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斑带向番外之二十：我是陪着她来的
宇智波泉奈觉得很淦！
为了能让哥哥尽快吃上可口的甜食，他提着一堆东西飞速跑了回来，结果打开门一看，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厚颜无耻的野生宇智波女人又又又又又和哥哥黏在一起了！
他黑着脸冲进屋内，走到两人身旁后“咚”的一声将手中的东西砸在地上，然后径直往两人中间一挤，坐了下去。
宇智波斑：“……”
他看着自家弟弟那气鼓鼓的脸，心中只觉得又好笑又无语。
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仿若注意到了宇智波斑的注视，宇智波泉奈双手抱臂，狠狠扭过头发出了一声大哼，意思很明显——生气了，要哄！
片刻的沉寂后。
少女默默擦掉了脸上的眼泪，举起右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干什么？”宇智波泉奈凶巴巴地问道。
“不……就是，那个……你刚才扭头的时候，脖子发出了好大的‘咔嚓’声，真的没问题吗？”
宇智波泉奈：“……”谁说没问题？他脖子到现在还疼着呢！
宇智波斑笑出了声。
“哥哥！！！”宇智波泉奈窘迫地气红了脸。
“好了，泉奈。”宇智波斑抬起手按在自家弟弟的头上，“别乱闹脾气。”而后，他收回手拿起自家弟弟买回来的甜食，解开包装后，推到了自家小鬼的面前，“吃一点吧。”
都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多少也该吃些东西。
而且，就像她曾经说过的那样，甜食多少会让人心情好一些——人生越是苦难，就越是该多吃些甜的。
宇智波泉奈再次觉得很淦，所以他辛辛苦苦买回来的东西居然不是哥哥要吃，而是这女人要吃吗？！
“哥……”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宇智波斑就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拿起一块红豆糕塞进了他的口中。
“我……”
又塞了一块。
“你……”
接着塞了第三块。
“别……”
被强塞了第四块的宇智波泉奈直接被噎出了泪花，他愤而拿手捶地板，可哥哥亲手喂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吐出来。为了防止自己被噎死，他不得不开始努力咀嚼，两颊像仓鼠一样鼓来鼓去。
也许是因为四块红豆糕委实有些太多，他的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了不少糕屑。
宇智波斑下意识摸入袖中，却摸了个寂寞。
注意到了这一点的少女从袖中摸出了一块手绢，递了过去。
宇智波泉奈见此再次瞪起了眼，然后就被自家哥哥捏住了下巴，后者一边说着“别动”，一边帮他擦去了嘴角的糕点屑。
看看这一幕的少女不知想到了什么，突而弯了弯眼睛，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她也拿起一块红豆糕，塞入了口中。
“味道如何？”宇智波斑问。
“很好吃。”
她点了点头，然后一块接一块地吃了起来。
宇智波斑也拿起一块塞入了口中。
果然，双份糖还是有些太甜了，这个小鬼的口味太重了。
然后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有些怀念她从前煮过的那些味道不怎么样的汤水。
如此想着的他看向正在喝红豆年糕汤的她，说道：“你从前也给我煮过这个。”
“是……吗？”她眨了眨眼，“味道怎么样？”
她是什么时候给他煮的呢？
哦，对了。
那时候快要过年了，她特意在过年前几天跑到他家中，帮他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遍卫生，然后跟他说宇智波一族的人每年都会全族聚集在一起过年，问他要不要去。
他拒绝了，猜也知道，如果他真去了会是个什么结果，最终只会双方都没法过个好年。
他固然是宇智波，却也早已不是木叶的宇智波了。
她大约也知道这一点，最终没有在劝。
他以为她直到年后才会再度过来，结果过年当天，傍晚的时候她居然来了。一进来就冲进厨房里开始胡乱捣鼓，最后，她端了满满一大锅红豆年糕汤走了出来。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她却装作没看见，只嚷嚷着什么“过年就是要吃这个”，然后把他压在餐桌前做好，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
她本来也想一起吃一点的，然而，最终还是临时有事离开了。
她走后，他坐在桌边，看着窗外渐渐降临的夜幕，听着屋外的喧闹欢笑声，默默地吃完了整碗红豆年糕汤，至于味道……
“难喝，糖放太多了。”
“……我猜也是。”她没有生气，只是口中咀嚼着年糕，模模糊糊地说道，“我流浪那段时间，都是自己做饭的，味道确实很一般。啊，不过我粥煮的还不错，蘑菇肉粥，唯一的自信之作！”
说到这里，她突然回忆起来，自己初次与扉间相遇时，也请他喝了一碗这样的肉粥。她清楚地记得，他喝完后露出了意犹未尽之色，他将这种想法藏得很深，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住进千手之后，他偶尔还会提起这件事，然后她就会拉着他跑去厨房重温一下“往日回忆”，有时还会拉上柱间大哥。
想到此，她口中的咀嚼渐渐慢了下来，有些吃不下去了。
宇智波斑看着她放下了还有大半的红豆年糕汤，问道：“饱了？”
“……嗯。”
宇智波斑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少女，又抬手帮泉奈擦了擦嘴角，淡定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哎？”她怔住，“你是在问我？”
“不然呢？”宇智波斑哼笑了声，“泉奈可不会离开我身边。”
“……”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手指有些尴尬地在膝头抓了抓，“你……肯放我离开？”她可没忘记，不久前想走时被打断了飞雷神术式，而且还……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他的脖子，发现已经止血——甚至伤疤都已经不见，方才松了口气。
自家小鬼还算有良心的举动，让宇智波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回答说：“就算我阻拦你，你难道就会乖乖听话？再说，”他轻哼了声，“有神威的你，真想走我可拦不住。”当然，她可以猜猜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猜错了，就老老实实受罚吧。
“……”她再次低下头，“对不起。”
在旁边又吃了半天瓜的宇智波泉奈没忍住说道：“你脑子没问题吧？你可是一个宇智波，居然想回千手？是嫌自己命长吗？！”
他可不是关心她，只是考虑到宇智波一族的尊严。再说了，她要是真死在了千手家，岂不是有一双珍贵的万花筒写轮眼要外流了？
“而且，以前的事情姑且不提。在明知道自己是宇智波的情况下还打算前往千手，”宇智波泉奈沉下脸，“这是叛族。”
她抬起头，面色认真地说道：“在我失忆的时候，是千手收留了我，柱间大人和……大家都待我不薄。而眼下，虽然我知道了自己是个宇智波，他们却还并不知情。在他们的认知中，不是‘宇智波带子因为出任务而失踪’，而是‘忍者萤因为出任务而失踪’，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回去，告诉他们我并没有失踪这件事。”
“而且……”她顿了顿，语调艰难地接着说道，“在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互相立场不明的情况下，我没有天真到认为知道我是宇智波后千手一族还会收留我，也不觉得你们会放任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我留在千手家。”
“只是……”
她有些痛苦纠结地闭了闭双眸：“我必须给他们一个解释。”
“告诉他们，我其实是一个宇智波。”
“并非是有意欺瞒，而是真的……刚刚才发觉。”
宇智波泉奈尖锐地反问：“你觉得他们会相信？”
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一个万花筒写轮眼的所有者居然会因为失忆就忘记了自己是个宇智波，这不是开玩笑吗？对宇智波一族的人来说，一旦开了眼，使用写轮眼就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怎么可能有人忘得这么干净？除非她是个傻子！……等等，她看起来好像的确不太聪明的样子，这一点从她被千手骗得团团转就可以看出来了。
“你要知道，”宇智波斑看着少女，玩味地说道，“一旦你说出了这件事，就会失去你那‘珍贵的友情’。如果你真的还想维持和他的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也不说。”
千手扉间，绝不会和一个宇智波做朋友。
“……我做不到。”她缓缓攥紧放在膝头的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骗他，我都不想骗他。”
“我也不相信，”她深吸了口气，“不相信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宇智波，扉间就会否认我们之间的友情。”
那些曾经，那些过往，那些欢笑……都不是假的。
她让他看到的她，也一直都是真的。
也许他的确讨厌宇智波，但她也的确从来没有骗过他——只是现在很不巧地、很悲剧地发现了自己居然是个宇智波。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不是吗？
她不相信他们的友情会因此而断开。
它绝不是那么脆弱的事物。
“天真！”宇智波泉奈嗤之以鼻，没人比他更明白那个白毛有多讨厌宇智波，毕竟每次与千手一族对上时，总是由他来接战千手扉间。能毫不犹豫杀死任何一个宇智波的那个男人，会和一个宇智波成为好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么，”宇智波斑开口说道，“就用你的双眼去确认下这件事吧。”
用你那，瑰丽又危险的万花筒写轮眼。
千手扉间看到它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他还真是有些期待。
她却宛若并没有感觉到他心中蠢蠢欲动的恶意，而是露出了一个笑容，点头说：“嗯！”
“……”
“还有……谢谢你。”
“……谢我什么？”宇智波斑反问。
谢谢他戳破了她的美梦，将她带回残酷的现实吗？
“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带我回来，也谢谢你……告诉我，我是一个宇智波。”她看着他，认真地说道，“虽然对于我是宇智波这件事，我很震惊，但是，请一定相信，我并不讨厌这件事。谢谢你告诉我，我在这世上其实是有家的。我有自己的过去，有自己的来历，有自己的姓氏，有自己的族人。我真的属于这世界，而不是一个流浪者。”
“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说到这里，她再次流出了眼泪，然而这一次并不是因为悲伤。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粗鲁地擦去脸上的眼泪，“谢谢你。”
“……”
宇智波斑沉默了。
他想，为什么这个小鬼总是这样呢？
全盘接受他的恶意，然后回以他微笑与善意，好像完全不会生气一样。
若是故意也就罢了，他还可以对此嗤之以鼻。
然而，这却仿佛是她的本能。
从初识起，她就一直如此。
在过去，在木叶村的那些别人眼中，是他胁迫着她做这做那，但其实，他也是真的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小鬼，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出他意料的。
他站起身，拿起靠在一旁的团扇：“走吧。”因为回来后一直守在小鬼身边的缘故，他出门找她时身穿的忍装没有机会换下，此刻只要拿起武器，就随时可以出门。
“等等！”
屋中的剩余两人同时发声。
“斑大爷你也要一起去？”
“哥哥你也要一起去？”
而后，两人对视了一眼。
宇智波泉奈怒道：“不要学我说话！而且，为什么你要叫我哥哥‘大爷’啊！”
宇智波带子：“……”她、她也不知道啊，习惯性就开口了，明明宇智波斑很年轻帅气来着。
“为了防止你死在千手。”宇智波斑走到依旧跪坐在地的自家小鬼面前，一把按住她的头，狠狠地搓了搓，“至少也得把你的尸体带回来。”
宇智波泉奈赞同点头：“也是，万花筒写轮眼绝不能落入千手手中。”
宇智波带子：“……”她干笑起来，“不至于那么严重啦……”
“小鬼。”宇智波斑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给你一个警告——不要低估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的积怨，以及，不要低估千手扉间对宇智波的厌恶。”
他是认真的。
感知到这一点的她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轻声回答说：“好的，我知道了。”
“哥哥，需要我一起吗？”宇智波泉奈问道。
在见识过自家哥哥的实力后，他对哥哥要亲赴千手这件事倒是并不担心，甚至还想问能不能趁机宰了某个白毛，唯一比较在意的就是这个名叫宇智波带子的厚脸皮女人会不会拖哥哥后腿。
“不用，你就留守在族中。”
“好吧。”
“走吧。”宇智波斑一把揽住自家小鬼肩头，挑了挑下巴，示意她可以自己动了。
飞雷神也好，神威也好，开吧。
工具人宇智波带子：“……”
彳亍口巴！
她觉得自己和宇智波斑是旧识这件事应该真到不能再真，因为他用她也委实太顺手了。而且她似乎还挺习惯，心中没有一丝反感，只有很多无奈。
很快，两人便出现在了千手族地附近。
宇智波带子犹豫犹豫又犹豫，还是没忍住想问“你能不能就留在此处，我去去就回”，然而完全把她当代步工具的某个无情男人却一把松开她，径直走了。
“……等等！”
她连忙追了上去。
宇智波斑大步走在前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臭小鬼，接下来那么好看的戏，我怎么可能错过。
不过……
可别哭得太厉害了。
他大约真是心理年纪大了点，有点受不了这个。
而宇智波斑的孤身来访，也毫无疑问给千手一族的守门人带来了惊吓，以至于他们几乎忽视了跟在前者身后的“萤大人”。
“什么？斑来了？”
千手柱间听闻这件事，顿时大喜，直接就从地上跳站了起来，搓着手在屋中来回溜达。
“是的，而且是孤身前来。”
瞪着自家大哥的千手扉间听闻这话，有些讶异地反问：“就他一个人？”
“对。啊，不对！”守门人这才想起，“萤大人也一起回来了。”
“……”
这一次，跳站起身的人变成了千手扉间。
与此同时。
千手一族驻地入口。
宇智波带子看着站在身旁的宇智波斑，长叹了口气。
本来她是可以直接进去的，但总不能把这位斑大爷（咦？到底是为什么总想喊他“大爷”？）一个人丢在门口吧。而且，今时不同往日，她既然知道了自己是个宇智波，再大模大样地直接走入千手驻地，总觉得有些不妥。
很快，她就看到了匆忙赶了过来的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
“斑！！！”千手柱间远远地看到宇智波斑就喊出了声，然后果断加快了速度。
千手扉间：“……”他一边狠狠瞪着哥哥的背影，一边快速跟了上去。反正是打定决心，今天绝不会让大哥与宇智波斑独处，哪怕后者并没有怀着伤人的恶意，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忽悠大哥做什么奇怪的决定。
大哥在这方面警惕性太差了！
宇智波斑注视着快速接近的千手柱间，重来以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斑，好久不见！”千手柱间落在他面前，一脸爽朗地打着招呼，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千手扉间在一旁瞪着，这位千手族长原本是想冲过来给他一个拥抱的。
也的确是很久没见过了，这样年轻的柱间。
记忆中的最后一面，是终结谷的那场战斗，柱间杀了他，从背后。
又过了段时间，他听说柱间也去世了，原因是在重伤难愈的情况下为保护村子而牺牲。
重伤难愈。
这个词放在千手柱间的身上宛若笑话。
柱间有木遁仙人体，到底是怎样的伤情才会让他一直好不了呢？
也许，是“为了村子亲手杀了好友”的心伤，也许不是，但这些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宇智波斑曾设想过自己再次见到千手柱间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是会继续与他为友还是忍不住恶语相向，然而事到临头，他发现过往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说到底，他们当初翻脸并非是因为真的有什么怨怼，只是利益相悖。
而待一切重来——
千手柱间就是千手柱间，是宇智波斑童年时的友人，是与他一样怀有“世界和平”这一梦想的同行者，也可能依旧是未来的同伴。
这样就够了。
于是他也释然轻笑着回答说：“柱间，好久不见。”
听到这一回应后，千手柱间反而愣了愣，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许久未见的好友，由衷说道：“斑，你变了不少。”
“你不也是一样？”宇智波斑反问，“又有谁会永远不变。”
“说的也是啊。”千手柱间抓着后脑勺，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瞬。
一旁，千手扉间也在少女的面前落了下来，他双手按在她的肩头，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好像的确没受什么伤后，长舒了口气。
“太好了，你没事。”
“扉间……”她欲言又止。
“萤，你没事就好！”千手柱间一手揽住宇智波斑的肩，大笑着说，“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斑来看我，你也平安回来了。”
千手扉间额头上的青筋抽了抽，为什么要把宇智波斑放在萤的前面？大哥的立场完全歪了！
“没事就好，扉间可担心你了，好几天都没合眼呢！”千手柱间一边熟练地卖着弟弟，一边疑惑地问好友，“斑，你怎么会和萤在一起？是路上碰上的吗？你来找我，然后萤刚好回来。”
“不。”宇智波斑抬手拂开千手柱间的手，然后一把抓住正被千手扉间按着肩头的自家小鬼的手腕，将她扯入自己怀中，“我不是来看你，是陪她来的。”
千手柱间：“？？？”
千手扉间：“……”
宇智波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