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投鼠忌器
路易斯张张嘴，不知道应不应该和邓布利多说实话。
他不着痕迹地瞟瞟一旁还在看着卢娜悲伤得不能自已的尹布，邓布利多会意，找了个借口，跟路易斯离开了医疗翼。
“说吧。”邓布利多出门后轻声问道，他知道路易斯一定知道些什么。
路易斯组织一下语言，有些迟疑地说道：“教授，您还记得五十年前密室曾经被打开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邓布利多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是在追忆往事，“噢，当时的校长还是迪佩特先生，而我当时还只是变形课的教授。”
路易斯沉吟一下，继续说道：“我听说，在五十年前，密室曾经被打开，并且死了一位麻瓜出身的女孩儿？”
“是有这件事，死者是拉文克劳的学生，我还记得她的名字——沃伦小姐。”邓布利多摇摇头，叹气道：“魔法部至今也没有定论，到底是谁打开的密室害死了那位女孩儿……”
“那他们还把海格的魔杖掰了？”路易斯一脸嫌弃地说道。
“是谁告诉你的？”邓布利多有些惊奇地问道：“按理来说，知道当年秘辛的只有我和麦格教授还在霍格沃茨之内，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没有可能……是打开密室的真凶告诉我的？”路易斯桀桀地笑着，颇有反派的模样儿。
凯瑟琳在他身后皱皱鼻子，似乎在对路易斯的怪模怪样表示不满。
邓布利多一脸问号地挠挠后脑勺，白胡子也在随着他的动作而抖动。
“谜语人滚出霍格沃茨。”凯瑟琳冷声冷气地说道。
路易斯耸耸肩，笑嘻嘻地说道：“好吧教授，是这样的，我捡到了一本日记——您猜猜这本日记的主人是谁？”
谁知道邓布利多听到日记后反而松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糖果塞进嘴里，老神自在地问道：“是汤姆吧。”
“是……诶？您怎么知道？”路易斯惊了。
邓布利多一脸神秘地咂着蜂蜜糖，也没说话，半晌，似乎是享受够了，他才悠悠然地说道：“五十年前，汤姆曾经向校方举报海格豢养危险宠物并致人死亡，但我们都很明白，八眼巨蛛杀人的方式一般都比较残暴——像沃伦小姐那种还有全尸的死法，明显不是八眼巨蛛所为。”
“那既然不是八眼巨蛛所为，很明显我就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汤姆的身上——当然，也和我比较偏袒海格有关，他可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所以……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路易斯做出手扶眼镜的样子，一手虚指前方，像极了某个死神小学生。
邓布利多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想不到你还会日语？”
“我会八国外语，教授。”路易斯盒盒地笑道：“毕竟人总是要提高自己的姿势水平的，不能显得太过拿衣服。”
“你说的很对，路易斯。”邓布利多畅快地笑了，与路易斯一边走一边说着：“是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汤姆在诬陷海格——至于他的动机，我认为很可能打开密室的人就是他，而那条怪兽，也正是他所豢养的。”
“但是我没有证据，而魔法部那边最后也因为没有证据而将海格释放……但是，你知道那个年代的特殊情况，海格被掰断的魔杖也一直没有……哎……”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教授。”路易斯开始为海格讨公道：“您说您明知道海格是无辜的，而且魔法部的证据也不足，您为什么不帮他担保一下呢？以您的实力和地位，恐怕没人会质疑吧？”
邓布利多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路易斯，半晌才悠然地说道：“路易斯，真想不到这种话居然是你能说出来的……好吧，我只能说我的身份很敏感，我击败了格林德沃之后，迎来的并不是想象中的赞誉或者是其他，而是来自魔法部的猜忌，我的一言一行，都很可能成为他们攻击我的把柄。”
“应该说，实力过强也是一件苦恼的事情，他们怕这个世界再出一位像格林德沃的人，所以……”
“那我和您想的不一样。”路易斯啧啧两下，笑着说道：“我更觉得是他们不想在头上多出一位太上皇来。”
“有些事情知道就好，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邓布利多倒是看得很开，他无所谓地抬抬肩膀：“我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想成为什么太上皇，我这辈子最后的这点爱好，也就是好好地把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办好，看着你们快快乐乐地成长，这就足够了。”
路易斯一句话扎到了老邓的老心脏。
“似乎某人一直在放任黑魔法防御课摆烂……我看同学们在学校里是挺开心，可在学校里有多开心，遇到黑巫师的时候哭的就有多伤心。”路易斯用力地撇嘴，表达着对于邓布利多惯孩子行为的不满。
“噢，这倒是我的失职，不过不是还有你呢吗？”邓布利多很慈祥地笑着，又问起了日记本的事情。
路易斯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对于汤姆分魂的控制，邓布利多并未表示支持，也没表示反对，只是说看着办就好。
“那密室中的蛇怪，你打算怎么办？”邓布利多问道。
“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也不能直接宰了他。”路易斯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直接去解决麻烦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万一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此蛰伏，我们就会失去一条可用的线索。”
“但如果放任这条蛇在学校里搞破坏，万一会有同学像沃伦小姐一样因此丧生，这个后果……你能承担得起吗？”邓布利多目光灼灼地问道。
“啊这……”路易斯乍着爪子嘿嘿笑道：“不是还有您呢么，校长，别说前两位同学只是石化没有您的手笔在里面。”
“你察觉的倒挺快。”邓布利多校长轻笑道：“是的，我也只能制造各种巧合，尽量保全洛夫古德同学和克里维同学，免得让那幕后之人产生戒备心理。”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我想，你的时间可能不多了，校董会现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等到再有同学被石化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联合魔法部向我施压，强行免去我校长的职位，在那之前，希望你可以揪出来到底是谁在暗中作怪。”
“我知道了，教授。”路易斯沉声道。
“好了，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希望你的调查顺利，我亲爱的路易斯。”邓布利多说完，小幅度地摇摇手掌，哼着小曲儿走掉了。
看着他的背影，真的很像一个老蜜蜂，尤其是嘴里还在嗡嗡地出声哼着曲儿，那种即视感也太强烈了。
路易斯耸耸肩，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看着身后的凯瑟琳，忽然问道：“小月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凯瑟琳轻声哼道：“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去密室里把那条蛇烧成灰了……”
“抱歉，小月亮，我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路易斯叹着气，现在一种投鼠忌器的无力感在他心里油然而生。
一定要把那麻蛇羹了！
某长着角的麻蛇打了个喷嚏。
“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凯瑟琳张开双臂，把路易斯抱在怀中，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小月亮……”路易斯反手紧紧抱住自己女朋友香软的娇躯，嗅着凯瑟琳清香的发香味儿，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应该说，搬进新办公室的路易斯方便了许多，至少那三个学院的课代表再找他的时候不用感到别扭了。
毕竟他们不是斯来特林的学生，哪怕斯来特林的同学在路易斯的威严压制之下不敢多说什么，可终究在态度上还是有些冰冷。
偏见是难以根除的，尤其是几百年来根深蒂固的学院之见，可不是一时间能够消除的。
路易斯也没指望能消除这种成见。
他的目的也是为自己培养出一些可用之人罢了，手下人太过团结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没有领导喜欢自己手下的人是铁板一块，当然这种话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要真信了什么“一团和气”的鬼话，那才是有鬼。
只要有人的存在，那就必然有争端。
坐在办公室的路易斯颇喜欢这种感觉，他又不远千里地让艾莫莉丝从麻瓜界买了不少哲学类的书籍，一来是打算填充一下自己的书架，时不时地补充一下知识，另一方面则是打算给分院帽看看。
老帽子在校长办公室的书架上待得一身灰尘，是时候给他找一些乐子了。
人不思考，大脑就会僵化，而帽子不思考，也是一样的道理——这屁话到底是谁说的？你见过谁家帽子能思考的？
对袭击事件毫无头绪的路易斯抱着书打算去校长办公室看看分院帽，刚一出门，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德拉科。
“德拉科？怎么了？”路易斯一个闪身躲开了冒冒失失的德拉科，而德拉科一个趔趄在地上噼了个叉。
他顾不得疼痛，把上周的《唱唱反调》递给了路易斯。
“看，路易斯，我发现了什么……”德拉科龇牙咧嘴却十分兴奋地对路易斯说道。
路易斯接过杂志，发现上面一如既往地唱着反调——这一期的主角明显是我们的正牌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吉德罗·洛哈特先生，以及我们大出风头的路易斯。
文章中一反常态地没有和预言家日报唱反调，而是着重地批判了洛哈特，说他名不副实，绣花枕头，金玉其外，就差指着鼻子骂你是个小可爱了。
而对于路易斯则是不吝惜溢美之词，看的路易斯有有点受不了——我也没给洛夫古德先生钱啊……
“所以呢？”路易斯抖抖杂志，皱着眉问道：“你拿这份杂志……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杂志？”
他的语气有点急促。
“是上周的，就在卢娜出事的前几天。”德拉科指着杂志背面的日期，路易斯翻过去一看，果然如德拉科所说的一般。
路易斯敲敲手掌，来回踱了两步，对德拉科说道：“你去……嗯，去把波特他们三个给我叫来。”
“好的！”德拉科转身就跑。
不一会儿，他带着波特三人组来到了路易斯的办公室。
等到门关好后，路易斯压低了嗓音说道：“听着，现在有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
三人的兴趣明显被提了起来——光荣而艰巨呢，而且是路易斯说的，那一定很刺激。
年轻人嘛，尤其是三人组，都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对于刺激的任务，哪里能把持住自己，你看那个哈利，眼睛里放的光都快赶上柯南看到桉发现场了。
“说吧路易斯！我们绝对不是冲着任务刺激来的！你就赶快宣布任务目标吧！”罗恩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热闹中的其中一员。
但罗恩其实也是个傻大胆，除了关于“跟着蜘蛛”的事儿，其他时候也没见他怂过几次。
“好了，好了。”路易斯安抚着三人激动的情绪，低声说着有关任务的计划。
“听着，关于斯来特林的继承人，我有一些头绪。”路易斯低声对三人组说道：“不过，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所以……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行。”
一听‘斯来特林的继承人’，连赫敏都有些坐不住了，她有些兴奋地瞅瞅四周，又紧紧地盯着路易斯：“路易斯，你就说吧，你的怀疑对象是谁？”
“我问你们，听说过复方汤剂吗？”路易斯先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着边的问题。
身为学霸的赫敏甚至都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复方汤剂，是一种可以让饮用者变成其他人模样的魔药。制作这种复杂而具有挑战性的魔药，对于成年的巫师来说也是一个挑战……这种魔药非常高级，一般来说，制作共分为两个阶段，而其整个的制作过程共计耗时一个月左右。”
“很正确，格兰芬多加一分。”路易斯眨眨眼，偷偷摸摸地给格兰芬多加上了一分。
“不过，教授您提到复方汤剂……是想让我们利用复方汤剂刺探一下情报？”聪明的赫敏立刻反应了过来，理会到了路易斯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