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潜在客户
在东市坊开不了真正的酒楼食肆，早已是洛京城人所共知的事了。
目前东市坊的三家酒楼中，就有李义府的妻弟在经营的归云阁，还有另外程家的聚秀斋和越王府的鹤林居。
李义府当然清楚自家酒楼卖的都不是“酒菜”，但即便如此，他们三家的酒菜价格也没有像天一阁这么“离谱”。
曹渊只是“闲相”，想和他们三家做一样的生意自然是不可能的。
在他们看来唯一的可能，还是打着酒楼的幌子做“风月生意”。
当初听说曹家要开酒楼，就是曹洪回京的的时候……很自然的就会产生一些联想。
秦瑞逼婚樊湘云的事，同为后党的李义府等人都知道，而曹洪和樊湘云以前的私情更是人尽皆知。
曹洪回京，红楼改酒楼，显然是曹家为樊湘云出头硬抗秦家……
在旁人看来或许是自不量力，但曹家死猪不怕开水烫，秦瑞还真没办法，况且曹家开个风月场，也是一大进项！
曹家落魄到开始操持“贱业”了，真是子孙不孝自甘堕落……
不止是李义府等人是这么想的，上官仪原来也这么以为，直到上官纯回来说曹家或许是为了“图谋复起”，他才意识到这家酒楼不简单！
对于这份“天价”菜单，他们各自心里有些什么想法，曹沐自然不会费神去猜。
虽然听到王德俭小声吐槽“嫌贵”，他都懒的解释。
天一阁定价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嫌贵？
以后别来啊！
曹沐定价如此之高，就是吃准了高端客户的攀比心理——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天一阁的酒菜品质自然是其他酒楼比不上的，再加上来这里吃饭“如沐盛恩”，还有他今后逐步推出的各种会员促销活动，以及剑壶点茶和各种新奇的文娱表演……
天一阁可不仅仅是一家酒楼而已，他要打造餐饮文化娱乐一条龙，不但要成为洛京最火的酒楼，还要做“时尚”的引领者。
几位身居高位的宰相以后来不来，曹沐并不奢求，洛京城里多的是有钱有地位的冤大头……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林龙进来在曹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冤大头来了！
曹沐笑了笑说道：“大哥，您陪着诸位相公，小弟有几位朋友来了，要去招呼一下！”
“秦贤弟！不好意思，刚刚在陪政事堂的诸位相公，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看着“秦安乐”身后那一大帮国子监的官二代、官三代，曹沐就好像看到了一座座行走的“提款机”。
昨天秦安乐派人来送来一封信，说她组织了一些国子监的学生，今天来帮他和太学生们“打擂台”。
这些纨绔能帮自己多少忙，曹沐并不指望，但国子监的官宦子弟，确实是他非常想要拉拢的潜在客户。
“曹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堂兄秦嵩……这位是……”
曹沐看到秦嵩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秦安乐第一个给他引荐的，竟然是被自己打过一闷棍的秦大少……
话说开酒楼的本钱里，还有当初从秦大少身上摸走的两千贯钱票，虽然他说是赔自己的“汤药费”，但说白了那就是打劫来的！
如今看到秦嵩，曹沐自然是有些尴尬，而秦嵩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太子党针对曹家酒楼开业，搞出今天这场洛水赛事其实是他们父子在幕后推动的。
可万万没想到，他现在不但要来助威，还要给曹家酒楼开业捧场……秦嵩看到曹沐衣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别提多尴尬了。
“秦兄，多谢捧场……林兄……杜兄……郑兄……”
好在秦安乐今天带来的人不少，她不但要介绍这些人，每个人还要注明一下他老子是谁，爷爷是谁……曹沐自然是一个个客套寒暄，场面好不热闹！
“这楼上的景致倒是不错，可我们这么多人恐怕坐不下吧？”
曹沐给他们介绍了旋转餐厅，还打开一个雅间让他们体验了一下，但是当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坐下点菜的时候，另外几个却提出了异议。
楼上总共十二个雅间，七个雅间都坐了客人，除了中间的四个大包厢，能旋转观景的就剩一间，他们来了二十多人，谁都想坐能观景的雅间，确实有些坐不下。
当然提出异议的人，还有别的原因。
除了四位宰相，还有曹渊邀请来的朝中大臣……有几位官二代，发现自家长辈也在，待在三楼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曹沐笑了笑说道：“旋转餐厅各位见识过了以后可以常来。今天我觉得大家最好去二楼，待会儿可是有精彩表演的……”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乐声！
二楼的公共舞台，他们刚刚上楼来的时候都看到了，听曹沐这么一说，立刻就有人转身下楼去了……
“霏霏点点回塘雨，双双只只鸳鸯语。灼灼野花香，依依金柳黄。盈盈江上女，两两溪边舞。皎皎绮罗光，青青云粉状……”
这首描写春景和少女的《回塘雨》，将自然之美与少女之美和谐地融为了一体。
由樊湘云的侍女玲珑唱出来，虽显稚嫩，但新词新曲自然令人耳目一新，尤其是词中所用的叠词手法，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却是开了先河。
一曲唱罢，王德俭的堂弟王德恭第一个带头叫起了好来。
“王子坤，这首词比你那首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可要好上几倍了吧？”
出身琅琊王氏的王方庆，其父王弘直虽然只是从五品的魏州刺史，而王德恭的堂兄是当朝宰相。
按理说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一笔写不出两个王”，本是同宗同源，但偏偏两大世系一贯是彼此看不顺眼，所以在国子监里，王方庆最看不惯的就是王德恭，经常嘲笑他作的一首“闺房诗”。
正好今天有一首以“春”为题的新词，王方庆又借机损了王德恭一句……