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刷榜
“林总，第一名，冲到第一名了。”助理风风火火的闯进林婉如的办公室，兴奋地大叫道。
“好，好，我得给鲁冬打个电话，他可是太能沉得住气了。”林婉如拿起桌上的电话，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嗯，你先去忙吧，时刻关注着，帮我去给大家订夜宵，告诉大家辛苦一下，今晚加班按三倍工资。”看着那员工兴奋的离开，林婉如却有些烦闷。
上午离开齐州时，她曾给鲁冬打过电话。后来网上爆出吉祥饭店事件，她也看过那个视频，虽然看不太清楚脸，但是她能肯定那就是鲁冬。可是在她打电话时，鲁冬却丝毫未提这个事情，她不知道鲁冬是不是要和她划清界限，是因为柏雪么。可是自己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啊，难道青年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友情？看了看表，已经晚上10点钟了，算了，既然他介意，那就明天再说吧。
林婉如继续工作，过了半个小时，她准备通知大家可以下班了。“咚咚。”敲门声急促响起。
“请进。”
“林总，出了些情况，您最好来看一下。”助理神色有些焦急。
“走。”林婉如快步跟着助理来到会议室。
作为新龙门计划扶持的第一个重点对象，公司对鲁冬很是看重，一方面鲁冬的确非常有才华，另外一方面是刘教授在业内的影响力。公司为鲁冬专门成立了工作组与其对接，主要处理为鲁冬宣传造势，维护形象等相关工作。
林婉如看到鲁冬在华语音乐排行榜的新歌榜中，依然处于第一的位置，数据还在稳步上升。只是第二名的《大碗板面》数据很异常，上涨的速度很夸张。
“《大碗板面》是不是刷数据了？不可能啊，如果是别的榜单还可以刷，这个榜单，他们就算能刷，也不敢吧？”林婉如有些纳闷，华语音乐排行榜的背景可不简单，没有哪家公司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刷榜的事情。
“林总，不是刷榜，也可以说是刷榜，您看看这个吧。”助理给林婉如调出她截取的一些截图。
林婉如看了看，是一些围脖和群聊的截图。
“打榜打榜家人们。”
“冲啊，集美们，一人买100张。”
……
林婉如知道这种操作，以前一些歌手发歌时，她也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恐怖。围脖超话论坛群聊斗音速手等等各个平台，到处充斥着号召打榜的言论，还有一些粉丝群，要求上传购买记录，低于多少张就要踢出群。
“林总，我也进了一个粉丝群，因为我只买了一张，就被要求必须买够一百张，不然会被踢出群。你看。”助理拿着手机递给林婉如。
林婉如接过来一看，向上翻了翻。
群主：李佳衡的强大是因为他本人足够强大，为了能够配的上如此优秀的爱豆。粉丝应该怎么做，相信大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群友A：我先买100张，抛砖引玉。
群友B：我买300张，才3块钱一张多便宜，支持爱豆！
群友C：我只能先买50张了，这个月的饭钱基本都拿出来了，等下我和家里说买学习资料，要到钱，我再买。
群友D：好，就是要这样，爱豆这么努力，我们也要竭尽全力。宁肯少吃点，吃的差点，也要省出钱支持爱豆！
群友E：我先买1万张，我警告有些人，今天必须买100张，不然就自己滚出去，给爱豆都舍不得花钱，你不配当我们哥哥的粉丝！
……
林婉如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传销么？而且他看了看很多都是学生。是不是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了。歌不是用来听的么？怎么变成支持偶像的必须条件了？
以前是为了让一百个路人，每人花钱买一张CD，然后这个路人可能会喜欢很多歌手，他会买不同的专辑。在那个公平开放竞争的时代，这个路人可能买了歌手A的唱片，又去买歌手B的唱片，又买了歌手C的唱片。因为他们做的都好听，质量高，且风格各有不同。然后一百个路人你买一买我买一买，唱片市场就起来了。
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大家的目标变成养一个死忠粉， 让他买一百张CD。那个时候也会有“搬箱”的行为，粉丝会一箱一箱的买专辑，但那毕竟是实体，虽说存放不方便，但至少还能送人或者二手出售。但是现在发展到花几万十几万甚至更多钱，去买一堆数字代码给偶像冲榜，这已经变味了。
林婉如也很无奈：“没办法，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总不能咱们也去跟着买吧。那不就成恶性循环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好了，大家收拾下，下班吧。今天大家辛苦了，谢谢。”林婉如微微鞠了一躬。看着一个个默不作声从身边走过的众人，大家的心情都很低落。
助理留到最后，对林婉如说道：“林总，现在这个时代流量为王，如果咱们不给鲁冬造势，他赢不了的。”
林婉如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出声：“李佳衡之前发专辑去漂亮国打榜，怂恿粉丝去刷榜，网上还出了各种刷榜的教程，最后被漂亮国直接撤下他的专辑，不允许他参与榜单竞争。本以为他会吸取教训，沉下心好好做音乐。没想到却是变本加厉。唉……”
“林总，像他这种被捧起来的偶像明星，基本上身不由己，没有什么事是他能决定的。即便他想做音乐，他背后的资本也不允许。他年龄已经不小了，不趁着现在榨干他的剩余价值，就太浪费了。呵呵。”助理说的倒是直接。她嘿嘿笑了笑又继续说道：“那么多人等着上位，年龄又大又没有实力，只能被人淘汰，资本抛弃他是早晚的事……”
“叮”助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林总，我被踢出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