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峰主
“不卖?”
远处的结丹修士皆傻了眼,他们从未想到一个刚踏入筑基的小修士居然敢拒绝他们。
“师弟,你可要想清楚了?”那个最开始叫价的剑修师兄微微蹙眉。
来的虽然有几千结丹,但一口气能拿出五万上品灵石的,只有十几个,那十几个可都是各峰的长老、执法等,身份尊贵。
“我答应给我家师侄扒一身虎皮做衣,息虎最尊贵的只有身上那层皮,其他部分师兄们想要,直接拿去即可。”
这陈凌还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么多高阶修士盯着这里,连非墨吓到大气都不敢喘。
“师弟,这么大的虎皮,可以给你师侄做好几套衣服了,要不我拿幽冥虎皮作衣再加五万上品交换?”
结丹修士一听是给十岁小儿做衣服用的,不太好意思去抢,虽说暴殄天物,但东西是人家的,人家愿意你能说什么?
那个法宝峰外加符峰双修的师兄的确是给足了面子,再拒绝下去可就把人都得罪个遍。
陈凌扭头看向连非墨,连非墨点点头。
“我想要息虎的心脏?”
陈凌一愣,还未回复便听到那师兄的一句:“可。”
张宝英距离元婴只有一步之差,他还是法宝峰半个长老,这息虎落到他手中必可练成完美法宝。
“既然如此,陈凌便谢过师兄。“
陈凌手中浮现一个小冰刃,从息虎心口处掏割出一颗脑袋大的心脏。又拿出瓶子将其装在里面。
交易达成后,其余的结丹见没有没好处拿便一一走了。
张宝英从储物袋掏出存储有五万上品灵石的灵券,将其递给陈凌后,又掏出小尺子给连非墨测尺寸。
“师兄,可以稍微做大几号。”连非墨一点也不惧怕结丹修士,也不怕得罪人家。
“过段时间我还会再长高的。”
“这是自然。”张宝英有了大致的数据,心里了然,挂着笑意询问陈凌的住处。
“大约三日,我便会把虎皮衣做好给你。”
双方约定了时间,等到将息虎交到张宝英手中,双方客套几句后,张宝英便走了。
树林又剩下他们三个。
“这张师兄倒是个好人。”上官云染说道。
陈凌脸上挂着笑:“法宝峰跟丹峰弟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出手辽阔倒是真的。”
张宝英在法宝峰定是很有威望,要不然他一开价,后面穿着靓丽的师姐们不会不敢跟他叫价。以至于自己拍板决定后,都没人过来截胡。
“非墨,这是你要的心脏。”陈凌将装有心脏的瓶子递给他,并没有询问他要这玩意干啥子。
息虎全身可做药,连非墨要一颗心脏做药引什么的,太正常了。
连非墨只是笑着当着众人的面,将心脏掏了出来:“我们把他吃了吧!”
本来他出来的借口便是打牙祭,何不做点符合自己借口的行为?
一听这话,上官云染盯着狰狞的心脏沉默了。
陈凌倒是给面子,在周围捡柴火去了。
连非墨拿出小瓶子,将心脏里的血液全抽完,这才将心脏切成小片片,在水边洗过,又接过上官云染削尖的小串,将他们串了起来。
修士大多辟谷,自然的,身上没有带调味料。但连非墨有,因为他今天的目的是潜影鳅,自然会带些基础的调味品。
在柴火上烤肉串,撒点盐,看着肉串滋滋啦啦冒出油花,许是辟谷多年的陈凌都被勾动食欲。
一边吃串,陈凌问道:“你爹呢,你来这地方你爹咋没跟你过来?”
许是闭关多年,外界发生的事陈凌未曾了解。
连非墨握着肉串的小手一顿,养父去世的事对他来说是过去了十余年,他的悲伤早被时间冲刷得干干净净,但现在的他,只有十岁,绝不应该是此刻的心境。
“他……没了。”
陈凌一愣,凝视着连非墨眉目上的忧愁与哀伤,他按捺住堵在喉咙的话。
“一年前宗门内有大比,养父似乎是被发狂的御兽杀害的。”
当年,他被告知的“真相”便是如此。
所以他这个“似乎”加得恰到好处。
上辈子没能查清的事,这辈子便先提前查完吧。
果不其然,对上连非墨口中的似乎,陈凌果真想到了许多。他斟酌着用语,小心翼翼问道:“我那兄弟,去世前可有得到过什么宝贝?”
如果没有,那便可排除掉杀人夺宝的可能。
连非墨摇摇头:“但我听到爹跟其他修士在外头有过争议,好似有修士想从我爹身上换一本功法……”
功法?
陈凌闭关多年,实在不知自家兄弟是什么修为。他在那话里听到了猫腻。
“非墨,我怀疑你爹不是单纯被御兽害死的,这个事件我会亲自去查,到时……”他的脸色变得苦涩:“我可能会开棺验尸。”
连非墨是谁?他是穿越者,自然不会为这种小事纠结。
“陈叔,你只管破案,相信爹爹在天之灵不会怪你的。”
连非墨不知道的是,上辈子陈凌得知自家兄弟出事后,第一时间便想去找连非墨,却意外得知连非墨被逐出宗门,寻找了好几年无果,这才没去查连尘心的死因。
“陈叔,查案的话我可以帮忙的。”上官云染听到连非墨的爹爹被人害死后,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从储物袋掏出一个令牌。
看清令牌后,陈凌脸色大变。
那不是……剑峰峰主的私人令牌吗?
“这……你从何处得来?”陈凌发现眼前的小女孩比想象中更加大有来头。
“这是我师尊留给我的。”上官云染又撸了一串,味道确实不错。
连非墨依稀记得,上辈子他离开前那个峰主似乎是一个婴变期高手,离大乘只有一步之遥。
“有这个令牌,陈叔你查案子,其他峰的人或多或少会卖你一个面子。”
这何止是卖面子啊,这简直就是借势!
这东西陈凌是万万不能拿的。
见他一直推脱解释,上官云染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令牌拿给他,是方便了他现在查案,但之后呢?
师尊要是责怪起来,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