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教训外甥
小孩的惨叫声穿破苍穹, 惊得林中鸟儿拍打翅膀逃之夭夭。霍去病捂住心口,“我的亲舅舅啊, 幸好不是我啊。”
阿奴好奇地问:“你就知道郎君打的?”
“这里只有三户人家, 方才那两辆马车是往咱家去的,虽然不知道车上有谁,可咱家有小孩的除了宫里的姨母就是大姨母啊。大姨母家只有敬声表弟一个。姨母肯定不舍得打她儿子。祖母和我母亲也不可能越过她教训敬声。除了你郎君谁敢打太仆之子。”霍去病说完不禁庆幸, “得亏没听你的回去给她们请安。不然大舅得连我一块打。”
阿奴笃定:“一定是你表弟哭闹不止, 惹郎君生气了。”
“你郎君打小孩还需要理由?”霍去病瞥他一眼,冲五个伙伴挥手,“进山!”
阿奴找卫步和卫广。
卫步笑着拉住他的手,“别听去病胡扯。哪次挨打不是他自找的。”
阿奴放心了。
卫孺看着儿子小脸哭的通红心疼的不行, “大兄, 要不先给我, 我好好跟他说。”
“说什么?我非得打服他!”大外甥像小外甥这么大的时候也皮, 不舒服要抱抱,舒服要出去,一眼没看见他能跑丢。可卫长君一巴掌也能叫他老实半天。
小外甥一巴掌下去,趴在他腿上还敢踹他。两巴掌下去咬他的腿。三巴掌落下,他扯开喉咙嚎,八阳里的人都能听见。
卫媼不赞同:“小孩子慢慢教——”
卫少儿扯一把她的手臂, “大兄心里有数。去病多皮, 敢叫你女婿陈兄,还不是大兄一瞪眼,他连动都不敢动。”转向她大姊, “你也别心疼。我早就想说, 敬声都被你和公孙家的人惯坏了。他是卫夫人的外甥也不能惯的一不高兴就扇人巴掌。”
卫孺嚅嚅的不敢再劝。
嘟嘟出来提醒, [这小孩可不一般。你们人类有句话叫, 三岁看老。你不给他掰过来,以后净等着给他擦屁股吧。]
小外甥还小,又不常见,以至于卫长君忘了问嘟嘟,他以后是虎是虫。嘟嘟的话传到他脑海里,卫长君又朝小外甥屁股上一巴掌,“使劲哭,继续咬,再踹我。”
虚岁方三岁的公孙敬声浑身一僵,然后满脸泪水可怜兮兮地找他母亲。卫孺别过脸去。小孩伸出小手要抱抱。卫少儿一把把她长姊拽到身后,“大兄,前些日子大姊带敬声进宫,敬声看到二公主的麻花二话不说伸手就夺。子夫给他拿一个,他抬手扔地上,非要二公主手里的。
“我当时觉着他欠教训,大姊和子夫也说,他还小。又说去病小时候比他皮,敢骑到陛下脖子上。可去病什么时候扔过我们给的东西。他不喜欢也是找借口说孝敬我的或阿母,然后塞给我们。”见小孩带着哭腔瞅她,“说的就是你!公孙家的人不舍得打,你母亲下不去手,你大舅可不惯着你!”
小孩又扯开喉咙嚎,紧接着呛的直咳嗽。卫媼忙说:“好了,好了。”
“好什么好?”卫长君给韩嫣使个眼色,韩嫣把空椅子给他。卫长君拿过来放到他对面,然后把小外甥放椅子上,面对着他,“以后还敢不敢?”
公孙敬声看都不看他一眼,冲他母亲伸手。卫孺摇了摇头。小孩又继续哭。卫孺很想上前,卫长君瞥她一眼,卫孺往后退。
母亲不来,他自个去。小孩翻身往下滑。卫长君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坐回去!”
公孙小公子太小,下不敢下,上又上不去,扒着椅子边僵住了。
卫长君把他抱回去,“我问你,还敢不敢朝我脸上打?”说着话身体前倾,把右边脸送过去。公孙敬声吓得身体后仰。
卫媼松了一口气,“敬声知道错了。”
“东院收拾干净了。”卫长君转向他母亲。
卫媼明白,这是叫她哪凉快哪歇着去。
“可是敬声这么小——”
卫长君:“你该庆幸他还小,用的是巴掌。再大两岁他敢给我一刀。”
卫孺下意识想解释,卫少儿转过身想劝母亲进屋,不巧看到她大姊嘴巴动了动,索性一手拉一个去东院收拾行李。
公孙敬声个小孩急的大声喊:“阿母!”
卫孺停顿一下,没容她回头就被卫少儿推屋里,大门一关,三岁小孩急哭了,再次滑下来。卫长君又给他一巴掌。大抵真生气了,小孩继续往下滑,双脚着地就跟卫长君对打。
窦婴惊得陡然睁大眼,屁股快肿了,他竟然还敢,“长君,你小外甥了不得啊。”
“惯的!”卫长君抓住他的胳膊,啪啪啪朝他屁股上三巴掌,转过他的小身板,直面卫长君,“继续!”
三岁小孩不知道生与死,不等于不会看人脸色。公孙敬声确定眼前这个坏的不能再坏的舅舅跟公孙家的人不一样,不敢轻易出手,拔腿朝院里跑。
卫长君一把把他抓回来,“我问你,以后还敢不敢朝人脸上打?”
小孩挂着眼泪噘着嘴,倔强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卫长君:“那就站好!”
那是不可能的。
小孩眨了眨眼睛,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撒泼打滚。
韩嫣倍感惊奇:“这就是传说中的撒泼打滚?卫兄,你冤枉去病了。去病自小到大也没这么干过。”
卫长君冷眼看着小外甥,“我也没想到丁点大的孩子这般无赖。”接着对小外甥道,“公孙敬声,地上有虫,不怕虫咬你,使劲滚。”
恰逢这时赵大拎半筐各种果子回来。卫长君令他打井水洗干净,再去院里摘个大西瓜。赵大不由得地人朝地上看。三岁小孩不滚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卫长君冲赵大微微摇头,赵大装作看不见,去院里摘瓜。
片刻,曹女送来一盘果子,赵大送来西瓜和大刀。卫长君一切两半,一半令赵大给他母亲和妹妹送去,另一半他切成小块同窦婴夫妇以及韩嫣分食。
三岁小孩扭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人理他,他自给自足,爬起来就抓。卫长君不客气地朝他手背上一巴掌,小孩痛呼一声,习惯性反手给卫长君一巴掌。
先前被外甥打一巴掌,那是卫长君没料到熊孩子真熊。如今有了心理准备,小孩抬手,卫长君就一巴掌拍下去,“这瓜是我的。你打了我,还想吃我的瓜?美得你了!站好!”
小孩瞪着眼睛看着卫长君。
卫长君:“我再问你,还敢不敢朝人脸上打?”
小孩依然一声不吭。
卫长君冷笑:“那就看着我们吃。”
熊孩子能一次就改过来,就不是熊孩子了。他见卫长君低头啃瓜,觉着机会来了,又想往屋里去。然而他大舅手臂长,长臂一伸,扯着衣领把他拽回来扔椅子上。
窦婴的夫人慌得伸手,下意识想提醒卫长君,慢点!窦婴扯她一下:“去病的母亲说的很对。去病那么皮,气得跳脚也是指着我们讲道理。这孩子,不喜欢长君抱他就敢给长君一巴掌,以后还了得。”
卫长君吃了两块瓜,曹女送来水和擦脸布。卫长君洗干净就给小外甥擦擦。小孩可能不喜欢擦脸,抬手阻止。卫长君朝他手上一巴掌,小孩懵了,十有八/九没想到这样也会挨。
先前小孩又是哭又是在地上滚,卫长君真担心蚊虫叮咬他。小外甥收拾干净,卫长君放心下来继续跟他对峙。
小孩往四周看,不见亲人,就朝韩嫣伸手要抱抱。韩嫣笑着问:“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也好过面对凶恶的大舅。
韩嫣摇头:“你不听话,还喜欢打人,我不想抱你。”
小孩瘪瘪嘴就哭。
韩嫣啧一声:“我不认识你,这招对我没用。你不累就使劲哭。”说完拿一块西瓜继续吃。
小孩听得懂人话,他本该相信韩嫣。但这招在家很好使,他一落泪,父母或祖父母以及丫鬟婆子都围上来哄他,他觉着自个很厉害,韩嫣也会心疼他,当真继续哭。
韩嫣边吃边看着他哭,一见他停下就问:“怎么不哭了?继续!我还没听够。”
公孙敬声确定没用,目光停在窦婴夫妇身上。窦婴夫妇和他祖父母好像,一样年老有白发。祖父母最疼他,最见不得他哭了。
窦婴等他哭累了就问:“是不是渴了?我叫人给你弄点水,喝了继续哭。”
三岁小孩傻了,真傻了。
茶几上有水,窦婴给他倒一杯,递给韩嫣,韩嫣离小孩近,递给小孩。小孩下意识伸头。韩嫣笑道:“我喂你?自己喝!”递他手里,“不喝算了!”
小孩接过去咕咕咕一一口气喝完,然后就把杯给韩嫣。韩嫣问:“你是不是该对我说声谢谢?”
虽然公孙家惯孩子,但该教的都教过。三岁的公孙敬声知道“谢”,可他从未说过。不习惯也觉着不必道谢,就定定地看着韩嫣。韩嫣把手缩回去,不去接他的杯子。小孩就给窦婴。窦婴指着茶几,“自己放这儿。”
那就得从椅子上下来再走过去,太麻烦了。小孩不乐意,转向卫长君。卫长君笑道:“你打了我还指望我帮你?”
小孩扬起手臂,作势扔出去。卫长君点头:“扔吧。杯子摔成几瓣,我打你几下。”
此言一出,听得懂人话的小孩不敢了。椅子很大,他很小,发现还有空位,就把杯子放椅子上。跟卫长君大眼瞪小眼一会,很少这么安分,很不习惯的小孩又想下去。
卫长君扬起巴掌,小孩浑身僵硬。卫长君把手收回去,小孩才敢往四周看。始终不见母亲,他开始无声哭泣。
韩嫣注意到他落泪,“看来打几顿还是有用的。”
卫长君瞥一眼小外甥:“现下有用。过些天回到城里就没用了。”
韩嫣:“那也比无法无天的好。”
卫长君想想也是,“公孙敬声,你阿母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你大舅,你父母都怕我?”
小孩止住哭声,像是无法理解“怕”这个意思。
卫长君:“你把你打死,你父母也不敢跟我动手。明白了吗?”
小孩隐隐明白了,但他不信。
卫长君笑道:“你阿母呢?在院里。我不许她出来,她很心疼你也不敢帮你。”
小孩难以置信,他怎么可以这么坏啊。
卫长君:“我最后问你一遍,还敢不敢朝人脸上打?不止我,还有你父母和祖父母以及照顾你的奴仆。”
小孩怀疑他大舅家其实在海边,管这么宽。
可他试过撒泼打滚,也试过卖惨示弱,都没用,小孩终于舍得低下他高贵的小脑袋。随后他就想下来。卫长君笑眯眯说:“坐好!”
小孩不高兴了,他说“不敢了”,还不行吗。
卫长君:“你打我一巴掌,说声‘不敢了’就完了?”
“你打我!”小孩大声提醒。
卫长君点头:“我打你不是因为你打我。你不懂事,我身为你的长辈有责任给你改过来。你打我那一巴掌,另算。老老实实坐到吃饭。”
坏舅舅故意为难他,不听也罢。
小孩扭身往下滑,卫长君使劲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小孩趴在椅子上嚎啕大哭。卫长君扭头看看,竟然还有眼泪,“继续!眼泪干了告诉我,我再给你倒杯水。”
小孩哭不出来了。
卫长君又把他抱椅子上。小孩不想坐,盖因屁股好像肿了。他试着翻身趴在椅子上,见他大舅只是看他一眼,小孩决定就这么趴着。
断断续续哭了一炷香,小孩趴着趴着睡着了。
韩嫣听到细细的呼吸声,乐出声来,“比去病心大!”
卫长君叹气:“可惜只有这点比他强。”
窦婴深以为然地点头,然后提醒卫长君跟他妹聊聊,孩子不能这么惯。现下有他和卫夫人护着,以后呢。
太后都护不住田蚡,卫夫人只是宠妃,将来能护住这个小外甥吗。
卫长君先向他道声谢,“去病调皮捣蛋招猫逗狼,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许他欺负阿奴便是怕他以后目中无人,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窦婴的夫人道:“去病被你教的很好,气得脸通红都没骂过人。”
韩嫣笑道:“最多说句,给我等着,以后再收拾你!”
卫长君也禁不住笑了。
前来端盆的曹女问:“郎君,是不是把公孙小公子放榻上睡?”
卫长君微微摇头,令她把霍去病跟阿奴往年在外面睡觉的席找出来。
曹女送来席和小枕头小褥子,然后把小孩放席上,给他盖上肚子。期间小孩只动一下,眼睛都没睁。曹女感慨,“睡的时候真乖。”
卫长君:“先别盖褥子。热醒了又得哭闹。”
曹女:“小公子要嫌热会自己拿掉的。”
卫长君想起霍去病跟他睡的时候,偶尔夜里热就把褥子往脚头上蹬,冷了就往他被窝里钻,“还有鸡和鸭吗?”
曹女点头:“还有一些小鸡和小鸭。”
卫长君:“那杀一只公鸭一只母鸡,母鸡炖汤,肉撕成丝做凉拌面。公鸭腌一会烤着吃。我来烤。”
曹女想到两个小的喜欢吃烤玉米。春天种的玉米有点老,曹女先掰几个给卫长君看看能不能烤。卫长君确定可以,也想起自家院里好像有长茄子。茄子种子不是嘟嘟买的,卫长君名下多出土地,系统奖他的。
卫长君又令曹女掰几个茄子。
韩嫣和窦婴还没吃过烤茄子,二人相视一眼,待卫家鸡鸭收拾干净,开始做饭了,二人也吩咐自家奴仆做饭,回头跟卫家一块吃。
三家人经常一块用饭,卫长君倒也没多想。小霍去病一行从山上下来,卫长君就令牛固拿烧烤工具,令赵大搬木柴,他在树下烤。
木柴点着,树下温度上升,三岁小儿热醒了,坐起来发懵。随后大概想到睡前发生的事,又见卫长君还在,瘪瘪嘴委屈的嚎啕大哭。
霍去病蹦蹦跳跳到跟前,惊讶道:“他好能哭啊。”蹲到小孩面前,“敬声,哭这么久你不累吗?”
公孙敬声忘了哭泣,抹掉眼角的泪水,打量霍去病,他又是谁啊。
“我是你大表兄。你忘了?我还抱过你。”
小孩伸出小手要抱抱。
韩嫣忙说:“他一来就给你大舅一巴掌。”
“什么?”霍去病怀疑他耳背。
韩嫣把先前发生的事大概说一遍。霍去病不敢信,指着小孩:“你说他朝大舅脸上一巴掌?”不待他开口,“大舅,真的吗?你不是很厉害吗?”
阿奴扔下弓箭慌忙跑过去,“郎君,打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卫长君欣慰地笑道:“别担心,他手劲小,我没事。”
“怎么会被他打到?”阿奴想不明白。
“大意了。”卫长君瞥一眼小外甥,“我也没训他。只是想抱抱他,他不乐意不找你姨母,反手给我一巴掌。这谁能想到。”
霍去病也想不到,不乐意不会说“不”啊。
“厉害啊,小崽子,我小看你了。”霍去病朝他脑门上使劲戳一下,小孩往后倒去。卫长君赶忙提醒,“轻点。”
霍去病瞪眼:“你还敢心疼他?”
卫长君纵然真心疼也不敢说实话,否则大外甥又得埋怨他偏心,挨打也活该,“容易磕伤脑袋。我何时朝你脑袋上打过?”
“也没少打。”只是没使劲罢了。霍去病突然想起他三四岁的时候没少挨鞋底和巴掌,“他打你,你打他了吗?”
卫长君:“看看他屁股。”
霍去病翻过小表弟,扒开他的裤子。阿奴一看小孩屁股泛青,顿时满意极了。霍去病翻过小孩,令他坐好,“以后还敢不敢打大舅?”
小孩朝卫长君看去。
霍去病点头:“对,这就是大舅。以后还敢吗?”
小孩再次冲他伸手,“阿母……”
“你阿母来了,你也得老实回答!”
“阿母……”
霍去病哼哼道:“以为你说‘不敢’,我就会带你去找你阿母吗?小崽子,这些是你表兄我玩剩下的,没用!”
小孩是这样想的,既然没用,索性爬起来自个找。霍去病一把把他拽回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以后还敢不敢打大舅!”
韩嫣看得一愣,不愧是长君的大外甥,收拾小的跟长君一模一样。
小孩被吓得一愣一愣。
阿奴:“去病,他一定是又想哭了。你给他两巴掌,让他哭个够,他就知道长嘴是用来说话的。”
小孩猛然转向阿奴。
阿奴好奇地问:“也想叫我给你两巴掌吗?”
小孩吓得身体后仰。
韩嫣乐不可支,“他以后见着你们得吓得绕道走。”
霍去病揪住表弟的小耳朵,“他敢!说,以后还敢不敢?”
小孩慌忙摇头,弱弱地说:“不敢了。”
霍去病松开,又觉着小崽子说过就忘,好比他,“阿奴,去拿笔墨纸砚,叫他签字画押。”
阿奴第一反应是看卫长君。
卫长君:“常言道,打人不打脸。不止我,别人也不行。”
阿奴进屋拿纸笔。霍去病点着头说:“我知道怎么写。”
卫孺从东院出来正好碰到阿奴从正院出来,问阿奴她可以出去了吗。阿奴想一下,去病有了靠山敢跳起来跟郎君吵,“等一会。”
霍去病拿着他表弟的手按下手印,阿奴才朝院里喊。小孩扑到他母亲怀里就抹泪。阿奴到他跟前,好奇地问:“这么委屈吗?”
小孩使劲点头。
阿奴想了想,“既然这么委屈,我再给你两巴掌,委屈个够吧。”说着话扬起巴掌。
小孩吓得止住泪,小手捂屁股。
阿奴耳边清净了,放下手:“这就对了吗。身为男儿动不动就哭,成何体统啊。”
卫孺禁不住说:“阿奴,敬声才三岁。”
阿奴点头:“是哦,他比去病厉害,去病九岁了还只敢跟郎君对吼。”转向霍去病,一脸嫌弃,“你真没用。”
霍去病下意识想反驳,你才没用。注意到他姨母满脸尴尬,他瞬间明白阿奴的意思,“是啊,我好没用啊。姨母,敬声表弟真乃我等小辈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