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债
“父王,刚得到消息,余辰将我安排前去击杀他的四位武学宗师,尽数斩杀,数千皇卫军溃败,他…要来皇城了!”太子声音有些颤抖,看着侧卧龙椅的父亲。
“真没想到啊,英雄出少年,我还是太低估他了,一介孩童,竟然有如此战力。”
临王声音平和,没有想象中的慌乱,瞥了一眼有些发抖的太子,呵斥道:“敌人还没来,就吓破胆,你这种人,今后怎么担当大任?”
“父王教训的是,父王,我们该如何应对?”
“慌什么?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临王,神情没有丝毫慌乱。
太子想起那张王牌,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内心的恐惧,也消散大半。
“来人,摆驾,前往皇城门口!”临王语气中充满了威严与从容,缓缓的站起身。
皇城门外,余辰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这里,一眼就看到了一位熟人。
是二公主。
对于二公主,余辰还是很有好感的,上次自己闯皇城,若非是她,自己恐怕已经被叉出去了。
“先生,这里是皇城,不可胡来。”
二公主身着一袭紫色琉璃袍,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间,显得极为美丽出尘。
此刻她脸上充满了焦急,美眸中的担忧无法掩饰,想必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姐,临王杀我母亲,毁我族系,此事,还望姐姐不必多言。”对于二公主,余辰言语并没有太过,毕竟两世为人,没有被愤怒冲晕头脑,伤及无辜。
“先生,事已至此,你还是走吧,走了之后,别再回临国了,你如今出现,那将是与临国为敌,就算你能击杀武学宗师又如何?数千万将士人海攻击下,你再如何强大,也会力竭。”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唉~”二公主轻轻一叹,看着余辰稚嫩坚毅的脸庞,她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轰隆隆~
城门缓缓打开,临王与太子、四皇子及朝中文武官员在数百位皇卫军的保护下,从皇城内走出。
“余辰,孤当真小瞧你了,竟然能斩杀四位武学宗师,当真英雄出少年。”临王看向余辰的眼睛,充满了赞许,仿佛余辰不是来杀他的。
“你下旨,屠了我整个族,其中包含我的母亲,我来找你报仇,血洗皇城。”
余辰话语不大,却将文武百官,太子等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单薄瘦小,甚至充满稚嫩的少年。
即便他们当中,不少人得到了余辰斩杀四位武学宗师的消息,可见到本人,从其年龄看,他们内心还是有些许不信。
这太过匪夷所思了,那可是武学宗师,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极为尊贵的存在,却死在了一位孩童手中。
“先生,你…”二公主想开口说点什么,可看到临王那威严的表情,终究是没有开口。
“哦?血洗皇城?孤给你一份大礼如何?带上来!”
临王话语落毕,身后出现一列兵士,从皇城内推着一辆马车缓缓走了出来,马车后方放着什么东西,被黑布遮盖。
“那是……”
随着黑布被扯下,露出真容。
那是一个由黑铁打造而成的牢笼,牢笼里面,关押着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全身上下都被血色浸染,显然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酷刑。
突如其来的阳光,让那位中年男子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想挡住这刺目的光芒。
随着他的容颜暴露出来,大家认出了中年男子的身份,正是余辰的父亲,镇南将军——余谭。
余辰没有信心,能第一时间带走重伤的父亲,看着伤势如此严重的父亲,纵然前世没有感受到他丝毫的父爱,此刻也鼻子一酸。
“辰…辰儿…快…快逃啊!”长时间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刚缓过来,便看到了前方的余辰,急忙喊道。
余辰一怔,他没想到,上一世极为薄情的父亲,这一世,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便是让自己逃离,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势。
“辰儿…快…快逃啊!”
余谭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余辰内心充满了煎熬。
显然自重生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本对自己极为冷漠的父亲,在生死别离时,还想着自己。
“余辰,你还想血洗孤的皇城么?”临王看着脸上充满迷茫的余辰,嘴角泛起一丝玩味,这便是临王的筹码。
“哼,杀我临国武学宗师,想不到吧,你父亲早已落入我们手中,余辰,还不投鼠忌器?”一直没有开口的四皇子说道,显然是想在这种场合表现一下自己。
“王上昏庸无道,如此虐待对待功臣,难道不怕将领寒心,天下耻笑吗?”虽说余辰对自己的父亲的感情很淡,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哼!余家造反谋逆,已有消息传来,余晖勾结他国,率领数十万我边防铁骑,踏过了阳沉关,朝着京都杀来。”
临王声音低沉,接着道:“孤从不亏欠余家,孤待余家如何,临国皆知。可你余家要造反。你的才识能力孤很清楚,不如你教教孤,该如何做?难道要让孤,拱手交出这片江山么?”
“放了我父亲,我愿带着我父亲,远离临国,也再不回来了。”余辰已经没有母亲了,此刻,不想再失去自己的父亲。
若自己的父亲也死了,重活这一世的意义,又在哪里?所以他选择了妥协。
“那余晖怎么办?如今他正率领我临国数十万铁骑,直奔皇城。”
帝王之术果然了得,余辰听出了临王的言外之意。
“辰儿,辰儿…”余谭欣慰的看着余辰,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冷落的儿子,竟然如此了得,甚至能与王上谈条件。
“王上,请…请放我出来,我…我想看看我…我…的孩儿。”余谭极为虚弱的说道。
临王并没有理会余谭的话语,目光直视着余辰。
“念在…念在我…我大半辈子…为临国…为临…临王您征战的份上,还请…还请王上…王上您放我…放我出来。”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余谭嘴角不断咳血,甚至还夹杂着些许内脏碎片。
他伤势太严重了,这段日子,显然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这一幕落在余辰眼里,余辰的内心无比刺痛,血脉相连,感同身受。
周围大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声音都不大,但临王隐约听到,有关自己不利的言论。
“我可前往阳沉关,让余晖交出兵权,只求王上赦免我的父亲。”为了自己的父亲,余辰不得不再次低头。
临王脸上露出笑容,目光看向余谭:“也罢,念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就放你出来,与你儿子见上一面。”
随着牢笼门被打开,余谭从牢笼内走出。
此刻的他没有了丝毫往日的神采,不再是威震八方的镇南大将军,而是一位极其虚弱的阶下囚。
他拖着极为虚弱的身子,下马车后便走到临王与文武百官跟前,目光看向余辰,眸中充满了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