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偷了……自己的肋骨?掀开被子,垂头看着自己缠满纱布的胸口,小手轻轻摸索着,“有人……偷了我的肋骨?”
“是的,虽然蓝哥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不过蓝哥倒是清楚了你是什么人。”一如既往地蓝衣,和着那诡异的笑容,总让人有些,心底慌慌的。
“彼岸不过是蓝哥捡回来的孩子。”
“呐……不过……”食指挑起彼岸的下巴,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蓝哥说你是什么人,你就是什么人,你,是我捡的!”
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泼下,寒彻心扉。
前世,自己夹在一群人的恩怨之间,艰难辗转,今生,竟也要任人摆布,傀儡一生。
“彼岸的命是蓝哥捡回来的,彼岸,今生今世愿誓死效忠。”
彼岸,自己如今已是彼岸,而非燕离,燕离,那个可怜的孩子早已死于凌迟,割肉剔骨取器官,活生生的人,被像一个街口的驴子一样,活剖变卖,终成盘中餐。
前世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早该放下,如今的自己,即便再度回到王府,也不再是燕离,而是……一介草莽,低贱而卑微的下九流之类。
唇角上翘,眉眼弯弯,“蓝哥,彼岸胸口,不疼。”
蓝哥愣了一愣,旋即笑开,轻轻抚摸着彼岸的头,“聪明的乖孩子。”
十年光阴不过弹指一挥间,足够精心策划的人,做成许多,也足够彻底改变一些人的人生。
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用来形容这些以“卖肉”为生的场所丝毫不夸张也不过分,曾经那个前堂跑堂的伶俐“小东西”,如今已是名满京城的叫座小倌“彼岸”。
纤清阁,男猖女妓最数一流,皆以花名代称,阁中头牌花魁当属二女“牡丹”“百合”,魁首二男属“兰”“彼岸”,四人被些纨绔子弟称作“四仙花”。只因这四人,向来是艳压群芳,各有其擅长技艺,却从不卖身。
古朴典雅的房间,淡淡的香气弥漫,水声轻响。
墨发濡湿,肌白如雪,只是从背面看去,几乎要错把他当做女孩子。
“小彼岸~”
脖颈处被两片柔软覆盖,彼岸身子一僵,微微歪头,“蓝哥。”
“真香!”
“什么?”
“你警惕性越来越差了。”手立掌为刀,划过彼岸喉间。
“哗啦——”随着水花声,彼岸抻过一旁的浴巾裹住身子,跪在蓝哥面前。“彼岸知错。”
“呵……认错这么快有什么用?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警惕性一点都没提高呢?”
“彼岸……彼岸……”
“忙完了来找我。”随手扯过床上的锦被裹在彼岸的身上,“屋里冷。”
“是。”
略施粉黛,重纱包裹,身姿曼妙,一跃而下,在无数人或欣赏或□□的目光下翩跹起舞。
一如每日,他是开场与高潮,也是每日客官最喜欢也最乐得往台上砸钱的节目。但,依阁内规矩,落在台上的只能是珍宝,也因此,彼岸是了店内的一大支柱。
舞毕,下台休整更衣,却被店内的小厮叫住,递来一串佛珠,珠珠圆润饱满,翠盈盈的绿占了大部分,黄褐色则是在其中掺杂,一股清甜的香气融入感官,不由得让彼岸多看了两眼。
上好的莺歌绿,奇楠中的极品,真是好大手笔!
“公子,有位爷让小的转交给你。”
“嗯。”淡淡的应声,收了佛珠也未再言语。这般手笔,非富即贵,能出得起的人,更是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