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厉长春
眼见领头的同伴儿毙命,剩下的那几只大狗。也不敢再继续追逐。
纷纷呜咽着围成一团儿。查看着那同伴的尸体。
张恒眼见反光镜里的情形。为实想大喊一声“牛逼”,但他此时正在这废铁耸立的国道骑行,也由不得他过多的分心。
两人又行驶了一会儿。这辆电动车明显还未完成它的使命。但在前面的一个拐角处。张恒,不得不捏住了刹车。停了下来。
前方几个侧倒的大车,和成堆的砂石泥土沙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种情况,在这个以钢铁厂为主要经济发展的城市,大车事故,往往都是让人司空见惯的。
但是这种连环相撞还是很少有的情况。
“算了,我们把电动车扔在这儿吧。”
刘自勇此时也清楚眼下的情况。他说了一句,便跨步下车将怀里的狗肉背到了背上。同时又伸手讨要张恒的碎石锤。
“武器还是交给我拿着吧。在战斗这方面你真是够呛。”
张恒闻言也是下车。并且从腰间掏出了那把锤子。
但在交递的同时,他发现了刘自勇手上的异样。
看着那鲜血淋漓的手掌。很多地方都已经红肉外翻,几乎深可见骨,而且经过阳光的反射,隐隐可以看到上面似乎还插着一些玻璃碎片。
当即张恒就大惊失色。连忙一把拉开身后的背包。在里面快速的拼命翻找起来。
背包里的东西几乎被张恒倒了一地,零散的乱七八糟。但最终也只是找到一个透明的小瓶子。
张恒满脸苦涩。有些痛苦的说道:
“勇哥,咱们没有。药品,我只找到了这一瓶酒精。”
张恒光是看着刘志勇的手便可以感受到疼痛。但他本人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那血淋淋的手轻飘飘的接过了那一瓶酒精。拧开瓶盖犹如洗手一般。直接倒在了上面。
“嘶——”
张恒看着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勇哥的彪悍他不敢看。
他扭过头去不再瞅他,只是接过了刘自勇身上大部分的重物,以此为了能更多的减轻他的负担。
因为刚才逃跑的时候绕路。要抵达目的地还需要一段距离。
张恒便在这里四下打量了起来。
很明显,这么长时间的外卖并不是白送的。张恒很快便心里有了打算。
从国道的一侧直接穿插着,钻进了一条小土道。同时引领着刘自勇,两人一块儿来到了一处城中村当中。
这里,是一处老城拆迁当时不愿意离开的钉子户住所,离刚才的商业区很近。但是,却有一条很宽的脏水沟隔离。要来这里需要绕很多路。
平时这里的人就不多。再外加刚才的响动,目前这个地方并不会有大量的行尸。
“勇哥,走这边儿。”
张恒在前面七弯八绕的带路,最终走到了一家卷帘门紧闭的门诊店儿门前。
这里属于村中的最东头儿了。场地非常宽阔。在这家店的门前还有一棵大柳树。几乎遮蔽了很多太阳。
不用走近就可以看见窗户上还粘着打针,输液。熬制中药等贴纸字。似乎为了治愈某种他人祖传的毛病,店门口的小黑板上还用粉笔歪歪扭扭的写着。艾万可今日到货,等字样。
两人到了这里便开始观察起这个门诊店的情况来。
刘自勇他虽说表面上一副没关系的样子,是但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双手现在需要治疗。如果长时间没有药品,有很大几率会废掉。
我这个时候张恒似乎也想到了进去的办法。对着旁边的刘自勇开口说道:
“勇哥,这个药店里应该有不少药。肯定有你需要的。”
“再来,这个地方平时人也很少,即使有丧尸也不会有很多。更何况这里大门紧闭。里面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
刘志勇查看了一下周遭的情况。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飘了眼,刘自勇那还在滴血的双手。见状,张恒也不再犹豫。袖子一撸。跑到防护栏的边儿上踩在上面就要往上爬。
像这种一层的平房儿。即使是个小学生。都能轻松攀爬,更别说张恒了。
但就在张恒刚把手抓在护栏上的时候,一旁的卷帘门竟然被打开了。
一个老头儿,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慌忙的招呼着两个人赶紧进屋。
“还有活人?”
见到这种情况,张恒也是一愣。
但刘自勇还是反应比他快多了。走上前来一把提住了他的脖领子,拖拽着他,直接一猫腰钻进了老头儿的屋里。
在两人进屋的同时,卷帘门也被这老头儿碰了一下就给关上了。并且还在门里面赶忙上了一把大锁。
“哎呦,我的天呐!你们两个人能走到这来,可真是福大命大了。”
“现在外面可到处都是那种爬神呐!”
老头儿一进屋关上门,仿佛就松了一大口气。但看着两个人,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连忙拿起了桌上的水壶和茶杯。为其倒了一杯茶水。
张恒也确实是渴了。连连道谢后,便想都没想的,直接接过去一饮而尽。
而刘自勇则是把水杯放在了桌上。没去喝,也没去他。
这边,张恒似乎与这老头还是个熟人,嘿嘿的笑着跟眼前这个老头拉起了家长里短。
张恒又自己续了一杯茶,有些佩服的说道:
“厉神医,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我们走到这几乎都没见到过一个活人。”
老头闻言似乎有些伤感道:“我也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孤身一人反而成了幸运,你瞧这多讽刺。”
见刘自勇一直在看向这边儿。你张恒突然从碰见熟人的喜悦中回过神儿来。
连忙跟刘自勇说道:“勇哥,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张恒指向那个老头儿道:
“这位是厉长春。大家都称呼他为春老,他是这块地儿有名的中医。”
“很多大医院里花费几万元都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到他这里几乎都能解决。并且他从不乱开药,拿药的时候都会给你分开计量,用纸包。”
刘自勇闻言,似乎还有些疑惑。那眼神儿似乎就是在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张恒一点就透。一个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当即便解释道:“我当年肠胃不好。吃了他的药之后一下就药到病除了,并且,我之前送外卖的时候,他这里我也跑了不下几十趟。”
厉长春看着两人说话。一眼便就注意到了刘自勇那鲜血淋漓的手掌。他立刻放下了茶杯。起身赶忙走上前来查看他的伤情。
“小伙子,你这伤势需要尽快处理。过来这边儿,跟我来。”
春老看过后连忙起身。跑进了屋里。随后出来,手里便提着一个大药箱子。
他也不嫌刘自勇手上的血污脏。一手拖着刘自勇的手背。一手拿出镊子。
飞快并精准的,取出扎在血肉中的每一块儿玻璃碎片儿。
随后一瓶双氧水被打开了瓶盖,如不要钱一般的,直接淋在了那些错综复杂的伤口上。
一包莫名的黄色中药粉。加上一大卷儿纱布。刘自勇的整个手掌便被包了起来。
春老似乎也是很满足这种治病救人的感觉。起身到一旁的水盆儿洗了洗沾满血污的手。很是愉悦的叮嘱道:“最近尽量不要碰水,我给你按时换两次药,很快就会好了。”
见春老了帮了这么大的一个忙。张恒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的笑道:“春老你看,现在货币也都成了废纸……这”
听张恒的话,还没让他说完。谁这老头儿大手一挥,半开玩笑半说道:
“诶——别说那个!我厉长春向来都是以悬壶济为准,收药钱不过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说着老头的眼睛飘向了一旁门口的狗肉,淹了咽口水接着说道:
“真是要想报答我的话,今晚吃狗肉怎么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