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小子好像变了

随便找了个早点摊，两人直说让鲁冬点餐。鲁冬就要了三碗咸豆腐脑，两斤油条，两屉鲜肉小笼包。他也不管二人，呼噜呼噜的自己先吃了起来，老爷子还在家饿着呢，他得赶紧回去。而且今天上午要签合同，回家后洗个澡，清理一下，这是基本礼貌。

两人看鲁冬只顾着干饭，没法子，只能加入埋头干饭的行列中。鲁冬又要了一碗豆腐脑，油条小笼包他自己就吃了一半。填饱肚子，鲁冬又要了一碗甜豆腐脑，一笼香菇肉包子打包，起身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两人也顾不上只吃了个半饱，赶忙追上鲁冬，“大哥，您就告诉我们呗，我们这心里和猫抓了似的，难受死了。”刚才在湖边，横眉冷对鲁冬的张兆熙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开始在鲁冬身边不断恭维他。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为了支走这两个活宝，只好说道：“都说传武不行，那么古人靠着什么保家卫国？那时候可没有枪炮，远战时用弓弩，近战多用长枪长刀。

一旦失了兵器，赤手空拳时用什么？用西洋拳？用跆拳道？用的就是传武的拳脚功夫。

以前的武术多以器械为主，为的就是防身杀敌。不过随着时代发展，逐渐偏向拳脚功夫了。

你们应该听说过民间流传着太极锤、八卦刀、形意枪、咏春八斩刀的说法。比如太极拳中有很多招式带一个锤字，搬拦捶、撇身捶等，这些招式中的锤是出拳，如果手中握着一把铁锤呢？一点都不违和，而且威力天翻地覆。

还有咏春拳中的摊手冲拳，单看拳法会让人觉得有些怪异。它是一手平伸而出，然后平翻，另一手握拳刺出，手背朝外。这样的刺拳威力，如果改成利用腰腹力量，出拳时扭动手臂，让手背朝上，那样力量更大。但为什么这个招式是这样设计呢？一来咏春强调速度，二来和咏春八斩刀有关。

咏春八斩刀的设计与普通的刀不同，它是一种合掌刀，在护手前面刀背处向前有一根铁条，刀把处有护手。当你手握这种刀双刀时，再用这一招，就变成了：一刀翻转卡住兵器，另外一刀直刺对方。这就顺理成章了。但是现在谁敢这么用啊，最轻的都是进去踩缝纫机，严重的就吃花生米。”

鲁冬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道：“拳脚可以相搏，自己打人十拳而对手中打中自己三拳己算是成功了，但刀则不同，真的一下也不能搏，一搏就可能丧命，除非想要同归于尽。传武是什么？传武是杀人术！至于你们说的传武不上擂台比赛。也很简单，刚才咱们也比试过了。你要明白，传武可以实战，而且实战很强，这是杀人术。

但是对使用者要求很高，如果死搬硬套那些招式套路，还不如王八拳打得好。在打牢基础后，要练习套路招式，逐渐的把每个招式拆开，想明白可以有什么变化。然后就是对练，实战。

这条路不好走，也很艰辛。需要眼疾手快，还要懂得钻研，活学活用。比如刚才用出白云盖顶时，我上部插裆，可以用左膝顶你右腿弯。单插穿掌时，可以改拍为抓。或者，如果手里有把短刀或者匕首就更好了，呵呵。盘肘则可以击打你的咽喉，而不是下巴。

如果是和我实力相差不多的对手，我就无法控制不住力道，一旦对手吃到我的招数，那对方轻则可以省了去暹罗国做手术的费用，重则可能丧命。”

看到两人听得认真，鲁冬也是有心多说两句：“传武没落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热武器的出现，这是主要原因。二是威力太大，初学乍练很容易控制不好力度，要么切磋放不开手脚，要么就是严重伤害，让人畏首畏尾。三是大环境影响。

很多人把武术练成了'武功'，我所知道的武术是杀人术，而现在的武术或者说武功，更像是一种修行方法，以强身健体为目标，通过简化改编等方式把武术中的一些杀招改掉或者干脆舍弃，更多的是失传了。

现在的格斗比赛，要求不能击打后脑，咽喉，下阴，眼睛等部位，不能肘击，倒地后不能二次攻击等等，而这些正是传武的目标。戳眼睛，捅胳肢窝，掰手指，踩脚丫，攻击太阳穴、咽喉、后脑、下阴、肾部……总而言之，都是为了解除对手的反抗能力，创造机会一击必杀。”

说到这里，鲁冬突然没了说下去的欲望。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坚持练习传武，虽然他明白没有什么是长盛不衰的，但是还是不免有些落寞。他闭口不言，沉默着离开。

两人看着鲁冬远去的背影，对望一眼。白隆对张兆熙说：“我有个想法。”

“我也有个想法。”

“看来咱们又想到一块去了。”

“兄长且休言，各自写于手内，看同也不同。如何？”

“滚蛋，神经病啊，看小说看魔怔了吧。快走，慢了就追丢了。”

两人快步追上鲁冬，还没开口，就听到鲁冬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俩有完没完？”

白隆有些尴尬，回道：“我们有个不情之请。”

“能好好说话不？不酸会死么？”

两人对望一眼，还是张兆熙开口道：“我们想拜您为师，学习大洪拳。”

“没空。你们可以去拳馆学。”鲁冬撇下一句，加快脚步走了。鲁冬是真心觉得自己没空，他还要赚钱养家。他现在只想要先富起来，其他的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老爷子，我回来了。”鲁冬把包子放在餐桌上，又找了个碗，把豆腐脑放进去。

“老爷子，早饭我放在桌子上了，我先去洗澡了。”

听着鲁冬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去洗手间洗澡了。刘教授从工作室走了出来，其实在鲁冬起床时，刘教授就醒了。老年人睡眠浅，稍微一有动静，就会被吵醒。醒了之后，刘教授干脆先去洗漱，然后一头钻进工作室去给《平凡之路》做后期了。

看着放在餐桌上的早餐，让刘教授仿佛回到了20年前。那个时候儿女还在国内，虽说不能朝夕相处，但是逢年过节还是能吃上一顿团圆饭。再加上有老伴儿陪着，他也不觉得孤单。

每当他不分昼夜的工作时，都有老伴儿在身边陪着他，伺候他，让他随时都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最终老伴儿累垮了。现在，这家里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儿子说要接他去国外，他拒绝了，他告诉儿子，我还能动，我还要工作。

“哟，老爷子，还没吃完呢。”

刘教授被鲁冬打断了思绪，看着洗完澡出来的鲁冬，刘教授总觉得这小子好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