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牙刷
此时,庆忌还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将被嫁作他人。
一日之初在于晨!
天蒙蒙亮,庆忌就在妃子朱姬的伺候下,穿上衣袍,进行洗漱。
王公贵族的日常生活总是这般腐蚀人心的。
不论是穿衣还是洗漱,都无需庆忌自己动手,自然会有姿色上乘的宫娥伺候。
这个时代, 刷牙的方式十分简单。
负责伺候庆忌的宫娥早早地取来一支杨柳枝,浸泡在尽是温水的大盆中,用牙将外面的表皮撕开,里面的纤维就可以充当刷子。
不过得小心使用,要不然会满嘴出血……
卫生吗?
这分明是二手的“牙刷”!
不过,想想对方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宫女,庆忌就不大介意。
“嘶!”
“大……大王。”
服侍庆忌刷牙的宫女忽而脸色煞白起来。
握着杨柳枝的小手颤巍巍的, 好似遭到晴天霹雳一般!
站在一侧,年纪较大的宫娥瞅了瞅庆忌, 顿时吓了一跳!
“大王,你的嘴角溢血了……”
“扑通”一声,两名宫娥瞬间下跪,可怜巴巴的乞饶道:“请大王恕罪!”
嘴巴出血了?
庆忌有些发懵,旋即擦了一下嘴角,细细的盐粒掺着血丝,沾染在手指上,的确是见红了!
“大胆贱婢!”
原本待在庆忌身边的朱姬闻声赶来,看见庆忌的嘴角溢出鲜血,不由得心疼的上前为他擦拭。
随后朱姬又转过头来,面对着跪在地上的两名宫娥柳眉倒竖的斥道:“你二人是如何伺候大王的?竟让大王见血光!”
“夫人,奴婢这是无心之失,请大王、夫人治罪!”
小宫娥吓得不行, 惶恐不安的请罪道。
她的无心之失,罪过可大可小!
重则处死, 轻则杖责, 然后贬到尚衣局当值,干着粗重的活, 直到老死……
当然,庆忌不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可以的。
见状,朱姬倒是有些于心不忍。
不是她心地善良,见不得楚楚可怜的小丫头,而是这宫女乃是朱姬寝殿里当差的,有些感情!
于是,朱姬只能环抱住庆忌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怀里,柔情似水的道:“大王,这贱婢一时不慎,伤了大王,乃无心之失也。”
“请大王从轻发落,将她杖责二十,贬到尚衣局当值即可……”
“无妨。”
庆忌澹澹的一笑,摆了摆手道:“些许小伤,不妨事。再说,适才是寡人乱动了一下, 怪不到她的头上,不必治罪!”
“都起来吧。”
“谢大王!”
见到庆忌这般宽宏大量,原以为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小宫娥,不由得喜极而泣,忙跟庆忌磕了几个头,这才颤巍巍的站起身。
“大王真是仁君呢。”
朱姬看着庆忌的脸色,愈发的迷恋起来。
对此,庆忌只是一笑置之。
区区的牙龈出血,还不至于让庆忌毁了一个小姑娘的一辈子!
忽而,庆忌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既然这个时代时代的刷牙用具如此不堪,还有着一定的危险性,且刷牙程度不够,自己何不能将牙刷发明出来?
现代的穿越者,在古代搞一些发明出来,十分合情合理。
之前的庆忌只是忙于战争,忙于国事,现在有了闲暇时间,自然能搞些小发明出来。
譬如,牙刷!
“去,给寡人找些马毫跟竹木过来。”
“诺。”
在一侧的宫娥不知庆忌是何意,但王命如此,只能照办不误!
而庆忌则是说干就干,在朱姬等一众后妃宫女疑惑的目光下,庆忌就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在竹竿上面削下小截,随后削成光滑的形状。
接着,他又在圆形的牙刷柄上钻出十二个植毛孔,分为两排,每排有六个孔眼,再装上马尾毛,固定住,模样看起来与现代的牙刷极为相似!
不多时,一支古代的牙刷就宣告面世!
“大王,这是何物?”
朱姬很是好奇的询问道。
“此物,名为牙刷,以后宫中就以牙刷为刷牙用具罢。”
庆忌微微一笑,随后就自顾自的拿着这支牙刷,沾了点细盐,漱口之后,在牙齿上来回洗刷。
这样刷牙,清洁作用自然是大大增加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牙膏!
但庆忌已经是挺满足的。
在这个时代,人们已经懂得保护牙齿的重要性!
《史记·仓公传》中就指出引起龋齿的原因是“食而不漱”。
《礼记》云:鸡初鸣,咸盥嗽!
古人已经有了漱口的习惯,但清理口腔和牙齿只用手指与柳枝。
贵族之家,方能用的上杨柳枝刷牙,手指刷牙的那是寻常黎庶。
更有不少人完全不刷牙漱口,或者只是简单的漱口!
为何?
因为盐巴本就贵重,更何况是充当牙膏作用的细盐和酒!
最离谱的是在古罗马,他们刷牙流行用尿液,洁牙时将尿液含在嘴里一段时间后再吐掉,实在让人不能理解……
然而现代的医学证明,尿液中含有的氟确有清洁的作用!
庆忌打算将牙刷这种清洁口腔的用具推广出去,上行下效。
只是,这牙膏的问题始终不能解决。
在这个时代,盐水、酒、温水等东西都有作为牙膏的效用,只是效用不大。
而且有些东西一般人还不一定用得起,或者舍得用!
而对于牙膏的具体成分,庆忌记得不大清楚,只知道含有碳酸钙、氟什么的,具体而言,盐、松脂和茯苓等东西都能作为牙膏的原材料。
遇到这种不懂的问题,庆忌干脆交给专业人士去探究。
洗漱打扮一番后,庆忌又穿上一袭常服,到滋德殿处理政务。
现在,庆忌每日要处理的政务可不少!
吴国的疆域不算大,人口也不算多,但新法推行期间,作为国君的庆忌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过问。
故而,放置在一侧的竹简可谓是堆得跟小山一般,等着庆忌批阅。
庆忌就端坐于席位上,将奏牍在桉上摊开,一手执“不律”(毛笔),看着竹简上的文字,细细的斟酌一番后,便提笔批示。
准!
一字批下,可能是庆忌沾的墨汁太浓,也可能是庆忌下笔的动作过重,竟然让这个“准”字不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