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幕间

世界很公平，我小时候一直是这么相信的，当一个人得到一些的时候，必然会失去些什么，。

我的能力，众生灵主就是如此，它让我拥有了得到所有生物帮助的能力，当我需要知道什么时，只要问出来就可以了，不管人还是动物都会坦诚的回答我，用他们的心。

而它的代价则是，我不论什么时候，都得接收身边生命的思想与倾诉，实话说听听人类的思想并没那么坏，他们的思想充满理性，听来听去也无非是钱，异性，食物几类。

但动物就不一样了，他们智力很低，没办法构建起能让我理解的逻辑思维，一只老鼠会将第一次看到的带奶酪捕鼠夹当做危险的陷阱，但当他们第二次，第三次见到同一个夹子时，老鼠又将它视为一个美丽的，诱人的食物容器，上面放着属于它的晚餐。还有的鸟儿，斑鸠，它们在筑巢时会想出很多复杂的结构，但当它们开始搭建时就忘记了怎么做，只是简单的将几个树枝凑在一块，然后它们就会认为这就是自己最开始要搭的巢，开始下蛋，完全不在意那些凑在一起的树枝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保护功能。

所以，尽管动物的心理活动比人少很多，但我仍不怎么喜欢倾听它们的心声，遗憾的是，我出生在一个农场，这意味着我同各类动物的接触会比和人接触要多得多，我每天我在喂食时都会受到猪的赞美，牛的抱怨，捡鸡蛋时会感受到鸡的疑惑与恐惧，这种情感又会快速的被对饲料的渴望取代。

当时这些家畜中最让我困扰的就是一只羊羔，它正在摆脱母乳开始吃饲料，而给它投喂饲料的我被当做了它妈妈，但它仍在喝奶，所以它觉得母羊也是它妈妈，而我也和母羊划了等号，它花了很久才学会将我称呼为第二个妈妈。而它每次见到我都会思索半天，然后开心得拿头蹭我，而我离开时又在我前面走来走去，想要挽留我。就像一个人类孩子寻求父母关注一样

而有一天，它发现两个妈妈变成一个了，它疑惑地向我表示，为什么两个妈妈的气味混在了一起，我当然知道，因为前一晚我们一家想用了一只并不算好吃的烤羊，当我向它这么表示的时候，它更疑惑了，它不能理解吃草料以外的进食，也没有看见我们宰杀母羊的情景，它没有想通，很快它就不想了，它更高兴两个妈妈变成了一个，它再也不用做区分了。

肉羊的生命很短暂，仅仅两年，它就要被宰杀了，父亲为了锻炼我的能力，要我来动手，它对于自己要被我吃掉这件事很开心，它很想念第一个妈妈，尽管它都就不得母羊长什么样了，它开心的问我是不是能在我身体里见到母羊，为了让它安静，我告诉它是的。它开心的将脖子撞在我的尖刀上，那一瞬间，它的思维能力变得很清晰，向我传达了一句条理分明的话“我爱你，妈妈。”

动物死时，心灵会突然变强大呢，我心中只有这样的感叹，当晚，餐桌上多了一只看起来肥嫩的烤羊，父亲夸赞了我的养羊手艺，我倒是没有吃，如果这只生气就吵吵闹闹的羊真的和我一体了，那我会更加受不了的。

成年后，我来到了城市，获得了在乡下没有的心安，动物减少了，而这里的人们令人高兴地同乡下人一样理智，每天都在祈求更多的钱和情感帮助，这种健康的思维方式让我在这里如鱼得水，我能听到他们内心渴望的和现在拥有的，我总是能拿他们无法拒绝的话语和物品敲到好处的换取他们所拥有的，我开心的在城市中生活着。

直到一天，我被一个自称风筝侠的家伙堵住了，他背着巨大的风筝向我叫嚣着，让我将从一个老太太那里骗的钱还给她，但我是合法合理的用她想听的话换来的，那属于报酬。但更让难以忍受的是，他之所以这么做不是为了从老太太手中的钱，也不是为了她那干瘪的身体，而是这风筝小丑觉得自己是个英雄，他这么做视为了正义，这种比动物还缺乏理性的思维方式恶心到了我，我轻易的将他打倒在地，但他却拖着骨折的手站起来，我不得不打断他的腿，他又用牙咬住了我，他这比下水道里的老鼠还蠢得的行为激怒了我，就在我要打碎他还能动的脑袋时，更多奇装异服的怪胎冒出来抓住了我，比他们服装还滑稽的是他们的内心。

这群马戏团怪胎将我送进了监狱，以为那对我是种折磨，但他们不知道，他们审判我时，已经用那些糟糕的心声快将我逼疯了，我讨厌这些精神病，这些……英雄，当我出狱时，我要将这些家伙们矫正过来，通过摧毁他们最爱的，所守护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