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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卫青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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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君噎的脸色都变了。

卓文君笑着吩咐管事把今年新款拿过来。

管事小跑出去令伙计把“临时有事”的牌子挂出去, 再安上一道门,然后才把所有新款都拿过来。

雅间和外面只隔一道纱帘,卫长君隐隐可以看到他们的动作, “不必如此。”

“应该的。”卓文君走到卫长君身前微微俯身,“一直未向公子道谢。”

卫长君有很多疑问, 便从道谢问起:“夫人何出此言?”

“大公子的那番话令卓氏发现人还有另一种活法。”卫长君没叫她和司马相如离婚, 只是说了一下他的看法,卓文君也不好言明。倘若隔墙有耳, 反而有损其清誉, “大公子的凡心动了?”

卫长君笑着摇头:“给我二弟准备的。不过没想过一次就能买好, 所以只带了定金。”

“我令人送到府上公子再给也不迟。说来卫将军年岁不小, 该娶亲了。定了哪家?”

卫长君:“官媒今日才去。若是成了,我明日登门拜访。所以还不能告诉夫人。夫人怎么想到在此开店?”

“自然是长安人多钱好赚。”卓文君同司马相如和离后打算在父母跟前尽孝, 毕竟以前太不孝, 同人私奔令家族蒙羞,后又需要父母资助方能度日。可她父母不需要。卓文君今年才三十八岁。她父母希望她再嫁。去年除夕前后天天为她相看对象——担心她再来一次私奔。

卓文君未曾发现父母的“担忧”,不胜其烦,便告诉父母长安贵人富人多,她想去长安找。不好坐吃山空, 她希望开个铺子由奴仆照看。

其父卓王孙并不介意女儿经商,他是不喜女儿抛头露面——比如当垆卖酒。卓王孙考虑到她和司马相如并无冤仇, 司马相如在长安也能照看一下她, 便把他信任的奴仆给卓文君, 正是“金阁”管事。

卫长君同卓文君交情不深,不好再问:“去年听说司马先生得了一大笔钱, 夫人分给先生的?”

卓文君:“他近几年得了陛下不少赏赐, 和离时没要我的钱财。”

管事抱着首饰盒进来, “卫公子说的去年可是指上半年?”

卫长君点头:“听人提起,后又听人说先生同夫人和离了,我以为他管夫人要的。若是如此,他日见了我定要说说他。”

卓文君微微摇头,“兴许陛下又赏他了?”

“此事老奴有所耳闻。”管事的从蜀郡到长安开门做生意,自然要对城中大小事有所了解,以免冲撞了贵人。毕竟在长安地界上,身着麻布的可能是国舅爷——得罪不起。绫罗绸缎在身也有可能是倡优——不必惧怕。

前年最大的事是卫青“直捣龙城”,一战封侯。今年最大的事莫过于陛下得子立后。去年城中无大事,但有不少热闹趣事。其中之一便是窦太主“千金买赋”。

早年窦太主的夫婿还活着,她就跟面首董偃有了首尾,属私通。追究起来,刘彻不会动他姑母,但董偃难逃一死。董偃惶恐,窦太主为了他把她的长门园送给刘彻。

每年春刘彻都会前往顾成庙祭祀。那边离皇宫远,半道上只有荒野人家和长门园。窦太主这一送算是送到刘彻心坎上。

前年废后陈氏搬去长门园,窦太主认为要是有一篇文章出自陈氏之口,刘彻歇在长门园的时候听到,一定会想起陈氏以前的好,生出恻隐之心,令其回宫。

窦太主这么想也是有依据的,她认为刘彻还算念旧情——陈氏在长门园吃穿用度虽然不如当皇后的时候,但朝廷不曾短过她什么。

窦太主就请当世才子司马相如写一篇《长门赋》。

偏偏今年有了意外,刘彻惦记儿子,着急立后,拜了祖宗之后就往回赶,没在长门宫歇息。近日因为这事,不少来“金阁”看饰品的夫人女君没少聊司马相如一字千金,窦太主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着卫皇后兄长的面管事不好说窦太主希望陛下复立,“窦太主仰慕司马先生才学,请他写了一篇《长门赋》。去年上半年那笔钱是定金。”

去年下半年传出卫子夫有孕,窦太主认为这次还是公主。司马相如交了文章,窦太主依然按约定好的,总得给他千两黄金。

卓文君这些日子在后面,这事还是头一次听说,“陛下知道吗?”

管事下意识看卫长君。

卫长君笑道:“我都不知道,陛下上哪儿知道去?陈氏废了,窦太主还在。她同太后处的极好,谁敢为了一篇文章得罪她?”

卓文君赞同:“能到陛下身边的哪个不是人精。”发现只有一匣子,她又令管事拿些过来。

刘彻赏给卫青的钱还有一千七百金。在城中卫家卫青卧室里放着,并没有搬去刘彻给他准备的府邸。

房屋不需要卫青花钱修,卫长君也没打算大宴宾客。他地里有粮食,还养着牲口,卫青成亲那日买些酒就行了。最多花百金。

来东市的路上,卫长君决定拿五百金给未来弟妹准备首饰,五百金准备其他东西,五百金给卫青置办衣物和生活用品。至于奴仆,卫长君决定他给卫青两房人,然后叫孟粮过去。

孟粮对卫长君忠心耿耿,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他弟卫青,也会无条件支持卫青。

首饰工序很贵,卫长君只看材质猜不出价格。卫长君先问价几何。卓文君想说成本价,到嘴边意识到这样讲他肯定起身走人,“大公子总得叫我赚点茶钱。”

卫长君放心地笑了,然后叫管事说来听听。

管事下意识看卓文君。卓文君点点头。管事实话说,若是别人最低多少多少。最后卓文君接着说,若是大公子买,多少多少一支。

嘟嘟出来帮卫长君算一下,加了手工费了。

卫长君等嘟嘟消失,点了点头,“请夫人为我挑三百两黄金的金和玉器。银就不必了。”

卫长君为人直爽,看起来又信任卓文君,卓文君忍不住提醒,“只是三百,以卫将军的身份少了点。”

卫长君笑道:“婚事定在明年这个时节,或早一点。现下时兴的不等于是下半年流行。”

卓文君懂了,成亲前再买些添上,小卫夫人三朝回门就能戴夫家准备的聘礼,“大公子想得周到。”

卫长君:“倘或准备些破铜烂铁,卫家省了钱,亲家丢了面,我弟妹以后嫁过来,无论亲戚还是仲卿同僚,各家女眷瞧不上她,丢脸的也是我弟。”

卓文君点点头,又吩咐伙计拿几个匣子过来,她直接帮卫长君收好。管事的拿出算盘,卓文君挑一个,他加上一个。三百金够了,卓文君又拿两个小簪花放进去。

“夫人——”

卓文君打断他,“别人买这么多也是要送的。这两个作聘礼小气了。可以留着公子妹妹平日里戴。”

“多谢夫人。”卫长君拿出手帕单独包起来,“请夫人使人送过去。”

后院有马车,管事令小伙计套车。

卫长君拱手告辞:“若是有人问起卫家首饰找哪家买的,夫人可以说实话。”

卓文君和管事猛地直视卫长君,难掩心中喜色,“多谢大公子。”

两个头一次随卫长君出来的小子糊涂了。二人小声问:“郎君,那个前司马夫人怎么那么高兴?”

“皇后兄弟光顾的铺子没人敢欺负。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城里开铺子,哪怕司马相如愿意照顾这个前妻,也挡不住世家女眷吹毛求疵。”

二人恍然大悟。

卫长君:“以后不许说,你们竟然不知道我家公子这种话。知道的人知道你们只是奇怪。不知真相的还以为我是天王老子,必须得人尽皆知。”

二人被训的低头称“诺”。

“随我去布店木器铺子看看。”

二人望着不远处的马车,“不回去吗?”

“阿母知道仲卿的钱在哪儿。”卫长君又去布庄家具店看一下质量,问一下价格,心里有了底,他给小外甥买几样点心,然后直接回家。

金银玉器店跟家具店不在同一行,卫长君只能绕一圈。

到四岔路口看到很多人马轿往一个方向去,好些人看热闹,卫长君不由得停下,“今日倒是个好日子。”

公子仪表堂堂,看着就令人心生欢喜,有人便好心告诉他:“这几天都是好日子。”

“谁家办喜事用这么多人?”随卫长君出来的小子好奇。

“平阳侯府。”

有人在卫长君身后说。

卫长君回头:“平阳侯娶妻?我怎么听说他还没定亲。”

“平阳侯之母,陛下长姊,阳信长公主。”

卫长君叫嘟嘟出来。

[平阳公主跟你弟是三婚。]嘟嘟出来告诉他,[这是二婚,嫁的人是汝阴侯夏侯颇。他你没听说过,他曾祖父你肯定熟,夏侯婴。]

[刘邦逃跑的时候几次三番把刘盈扔下,嫌他累赘,几次三番去救刘盈的夏侯婴?]

嘟嘟点头。

卫长君啧一声:“公主命好。”

[我不信你任由她三嫁卫青。]以嘟嘟对他的了解,卫青喜欢,哪怕是卓文君,他也会同意。然而卫青心里没儿女情长。让他跟女子在一块,卫青宁愿选他的老马。

卫长君微微摇头,边回家边对嘟嘟说,[这事不在我。张汤侄女身体好,自然没她什么事。]对两个小子道,“这时候官媒该到张家了吧。”

小子抬头看天:“快午时了。可能在我们家。”

卫长君加快步伐。

到家门口恰好遇到官媒,没等他问,官媒直言,“妥了。”

何止妥了,张汤夫人和母亲差点没乐晕。

纵然平阳侯是万户侯,卫青仅仅是千户侯,傻子也知道选后者。前者是陛下外甥不假,可陛下有很多外甥。后者乃大败匈奴第一人,还是皇后弟弟,二十出头,以后就算不上战场,也能位列三公之一。

平阳侯身子骨像其父不甚好。张汤听明来自皇家的暗示很是不满,心疼他看着长大的侄女。张老夫人也没少长吁短叹,替孙女愁得慌。此事也导致张汤母亲和他夫人担心夜长梦多,官媒前脚走,她们后脚令奴仆出去采买。不管别人问不问,都要说张家女定亲,买肉菜待客。

翌日,卫长君带着从东市备的礼品甫一到张家门外,张汤叔父兄弟等等,连襁褓之中的张世安也被抱出来迎接他。

卫长君下意识看出来看热闹的嘟嘟,这是什么情况。

嘟嘟个高科技哪懂古人,[你是国舅爷。]

卫长君个半古人信以为真,同他们边寒暄边进去。

由于张汤当值不在家,堂屋里除了丫鬟婆子便是张汤夫人和其母。张老夫人在卫长君到堂屋门外的时候就起身请他上坐。

张家客气,卫长君不能真不客气。卫长君见左边空着,“我在这儿就行了。老夫人请坐。不是外人,夫人也不必多礼。”对张汤夫人道,“论起来,夫人以后就是我的长辈了。”

张汤夫人直言:“不敢,不敢。”

卫长君笑道:“那我们个人论个人?”

张老夫人颔首:“理应如此。”

高科技嘟嘟忍不住问,[古代还能这样?]

[当然不可。可我叫张汤叔父,他敢应吗?]

嘟嘟认为不敢。

卫长君问张夫人:“听说令爱已经及笄?”

张夫人点头。

“我想把婚事放在明年开春,不知老夫人和夫人意下如何?”

张汤夫人希望赶紧嫁过去,省得皇家又有什么暗示。可她又怕这么好的婚事飞了,“听大公子的。”

卫长君:“我弟公务繁忙,一个月只有两三天假,他日匈奴来犯,一走就是一两个月。这一点令爱知道吗?”

张老夫人和张夫人陷入深思。嘟嘟好奇,[说的这么隐晦,她们能听懂吗?]

[听不懂也没什么,把我原话告诉她,她有了心理准备,以后不好闹,也不敢因此嫌仲卿心里只有国不顾家。]

婆媳二人相视一眼,张老夫人笑着说:“她知道的。”

“那老夫人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吩咐。要是得等张兄回来,休沐日我再来叨扰。”

张家对卫青各方面都很满意,张老夫人直言,“不必等张汤回来。”

卫长君问:“聘礼也由休沐日送来呢?”

“这——”张夫人看婆母,“是不是太快了?”

张老夫人嫁孙女心切也没想到这么快,“大公子有所不知,孩子的妆奁还没准备。”

卫长君笑道:“我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您也知道我是个种地的,没准备多少聘礼。我想先送来一些,请期之日再送来一些?”

城中嫁女,通常嫁妆是聘礼好几倍。有些人家闺女多了出不起嫁妆,又不想低嫁,扫了颜面不说,还得一门穷亲戚,就把女婴活活溺死。有些姑娘长大了,其父母长辈不敢溺死,索性活活饿死。

当初卫孺和卫少儿出嫁,按理卫长君准备的嫁妆也得比聘礼多。但她俩算得上低嫁。低嫁嫁妆过得去就行了。

张家跟卫家相反,属高嫁。无论为了自家还是卫家颜面都得倾尽全家之力筹备嫁妆。

先前张老夫人发愁也跟嫁妆有关。通常男方真想结亲,知道女方家出不起嫁妆,会悄悄送来几车充颜面。张老夫人担心高贵的公主不屑干这事。

卫长君提到下聘只送一部分,张老夫人很满意,她准备的嫁妆比这部分聘礼多就行了,“那就听大公子的。”

卫长君点头:“要是府里还缺什么,或者有什么要补充的,也留下次再谈?”

张老夫人很满意卫长君的态度,给双方留足了余地,“妇道人家见识短,听大公子的。”

卫长君起身。

张汤夫人不禁问:“大公子这是要回去?”

“家母还在家等着。”卫长君拱手道,“皇后还不知道。这几日总要抽空告诉她。”

卫长君把“皇后”搬出来,张家赶忙送客,恐怕皇后和皇后母亲等急了。

卫媼头一次娶儿媳妇,确实心急。卫长君甫一进门,她就从堂屋里冲出来,“张家怎么说?”

“听我们的。”

卫媼“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素日没少听邻里抱怨亲家难缠,上轿头一天还一堆条件,“什么也没说?”

卫长君摇头。

“不对啊。”卫媼皱眉,“我怎么听说张汤夫人待那个侄女如亲生女儿。谁家亲生女儿这么随随便便就嫁了?”

卫长君笑道:“那也分嫁给谁。皇后弟弟,谁敢罗列一堆条件?”

自打卫子夫成为皇后,卫媼还没进过宫。她还以为自己是卫夫人母亲。

“忘了,忘了。”卫媼连声说,“她们也同意把婚事搁明年?”

卫长君没提张老夫嫌下聘太快,出嫁太久:“什么时候娶什么时候嫁。”

卫媼很高兴:“张家人真通情达理。那我这就去准备?”

“我准备的金银首饰,收拾两小盒出来。布料器皿不值钱的多备些。”

卫媼停下:“不一块送过去?”

卫长君微微摇头:“张汤俸禄不多,张家人口不少,我们准备太多会把张家掏空的。”

“亲戚朋友看了不说什么?”

卫长君:“下聘日哪有什么亲戚。亲戚邻居过去也是成亲那日。余下的以仲卿的名义送过去就行了。”

“那不一样。不在下聘单上就是她的嫁妆。这不是倒贴吗?”

卫长君揉揉额角,“你女儿都是皇后了,还在乎这点东西?缺什么我明日进宫给你拉两车。”

卫媼呼吸一窒,很想反驳又觉着长子说的不错。

皇后母亲,哪能那么吝啬。

“行,都听你的。”老母亲听儿子的,终归有点颜面尽失。卫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就去偏房收拾聘礼。

翌日,卫长君去东市买些好玩的,带上银手镯脚镯前往椒房殿。

卫长君认为刘彻太着急,哪有立后当日迁宫的。卫子夫也因此不踏实,跟脚下无根似的。这些日子都没睡好。

卫长君一出现,她像有了主心骨。宫人送来茶水,她亲自为卫长君倒满。卫长君好笑:“别忙了,不渴。”

卫子夫也没有回到主位坐下,而是在卫长君身侧加一张茶几和坐垫,令宫女把皇长子刘据抱来。

卫长君打开他带来的包裹。准备给小外甥带上,屋里暗下来。二人抬头,刘彻带着黄门进来。卫长君诧异:“陛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听说大公子来了,朕不得过来看看?”刘彻真好奇,“给我儿准备的什么礼物?”

卫长君递给他。

东西亮的刺眼,刘彻接过去心头大震,“银制的?”

卫长君颔首。

卫子夫不在乎礼物也没细看。随着刘彻的话她看过去,很是吃惊,“好亮的手镯。”

“这是脚镯。”卫长君夺走一个,拉出小外甥的脚,“据儿戴上这个神鬼不扰。”

刘彻被假神仙糊弄了两次依然没死心。闻言赶紧把另一个递过去,“快给据儿戴上。”

卫长君把两个都戴上,顺便紧一下脚镯。天家夫妻相视一眼,齐声问:“还可以松紧?”

“不然就掉了。”卫长君头也不抬地给外甥戴上手镯,“可以戴到六七岁。”

六七岁大的孩子就好养了。刘彻对这份礼物很是满意,轻轻碰一下儿子的小脸,“据儿,谢谢大舅。”

小不点很困,抬起胳膊挡开他的手。

刘彻非但没生气还很高兴:“人不大脾气不小。”停顿一下,很是满足地感慨,“像朕!”

卫长君只想翻白眼,“陛下让他睡吧。我今日过来还有一事,仲卿的亲事定了。”

卫子夫听到“我”不由得看一眼她大兄。她心底很是诧异,大兄在陛下面前说话如此随意吗。再仔细一想,方才陛下进来的时候,大兄并未行礼啊。陛下仿佛也没意识到,像是习以为常。

刘彻:“张家没说什么?”

卫长君笑道:“埋怨你骗他们?他们也不敢。官媒合了几个日子,具体日子由他们挑。”

“朕只有一个要求,要么冬日要么春天。”刘彻见卫子夫看过来,“夏天热不适合成婚。秋天仲卿可能出兵匈奴。”

刘彻说这话的时候没想过今年派卫青出去。他认为匈奴吃了大亏,不敢在边关烧杀抢掠。然而初秋,匈奴烧杀抢掠。

卫青一直在军中练兵,刘彻当即给他三万骑兵,出击匈奴。

大军开拔前卫长君才知道。他连夜给卫青准备一包炒面,又准备好些黄瓜,在大军必经之路等他。

卫青感动又想笑:“上次都没吃完。”

“长安地界上到处都是人,没法急行军。这几日边走边吃也吃完了。”卫长君塞他怀里,“相信自己!”

卫青脸色微红,盖因这话从他大兄口中说出来等于他乃天生将才。

“太阳出来就热了,大兄回吧。”

卫长君点点头。

“大舅,看那车。”霍去病指着北边,“停在那儿好久了,也不见人出来。好奇怪啊。”

卫长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哪个副将先锋的家人吧。”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赶忙叫住卫青。卫青掉头过来,“大兄忘了什么?”

卫长君指着北面,“那里头坐着的可能是你未婚妻。到跟前的时候告诉她不必忧心。”

卫青轻呼一声,回头看去,车帘动一下,仿佛被他的视线烫到,“她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怕被邻居亲戚认出来打趣吧。”卫长君朝马背上打一下,“走吧!”

卫青下意识调转马头,紧接着忍不住回头。卫长君拿过霍去病的鞭子朝马屁股上一下,马快速跑到车旁。

卫青拉住缰绳,想起什么回头看。卫长君瞪眼,卫青迅速转向马车。

离得远,卫长君听不清说什么,但能看到他未来弟妹露面了。

霍去病好奇:“我去看看。”

卫长君一把把他抓回来,“你若羡慕,我也给你找个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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