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这个大爷爱洗脑
“带带！”
圈圈绝一听完我的话，居然扑上来抱住我的腿大哭了起来。
我：“……”喂！
我无奈地踢了踢腿：“松开啦……我刚换的衣服。”
“带带！！！”他却哭得跟凶了。
我彻底无语了，弯下腰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好了。”
斑大爷看着我们，忽而意味不明又有些嘲讽地说道：“这就是‘宇智波家的老好人’么。”
“啊？”我呆呆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黑毛绝说：“哎？你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什么？”
“这是你的外号哦，外号。”
“外号？”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又再次愣住了，“不对啊，我的外号不是‘宇智波之耻’和‘可能被抱错的宇智波’吗？”
黑毛绝：“……”
“当然我知道后者肯定不是真的，因为我有写轮眼嘛，哈哈哈哈！”不过，“没想到我还有那种外号啊，真的假的？”
“真的哦。”圈圈绝依旧抱着我的腿，抬头看着我说道，“木叶村里的很多人都这样说呢，因为带带经常会去帮助其他人吧，尤其是老人。”
“那当然！”我双手抱臂，非常自信地说道，“我可是认识全村老爷爷老奶奶的女人！”虽说上次这么说时被卡卡西吐槽为“你是地藏王菩萨吗？”，但、但是我就是认识嘛！
持续不断的战争给很多人带来了伤害，村里的很多老人都失去了下一代，只能自己挣扎着活下去。而且，有时候我觉得他们因为这种失去，对于“忍者”这种职业是尊敬的，但同时也是害怕的。因为忍者，他们才能平安地在木叶生活到如今，但同时，很多情况下，他们的孩子也正是因为成为了忍者，才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现在的我还太弱小了，没办法为他们做更多的事情，所以也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比如帮忙买买菜挖挖地捶捶腿之类的……
虽说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太蠢了总是帮倒忙，但好在大家也没有嫌弃我，后来熟悉了，每次我去时，他们都会塞超多好吃的给我，我吃都吃不完，只好送到孤儿院里请孩子们吃。
哈哈哈哈，这么想来，木叶的小孩子我也是挺熟悉的嘛。
“带带很擅长照顾老人呢！”圈圈绝说道。
“那必须的！”
“今后也会好好照顾斑吗？”
我：“……”斑、斑大爷如果是个普通的老人，我可以帮他洗尿布，真的。问题是，他人老心不老啊！这把年纪了都想报复社会啊！还等着我复活年轻时候的他啊！
不过斑大爷显然不在乎我是不是会“好好照顾”他，只是接着说道：“你的确是宇智波家的异类，和其他人不同，被村子里的其他人轻易地接受了。”
我：“……”不科学啊！他居然会夸赞我？绝对有阴谋！
果不其然，他的话语立即就转折了。
“然而，像你这样的人，在这样的世界中，最终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他那只血红色的左眼注视着我，另一只眼看似隐藏在白色的发丝下的眼眶中，但我知道，那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他和我一样是独眼。唯一的差别在于，我失去了左眼，而他失去了右眼。
很搭配对吧？
不过就算如此，面对这家伙，我也完全说不出什么“我们是失散的两只翅膀，拥抱着才能飞翔”之类的羞耻满满的话。或者说，斑大爷的气场很强，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人气场都要强，每次稍微接近静坐着不动的他身边，我都会有一种被压制住的感觉。该说不愧是大boss级人物吗？
不过，我倒是并不怕他，只是……担心他会对我重视的人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否则，我压根不想像现在这样乖乖地听他说那些似是实非的话“洗脑”。
他的话继续着——
“被俘虏折磨，被挖去左眼，被炸到破破烂烂，失去了肢体，失去了身份，失去了外貌，只能像地鼠一样生活在这阴暗的地洞之中。正常情况下，像你这样的人本不该遭受到这种事。你有想过吗？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究竟为何。”
“你啊。”我想也不想地回答说。
斑大爷：“……”
“不是你让我留这里的么……”我说错了？
然后我反应过来，不对，我不该说大实话的！这、这种时候我该顺着他的话来的！
于是我连忙握拳说道：“错、错了！原因是这个腐朽的世界嗷嗷！它太坏了！毁掉！”我举起手喊口号，“毁掉！毁掉！在破灭的序曲上建立新秩序！嗷嗷！！！”
然后……
我再次得到了一个“我看到了一个傻【哔——】”的眼神。
我：“……”斑大爷最近老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呢。QAQ
斑大爷静静地看了我一会，说道：“虽然我已经年迈，但在头脑上并没有和你相同的缺陷。”
我：“……”喂！缺陷是什么鬼！你有胆子给我说清楚！
“就是脑子不够用。”黑毛绝解释说。
我：“……”我完全不想知道这件事好么！！！！！！
但我知道，我试图忽悠斑大爷的行为失败了，在他这种老江湖的眼前，我的谎言真是被一看就穿。话说他在黑绝的面前智商那么掉线，在其他人面前怎么就这么牛？
我……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又发现了什么“深沉的爱”……会被灭口吗？
在他的注视下，我被迫从走神中回过神来，回视了他片刻后，我叹了口气，说道：“是我运气不好实力也不够强吧，大概。”
“你打算把一切罪过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吗？”
“我还没那么伟大。”我摇摇头，说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责怪谁才好。”我掰着手指算了起来，“怪岩忍吗？我们可是敌人，我也杀了很多他们的同伴，他们伤害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就是战争啊；怪同伴吗？仅仅是因为他们来迟了？但是，他们路上应该都尽可能地赶路了，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形危急到如此程度啊；说到底，大概还是因为我不够强吧？如果我像上忍们……嗯，像斑大爷你这么强的话，大概就不会被抓住，不会变成俘虏了吧。”
“你真的认为这件事之所以发生，是因为你实力不够和运气太差的缘故吗？”他故话重提。
事实上，之前我也的确没有对他的这句话做出相应的回应。
我想了想，说道：“也许真的像你所说的，我的‘死’是某人的阴谋。他……或者她？固然是有罪的，然而罪也在他或者她一人身上。将来如果有机会知道真相，我会去找他或者她的。但是，我并不打算迁怒。因为一人有罪，进而认为认识他的一切人或者说他生存的地方都是有罪的，实在太不对劲了。”说到底，还是“点背不能怪社会”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倒霉，如果这些人都决定报社的话，这世界也太倒霉了吧？
斑大爷却转换了话题：“看来，关于罪魁祸首，你心里已经有猜想了？”
“大概……吧？我不确定。”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而后说道，“而且说实话，我觉得好人还是有好报的。”我转过头，看着镜子，说道，“虽说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但至少没有死啊。普通人遇到那种情况大概早死了吧？但我还活着！被斑大爷你和圈圈绝救了——果然是做多了好事的缘故吧，哈哈哈哈。”嘛，看多了镜子中的自己，和斑点狗还挺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嘛，记得卡卡西那家伙最喜欢狗了，我冲到他面前“汪汪汪”的话，他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我吗？
“看来你的确很擅长自我催眠。”
“……哈？”听着斑大爷给我下的结论，我表示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他沉声说道：“不断暗示自己‘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自身遭遇的所有伤害也就都变成可以接受的了。”
他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然而我却觉得不是的，并不是这样的。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伤害是理所当然的！
我只是……
“被用苦无钉住双手也好，被挖去眼睛也好，被当作生育的器具看待也好，被……”
等等！
我惊讶地看着斑大爷：“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些岩忍对我说的话？”被用苦无钉住过双手，被挖去眼睛，被炸的破破烂烂……这些都可以通过身上的伤口判断，并不奇怪。唯独“被当作剩余的器具看待”，他之所以会知道，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
从我被抓到那山洞里起，他就已经通过绝知道我在那里了。
并且……
直到我被炸到破破烂烂前，都没有想过要伸出援手。
斑大爷大概没有想到我这样的笨蛋居然能从他的话语中抓到关键信息，停住了口，地洞瞬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挠了挠脸颊，最终说：“圈圈，有没有东西吃啊？”
“……啊？”圈圈绝松开我的腿，站了起来。
“虽说好像不用吃东西，但不吃总觉得哪里不对，能弄点东西给我吃吗？”
“……哦，好！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嗯，拉面吧！”
“你又把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的了吗？”
听着身后传来的话音，我的身形僵了僵，最终还是转过头，回答说：“我并没有把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只是，既然受到伤害的人是我，那么作为当事人，作为受害者，我就有资格选择是否原谅这一切。斑大爷你虽然有见死不救的嫌疑，但是，你也从来都没有一定要救我的义务。并且，不管原因为何，你最终还是救了我。对吧？”
而且，他之所以那样做的原因，我想……我是清楚的。
或者说，他说漏嘴也许都是故意的，想打破我眼中那“美好的世界”。然而，其实我眼中的世界，它从来就不是完美的啊，它充满了死亡、伤痛和泪水，但也正因如此，存在于其中的那些小小的美好才格外美好。
我得到过很多美好，这一点，是绝对无法被伤痛抹去的。
所以，就算再遭遇比现在惨烈一千倍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报复社会！
所以，斑大爷，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死心吧，因为我——
绝对不可能被你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