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恋综4
心思不多的人似乎睡眠质量都不错, 池朗便是如此，他有着令所有好友羡慕嫉妒恨的一项技能——沾床就睡。
只是好眠如他却已经持续失眠一周了, 几乎每夜都要翻来覆去到天明才会产生睡意。
每当在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时, 池朗脑子里就会响起前情缘的问话。
“一定要去吗？”
他努力想要将这句话晃出脑子，差点要成功，结果更长的一段话又冒出来了。
“既然你要去谈恋爱的综艺, 那就先死情缘吧，开启新的恋情前应该把之前的处理好了, 这是对我，对你，对下一任的尊重……虽然在你眼里网游里的情缘关系都不能称的上是感情的一种吧？”
那日的话不停回荡在脑海中, 原先他一直为自己的魅力感到骄傲，觉得奇奇肯定心系于他, 但那样的想法其实更多是在自嗨, 缺乏认真的考量, 以至于他之前还觉得网游里有情缘和现实里上恋综并不矛盾。
云里雾里地解除情缘关系后，他已经有好几天没登陆《山河》了, 这和他近日的失眠一样, 是以前根本不会出现的情况。
没上游戏的这几天里, 池朗越想越觉得自己好渣, 像是网上说的那种“既要又要”的渣男。
可刚对着自己唾弃了会儿，他又觉得自己分明没有那么罪孽深重, 因为他根本没理清自己对仇灵灵是怎样一番感情。
若说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吧，听仇灵灵说要去恋综找暗恋了六年的高中学长时, 他居然一点都不难过, 只升起了强烈的好奇, 想看看吸引了这般女子的男人得多优秀。
可如果不是男女之情, 那为什么他总想留在仇灵灵身边，发自内心地希望她能够在喜欢的行业里发光发热，还希望她能将放在学长身上的时间更多地放到事业上？
觉得脑子里有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池朗锤着头坐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明天就是《心动有你》节目组要放出VCR的日子。
他心中一动：明天全网都能看到他录的VCR了。奇奇知道他要参加这档恋综，肯定会去看的。看到他如此帅气多金、才华横溢、幽默风趣，她一定会忍不住找他的吧。哎呀，真叫人不好意思，如果奇奇来找他说话，他该怎么冷酷又不失气度地告诉她他已经不介意这几天的冷战……
思索着这些，池朗的意识逐渐模糊。不知不觉中，他闭上了眼，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大部分时候，池朗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公司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太子爷已经一周没个好心情了，所以在看到他笑容满面地走进电梯时，好奇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池朗平时性子和善，没有架子，甚至有点地主家傻儿子的感觉，公司里的人都和他处的不错，一看到那阳光灿烂中带点缺心眼的笑容再度挂到他的脸上，就有人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池朗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和你们说吗？我要上一档恋综，今晚官博就有嘉宾的VCR直播，你们有空也可以去看看。”
他没有说出节目的名字，但《心动有你》的风最近不小，立刻有人联想到了。
和一些重视隐私的人不同，池朗一点都不介意熟人围观他上恋综，这大抵也和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会真的在上面谈恋爱有关。
只是他这么想，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想。
池少要参加恋综的消息一投进公司大大小小的聊天群，瞬间激起大片水花，连公司里最自闭最忙碌的程序员们都听说了这一爆炸性消息，纷纷表示晚上一定会准时蹲守，节目也要一集不落的追完，看看池朗最后会和哪个姑娘牵手。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心动有你》的直播时间终于到了。
池朗甚至提前登上了《山河》，选了件仙气飘飘的衣服，站在高崖上，凹了个高冷帅气的造型，等待着从情缘退居好友栏的奇奇主动戳他。
三位观察员连线直播间，分别是新晋影帝傅辞舟、心理专家陆欣雯和流量小生汤瑞。
后两个在直播间出现和观众打招呼时，一切还只算正常的火热，当傅辞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直播间肉眼可见地卡顿起来，一些观众欢呼的弹幕都没能发出去。
担任观察主持人的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也就是心理专家陆欣雯，凭借专业的知识和甜美的娃娃音，她在网上有很多粉丝，之前也参加过类似的综艺，获得了许多好评。
说完开场白后，她笑着将话头递给两位男性，问他们期不期待。
汤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还是很喜欢，也很期待看别人谈甜甜的恋爱的。前辈呢，前辈有什么想法吗？”
尽管面上是单纯羞涩的神色，汤瑞心里却是百无聊赖，觉得这些个素人自我介绍的视频能有什么看头，唯一比较期待的也只有知名金笔作家、编辑和制片人穆青，毕竟能演穆青的戏，那可就真不愁爆火了。
想到这里，他摒弃所有杂念，专心等待起穆青的介绍来。
结果第一个放出来的VCR就让他先前不以为意的想法尽数消去，甚至隐隐生出了危机感。
来之前就听说有两个嘉宾颜值很高，还没开拍就引起热议，一个是新出道的摇滚乐队主唱谷立川，一个是风格独特的小网红顾言星，但他实在没想到谷立川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听说他是中德混血，如今一瞧果然长了副深邃的面孔，五官优越的让汤瑞这个自认为美男子的人都心生羡慕。
视频里的人鼻梁高挺，M型唇微薄，下颚线条精致流畅，最让人惊叹的是他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仿佛将天空大海都承载其中，稍不留神就会溺进去。
陆欣雯惊叹了一声：“谷立川颜值很高啊。”
直播间的观众也激动起来了，他们没想到节目组竟这么给力，开局就是个混血帅哥，还是混的很好看的那种。
[呜呜呜想在哥哥睫毛上荡秋千。]
[这脸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awsl！！]
[疯了吧，这颜值之前居然没火？！]
昏暗的舞台上，一束光线打在他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浓密的长睫下是忧郁清澈的蓝，整个人透着种精致而不真实的美。
[帅哥要唱歌了！好期待好期待！]
[疯狂打call！]
碧蓝色的眼睛抬起看向镜头，性感的薄唇终于张开了。
直播间出现了两三秒的空白，只有先前零星几个舔颜的弹幕飘过。
[这哥声音明明很好听，为什么……]
[对，似乎是一种很新的唱法，明明调每个也都踩对了，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那么难听呢？]
[我也不明白，下一个。]
[下一个也不懂，再下一个。]
就在汤瑞危机感消去大半的时候，谷立川的经纪人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节目是他推荐谷立川上的，觉得凭他那张脸肯定能获得不小的热度，现在的确多了很多颜粉，可看到整齐的一片“下一个”，他心塞了。
作为一个起早贪黑的打工人，他也很不明白，含着金汤匙出生，有亿万家财等着继承的谷立川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玩乐队，关键是还唱的特别迷。
“谷哥啊，要不您还是……”
“闭嘴，我死也不会回去继承家业的。”
第一个VCR结束后，陆欣雯笑了两声，对谷立川的颜值赞美了两句，只字不提他的歌唱的如何。
汤瑞：“小谷脸长得的确好看，刚看到的时候我都惊呆了，声音也不错哈哈哈。”
尽管汤瑞暗示了谷立川歌唱的不行，但好歹知道欲抑先扬，轮到傅辞舟，他直接道：“这样的专业素养是怎么当上乐队主唱的？”
[好，好犀利。]
[但的确问出了我想问的哈哈哈。]
[最扎心的是傅辞舟还是那种特别认真特别纯粹的困惑，看不出一点嘲讽，笑死。]
节目组似乎了解到有部分观众已经开始磕双蛊cp，下一个VCR放出了顾言星的。
视频是在一个化妆间拍摄的，顾言星一边给自己化妆一边和大家闲聊，说现在是凌晨四点，接下来要去拍一个变装视频。
在她的巧手下，原先还有些寡淡的面容一点点变得艳丽起来，偏偏她脸上的线条都不是尖锐的走向，反而有种微微的圆润感，所以这份艳丽中又带着摆脱不了的纯真，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丝毫不显突兀，甚至更具魅力。
[居然敢素颜，底子倒是不错，五官型美女啊。]
[我缺的是这张脸吗？好像还真是，不过姐姐的化妆技术也好绝，可以把头寄过去让姐姐帮忙化一下吗（狗头叼玫瑰）]
[嘶，又纯又欲我可以！美女姐姐贴贴——]
“言星的变装视频反差好大，本身底子就很好，也看得出来她的化妆技术同样厉害，看的我都想学化妆了。”
陆欣雯毫不吝啬她的夸奖。汤瑞也跟着夸了两句，怕粉丝不开心，全是围绕化妆技术夸。傅辞舟点点头，说了三个字：“挺敬业。”
[谷：总觉得被内涵了。]
[傅辞舟是不是太苛刻了。]
[他对自己更苛刻。打戏从不用替身，还要求其他人真打。大冬天的拍水里的戏硬是泡了一个多小时。威亚断裂差点掉下悬崖，工作人员都吓的不行，他跟没事人一样还要求继续拍……有些人就是会对热爱的事业很认真啊。]
接下来是编剧穆青，他的VCR是在书房里录的。
偌大的房间里摆满了书架，每一个书架上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还有一个光线很好的落地窗，透进来的光线将他整个人都照的特别温暖。
“如大家所见，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他浅浅一笑，“希望能在这里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
[惊！穆神居然长得那么清秀，还是我最喜欢的温柔款~]
[阳光，笑容，白衬衫，书，眼镜……想到我高中喜欢的男孩了，哎。]
[好喜欢穆神的小说！还有参与编剧的电影电视剧！希望穆神进小黑屋！天天写天天写！不写就拿小皮鞭抽！摩多摩多！]
[楼上你……]
这一次，没用陆欣雯带头，汤瑞就抢先道：“我一直很崇拜穆神，他的《夜》《王朝》《风暴》我看过不下五遍！”
[哇，哥哥好激动，一定很希望和穆神一起合作吧。]
[不知道穆神看到没有，希望有机会能看到汤瑞圆梦。]
[啧，汤瑞那演技根本进不了穆神的剧好吧，这波登月我给满分，不怕汤瑞和他的汤勺们骄傲。]
[楼上过分了，哥哥只是表达了对穆神的喜欢，这都不可以？]
在一片争吵不休的弹幕中，腼腆认真的医学生杜彤的VCR开始放映，她害羞地介绍学校里的一景一木，时不时抿唇。在实验室换上白大褂后，腼腆的女孩又变得认真专注起来，让人不由得期待起这个高材生的未来，乌烟瘴气的弹幕也收敛了不少。
接下来是S市某知名律所的合伙人向思礼，他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精英律师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他出现的时候，端坐着的傅辞舟微眯起眼睛来，只是他的神色几乎没有变化，所以并未引起观众的注意。
向思礼符合人们对精英人士的一切幻想。他工作的律所坐落在繁华都市商圈核心位置大厦的25楼，在市中心拥有一套现代简约风装修的大平层，本人也长的高大俊美，配上严谨认真的气质，亦是非常迷人，就是这生活节奏……
[服了，怪不得我达不到人家的高度，这生活节奏光是看着我都感觉呼吸不过来了。]
[我暑假的时候也像他这样有个每日的学习安排表，几点学习吃饭睡觉都排好了的那种，坚持了两天就再也没能做下去。]
[我是一天都没做到……]
[这样的生活不累吗？]
[律师这个行业就是卷生卷死，法律专业的学生已经开始难受了。]
[但是他穿西装好好看，斯文败类我最爱，prprpr~]
池朗一扫先前看VCR的懒散急躁，认真看完了向思礼的视频，和直播间的观众一样，倒吸冷气，嘟囔道：“灵灵居然喜欢这款，跟个机器似的，看着就没劲。”
他寻思着，一共八个视频，现在播完了五个，就剩他、灵灵和另一个女嘉宾的。
没想到他池朗还是男嘉宾里的压轴哈哈哈，奇奇现在应该等的很焦急吧。
和他想的相反，祁妍非但没有一丝着急，还优哉游哉地安慰全家人。
她的爸爸哥哥正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投影到电视上的直播，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妈妈姐姐也早早打来了视频电话，现在正紧张地盯着直播。
“你说你这丫头怎么好好的非要去恋综，二十五年也没见你对谈恋爱有什么兴趣。”祁翠秋声音带着埋怨担心，“妈妈也不是怪你，就是担心你……唉。”
她这么一说，原先还兴奋等待女儿妹妹出场的特尔木和祁安也冷静下来了，他们立刻想明白祁翠秋担心的是什么。
祁翠秋是知名企业家，特尔木也有两万多亩的草地、几万头牛羊，但若是真碰上了那等更有钱有势且不管不顾的人，未必能保得住心爱的孩子。
有系统在身，祁妍根本不怕有不怀好意的掌权者对自己强取豪夺，但又不能说出系统的存在，只好开玩笑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人伤害我的，就算真有，我飞到月亮上，让他找都找不到。”
家人笑过，目光又投向屏幕，此时已经放起了仇灵灵的VCR。
作为小世界的女主，仇灵灵自然生了副好相貌，一双秋水眼灵动极了，笑起来更是明艳动人，介绍自己新成立的服装品牌时那股子外放的冲劲正如池朗所说，一看就是目标明确，极具行动力的姑娘。
“我喜欢我的职业，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也希望能在《心动有你》里找到喜欢的恋人。”
包括仇灵灵的VCR在内，已经放出了六个视频，她是六人中唯一直白说出自己来恋综是找对象的人。
知晓剧情走向的祁妍不仅知道她是来找对象，更清楚地明白她此行的目标正是上个VCR里的律师向思礼，也知道他们会在综艺里牵手成功，两个月后分道扬镳，各自走向选择的道路，坚定无畏。
没错，这个小世界的走向是感情线be的事业型女主为事业一路取舍一路奋斗，最终取得成功。
虽然没有和高中就喜欢的学长在一起，但仇灵灵后来也和不错的男人们谈过几段恋爱，活的潇潇洒洒，非常自在。
“前辈呢？怎么看？”
汤瑞点评完这段视频后将话头交给了傅辞舟，结果对方一句话就让弹幕炸了。
“灵灵是我的表妹，”他说，“她一直是个坚定努力的人，期待她的表现。”
[！！！]
[所以影帝来恋综是为了小表妹？不能让妹妹被外面的坏男人骗？]
[仔细一看，好像是有丢丢像。]
[妹妹好！我是你表嫂！]
[滚开，我才是！]
[因为你们这些话，辞舟晚上得回来哄我好久哼哼。]
在观众热情的认亲中，池朗的VCR开始了。
《山河》的游戏迷们立马占据了弹幕新的大半江山，里面还有不少先前一言不发的男观众，所有人都在为他这个游戏制作人打call，看的他本人十分心虚。
池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清楚他在《山河》中的最大贡献恐怕就是被不少玩家抵制厌恶的“一小时内无法绑定装备”的反欧皇设定。
不过看着视频里英俊潇洒的面孔，池朗的心又定下来了。他盯着屏幕等前情缘来找自己，偏偏眼睛都盯酸了，聊天框里还是没冒出新消息。
难道奇奇觉得分手即陌路，所以没去看直播……这么绝情？！
突然，一个消息从微信上弹出，他连忙点进去看，结果是朋友发来的彩虹屁，池朗刚提起的心又给重重摔了下去。
脸上神情变幻着，最后他迷茫地看向天花板。
“好，接下来就是我们最后一位女嘉宾的VCR了，让我们一起点开看看吧。”
池朗没心情看，准备关掉直播间，结果一段抓耳的音乐悠悠响起。
他的动作一顿，下一秒响起的女声让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这个声音他再耳熟不过，正是他要等的人。
如玉珠落盘，如夜莺轻啼。
池朗原先觉得这声音婉转动人，可是配上视频里苍茫辽阔的草原竟一点都不违和，反而牵引着每一个听到的人来到从未踏足过的无垠绿洋。
难道奇奇跟着他也来恋综了？
他的脑海划过这样的想法，心中一颤。
内心的感觉很复杂，既感动于对方的深情，又担心容貌平平的她会在可能的嘲讽下伤心失落。
而祁妍的前前情缘，也就是影帝傅辞舟此时也缓缓蹙起眉头。
他记性不错，但祁妍当初同他说过的话一双手都数得过来，时间还过了两三个月，所以只隐约觉得这个声音耳熟，却想不起来到底来自记忆中的谁。
来之前傅辞舟是有看了一遍嘉宾的资料，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叫做祁妍，来自离异家庭，父亲是蒙族的一个富豪，母亲是汉族，一家国民奶制品公司的CEO，自己则是一名画家。
他可以肯定认识的人里没有叫做祁妍的，但这个声音辨识度很高也很独特，傅辞舟确定之前是有听过。
一道灵光闪现在脑中，没等他抓住，视频里的画面就吸引去他全部的心神和目光。
白色的羊群如同绣在绿色画布上的云朵，缓慢悠闲地移动着，不远处的山丘下坐着一个姑娘。
她穿着灰绿色的衬衫，米白色的直筒牛仔裤，坐在简易的户外椅上，对着身前的画板描描画画。
摄像机离她有些远，只将一个模糊的侧脸照出，可就是这么一个侧脸，让原先还挤满了画面的弹幕迅速减少。
一个略有些粗犷的男声替代下方才柔美的女声响起，许是不常说汉语，他说的比较慢，有些用词还直白到肉麻：“那是我的小妹格根塔娜，意思是明珠，她是我们家的宝贝，汉语名是祁妍。小妹是个画家，画的无比好看，我喜欢小妹的画。”
[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远的原因，虽然还没看清，但我总觉得她应该长得很漂亮。]
[是吧，我也觉得的，可能是镜头和距离的原因吧。]
[光是看身形就不会长得差，而且开头的声音的确蛮好听的。]
[期待期待，会是美女画家吗！]
随着祁安的大步走近，祁妍的侧脸逐渐清晰起来，屏幕前观众原先还在打字的手慢慢顿住，仿佛是玩偶的发条被人一点点抽出，僵在原地，却足以预料发条松开后的激烈心绪。
当能够清楚看到那仿佛敛去了所有夏色的眼睛时，整个弹幕彻底变作一片空白，并且持续到了视频的结束，甚至更久。
守在电视前的祁安露出满意的笑容，向家人炫耀：“我设计的场景不错吧？”
忽略掉抖动的画面，无视不算和谐的构图，除去前进的有点快的步子，排除略显老套的介绍方式，视频还是不错的。
当然，这些也的确都被观众还有直播间里的人无视了，因为光是那个侧身一笑的人就足以抵过一切的不足。
那以蓝天白云，草原山丘为背景的粲然一笑深深嵌入所有人的眼中，伴随着心中烟花盛开的声音，仿佛有一只只蝴蝶翩跹飞过脑海。
视频结束后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坐在两个电视机前的祁家五口都等到打哈欠了，直播间才出现第一个弹幕。
[她不仅是你家的格根塔娜，明珠和宝贝，也是全世界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