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别想再说再见了
本着“只要不提大蛇丸，我们就还是好朋友”的原则，接下来没人再说这个倒霉话题了。
当然，我觉得小止水和兜好像是不想和卡卡西做什么朋友的，只是担心后者抱着我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时间里，美琴阿姨果然告诉了卡卡西不少照顾孩子的小技巧，但其实我想说根本用不着啊，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但话又说回来，卡卡西将来如果真的有了老婆孩子，总归是用得上吧？这家伙记性那么好，现在听了以后也肯定记得住了，所以没毛病，完全可以！
过程中，我一直被止水、兜以及鼬三人轮流抱着，刚才不知去哪里觅食的乌鸦丸子也飞了回来。我原本担心他会像过去一样在我脑袋上做窝或者啄我，却没想到它只是安静地在我的襁褓上站了半天，时而侧过头用小脑袋蹭蹭我的手指，简直就像是变了一只乌鸦似的……
我突然想起小止水过去总和我说丸子不是真的讨厌我只是想和我玩，那时候我总不信，但现在……嗯，有一点信了。
还有就是，卡卡西绑在我身上的腰带，一直被小止水吐槽。
“那家伙什么意思？明明是捡回来的孩子，既然长得像带子姐那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一口一个旗木家的真是……”小止水啧了声，“带子姐的眼睛都给了他，他应该是宇智波家的才对！”
该、该说不愧是亲姐弟吗？感觉我和小止水吐槽的点惊人的相似呢。
“止水。”兜笑眯眯地说，“如果你这么跟卡卡西前辈说，我想他也不会拒绝的。”
“他做梦！”小止水顿时更不爽了，“也只有带子姐会喜欢那种家伙，其他人才不会同意。同样是一个队伍，凛哥要强多了。”说到这里，他发觉自己有些失言，连忙道歉，“抱歉，兜，我……”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嘛……”兜推了推眼镜，“我突然想起，哥哥还在木叶的时候，偶然间说过的话。”
兜的哥哥……凛？
嗯嗯嗯？凛是怎么说的？
我连忙竖起耳朵，生怕错过有关于凛的只言片语。
“凛哥吗？”止水与我一样，提起了兴趣。
“嗯。”兜点了点头，“凛哥提到过，虽然能感觉到带子姐很努力地将自己的喜欢平分给队伍里的每个人，但有时看到她看卡卡西的眼神，会稍微有点寂寞。”
“……”我看卡卡西的眼神，会让凛觉得寂寞吗？
仔细想想，那时候比起凛，我的确看卡卡西要更多。并非是故意更偏心卡卡西什么的，而是那时候的卡卡西实在让人放心不下，而凛，就真的很让人放心了，又温柔又可靠又会照顾人。相较而言，比起我看他，也许他看我要更多呢，因为我也太不让人放心了……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心里有数的。
对不起，凛。
我在心中认真地向凛道着歉。
并且暗自发誓，下次见面时，一定要正式地道个歉，告诉他我当时的想法以及心情。
并不是刻意忽视凛，只是觉得只要他在身边，哪怕不需要刻意去看也很安心。
我突然又想起，那个时候，凛总是和我强调，说“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但直到最后，他也没有直白地向我解释清楚，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我也直到今天也没能完全想明白。
等再次见面时，就去问问他吧。
我暗自下了决定。
止水没就这个问题和兜深谈下去，也许是怕引发后者的思念吧。毕竟至今为止，村中绝大部分人所得到的讯息都只是“三尾人柱力叛村”，以及，木叶在这之后并没有派人去捉拿或者追杀，完全一副生死随天的态度。
卡卡西和少数上层人士最初是以为凛死了的，前者还因此痛苦不堪到夜夜噩梦的地步。但伴随着二人的上次见面，这个误会已然解开，水门老师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至于其余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水门老师很谨慎，如果是他选择告知的对象，那想必是很可靠的。
我的事，凛的事……
除去斑大爷和黑绝的推波助澜，锅基本是团藏大爷的没跑了。原本大蛇丸也可能有份，但据说他现在已经被逼到只要一露面就会被疯狂追捧的地步，哪怕气到杀人也只让人觉得他是“痛彻心扉失态至厮”。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有心情搞事，我宇智波带子第一个服他，并且决定等咱成了boss第一个就收拾他。
就这样，卡卡西和我在富岳叔叔家消磨了一天时间。
吃过晚饭后，在其余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卡卡西带着我离开了。额……似乎我还听到了磨牙声？一定是错觉吧，错觉。
不过离开前，卡卡西很认真地拜托了富岳叔叔和美琴阿姨，他是这么说的——
“虽然已经决定收养这孩子并且会尽责地将她抚养成人，但关于照顾人这件事，我还有很多不懂的，请问可以随时上门请教吗？”
答案是肯定的。
“出任务时，可以将孩子带过来，麻烦诸位帮忙照顾吗？”
答案也是肯定的。
于是愉快地达成了协议。
反倒是回去路上，卡卡西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水门老师说要尽快帮你取个名字，然后做身份登记，你想叫什么？”
“……”还要取名这么麻烦的吗？别这样，我都不知道自己能维持这个状态到几时啊……
“旗木……笨蛋？”
“啊！！！”喂，你才是笨蛋呢！你才笨你才笨，卡卡西大笨蛋！
“嘛……”卡卡西弯了弯眼睛，抱起我，低头贴上我的额头，“反正也不是特别急，慢慢想吧，或者下次和富岳叔叔他们商量一下也可以。”
这家伙……不知何时，富岳叔叔美琴阿姨这两个称呼喊得格外熟练了啊……
“反正只要姓旗木，叫什么都无所谓吧？旗木笨蛋，旗木拉面，旗木红豆糕，旗木黑短炸，旗木……袭|臀|色|忍之类的都可……唔！”
我忍无可忍地抬起手捂住眼前这混蛋的嘴！
谁要！叫那种！！奇怪的名字啊！！！
除了红豆糕没有一个能听的！
而且最后一个是什么鬼啊喂！
这家伙存心要和我过不去吗混蛋！
……哎？等等！
这家伙取的名字，是不是“宇智波带子”元素过剩了，虽然都说我“长得像宇智波带子”，但一般取名不会取这些吧？
想到此，我默默咽了口唾沫，悄悄挑起眼皮看卡卡西的眼神，只见他正含笑看着我，看样子没打算继续说些什么。
这一秒，我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掉马了。
如果是真的……嗯，有点丢脸，有点羞耻，但……其实还挺开心的。
虽然没法主动承认，但被认出来就没事了。
不过最终，卡卡西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抱着我继续回家，一边走，一边轻声问我——
“今天开心吗？”
“啊！”那当然的啊！
“是吗……”
“啊！”嗯。
“就这么喜欢宇智波吗？”
“啊！”笨——蛋——虽然嫌弃，但我毕竟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好吧。
“这样啊……”
“？”我敏锐地觉察到，卡卡西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接下来他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只是沉默地前行着。而在跨出宇智波族地的瞬间，他蓦地顿住了脚步，停顿了片刻后，他——
向我道歉了。
“对不起。”
“？”我很疑惑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这家伙是什么意思。这是为什么而道歉，为认出我吗？不、不至于吧……
“其实比起我身边，其实你也许更愿意待在这里吧……毕竟……”
“……”
他欲言又止，片刻后，轻声说：“现在这样完全是我的私心，如果你想，我会去和水门老师说，让富岳叔叔他们抚养你。”
我一脸懵逼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孩子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傻了？之前美琴阿姨这么说时还百般拒绝呢，怎么现在就突然要这么做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还是小止水已经开发出了别天神，刚才趁人不注意给他来了一发？不……不要把珍贵的瞳术用在这种地方啊，很伤眼的！
“其实仔细想想，比起我，富岳叔叔他们才是照顾你的最好人选吧。我只是……”他抬起手，将我的头按在他胸前，我侧着头，一边倾听着他的心跳，一边倾听着他满含愧疚的话语，“只是……暂时，暂时不想和你分开。也不是说要一直这样，哪怕只有昨天今天也好，哪怕就这几天也好……对不起……”他顿了顿，再次道歉，“对不起。”
“有时候也会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哈？别闹，卡卡西你又没做错任何事情，为什么会遭受报应啊！
“也许这么说会有点伤人，但最开始的时候其实真的挺讨厌那家伙的……”
“……”emmm，容我思考下，这家伙口中的“那家伙”，不会是我宇智波带子大人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我要生气了！
想到此，我用力地挣扎了起来，双手按在他的胸口，努力抬头瞪他，然而他却别过头，避开我的目光。
“因为……很奇怪吧？明明过去也没有特别熟悉，一见面就上来套近乎，还一口一个‘喜欢’、‘男神’什么的……口花花到不像样子，一点也不正经，正常人谁会那么做啊？”
我注意到，卡卡西的耳朵红了。
“对所有人都这样也就算了，问题是对凛就没听你这么说，真是个怪人……”
“……”因为我当时还没从“琳变成凛”的事实中反应过来，还一心一意地把凛当女神啊！
“不管怎么骂怎么撵，很快就会重新黏上来，简直就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还一直带着那样的笑容……”
“……”哼，像牛皮糖还真是对不起啊！
“那个时候，真的很讨厌你……那家伙的笑容。”
“……”我笑起来就那么难看吗？
“因为……一直在战争一直在死人……所有人都在不断失去啊，凭什么只有那家伙能露出那种笑容呢？那种阳光的、爽朗的、灿烂的、好像没有恐惧没有失去任何事物的笑容，只是看到，就让人觉得烦到不得了，想要拖到一边狠狠揍上一顿的那种。”
“……”……对不起，卡卡西，那大概是因为我刚穿越过来还没来得及调整心态的缘故，只是因为见到你真的很开心，所以才下意识地想要对你多笑一笑，却没想到原来笑容也是会伤害到人的，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那时候偶尔，真的只是偶尔——会恶意地想，这家伙一看就是父母俱全家庭幸福的类型，还是宇智波家的人，和家族的关系一定很好吧？一定被所有人关怀着疼宠着什么都没有失去才会这么天真这么快乐这么无忧无虑吧？如果某一天她也失去了一点什么，肯定就不会再笑得这么讨人厌了吧？”卡卡西垂下头，“很恶心吧，这种想法，抱歉……”
我下意识摇了摇头，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啊啊，这家伙眼角都红了，是要哭吗？别这样，我宁愿再被挖一次眼睛再被炸一次身体再被捅穿一次身体，也不想再看他哭了。就像鸣人对佐助的那样，当卡卡西痛苦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同样的疼痛，毕竟我们是那种“你痛我也痛”的朋友啊……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我在一起他似乎总是哭，是……我的错吗？
是啊，怎么会责怪他呢？怎么看都是我的过错吧？那时候我才刚穿越过来，还有点……不把这个世界当成真实的世界，也把握不好对其他人的态度，处理不好与其他人的关系，是卡卡西、凛、水门老师、玖辛奈师母、小止水……还有很多很多人的帮助，才让我真正融入了进来。
却没有想到，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无意识地对其他人造成了伤害。
“那时候啊，每次和你……那家伙一起做任务都觉得不耐烦，只想早早结束，一起练习的时候也是……”
“……”就……就这么烦我吗？说实话，真的有点受伤啊。这一次，我觉得我快哭了。
“后来才知道，其实那家伙并不讨族中人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被排斥的。也是你无意中提起，才知道，原来你也早早就失去了父母亲人，很早开始就一个人住了。知道之后，就一直很在意，一直想问你，明明都这么凄惨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能那么笑着呢？难道说你……那家伙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同族和家人吗？但是，明明收养了同族的孤儿，还对那个没礼貌的臭小鬼那么好，有事没事就一口一个‘我家小止水’、‘我家小止水’的，说实话，有点烦。”
“……”所以，卡卡西和止水到底有什么仇啊？原以为是小止水单方面讨厌卡卡西，现在看起来完全是双方面的问题啊……
“渐渐的，和那家伙相处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偶尔还觉得挺有趣的。嘛……”卡卡西不知想到了什么，微红的眼睛弯了弯，“毕竟没人会讨厌虽然总是犯蠢但也总会给人带来快乐的笨蛋。”
我深切怀疑他是想到了我过去犯下的某桩蠢事！
可恶，只能记住别人黑历史的家伙最讨厌了！
可问题是……我的黑历史好像有点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究竟记起的是个啥。
“一起出任务一起训练并不让我讨厌，偶尔那家伙厚着脸皮过来请教问题借笔记也会答应，听着她欢呼着说‘哇，卡卡西超厉害的’、‘超喜欢卡卡西的’、‘卡卡西真是太可靠了’的时候……嗯，其实还是挺开心的。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法直白地说出口……”
我笑了，因为这个我是知道的！那时候我也正是因为发觉到卡卡西不讨厌我各种请教，所以才会总蹭上去啊。
“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候说清楚就好了，哪怕只有一句‘吊车尾其实我还挺喜欢和你说话的’，哪怕只有这么一句也好，至少……”
“……”
至少不会成为遗憾？
笨蛋卡卡西，才不会成为遗憾呢。
你现在不是好好地说出来了，我也好好地听到了呀。
只是稍微晚了几年而已嘛，没关系的。
所——以——说——
我抬起双手拍了拍他的脸。
你的话语，宇智波带子大人在这里收到了，并且表示很开心！如果不是蛇尾巴不方便行动，现在都有点想跳出襁褓原地蹦迪哦！
“那家伙我浑身都是刺，总是习惯性地刺伤别人，阻止着他人的靠近，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下来。因为只要一直是一个人，就没有可担心害怕的了。但那家伙从不在意这个，被刺伤十次也好，百次也好，一千次也好，都笑嘻嘻地继续朝我接近，固执地一定要走到我的身边来，哪怕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那当然咯，因为卡卡西你这家伙只是一颗红毛丹呀，外表有多扎人，内心就有多柔软。
而且，“一直一个人”这种事不要再说啦，光是想想就让人想哭好吗？
我是绝对绝对没办法让你一个人的。
“哪怕口头上说着生气了，其实从来没生过我的气；哪怕被我打到满头大包被我踩在地上也浑然不在意，拍掉身上的土又跑来套近乎；明明是个迟钝的笨蛋，却每一次都能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情绪，有任何不对劲都立即会被他发现，简直就像……小狗一样，歪着头的、摇着尾巴的、汪汪叫的小狗……让人怎么讨厌的起来，这样太犯规了……”卡卡西抬起一只手，横在脸上，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不过他的另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抱着我，似乎是怕我从他身上掉下去——笨蛋，明明有绑带，又似乎是怕我跑掉——怎么会呢？如非是不可抗拒的命运，我又怎么会离开你身边呢？不，就算是注定的命运，我也想打破给你看。
不过，卡卡西这家伙，果然是个狗派啊，明明这个时候的他，本人却是个妥妥的猫派——嗯，一只看似总是爱炸毛、其实肚皮很软很软的漂亮白猫。
等等，这么说起来宇智波家也是猫派吧？为什么我就被评价成狗狗啊……果然还是抱错了吧！要不然就是卡卡西这个狗控的错，瞧，和他接触久了，我也变得一身狗味了！
“再后来，每次和那家伙一起都很开心，做任务也好训练也好一起吃烤肉吃拉面也好，不管做什么……不出任务的间隙时，偶尔在家看卷轴会出神，想着那家伙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就有点想去看一看。”
“……”但你从来没来过啊！总是我去找你的好吗？每次找到了还总是一脸嫌弃样，好像我打扰到了你……虽然我知道你其实挺开心的。
“当然，最后都没有去，因为想着‘反正那家伙会来看我，我就在这里等她就好了’，真的很过分，对吧？”
“……”对啊，有点过分啊，卡卡西，早知道你小时候是个傲娇，但没想到居然能到这个份上，果然是小看你了！
“有时也会想到未来，想到她对水门老师说等他老了会给他挠痒痒会扶他去散步，对玖辛奈师母说想帮她带孩子带孙子，想到她说我们三人都能活到九十九岁，然后一起拄着拐杖去公园晒太阳……明明知道大家都是忍者，世界上无时不刻不在发生或大或小规模的战争，所有人一起活到老几乎是不可能的——明明很清楚这一点，有时候却也会幻想那样的场景。如果能真的那样，应该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我听着他的话，不由也一起想象着，然后笑了起来。
没错，如果真能如此，那可真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卡卡西突然发出了“唔”的一声，这声音很轻，就像是最锋利的匕首以最痛的角度捅入了他身体的致命位置，与此同时，他仰起头，喉结颤了颤，像是在强行忍耐着剧烈的疼痛，沙哑着嗓子说——
“那时候，我是真的觉得，我们会有未来的。”
“哪怕不像你说的那么完美也好，但至少……我们是有未来的。”
“所以，就算暂时不待在一起也无所谓，反正……会有更大把的时间在一起不是吗？”
“退休后，还能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晒太阳，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带水门老师的后代玩，一起……”他的声音渐渐哽咽，到最后，甚至有些模糊不清。
“不珍惜一切的人，一定会遭受报应。”
“……所以，之后的那一切大概就是报应吧，对不懂得珍惜的我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我再次抬起双手，打在了他的双颊上。
这一次，我有点用力，所以发出了清脆的“啪”声。
他愣了下，而后放下了横在眼前的手。没有被遮住的那只眼，已然红透了且满是水光。我轻轻地扶起他的护额，果然，被遮住的那只眼睛也是，红透了，勾玉在其中飞速旋转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流出血泪。
我轻轻地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笨蛋卡卡西，不要又擅自把一切归罪于自身啊！
也不要中二到责怪命运，因为也是命运让我们相遇。
如果非要去责怪，那就责怪那些阴谋重重、害我们彼此分离的对象吧，过不了多久，我绝对要让他们吃不了兜了走！
所以啊，卡卡西，不要哭，你这样只会让我也想跟着流泪。
真是的，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一个小哭包啊，明明哭包应该是我才对吧？
我不满地捏了捏他的脸，试图把他瘦削的小脸变成包子脸。
然后我抬起手，指了指路——
我们回家吧，卡卡西。
“……真的不需要变更抚养人吗？你总是这样，一味地包容我。只要是我想做的，哪怕你不愿意，也总会委屈自己顺从我的想法。”卡卡西微微敛眸，轻声说道，“不需要这样的，带子，能像现在这样聊天，能一起度过这两天，我已经很满足了。”
啊啊，这家伙终于叫出来了啊，我的名字，而不是“小笨蛋”之类的。
他是终于确定了我的身份了是吗？
不过……也完全没错就是了。
然后，我突然发现，在他叫出我名字的瞬间，我可以说话了。
于是我字句清晰地对他说：“带我回家吧，卡卡西。”
“！”
看着他惊呆了的脸，我下意识露出了一个他最熟悉我也最熟悉的笑容：“你刚才也说过了吧？出任务的时候会让富岳叔叔他们照顾我，他们如果想见我也随时可以来你家，暂时这样就够了。”
“说实话，那次……之后，知道我还活着的人就只有你和凛了。”我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别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像其他人解释现在的情况，而且，也不知道能维持现状多久。”
在这种情况下，要不要让家人知道我还在这件事，其实我还没想好。
因为我几乎敢肯定，幕后黑手现在还在盯着宇智波呢。
稍不小心，就会给家族带来危险。
“！”
他一把抱紧我，急切地问：“什么意思？你还要再次消失吗？”
卡卡西的表情紧张到，我觉得如果我说“是”，他会当场死掉……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啊……不、不是消失啦。”我连忙摆手，“就是……嗯，情况很复杂，这个身体不是我的，我的身体还……”还在斑大爷那里躺着呢！当然，这话是不能乱说的，总之，“先带我回去吧，我得想一想，该怎么跟你说？”
“……确定不是想一想怎么跟我胡编？”卡卡西满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一脸无语：“……能对我有点信心吗？”
“对不起，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已经是零了。”
“……再见！”再见吧你个无情的男人！刚刚还深情表白我们是全世界最好的朋友呢，眨眼就不认人，不带这样的！
“死心吧。”卡卡西却笑了一声，抱着我瞬身出发回家，低柔却坚定的嗓音在夜风中飘散——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和我说‘再见’了，带子。”
“……”果然以孩子的身体被抱着瞬身有点勉强，看，都被吓到心跳过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