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拿布和棉花换
顾云青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赶紧扯住了陆小优：“这鱼性子烈，买回去就要死，养不活的。吃不了明天就全坏了，咱们还是少买点。”
陆小优安抚地拍了拍顾云青：“顾姨您别急，中午我们人多，没荤菜面子上过不去，你也知道，猪肉太贵了，不能敞开了吃…这鱼蒸出来有油呢。”
“那好吧…你们可别乱花钱啊！”顾云青再三叮嘱后，就离开了码头，她还要买菜呢，小明还小，她不能离开太久。
陆小优让卖鱼的大爷把刀鱼都装进了布袋里。大爷犹豫了半天，得到了陆小优肯定的眼神后，才不赞同地把鱼装进了帆布包：“你这娃娃，这么好的布袋拿来装鱼，真浪费。”
陆小优笑了笑，这年头买鱼都是拿草绳拎着，毕竟布也是奢侈品，普通人家一年也没几张布票的。可她要把鱼从布袋里“偷渡”进空间啊…当她愿意拎个湿淋淋的包吗…
顺利“偷渡”成功后，陈静很是上道地接过了还在滴水的布包。
“小优，我发现这些人，好像更缺各种票…”陈静看着这些渔民普遍穿的都是破破烂烂，条件好的还有双胶鞋，条件不好的，衣服上的补丁摞了一层又一层。
陆小优赞同道：“是啊，如果可以，我们拿点布来换鱼吧…”
本来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的。可大冬天的，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在水里作业，陆小优泛起了她为数不多的圣母心。
她昨天还在参观处处彰显着精致的小洋房，今天直面了辛苦的农民现状，强烈的对比让她着实是不忍直视。
陈静也叹了口气：“那我们一尺棉布换一斤刀鱼好了，也别全包圆了，一周换个一两次就够了。”
陆小优无语了…周扒皮都没陈静抠啊…
一尺布才三十三厘米，现在供销社的普通棉布宽幅还不到一米，和她从空间拿出来的压根没法比。这样算下来，做件衬衣都要七八尺了…
一尺普通棉布换一条刀鱼，这简直是暴利！虽然觉得有些惭愧，可她也相信陈静的抉择，在方案的执行落地上，陈静做的比她这样一个只会搞阴谋诡计提概念扯大旗的人好上太多。
“师傅，你们每天都在这儿捞鱼吗？”看着买鱼的人渐渐走完了，陈静脆生生地问着一个正在做收尾工作的渔民。
“这要看村里安排，下雨就不来了。”师傅也是腼腆一笑。
“我想多买点鱼，家里有人办席，可以预定不？”陈静被陆小优带的，谎话也是说来就来了。
“成呀，我去叫村长。”说着，师傅转头就跑。
陆小优看过去，村长原来就是那个穿着常见的蓝色粗布工衣，踩着长筒靴的卖鱼大爷…
“小姑娘是你们啊，刚刚买了那么多还不够，还要啊？”方贵平对这俩买鱼的姑娘可是印象深刻，城里真是有钱人多…
“村长您好，我们想每周订一次刀鱼，一次二三十条就行，您看可以吗？”陈静向村长询问道。
方贵平看着挺老实，在生意上却是精明极了：“我们这都是拿了批文，给国家卖鱼的，哪能保证就卖给你了。”
“我们可以拿布换。”看来村长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换多少？就只要刀鱼吗？二三十条是不是有点少？”方贵平听到有布，立马急了。村里的大婆娘小媳妇们哪个不想扯布做身新衣裳的？可实在是供应太少了。
他这种老渔民都知道，刀鱼是洄游性鱼类，平时都生活在海里，只有特定时间才能在江里捞到。这小姑娘只要刀鱼，这可不是个长期买卖…
陈静肯定道：“只要刀鱼，不要小的，只要大的，一斤可以给你一尺棉布，红色的蓝色的都行。你想要棉花也能商量。”
“真的？”方平贵是真的惊讶了，这两个姑娘来头不小，还有棉花呢。还都上道地把头用头巾包了起来，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嗯，现场交易，还能骗你不成。”陈静肯定道。
“我们要红色的布，还要棉花！布一斤一尺没问题，棉花怎么说？”这样的好事，不答应是傻子。
方平贵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就算小姑娘是骗子他也不怕，大不了这些鱼不卖，村里自己分了吃了。
可如果是真的…他有点激动，平时刀鱼一斤也就才六七毛钱一斤，虽说一尺布才五毛，可还要搭布票啊！棉花更是有价无市，供销社是说一块五一斤，可架不住常年缺货啊！谁结婚不想打一床新被子呢…
“每条超过三斤一条的大鱼，每两斤可以给你换一斤棉花，当然你换布也行，都是一斤一尺。低于一斤的小鱼我就不要了…你们最好是放生，这样明年这个时候还能合作。”陆小优出声道。
她虽然贪吃，可还是稍微有点良心的，这玩意虽然现在产量高，可在后世都被列为禁止捕捞的品种了。要不是当初她遇到的刀鱼已经死了，她也不会花六千块钱一斤的价格来买。
其实一斤多的鱼也算是小鱼，可她不买，这些村民也不会放弃眼前的利益，肯定会卖给别人。她和陈静也没有把这个码头的刀鱼都包圆的想法，这样的好东西，理应让大家都吃得上。
约好了每周末，陈静拿着二十尺布和六斤棉花来码头换鱼后，俩姐妹连名字都不留下就走了。
方贵平也是狠了狠心，他决定，从周五开始就不捞刀鱼了，就等着周末那一网能多捞点起来换棉花。
“哎，还有多久才到啊，累死了。”陈静瘫坐在马路牙子上，偷偷地喝了两口矿泉水，然后赶紧把瓶子藏进了陆小优的包里。
“休息一下，就十分钟就到了…”陆小优觉得自己讲话都带着粗气。
黑市本来就不近，还和码头是相反的方向，这都走了快俩小时了，她觉得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铅。
“你说，要不我们买辆自行车吧。”陆小优又起了买自行车的心思。这以后，万一自己有事，陈静可要一个人拿三十多斤鱼回家的，这怎么拿得动。
“会不会太高调了？我们整栋楼都没一辆自行车呢。”陈静撇了撇嘴，她也想要啊，可现实似乎不太允许。
“叮铃铃…”这是自行车车铃的声音。可真是…说车车到啊。
李嘉然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陆小优面前停了下来，用大长腿支着车：“你坐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