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韩老六失眠
长夜漫漫，孤枕难眠，韩老六失眠了。
这人要是失眠，不能硬睡，索性起床，干点别的事，等瞌睡了，自然就能睡着了。
看看表，10点05，不是很晚。
60年代，晚上10点，大多数人都睡了。
拿出20个大腰子，一把签子，木炭若干，孜然辣椒粉各一包，四九城特曲两瓶。。
一个腰子一刀两半，穿两根签子，算一串。
穿好腰子，出门找三大爷。咣咣，敲几下门。
“三大爷醒醒啊，三大爷醒醒啊。我睡不着觉。”
正梦到天上掉馅饼，三大爷惊醒了，三大爷一家都醒了，前院都醒了。
老天啊，劈个雷吧！
“三大爷，大半夜的，您小点声啊。我睡不着觉，借你的砖头用用，明早还你。”
“用吧，别嚎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半夜？你也知道？用砖头睡觉？不对，我家玻璃！
前院所有人想一块儿了，这就是默契。大人们赶紧穿衣服出门。
花盆碎了一排，贾张氏用脑袋干的。放花盆的砖头就空着了。
韩老六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垒了个烧烤的炉子。一米来高，坐个小板凳，正好边烤边吃。
出来的众人，一看这架势，今晚是难以入睡了。
“棒梗，把你家小桌子搬过来。刘光天，刘光福过来烤腰子。”
“其他人回家继续睡觉，都看着点，别上错床。”
“六叔，这不是喂猫的么？能吃吗？”棒梗手脚麻利地摆好桌子。
“把吗字去掉。过来坐这，给我倒酒。”
“棒梗，听说这几天，你不和傻柱说话了？长本事了啊。”
棒梗低着头，不啃气了。
“以前傻柱怎么对你家，对你的？那可是没的说。这是忘恩负义，不仗义，不江湖。”
棒梗，梗了梗脖子。
“傻柱可是和你小姨好上了，以后就是你姨夫。你小姨的就是傻柱的，傻柱的就是你小姨的，这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分什么傻柱不傻柱的。再死犟，这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要有耐心，要循循善诱。韩老六摇摇头，我这无处安放的圣母心哦！认命吧。
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还别说是烧烤的料，有点无师自通意思。不一会儿烤好了两串，拿给韩老六。
这大个的烤腰子，要趁热一口吃嘴里，用唾液裹着，就烫不着，这是技术。简单嚼几下就吞下，细嚼就恶心了，嚼少了还不过瘾，这是难点。
“棒梗香不？”
棒梗猛点头。
“就给你闻闻味儿。回家睡觉去。想吃好的，找傻柱。”
贾张氏咽了半天口水了，一看这情况，睡吧。这位是爷爷，可招惹不起。
刘光天，刘光福，有点丧了？只让驴拉磨，不给驴喂料？20串吃不死你！
“你俩赶紧烤，烤完了就能吃。烤慢了就没了，烤得越快吃的越多。速度，速度。”
只要竞争机制到位，员工就能激发出百倍的干劲。
韩老六吃了8串，大半夜的，吃多了压炕头，对身体不好。
等兄弟俩烤完，收摊回家。秋凉了，外边冷。回屋吃。
韩老六摇摇头，我这无处安放的圣母心哦，再一次认命了。
等着二人收拾好外边，进屋坐好。
“你俩一边吃喝，一边听我说。”
“六哥对你们不错吧？”
兄弟俩连连点头，嘴里塞的满满的。
“比你们爸爸对你们好吧？”
兄弟俩一愣，勉强点了下头。
“你家的家产有你俩的份么？”
二人果断摇头。
“二大爷最近往家拿不少东西吧？”
二人互相看一眼，觉的腰子不香了。
“二大爷凭什么拿的东西？”
“怎么当的组长？”
“大义灭亲，升官发财！”
一拍桌子，韩老六起身回卧室，呼呼大睡。
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相互看着。刘光天毕竟年长几岁，一把拿起酒瓶，一口气干了半瓶，把酒瓶递给刘光福。刘光福一咬牙，喝光剩下的。
兄弟俩，手拉手，心连心，走向新生活。
回过头来看看，棒梗。半夜饿的睡不着，是很煎熬的。
本来傻柱包了饺子，可棒梗愣是没吃。就家里俩窝窝头，根本没吃饱。
看到韩老六烤腰子，又有了希望，转眼稀碎。
原剧中，许大茂撺掇刘光福和闫解旷，给棒梗脖子挂上破鞋，说秦淮如和傻柱搞破鞋。
为此棒梗八年没和傻柱说话，八年没吃傻柱的饭盒。
秦淮如也就拖了傻柱八年没结婚。
可这八年傻柱的工资是秦淮如领的。人家棒梗花的是秦淮如的钱。
后来棒梗没工作，就和许大茂学放电影的技术。这可不是认贼作父。
一，许大茂凭放电影的本事，在四合院可是活的最滋润。棒梗从小羡慕到大。
二，棒梗能自己独立放电影了，就和许大茂没什么关系了。
所以棒梗是真的黑，极端的利己主义，唯利是图。
棒梗可不是盗圣。原剧中就偷过许大茂一只鸡。去傻柱家拿东西，那不叫偷，傻柱说的。
此时的棒梗还是个孩子，心思单纯，只是想吃饱点，吃好点，有错吗？
傻柱的就是我小姨的，棒梗满脑子这句话。很有道理啊！
太饿了，棒梗偷偷摸摸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出了门。
来到傻柱屋外，慢慢推开房门，一个闪身来到屋内。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那年代，不仅仅是夜不闭户，白天也几乎没锁门的。
找到桌上剩的饺子，狼吞虎咽，客气啥，我小姨的。一盆饺子几乎囫囵的，吞入肚里，意犹未尽啊。
拿点钱，明天去喝馄饨，想了很久了。
钱在哪？呵呵！这可是棒梗的主场，有傻柱找不到的，没棒梗找不到的。
钱！好多钱！厚厚的，借着月光一看，是大团结！
鬼使神差，棒梗全部拿走了，放到贴身的衣兜。心那个跳啊，都快出嗓子眼儿了。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回到了床上。
怎么办？给我妈？给我奶奶？
馄饨好香啊！奶糖，酥糖，油饼，烧鸡……
多买点，给奶奶，妈妈，小当，槐花，小姨，一起吃。不行，妈妈和小姨不行，会问的？
小小年纪的棒梗就体会到了，钱多的该怎么花的烦恼。是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体会不到的。
风停了，可铅灰色的乌云，却无声地缓缓聚集，渐渐笼罩了整个四九城。
要下雨了，绵绵秋雨，还是狂风暴雨？
韩老六在呼呼大睡。
整个四合院在呼呼大睡。
整个四九城在呼呼大睡。
真希望有人能高喊一声，下雨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