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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Alpha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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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白翎也有雌性猛禽的通病——

吃软不吃硬。

你要是跟他温言细语,好声解释,他就算不理解也会礼貌回应。

但你要是敢跟他掀桌子, 他绝对会泼油爆烧你家老房子。

所以,郁沉以为自己质问得理所应当,等了半晌, 回他的却是一声冷笑:

“检查?凭什么检查?”

看人鱼沉着脸要说话, 白翎毫不留情抢了他的话:

“就凭你是个监护人?”

白翎一把摔下战斗服, 湿淋淋的水离老远溅到郁沉脚面上。

“你要是说困了饿了想睡我, 别说脱衣服,我自己收拾好送你床上去。但你要是仗着自己高人一等不拿我当个东西, 我今晚上也不让你好过。”

小蛋糕吃也吃了, 老东西他也哄了, 大半夜十二点不分青红皂白过来发脾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他才不惯着alpha这破毛病!

郁沉没料到他反应如此激烈, 眉头一蹙, 更加怀疑不对劲。

在他看来, 这就是野狗虚张声势,试图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动作。

郁沉深深换了一口气,呼吸间, 一股陌生的alpha信息素直冲鼻腔, 让他浑身一僵, 宛如被触到逆鳞。

他压着怒火问:“为什么半夜洗衣服?”

白翎还以为他要问什么,结果就这?

他冷哼了声:“我洗衣服你都管?”

“衣服上有alpha的气味,等级至少S级以上。”

白翎抱着臂, 往浴缸上一坐, 挑眉斜睨着他:

“您鼻子挺灵啊, 我身上的alpha味海了去了,以前怎么没见你吭声?”

郁沉眼角肌肉微微抽动,克制着胃里汹涌的独占欲:“这件不一样。”

信息素能微妙表现出释放者当时的情绪状态。

他之前没有在意,是因为白翎身上沾的信息素感情多是恐惧,害怕,不甘,崇敬……

对于那些弱者alpha,他不会有任何危机感。

但这一次不同。

他不清楚这道信息素是谁的,但这件衣服沁透的气味,明明白白表达了某种热烈的占有欲和争夺欲。

对于他这个掌控标记alpha来说,简直就是对方吃干抹净后,故意撒泡尿羞辱的挑衅!

让他受到冒犯,极其厌恶。

——死不足惜。

白翎觉得莫名其妙,捡起战斗服又闻了下,丢回去:“哪有问题?你不会对一件衣服吃醋吧,这又不是我的衣服,借来穿的而已。”

他不说还好,话一脱口,那条人鱼突然大步走向他。

白翎头皮一麻,知道他要故技重施捉自己,立马把湿衣服砸过去,翻身就要从侧边跑。

悍风袭来,几乎擦着白翎的头发丝而过。

白翎眼睁睁看着一只手力劲极重地横砸过来,拦住他去路的同时,瓷砖上也砸出拳头大的洞。

郁沉深垂着眸,金发散乱,微微低喘。

“你之前拿我的裤子筑巢,也是这种随意的态度?”

白翎愣了一下,那只手从墙里拔出,碎石粉沙沙顺墙流下。

“穿着我的毛衣,闷不做声背着我被其他alpha胁迫,还要把别人的衣服拿回来穿?”

你在打我这个监护人的脸。

郁沉唇边压起一抹幽暗,仿佛在酝酿什么:

“你没有对我诚实,向我求援。我很不愉快。”

白翎后背莫名一凉,皱起眉正要说话,人鱼却毫无预兆地发动攻击,抓住他腰身的手刚硬得堪比钳子,粗突的指骨几乎要勒进肉里!

一股窒息的压迫感袭来,白翎眼前一花,后背撞上了瓷砖。

人鱼猛然扯掉他的黑毛衣,远远扔出去,砸在门上发出“咚”的闷响,难堪地坠落在地。

白翎眼眶涌起热意,几乎朝他嘶喊着:“放开我!”

下一秒,一阵刺耳的裂帛声在浴室激荡,白衬衣化作零碎片片飘下,洗得掉色的牛仔裤一拽就烂。

那只覆盖着薄茧的大手一寸一寸仔细勘察着,不放过任何一道可疑的痕迹,连旧伤也要反复摩挲几遍,甚至凑上去闻一闻确认没有新鲜血液的味道。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人鱼声音低寒。

“熬鹰”的那群贵族下手有多狠,他曾有所闻。

况且——

郁沉攥住那把劲瘦的腿根,下面就是冰冷的义肢。

已经断了一条腿,居然还敢单枪匹马跑出去冒险。

这次是运气好。

下次要是运气不好,这只鸟是不是要把翅膀折在那里,悄无声息地被处理,让他找不到人,悲怆发疯?

人鱼的尖爪化作工业剪刀,撕拉一声,紧裹大腿的裤管被生生扯出一块洞,那只手直接穿进破口,深深探进去。

白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下意识拢起膝盖,想阻止这场“检查”。

他视线颤颤下移,能看到宽硬的手腕撑起牛仔布的形状,顺着义肢的边缘强突猛进,然后转了个弯,在布料挤压中强硬伸出了最长的中指。

比内嵌式抑制棒更不舒服。

白翎浑身哆嗦起来,照着他的青筋分明的脖子,哈哧叼得死紧,他胸膛上下起伏,腰背越弓越低,全身肌肉都绞紧着拼命抵抗。

他妈的伊苏帕莱索混蛋玩意!!!

从来没有alpha敢这么进犯他!!

他要一口咬断这老混球的中指!

人鱼的侧脸就抵在耳廓,声音低醇震动,带起他牙尖乱颤:

“你洗过了?”

“我去你的!死alpha!”白翎眼睛赤红一脚踹过去,正中他小腿。

趁着人鱼吃痛弯腰的瞬间,他一把推开那铁筑似的胸膛,一瘸一拐地离开。

他每走一步,都感觉肚子里烧着一团火,顺着肠胃一路上涌,那种灼烧感逼得他反射性干呕。

我草,我草……

他实在气恨得要命,本来都走出去了,又回过头,随手抓起牙刷杯子就砸过去:

“你特么到底干没干过?!有你这么粗暴的吗!”

“第一次干。”

那个老alpha探出毒蛇一样鲜红的舌尖,当着他的面,缓慢碾磨地舔了一口手指。

白翎:“……”草啊!

“很滋润,”对方像品尝什么美味,咂磨着唇舌:“酸甜的。”

最后人鱼总结着余味:“没有其他alpha的气味残留。”

白翎恨得牙颤:“以后也不会有你的。”

“我知道,我会做好保护措施。”郁沉扬起眉梢,心情显然好了许多。

白翎掐着自己腿肉,狠狠冷笑:“满足了吗?如意了吗?控制欲偷窥狂。”

郁沉眸底一暗:“你说什么?”

“伊苏帕莱索,你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以为我对你宣誓效忠,你特么就能把我当你的玩意按在墙上为所欲为?去你的!”

面对他的连番发泄,郁沉神情恢复平淡:

“你应该早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发生,免得我控制不住情绪。”

“……可笑,我怎么清楚你知道些什么,你根本没有问我。”白翎牙齿咬得咯吱响。

郁沉顿了顿,缓缓道:“有人告诉我,你今晚上了一艘舰船,那艘船不久前撞毁了‘太空行宫’。我想确认你未受侵害。”

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白翎却完全不能接受这套说辞。

想确认他未受那群alpha侵害,就来侵.犯他的心理安全区域?

“对对,我就是你想的那种人,穿着你的毛衣还去和其他alpha勾搭,跟我接吻都会脏了你的嘴,所以你赶紧催吐去吧。”

“问题不在于此,在于你应该跟我汇报。下次你独自冒险之前,不管何时何地,必须提前跟我商量。”

郁沉觉得自己的要求不过分。

无法无天的小破鸟今天能瞒着他炸行宫,明天又会做什么?

还想瞒着他把帝国掀了不成?

绝不允许类似的危险再发生。

白翎冷冷一句:“伊苏帕莱索,我对你也是一无所知,你凭什么要求我巨细靡遗报告所有私事?”

他看得出来,人鱼确实对他有所隐瞒。

而且不是一星半点。

即便两人的关系到了亲密到可以同吃同睡的地步,他对人鱼的生平、爱好、甚至具体年龄都不清楚。

郁沉脸色僵了下,克制住声音冷静:

“我们是监护关系,你也忠诚于我,我有权对你的安全负责。”

白翎讥讽道:“负责?还是拿我满足你的控制欲?”

“你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国际条约签署不少,总不会不知道利益交换的基本原则吧?我对你忠诚了,你呢,没有任何告知义务吗?”

“你说你担心我被那些alpha残害,说明你还远远不够了解我。”

郁沉默念着“了解”这个词。

作为一个瞎子,他其实连这只小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关于小鸟的生平,他本着不触及伤疤的原则,也甚少追问。

没想到,这成为了一堵挡在两人之间,难以跨越的墙。

白翎越想越生气,觉得今天必须借着这个机会把矛盾一股脑抛出来,逼着这家伙认清情况。

这不是无理取闹,反而是成年人解决问题事必经的过程。

否则嫌隙堵在心里,只会越沤越腐烂。等他觉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怕自己会直接离开这条性格古怪的空巢老鱼。

白翎眸光冷冽:“我希望你明白,我并不是你的所有物。难道亲个嘴,标个记,我就写上你名字了?”

“那我要睡了你,你能冠我姓不?”

郁沉缄默不言。

他承认,刚才自己确实有些过分。

他老了,无法再像年轻时那么肆无忌惮地释放控制欲。

经过几十年的压抑后,他却忽然在这只omega身上找到了微妙的宣泄口。

一开始那道裂缝很细微,扭曲的欲念偶尔才会探出一两次,对方会警惕一下,又渐渐在他的温柔抚慰中放下心防。

可是最近,郁沉越来越无法满足于现状,想迫不及待撕裂那道口子,想抓住这只小鸟,关进自己的心笼。

掌控他的身心,独享他的忠诚,让他每一道伤口的愈合都发生在自己监控之下。

郁沉虽过惯了位高权重的日子,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有什么可端着的。

而且,面前这只鸟,很可能会伴随他走完余生。

郁沉坦然承认:“这是我的过错,我应该先稳定心态跟你坐下来谈一谈。”

白翎见他态度还算理智,便抿起一抹不冷不热的笑。

这些Alpha们的劣根性,他太了解了。

以前他管理革命军,团里70%是alpha,一个胜似一个的控制欲强。

战场上omega本来就少,大多是团内医护。这群A恨不得天天跑人家门口,打着“关心”的名号宣示主权,逼得白翎拿枪顶着他们脑门,到omega那里下跪道歉。

他不得不管。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出面以强权干预,放任这群alpha下去,那么迟早有一天这群自以为是的东西会因为乱宣泄控制欲而酿成大错。

为了吃醋大打出手都算轻的,战场上互生嫌隙见死不救,搞得军心大乱,那才是无可挽回。

白翎并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防微杜渐,以小看大。

拿这条老鱼来说也一样。

白翎很清楚,自己以后必定会上前线。比起区区一个舰船上七个弱鸡alpha,战场的情况要复杂百倍千倍,生死存亡,伤病毒痛,那都是常有的事。

这条老鱼想让他活在安全保护之下,这没有错,但这份“希望”本就和他的人生目标对立。

白翎不可能为了郁沉收起翅膀,不再冒险。

所以,他必须踩着人鱼的尾巴,抓着对方的手,教郁沉摸清自己的底线,逼着对方适应,让人鱼从现在开始就接受自己可能遇到的“危险”,才能驾驭住这老家伙,一同走得更远。

“今天你怀疑我被别人欺辱,就要不顾我意愿强行检查。”

“明天我在野星抢地盘几个月不回家,断了几片指甲,你是不是还要连发12道金牌令让我回去?”

“亏我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alpha,呵,没想到,你也这么拎不清。”

郁沉:?

“以后,不回家,发金牌令?”他迅速捡重点挑出来。

只有现任皇帝才能发金牌令。

他的小鸟不会是想……

白翎也不跟他多绕圈子,直截了当说:“对,我本来想捧你当君主的。”

革命军缺个合法门面。

郁沉心头一震,不知是欣慰还是担忧。

这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他扶着大理石台面走过去,想安抚一下受惊的鸟,“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然而,那只鸟却冷若冰霜,轻佻地拍拍他的脸蛋:

“可惜,现在我改主意了。”

白翎拽着他的领子,跋扈的气息吹进他的耳廓,残忍道:

“还是等我当了新皇,赏你个傀儡皇后玩吧,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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