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美味之鲜
萧瑶猜测曹沐想要“出海称王”，仅仅只是未来的某种可能。
曹家如今在朝堂中都没什么话语权，将来万一圣后秦月茹想要学武则天称帝，有曹沐在，他也不会让曹渊卷入“女主称帝”的争议话题，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不过，女主称帝必然会引发很大的反弹，或许会有兵戈战乱之虑。
虽然，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危险，但曹沐习惯于早做准备，在莱州建一个海港，现在可以挣大钱，将来也是一条退路。
曹沐对外放风说要建海港造大船是为了“出海寻访仙山”，自然是糊弄人的。
主要是为了能够低价买地！
他打听过了现在海边的那些滩涂岸线等等都是不能开垦的土地，买下来只需花很少一点钱。
而且在踏勘未来海港建设范围，制定规划的途中，曹沐还在沧海村旁边的山岭中发现了一条小溪，溪水中有金砂！
这说明溪流的上游很可能有金矿的存在。
虽然时间不够他去寻找矿脉，但曹沐记得莱州自古以来就是黄金矿产地，前世曾经看过相关的新闻报道，距离沧海村不远的三山岛，岛上有一座大型金矿！
所以，曹沐就吩咐曹普抓紧时间把周围能买下来的滩涂地、山林之类的都给买下来。
这一趟他来海边画了一个“圈”，可以预见的未来，这里将成为大梁第一个“对外开放”的口岸，也将是曹沐未来航海事业的起点……
不过，相对于未来的海港、隐藏的金矿等等，曹沐这一趟莱州之行，最大的收获却是马车后面的几个散发着腥臭的大麻袋。
“这味道难闻死了……九爷，能不能把车厢封上啊？”
乖巧的冬儿第一次向曹沐提出了抱怨。
一上路，她就一直捂着鼻子，感觉都喘不过气来了。
看着她和林豹都是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曹沐呵呵笑了笑道：“这回咱们的时间不够，这些海肠虫都没晒透……到青州多雇几辆车，把海肠虫摊开在车上，一路走一路晒。等到了利津码头，估计也就晒干了。”
说起来，确实怪曹沐有些粗心了。
他到沧海村之后，也待了好些天，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些海肠虫……临走之前的那天傍晚，在海边踏勘船厂的船坞位置，意外的发现有渔民将这些海肠虫丢弃在岸边！
当时他就让人把所有的海肠虫搜集起来，足足搞了四五个大麻袋。
只是这些海肠虫只是晾了一晚上，晒了一上午，没晒干自然味道大。
“九爷，您要这些臭烘烘的虫子做什么？”
林豹依曹沐的吩咐，让那些渔民帮忙收集海肠虫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这东西。
海肠虫在近海滩涂上几乎遍地都是，渔民们也不知道这些黏糊糊像蚯蚓一样的东西有什么用。
虽然有些人小时候烤着吃过，味道挺鲜美的，但确实是没人要的东西，渔民们捕鱼捞上来了，也都是到了岸边把船舱里的鱼拿出来之后，剩下的垃圾都扔到了岸边，随着海水退潮回到海里。
对于曹沐非要带这些“臭虫”回京的目的，还真是搞不明白。
曹沐看到他和冬儿困惑的表情，从怀里拿出了一袋子烘干的海肠虫给他们尝尝。
“鲜不鲜？”
看到他们一脸惊讶的反应，曹沐得意的笑了……
之前他为了让酒楼的菜肴能够成为天下第一的美味，已经提纯了精盐，但是还缺少一个至关重要的调味品——味精！
盐能够给人的味觉带来的是咸味，但菜肴的“鲜”味，仅仅靠增加盐的用量是不够的，盐放多了会“齁”。
曹沐知道味精的化学成分是“谷氨酸钠”，用现代化学工业的工艺提取有很多种方法，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没有这方面的技术。
虽然他可以通过搜索引擎调取各种技术资料，但是要在古代建立完整的化工技术体系是不现实的。
曹沐现在做菜都只能用大骨、老鸡、鲜鱼和各种香料熬制高汤用于提鲜，成本确实很高。
不过，现在他找到了海肠虫这种天然的“味精”。
海肠虫的学名叫“单环刺螠”，刺螠科的环节动物，看上去就像条肉肉的管子，和肠子差不多因此得名。
这东西在海洋中的分布很广泛，大多位于浅海和滩涂，刚开始人们都不知道它的作用。
清末的时候，有位来自山东的大厨名叫福山，在京城最大的饭庄做掌勺，他做的菜与众不同，味道特别鲜美，同样的材料、刀功、火候也差不多，可就他炒的菜特别受客人的欢迎。
后来有个同行想偷师，经过仔细观察发现福山师傅炒菜时，总是背着人往菜里撒点什么东西，因他动作快，是什么谁也看不清楚。
这位有心计的同行请福山师傅喝酒，灌得他半醉的时候，终于问出了实情。
原来，福山的老家在海边，他发现把海肠虫晒干磨成粉，做菜的时候有提鲜的功效。
虽然只是一个民间的传说，却是海肠虫作为“天然味精”使用的实证。
华夏美食真正发扬光大是在明清时期，或许海肠虫提鲜的作用，就是那时候被发现的。
这次走的匆忙，曹沐只来得及清洗晾晒了这几麻袋回去试用。
不过他和曹普说好，大批收购海肠虫，清洗、晾晒、磨粉这些都很简单，到时候向洛京“特供”，曹家酒楼又有一大利器了。
给冬儿和林豹他们解释了海肠虫的重要作用，又多雇了几辆车边走边晒，到达利津渡口之前，终于把海肠虫给晒干了。
“哎，让一让啊！让一让……当心……”
他们到达利津渡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本不大的渡口镇，好像被人流“淤积”了。
曹沐在车里向外张望的时候，一队内卫鹰骑从旁经过，其中有个人似乎有些面熟……萧瑶正准备去龙舟码头，正好迎面碰上了曹沐，她立刻侧过了头！
“好险……应该没有被他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