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人鱼游轮
【检测到新怪物：亡者怨灵】
【击杀怪物可获得完整怪物信息】
十分钟后, 虽然还处在亡灵所控制的静止空间内，但许知言已经被彻底放开。
他不动声色的擦了擦刚刚蹭到身上的水渍，向旁边退后了几步。
在他刚刚站着的位置背后, 湿漉漉的亡灵正捧着一颗白骷髅, 场面意外的很搭配。
亡灵看不出性别, 全身被一种黑色的水草覆盖，这种水草细如发丝，导致许知言刚刚还以为是对方的长头发，稍稍羡慕了一下这惊人的发量。
至于什么击杀后能够得到详细信息……啧, 让人犹豫。
他撇撇嘴, 下意识摸了摸戒指。
好歹也是个支线任务。
系统虽然看起来一直在针对他，但支线最后结算的时候会有积分加成不说, 以目前得到的各种武器来看，有不少都是斩杀怪物后有概率掉落。
眼前的亡灵有点强，估计八成能掉落什么好东西。
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比起道具, 他现在更想要一个全新的身份。
眼看着现在危机解除, 他也只能忍痛放弃杀掉怪物掉落的奖励。
‘咔咔’声不断响起来，小脆骨一直在说什么，对面的亡灵听了半天，才开始缓缓回答。
“咔咔咔……”
“咔咔……”
“……”
许知言语言不通，装模作样听了一会儿，索性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
进副本前，他的小田螺管家给他准备了适配小脆骨的沟通物品。
眨眼间，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嫩黄色小鸭子双肩背包出现在许知言手上。
【名字：鸭鸭背包】
【等级：E】
【类型：收纳】
【简介：甜蜜小镇副本鸭鸭外表怪物击杀后掉落，可存放中量物品。/尸块放进去可防止腐坏变质~】
【使用备注：玩家/怪物可用, 非常牢固。】
考虑到安全屋的大家也会看直播, 他忍住了想要吐槽的欲望, 违心夸了一句：“……还挺可爱。”
后悔了，当时曲季和他说，有一款大量滞销道具背包需要打广告的时候，他就应该看一眼才对！
安全屋里，这种乱七八糟的道具明明有很多款式的。
怪不得滞销。
就这尬萌款式，又是价值不低的收纳系道具，卖得出去才怪！
但好歹是自家产业，由于没有捧哏，他不好意思光天化日之下尴尬念广告词，只能先去掏鸭鸭背包。
还好这背包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里面装的东西十分齐全。
许知言从里面掏出了一打本子，还有大量的笔，除了普通的黑笔钢笔签字笔外，油性笔记号笔之类，功能性强的笔也准备了不少。
小脆骨虽然不能说人话，但作为安全屋里唯一的珍贵大学生，写字对话它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背包侧面夹层里还放了一张人骨拼图指南。
可以感觉到，安全屋的怪物们对小脆骨此次进副本，确实是上了心。
许知言随手摸出一支签字笔和本子，把剩下的东西塞回包里，犹豫片刻，还是背上了鸭子包。
没办法，如果把鸭子包放进道具背包，那么往外拿东西必须要多一道手续，这样背着的话，就可以直接控制着里面的东西到手里。
他背着鸭鸭双肩包，拿出召唤匣子，从里面摸出了两只白骨手。
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小脆骨乱跑，还是一截一截拿吧。
把笔和本子塞进小脆骨的手中，放到柜台上，许知言等待着新信息。
殊不知，正在看直播的曲季默默在本子上打了个对钩。
这款鸭鸭包道具是前些日子意外所得，有怪物从副本里弄到了很多。
可呆萌的外表不太符合无限游戏风格，所以明明比起其他只能装少量物品的收纳道具强不少，这个中量背包一直卖不出去。
这可把曲季愁坏了。
最后还是找到许知言，商量过后决定打广告。
云山老宅里，工作完的怪物们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凑在一起，兴致勃勃看着直播。
比起直播间观众娱乐兴致的观看，它们才真的是实打实的为许知言担心。
看到许知言倒霉。
怪物们帮忙骂主系统。
看到触发强力亡灵怪物。
怪物们憋着一口气不敢喘，生怕对方受伤。
在看到鸭鸭背包的时候，怪物们非常兴奋，七嘴八舌讨论着。
“是鸭鸭背包！”
“嘻嘻！是我从副本里带回来的，我还带了好多！”
“堆了半仓库，真有你的！”
“这个背包每个怪物都有，它们怕丑，见到我就把包扔下了。”
“哇！你好厉害！”
“呜呜……我下次…也要找到更多，更多道具！”
被同伴羡慕的怪物挺起胸膛。
其实原本捡了许多低级道具，它还有些忐忑，但这一次可是许先生亲自上阵给安全屋卖的货物打广告。
它扫了一眼燃起斗志的其他怪物，心里也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更努力才行！
直播间里，观众们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弹幕开始嘎嘎直乐。
【笑死我了，这个小鸭子背包竟然是道具！】
【哈哈哈哈哈看起来是的，你看那个背包就那么一丁点，里面掏了这么多东西出来，肯定是有空间压缩。】
【真不错啊！就是模样有点怪哈哈哈。】
【等等！这个鸭鸭背包我前几天在安全屋见过！但是太丑了还挺贵的我就没买……】
【哈哈哈哈哈哈丑吗？单看是挺丑的，但是我怎么觉得小百万背着还挺可爱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别说，这背包我看着都有点心动！】
【安全屋售卖吗？emmm突然也想买一个怎么办！小百万同款耶！】
已经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不过相应的，也有观众并不买账，提出鸭鸭背包诸多缺点，引来端水大师。
【倒也不用看主播背什么就买什么吧，如果装不了多少东西还很贵，那天王老子背我也不买！】
【还是颜色问题，这颜色太亮了，道具又没法改色。】
【+1，这个颜色比较致命，如果不是真没收纳道具，没必要买吧。】
【害，有什么好吵吵的，说不定人家买了去现世背呢！买与不买都是选择嘛！】
【楼上端水十级？各打五十大板？】
被自家员工坑了一轮的许知言，没工夫查看带货效果。
他此刻正在等待小脆骨翻译出来的信息。
“咔咔咔……”
“咔……咔咔……”
小脆骨还在对话，但白骨双手已经写下不少字了。
[我刚刚一直道歉，它就不生气了，还告诉了我很多事，呜呜，它好可怜。]
许知言看着第一行字，意识到原来小脆骨刚刚一直咔个不停，竟然是在疯狂道歉？
他忽然有些庆幸，这次带的是小脆骨。
果然人类的话思维方式会比较相同，能用语言解决的事情最好别动手，如果换个低智的怪物，现在恐怕都已经打起来了。
接下来，他得知了亡灵的事情。
方斯斯小姐原本在一所学校工作，由于脾气好待人温和，又很缺钱，正巧听说了同事要去富豪家做兼职工作，给富豪的小儿子做家庭教师。
只不过接下来富豪的小儿子要去参加游轮派对，所以家庭教师也要去游轮上，不过相应的，会给予双倍工资。
薪水高昂，按天计算。
游轮上这一段日子的所得，就比她辛苦工作大半年的薪水还高。
她一开始只是羡慕。
并没有多想。
后来，这个同僚莫名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她。
方斯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觉得同僚为她好。
为了表示尊重，她一放假，便马不停蹄的提前赶到了码头，等待利维坦号游轮。
正是由于她的提前抵达，让她不小心得知了更多信息。
比如这艘船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游轮派对、比如上船的有钱人从未变过名单、比如普通人……有去无回。
[她后悔了，她想离开。]
[可这张船票就好像是一个诅咒。]
无论她白天离开到哪里，只要一睁眼，都会再次回到码头附近的旅馆。
她试着把船票撕碎、扔掉。
但到头来，这张船票总是再次回到她的钱夹。
当她打电话试着求助的时候，不管是家人还是当地警察，全都表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这样来回几次，彻底击垮了这位年轻老师的精神。
[最后，她把船票给了二手商店老板之后，就再也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再次睁眼后变成了无法离开的亡者怨灵。]
看完亡者船票的来龙去脉，许知言停顿片刻，回头看了一眼静止不动的二手店老板。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船票的事情？
他打定主意再观察一下，把目光重新放到了亡灵身上。
几乎被黑色水藻覆盖的亡灵散发着腥臭味，站在水渍上，不断有海水从它的身上滴下来。
“方小姐，我对你的遭遇表示抱歉。”
许知言微微颔首，带着歉意开口，小脆骨心会神领，急忙开始帮忙翻译。
“咔咔咔——”
这人是我大哥，我们对你的不幸遭遇感到惋惜与心痛。
“我现在有着不得不上船的理由，所以需要你的船票，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许知言斟酌用词，把自己的意图掩盖好，打着帮忙的旗号，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大善人。
小脆骨多聪明，一下就听出了许知言的想法，简单翻译了一下。
“咔咔——”
我大哥想要你的船票，开个价吧！
亡灵听完翻译，抬起头来，一枚充血的眼珠从头发下露出来，打量着正在说话的青年。
许知言大方让亡灵看，丝毫没有被吓到，区区一枚充血眼珠，他天天沐浴在安全屋奇形怪状的怪物堆里，早就能无视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亡灵的回答。
“咔……”
这句话说完，眼前的亡灵将手中的白骨放到地上，向后撤去。
时间开始缓缓移动。
“他说了什么？需要帮忙吗？”许知言迫不及待问小脆骨。
盯着正在写字的白骨手，许知言看到上面的内容，感觉有些意外，但想到方小姐的职业，他又觉得理所应当。
[它说不要上船，上了船的普通人不可能再活着回来。]
就算变成了怨念深重的亡灵，可方斯斯在恢复理智后，仍旧选择劝阻想要上船的路人。
许知言心情复杂。
在某种情况下，高尚的品格真的可以突破本能的驱使，让她在这种情况下，也仍旧能够保持自我。
眼看着时间要恢复正常，许知言连忙收起了小脆骨。
二手商店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很快，灯泡恢复了原先淡黄色的暖光。
方老师刚刚站着的地方，有一滩水渍，正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像是被海水浸泡了很久的死鱼。
老板织毛衣的手不停，好像鼻子坏掉了，完全无视了这股怪味。
不过她嘴里的话，许知言总算能听清了。
“我侄子有天遇到一个步行来登船的人，他告诉我，这个人是去工作的。”
“方老师来的很早，比登船时间要早得多，上船前得知了奇怪的事情，把船票赠与我后，就自杀在店外面，她宁愿死也不愿意上船，后来我听说，她的身份家庭教师，白少爷你听说过吗？”
“他的父亲是最有钱的富豪，每年都要举办人鱼观赏，在利维坦号上开狂欢派对……”
信息量太大，许知言安静听着，基本明白了前因后果。
所以老板才说，船票的主人可能不那么想上船，但就算如此，她也依然把船票递了过来。
他靠在柜台旁，望向低头织毛衣的老板，总觉得对方看上去有点心虚。
“老板，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帮她吧？”
许知言试探着开口。
老板听到这个问题，忽然身体一震，扔下毛衣针大声反驳起来。
“我可不知道要怎么帮她！你不要乱说。”
看着情绪激动的老板，许知言笑了笑。
“你果然知道亡灵的事。”
他就说为什么这任务来的这么轻松，他随口一问老板就把船票给他了，但结合了接到船票就会被缠上的设定，那么最先被缠上的应该二手店老板才对。
但是方老师没有对这个无辜的老太太下手，而且看样子，对方似乎和老太太相处的很融洽。
“让我猜猜看，你应该是拿到船票后也接到了诅咒，但是方老师没有杀你。”
“虽然你们没法沟通，但莫名关系还不错？你这里怪事应该不少，她是不是经常会帮你一些忙？”
码头人员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地方属于副本内，除了人类外，还会时不时冒出点怪物，危险异常。
所以，老板才会在他询问船票的时候，直接就把东西拿出来，要知道在进门时，老板说的可是‘不买别摸，出售概不退换’。
她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这里的东西要交钱后才能摸摸看，他的这身打扮根本不像是能买到什么东西的人，老板丝毫没有怀疑，怎么就能直接把东西给他呢？
而且，方老师亡灵出现又离开后，会留下带着怪味的水渍。
这味道刺鼻无比，可二手店老板愣是像没事人一样。
此时老板也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
她弯腰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毛衣针，皱巴巴的脸上的满是凝重，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大家都是生意人，别紧张嘛。”
许知言弯腰趴在柜台上，支起一条胳膊撑着脸，表情似笑非笑。
“我刚刚见过方老师了，我们交流的很愉快，我想帮她，所以您能否把更详细的事情跟我说一下，不然我可帮不了她。”
老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许久没有回答。
等了足有五六分钟，她才像是消化了许知言的话，疑惑着问。
“你真的要上船？非上不可？”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
“倒也不完全是非上不可，但如果没什么问题，这个船我应该是上定了。”
许知言没把话说的太死。
二手店老板听完，站起身来，带着许知言来来到店铺侧面的小仓库。
她从仓库里拿出一块怀表，递给了许知言。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害了她。”
“但这么多年来，从这里登船的普通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苍老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方老师得到的消息，就是她给的，她也不希望更多的人登船，可惜无济于事。
所以当方老师在店铺外面自杀时，她先是震惊，随即是自责，她认为自己如果不说的话，这个年轻的老师可能还能继续活下去。
“我替她收尸，把她的尸体丢在了大海里。”
年轻新鲜的尸体坠入浅海，腐烂的皮肉遭到鱼虾啃食，残骸又成了海藻生长的温床。
接过船票的老板果然成了下个被诅咒的人。
但意外的是，变成亡灵的年轻老师没有杀她，只是每天安静的躲在角落里，甚至在店铺遇到抢劫的时候，方老师还帮她把强盗赶跑了。
终于，老板翻阅了无数的旧书，找到了让亡灵解脱的办法。
“真正被诅咒的是拒绝上船的人。”
“利维坦号登船人数有限，每年的职业都不一样，如果有人愿意替代她的身份，那么她就能被解放出来。”
所以她才会在得知有人想上船时，犹豫着拿出船票，反正这个人上船也会死，那不如帮帮别人。
许知言听完这话，忍住不要让自己嘴角翘起来。
虽然看上去这个家庭教师的身份也不是很好，还挺高危的，但如果能从NPC这里获取身份，那肯定会比他自己瞎装要强很多！
看着想要阻止路人，最后失败的老板，许知言想到任务备注说明，心下了然。
‘游走在犯规边缘的玩家才能找到的二手商店’
原来，这个犯规边缘，不仅仅指的是玩家，还有NPC。
在参与了噩梦小区中，NPC培育相关的事情，许知言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能从主系统的角度去分析任务存在的原理。
NPC店老板原本应该只是个普通商贩，但她有了不该有的念头，想要阻止无辜路人上船，并且也这么做了。
主系统怎么会允许有NPC不按照规则办事呢？
于是方老师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惨死在二手店外，老板也受到了诅咒，即将死亡，但方老师在变成亡灵后，也依然不是那么执着于杀人，反而阴差阳错和店老板成了朋友。
那么在NPC无法处理的事情出现后，登入的玩家就会找到相关线索，替代主系统进行不良NPC清理。
到时候方老师亡灵被除掉，亲眼见过不登船的人死状后，二手店老板也受到了敲打，不会再在遇到路人的时候多嘴些什么，安心经营。
多么精妙的计划！
许知言忍不住又想骂两句主系统了。
摩挲着手中的旧怀表，他疑惑地望向老板。
“这是什么？”
“你不是要替代她吗？这是白少爷的照片，你得认一认。”她站在阴影处，提起白少爷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
许知言点点头心中一喜，知道二手店老板应该是想要帮他一把，只是还没打开怀表盖子，就听到老板说出了略有些惊人的话。
“这块怀表是十几年前收来的…他，他的容貌，和方老师资料里的一模一样。”
原来，老板在方老师死后，就把所有的遗物都烧了，可当她看到里面白少爷的照片时，发现这照片与自己十几年前收到的照片竟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区别。
她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整整十多年，容貌没有一点变化。
怕许知言不信，她还努力解释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父辈亲友之类的，但我可以确定，这就是一个人！因为就算是再像的两个人，也不可能连痣都长在同一个位置！”
许知言愣愣听完，没吱声，只是安静地打开了手中的怀表。
一张黑白照片出现在怀表里。
与他猜测的一模一样，照片中的人他熟得很。
正是看起来十五六岁的白烬。
不似安全屋里庄重威严充满神性的正主鬼神，也不像八百个心眼子无处安放的变态画家，虽然年龄上与小瞎子有些接近，但照片里的人，气质截然不同。
少年白烬眉头皱着，眼神凌厉，整个人带着不可一世的锋芒，满身贵气逼人，右边耳垂上的三颗痣就是老板判断出他这么多年没有变化的证据。
许知言看着这个带着点稚气的白烬，忍了半天没忍住，忽然弯腰笑起来。
年轻、傲气、有钱……
妈的，就算年龄存疑，单凭这清澈愚蠢的眼神，看起来也太好忽悠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等到笑够了，他摸了摸中指上的金色圆戒，抬头望向二手店老板。
“老板，虽然我很愿意帮忙，但是你看我现在的行头，可能不太像一个家庭教师，不知道你能不能再提供给我一些帮助。”
老板疑似是个好人，亡灵也是个好人，但他真的需要一些帮助。
他从口袋里摸出二手船票，把方老师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也从上面刮掉。
【姓名：▇▇▇】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从两年前等待在这里的，属于白烬的家庭教师了。
他相信有圆戒在，只要见到少年白烬，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您知道这些肥羊……不，少爷小姐们什么时候来吗？”许知言问。
二手店老板翻找着能用的东西，气喘吁吁地回答：“今晚上，今晚上他们就会开始陆续抵达，对了，你要用什么身份上船？要穿裙子吗？”
许知言一愣，连忙摆手：“不！”
他才不会穿裙子呢！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