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个赌
咣一声巨响！
苏莞脸朝下，屁股向上，砸到了一堆草垛里。
摔得她头晕脑胀，七荤八素，眼前直冒金星。可怜她双手双脚被缚住，脸埋在一堆草里，爬都爬不起来。
苏莞气的要发疯，破口大骂：“你这个天杀的疯老头！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没招谁没惹谁，你想摔死我干啥！”
老头看她像个鲤鱼一样，头尾打挺，乐的哈哈大笑。
他举着鸟窝，落到地上，得意的站在苏莞面前，“小娃娃，你跟我老头子斗气可没好处，老头子我分分钟恁死你！”
苏莞：“……”
这个玄天宗根本就是个怪窝啊！
天大地大的，她为什么要自讨苦吃跑上门来找虐！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还是先服软再说。
“这位，孟师叔是吧？晚辈怎么敢跟您老人家斗气呢？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先放开我行不行？”
老头眼珠子几乎凸出来：“好你个小娃娃啊，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一看就是个滑头。就冲你这个德行，苍辛那老混蛋也不会收你为徒！”
苏莞不满的问：“为什么？”
“那老混蛋信奉的什么狗屁剑道，说修剑之人，必须心意坚定，一丝一毫都不能为外物所动，喜欢金银财宝的，就不可能修为高深。你说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老头一边说着竟然把自己给气到了，吹胡子瞪眼睛的活蹦乱跳，可惜就是不给苏莞松绑。
“前辈，我跟您打个赌怎么样？”
“啥？你这小滑头，不但喜欢满口胡言，还好赌？”
老头一边说一边转圈圈，嘴里念念不停：“真是太对我胃口了，每三年进来的那些个个都像根木头，看着就烦人，还是你这小家伙会变通有意思……”
苏莞现在被捆的像只木乃伊，听他长篇大论的唠叨，哪里受得了，可恨又没手捂住耳朵，只好耐着性子等他说完，连忙插话：“前辈前辈，如果我能拜苍院长为师，您就放了我，怎么样？”
“不行！”
老头一口拒绝。
苏莞急了：“为什么啊？”
老头挠了挠乱发，鼻孔朝天：“因为我不乐意。”
“啥？！”苏莞被气得一口气几乎上不来。
这什么傲娇的疯老头啊！
就在这时，老头的肚子忽然发出一声咕咚的响声。
两个人的视线一起集中到老头的肚子上，老头脸皮那么厚，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着头打哈哈：“哎呦，好几个月没吃东西了，好不容易捞着几只鸟，我去打个牙祭去……”
他说着就一手提着捆住苏莞的绳子，几步来到一间草屋里，随手把苏莞扔地上。
“……疯老头！”又被摔了一次的苏莞气的头顶直冒烟，再也顾不得对老头尊称了。
老头居然不生气，眯着眼睛，美滋滋的准备收拾小鸟：“哼，老头子我还就是有个疯外号，算你有眼光。”
眼睁睁看着刚出生不久的小鸟在老头手中“啾啾”乱叫，苏莞忍不住大叫：“住手！”
“嗯？”老头停手回头看来，“小娃娃又打什么鬼主意？”
苏莞急中生智：“你不吃这只鸟，我就做顿饭给你吃。”
“你会做饭？”老头打量一眼苏莞瘦胳膊瘦腰的纤弱模样，撇撇嘴，不屑的说，“老头子我虽然可以辟谷，但就是好吃喝这一口，我告诉你，普通的饭食，可入不了我老人家的眼！”
苏莞的鼻孔翘的比他更高：“你想要普通的饭菜，我还不会做呢！”
“好哇，小滑头口气倒不小！”老头嘿嘿笑着放下小鸟，“行，你要是能做一顿让我满意的饭菜，我就和你打那个赌。”
老头袖子一甩，教苏莞动弹不得的绳子就自动解开，缩回老头的袖子里。
活像一条来去自如的灵蛇。
老头随手把手中色彩斑斓的小鸟扔过去：“去，把这个收拾了！”
苏莞忙伸手接住，那小鸟在她掌心瑟瑟发抖，看起来惊慌不已。
她有心放了这小鸟，又担心疯老头发疯，只得先答应下来，看了眼周围的乱七八糟，皱眉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叫我用什么做饭？”
“哼，小滑头想找借口耍赖？”
老头一声冷哼，一手抓住苏莞胳膊，带着她腾空而起，迎面疾风灌入口鼻，教苏莞睁不开眼。
好在老头很快就停了下来。苏莞再张开眼时，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排精舍，木扉竹舍，打扫的干干净净。
四周青山掩映，花草果木，飞鸟鱼虫。闹中带静，竟是个绝好的所在。
苏莞心生欢喜，忍不住探头打量，赞叹：“好地方！这是哪里？”
“小娃娃有眼光。”老头得意万分，当先朝前走去，说道，“这里就是我蜀山堂所在。”
“蜀山堂？”
苏莞有些不相信，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哪里像个堂口的样子……
不过想了下她就明白了：“有这么个疯老头做堂主，难怪没人愿意来……”
这时一扇门忽然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梳着发髻的蓝衣小童，毕恭毕敬的垂手而立，“师尊回来了。”
咦，还是有弟子在的嘛……
苏莞打量着那小童，看起来七八岁的模样，模样倒是白白嫩嫩，就是有些呆头呆脑的。
老头背着双手，点点头：“恩，玄夜，你带这个小子去厨房，监视他做饭。”
“是，师尊。”名叫玄夜的小童转身看向苏莞，“小子，你跟我来。”
苏莞：“……”
这真是个瓜娃子啊……
“我不叫小子！”她忍不住抓狂，“屁大点孩子，竟然叫我小子！叫大哥！”
玄夜双眸呆呆的看向老头：“师尊，他到底姓小还是姓大？”
苏莞：“……”
“你爱怎么叫怎么叫。”老头不耐烦的挥挥手，向屋里走去，打着哈欠说，“我去补一觉，饭好了叫我。”
玄夜恭敬的弯腰称是，对苏莞说：“小子，到厨房来。”
苏莞捧着小鸟，扶额无奈的解释：“我的名字叫……苏影，你记住了？”
“我又不是傻子。”玄夜面色呆板的说。领着苏莞来到一排精舍旁边的两间屋子，屋顶上有一根烟囱，门口还整齐的堆着一摞柴火。
玄夜停了下来，站在门口说：“苏影，这是就是厨房，现在做饭。”
“你不进来？”
“不，师尊只说叫我监视你，没吩咐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