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绫华的志向
看到眼前慌慌张张的神里绫华一会捂住通红的脸颊，一会攥紧微微敞开的领口，一会捂住胸前的突起……
眼睛里雾蒙蒙的，像是被欺负的无辜少女……
范昊连忙出去，并将听到神里叫喊声音，想要冲进来看看什么情况的托马给拉了出去。
“呃——没想到神里小姐这么喜欢吃茶点啊！”拦住托马，范昊赶紧打着哈哈，帮大家闺秀凌华给遮掩过去。
“啊？呃，是啊！我……我是挺，挺喜欢吃的！”
屏风后面传来了凌华故作镇定的声音。
“嗯！我也挺喜欢吃的！就是不知神里小姐这白白嫩嫩、香香甜甜的点心是什么呀！看着挺诱人的。”
“啊？”神里凌华没明白范昊在说什么？怎么还在聊点心上的事，赶紧把这事儿翻篇啊！别让托马听出来什么！
“呃是是是米饭布丁好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谈话回到正题帮助我一起对抗眼狩令吧！呼——呼——”
不再调戏这容易害羞但是还啥都不懂的凌华，范昊问道：“方便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待眼狩令和将军大人的吗？”
屏风后面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很快就安静下来。接着神里凌华用她那独特的温柔声线回答着范昊的问题。
“将军大人她……我虽然见过将军大人的次数很少，大多都是各种祭祀仪式上……记忆中除了威严、尊贵和无与伦比的威压感外，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便是……她的情感似乎非常淡薄，比起【统治者】或许更像一个无情的【执行者】，以各种形式践行着【永恒】这唯一的目标。”
“稻妻……是【永恒】的国度。千世万代不变不移的永恒，便是将军大人的意志。为此，凭借三奉行来稳固国政，依靠锁国令来断绝人员的流动。将军想让稻妻维持一种静态，便可以任由时间的长河从两旁流过，唯稻妻岿然不动，直至【永恒】。”
“至于眼狩令……或许是将军认为神之眼能够提供给人民【变革】的力量，而将军眼中的永恒无法准许这样的【不稳定】存在。于是，将军便派遣天领奉行的手下四处收缴神之眼，又一颗一颗地嵌入千手百眼神像中。”
接着，屏风后略带犹豫的声音突然变得斩钉截铁起来：“眼狩令是不该存在的东西。所以我从眼狩令颁布的第一天起，就下定了抗争的决心。”
范昊觉得凌华的回答很有趣，接着问道：“那么神里小姐，你觉得，雷神她——爱人吗？”
“稻妻的民众们，正在经历着比死亡更难过的事。在作为神明的将军大人眼里，众生也许只是一个个【生命】而已……雷鸣、凄光、狂风、骤雨……他们的到来也永远不会顾及凡人的感受……将军大人她，在追求【永恒】之路上，可能也很孤独吧。”
“神里小姐。你的心情，我已理解。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因为，你拥有反抗的力量。而且，从你登岛的那一刻，托马就在关注你，你反抗不公，厌恶黑暗，消除压迫……你有高洁的品格与心灵，我相信你！”
“嗤！”范昊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远没有你说的那般好。既然你开诚布公、坦诚相见，我也跟你讲点掏心窝子的话。”
屏风后面，听到“坦诚相见”四个字的凌华突然面色一红，但见范昊一点揶揄的一色都没有，暗自啐了一口：呸！你在想些什么呢！凌华！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不公和压迫，我们做不到拯救所有人。即使我们做到了，未来也终究会再次出现不公和压迫。你所做的一切终究会是无用功。”
“但是……你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是因为你身为神里家大小姐，肩上所承担的责任。还是你的兄长、社奉行中的朋友、还是稻妻的百姓们对你的期待。”
“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说完之后，范昊起身告别，在离开的时候，又回头对着屏风说道：“我等着你再次来找我，不要让我失望。希望到时候，我们之间不再有这厚厚的屏风。”
听到范昊离去时说的话语，神里绫华让托马也退下。自己一人坐在屏风后面，沉思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音。
“兄长……我想成为值得大家信任的人……这个志向，错了吗？他，为什么不认可我呢？”
“你的心思乱了，不够纯粹了。随我去道场吧！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去寻找答案。”
神里绫人的声音显得那么的柔和，温暖。
可能，只有在面对凌华的时候，绫人才会这样温柔。
……
范昊明白，神里绫华还没有真正地下定决心，只是单纯地觉得【眼狩令】是不对的，想要去反抗，连对抗眼狩令的计划都没有。
当然，这也不怪她，毕竟要对抗眼狩令，就相当于要对抗神明。光是做出这样的觉悟，就已经很难了。
这也是为什么，社奉行至今也只是帮忙减少损失，藏匿神之眼的持有者，或者制造假的神之眼来应急。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范昊否定了神里绫华的初衷。由于自己当初的觉悟，范昊明白，神里绫华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将别人的期待，别人赋予的责任当做了自己目标。这样永远也无法成长为真正的，能带给他人幸福的“强者”。
现在，正是她明悟的契机。
而自己，则会继续先前制定的计划，一方面捣毁天领奉行、勘定奉行与愚人众的阴谋；一方面阻止幕府与海祇岛的战争；最后，和小心海搞好关系，未来，还得借助心海的帮助，前往渊下宫呢。
至于取消眼狩令，开解宅女雷电影……这种事情还是稍稍延后一点吧。
毕竟，那奶香的一刀，实在是过于可怕了。
对了！神子那边不是有个专门应对雷电将军的特训么！可以去找她啊！
想到这里，范昊动身前往花见坂。
什么？为什么不去鸣神大社？
这不逢年不过节的，那位大巫女当然是在八重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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