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楚国商人
叶枫心道：“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说楼兰派来了奸细，那么他们和楼兰就是敌人。我说我被楼兰国的人打劫，那楼兰国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不过还多亏了那个鄂君启节，不对多亏了那个拿命给我送来鄂君启节的仁兄，真是善有善报，好在我好心给他安葬，没有直接绕路走开。”
叶枫看到在场的不少人信了他的话，于是慷慨激昂的喊道：“楼兰人杀我朋友，我与楼兰人不共戴天。”
周围多数且末人，在以往与楼兰国战争中失去亲人。他们听到叶枫的喊声，不由的跟着叶枫喊道：“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左将军扎木尔听到叶枫提到鄂君启节，立刻让身边亲兵去拿叶枫的背篓。
扎打和扎合在旁边，不由得心里一颤。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暗道：“不好，要露馅。”
扎打立刻站出来说道：“将军不如让末将去取。”
左将军扎木尔白了他一眼道：“拿个背篓还需要我的副将么？胡闹什么？”想想有什么不对，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扎打。扎打被看得一哆嗦，立刻退了回去。
扎打与扎合双双冒着冷汗，内心备受煎熬。而扎木尔时不时的用目光扫向他们二人，这让二人更加忐忑不安。
不一会扎木尔的亲兵拿过叶枫的背篓。在扎木尔授意下，亲兵把叶枫背篓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了出来。其中就有鄂君启节，左将军拿起鄂君启节仔细看了看。
虽然这时代中原官方还没有和西域诸国建立联系，但是作为西域小国对这个东方大国早已有所耳闻。
虽然到了汉朝，派出使节出使西域，官方才对西域诸国有所记载。其实早在殷商时期，和田玉就已经通过部落间贸易和国家间贸易到达中原地区了，只是没有多少官方记载罢了。
扎木尔作为一方主帅，自然知道东方有一个大国。虽然不清楚具体国家，但看到这鄂君启节也大致信了几分。另外，叶枫长相就像东方人。
不过稳妥起见，扎木尔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叫过另一个亲兵，让他去请当地一个叫阿迪里的商人，这个商人曾经组织过商队到达过遥远的东方。
不多时亲兵请到了阿迪里，阿迪里还带来了另一个人。阿迪里已从亲兵那里得知了让他过来的目的，并带来了一个他认识的东方商人沈奚。
沈奚恰巧就是楚国商人，路上阿迪里也大致和沈奚说明了情况。听说是楚国人，沈奚自然愿意帮这个忙。
当扎木尔拿出鄂君启节时，沈奚看到鄂君启节变得很激动。他急忙走上前，拿过鄂君启节仔细看了又看，同时用且末话问道：“此物从何而来。”扎木尔错愕的指了指叶枫。
叶枫看到沈奚的表情暗道：“不好。八成这东西和这老小子有什么渊源。”
急忙用汉语说道：“沈先生，您好！我也是汉人。”
沈奚用汉语问道：“何为汉人？”
叶枫刚想拍自己脑袋，结果发现被绑着。心道：“这时候还没汉朝自然不知道何为汉人。”
于是补充说道：“我是汉江流域的人，我也是大周朝的人。被这些人当做奸细给抓了，那边那两个人想杀良冒功，拿我领赏。”
沈奚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杀良冒功，但从字面意思大概能够理解。
沈奚又问道：“这个鄂君启节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叶枫自是不敢隐瞒说道：“这是我从一具死尸身上找到的，那个人死在那边的山里。”叶枫说着还努力的用能动的手指，指了指他过来的方向。
然后又接着说道：“那人身后中了一箭，我见到时应该已经死了多时。我把他埋在距离这里两天左右的山里了。你要是想去看我可以带你去。”
叶枫暗想：“这个人认识鄂君启节，那么那个死了的人八成也和他有关系。”
沈奚想了想：“此人说我大周语言，长相也是我大周人相貌。虽然说话怪异，但就冲着同族情谊也不能见死不救。”
想罢，转头用且末话对扎木尔说道：“此人是我熟识的商队从大周朝新带过来的护卫，他们的商队在路上被楼兰人打劫了，他侥幸逃脱。将军我可为此人作证，此人是我大周子民，并不是楼兰国奸细。”
阿迪里也说道：“我也愿意一同与沈先生为此人担保。”阿迪里和沈奚在生意上有来往，两个人关系还不错。所以主动出来做了担保。
扎木尔本已相信了叶枫几分，听到沈奚的话更加深信不疑，所以立刻让人对叶枫松绑。扎木尔转身朝向扎合与扎打严肃的说道：“怎么？你们两个不准备解释一下么？”
扎打这时反而冷静了下来，索性耍起无赖大声道：“他刚来的时候不会说且末话，和他讲话完全听不懂他说什么，而且此人装束怪异，行为猥琐一看就不像好人。说他不是奸细都没人信，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长得像奸细。”
叶枫内心一万个八嘎飘过，心中说道：“你才长得像奸细，你特么祖宗十八代长的都像奸细。”
扎木尔怒道：“胡闹，做事从来不动脑子，就知道胡闹。退下去，你们每人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叶枫心想：“这左将军人还不错，看着不护短还是蛮正派的。”
这时，报时差人喊道：“吉时已到，祭拜时间到。”
叶枫诧异的问沈奚道：“不是砍头么怎么祭拜起来了。”
沈奚疑惑的问道：“何为砍头？”
叶枫茫然的回答道：“一般不都是出来一个拿一把大刀的大汉，从犯人后面一下子砍掉脑袋么？”
沈奚惊讶的摇摇头道：“我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刑罚。另外，如果可以一下砍掉人的脑袋，这需要多么坚硬和锋利的刀啊。”
叶枫一拍脑袋想到：“对啊，这时代用的最好的武器是青铜合金的，而且合金技术可能在这落后的地方还不存在，用青铜刀砍脑袋的确有点难度。”
叶枫问道：“那怎么处死犯人呢？”
沈奚道：“一般用利刃割犯人脖子，或者直接插入胸口。如果是十恶不赦的犯人，则会被众人乱刃刺死。男犯人会被割掉生殖器官或者手脚等，女犯人会被刺入下体。这里人认为这样犯人就会永不超生堕入地狱。”
叶枫想到：“原始时期人类对生育未知的崇拜，衍生为对生殖器官崇拜。所以他们认为对十恶不赦的犯人予以惩罚时破坏其生殖器，是一种严重的惩罚。”
叶枫记得以前看过一次考古节目，就是从西域地区挖掘出一具十六岁女尸。尸身身中十几处刺伤，其中就包括下体有三个刺伤，甚至扎到了耻骨。
沈奚接着道：“因为这次处死的是一名右将军艾则孜，所以要先祭拜神灵。且末国以耗牛为图腾，会先祭拜，然后再处死犯人。”
叶枫听得连连点头。
沈奚见状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我也不是很熟悉。且末国和于阗国语言差不多，所以我会一些且末话。且末国是个小国，一起我很少在这里停留，这次只因途中身体不适才在此养病。”
叶枫点了点头，有些信息叶枫也有所了解。因为和他所在平行宇宙有些历史还是很相似的。
这时走出一个女子，身上涂抹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染料，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夸张。
沈奚道：“这是他们的祭司，负责与神灵沟通，受到全国人的尊敬和膜拜。在且末国的地位几乎可以和国王平起平坐。不过她很少露面。”
沈奚又压低了一点声音说道：“这种人看着光鲜其实很惨，祭司的选拔从幼女开始，有通灵潜质的幼女会被选入。然后进行一系列的训练，中途绝大部分会被淘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成为祭司。前期被淘汰的还好，后期被淘汰的只能做祭司身边的神仆。这些人包括祭司一辈子都不能嫁人。”
“快，跟着一起跪下。”沈奚看到其他人都下跪时提醒叶枫道。
且末国下跪时蹲跪，就是一条腿跪下一条腿是下蹲状态。叶枫则是偷偷半蹲在那里。
只见祭司念念有词，连蹦带跳的举行着某种仪式，众人都含胸低头大气都不敢喘。叶枫也不敢太过明显，只能微低下头眼睛上翻，偷瞄着祭祀仪式。
这祭司连蹦带跳的念了足足有一刻钟，然后祭司朝祭祀台前扔了两把粉末，粉末接触到台上油灯立刻燃起火苗，火苗燃起后很快熄灭。
火苗引起在场人员一片骚动，纷纷赞扬祭司法力无边。
叶枫心想：“不论什么时代的神棍都一样，骗人伎俩就那么两下子。”
虽然叶枫看出对方的骗人手段，但他不会去揭穿，因为在这个时代没人会相信你说的，你无法让这时代的人相信没有鬼神，因为这是他们精神上的寄托。
这时祭司叽里咕噜的大声说了一堆任何人都听不懂的话。更奇怪的是叶枫的大脑也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信息提示。
叶枫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这个祭司胡乱发出来的声音，并不是什么其他语言，所以自己的大脑识别不出来这是什么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